当前位置:松语文学 > 其他类型 >彼岸烟火--帝姑最新章节 > 彼岸烟火--帝姑TXT下载
错误举报

第 73 章

  ,只觉有湿湿的液体溢了出来,待我感觉到疼痛时,方丈亦是因着不顾一切纵身跃回来救我,背后被连刺数剑。

  我惊呼出声:“方丈——”

  凤钺朝臣顺势以剑抵住方丈,问:“老和尚,我朝帝王在这边城被刺杀,是你主使?”

  我看着方丈浑身浴血,眼前恍惚重现的是当年的父亲。

  若是父亲还在,是否,忍心看着这些人,只为我夜氏,而一个个地丧命?先是小管哥哥,再就是方丈,这伽蓝寺无辜僧人。

  不,不会的。

  父亲不会忍心,师兄亦是不会忍心。

  我迎视凤钺朝臣,一字一句道:“放开方丈,放了这寺庙僧人,他们原是无辜,不过是善良僧人,你们在佛门之地大开杀戒,即便不怕佛祖神明,亦该想到,这终究是乾昭王土,你们若是灭了伽蓝寺,相信我,乾昭皇帝会将之看作你凤钺朝开战的宣言。你们深信,这是你凤钺皇朝愿意要的结果?”

  方丈亦道:“你们或许不知道吧,你们的太子已经登基称帝,且派了特使来我帝都言和,且你们新皇为求诚心,将自己王妹送于我朝帝王。”

  这些事,我亦是不知。

  那凤钺朝臣彼此对视一眼,我见他们已然心动,再道:“你们放了这僧人,将我带出寺外,我来告诉你们,凤钺老皇帝之死,究竟与谁有关。”

  “夜婉宁,你别耍诈。”晏紫格格说着,那弯刀又是紧了紧。

  我只盯住那犹豫的凤钺朝臣,一字一句道:“看来,你二人在凤钺亦非朝中重臣,又或者,是你二人太过愚笨,否则,但凡提及我这夜姓,你们应该猜个大概来。”

  我又笑:“你二人可要想好了,我若是就此一命呜呼于晏紫格格弯刀下,你二人便是什么都不会知道,而你凤钺老皇帝之死,将从此成为悬而未决的疑案,你二人亦是无法回朝复命,只得以死谢罪。”

  最后一句话说中凤钺朝臣心思,那凤钺朝臣便是吹了一声哨,那一群黑衣人随着哨声,退了开来,凤钺朝臣移开方丈肩头利剑时,迅捷地点了方丈定穴。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寺门外雪地上脚步声急促,紧接着,便是见沈老将军带了乾昭守关将士入内。

  沈老将军看见我,扑通一声跪地:“老臣就大长公主来迟,惊了大长公主……”

  我无奈笑道:“来了就好,先别顾及本宫,军医可有来,请务必医好方丈。”

  我话音堪落,毕竟是沈老将军训练出来的三千儿郎,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是将方丈带离了危险之地。自然,那凤钺朝臣与二位长老在见沈老将军朝我跪地请罪时,便知有我在手,堪比数万个方丈,便是将我当作了筹码,也不管方丈与寺僧了。

  晏紫格格更是趁机又将弯刀紧了紧,脖颈的痛感已趋于麻木,只听晏紫格格道:“谁敢进半步,休怪本格格手抖。”

  果然,沈老将军不敢近前半步,只道:“此乃我乾昭王土,诸位若有纠纷误会,可摆在桌面上谈,何至于拿一个弱女子来说事?”

  “弱女子?”四长老冷嗤,“闻名乾昭的帝姑,心狠手辣,心如蛇蝎,惯用心计,会是弱女子?”

  “放肆!”沈老将军怒喝,气势威严,“诸位若是好说好商量,事情尚有余地。若我朝大长公主有个好歹,凤钺与云楼必将付出沉重代价。”

  凤钺朝臣道:“我朝帝王命丧你乾昭境内,难道,我等身为臣子,不能讨个说法?”

  “不错,你们应该讨个公正说法。”熟悉的嗓音从天际传来,只见寺门处晃过一条人影,锗青色朝服,面如冠玉,明眸潺澈通透,是玉树临风之秀雅身姿,正是当朝丞相慕容凝。

  第四卷:漠北星陨局 第十六章:碧落黄泉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慕容凝抬眸看我,还是那如清风明月一般的眸光,还是那温文尔雅的浅笑。

  慕容凝道:“臣,见过公主千岁。”

  这声有礼的招呼,这招呼声里平平仄仄的语气,一如旧时。

  在他这眸光这浅笑这招呼声里,好似,什么都不曾变。

  我亦是心生淡淡安定,淡笑看他,唤他:“慕容相——”

  此时此刻,他能来,且一身朝服而来,自是代表乾昭皇朝而来,且成竹在胸,于我,纵然最终免不得重入乾昭深宫,亦是好过落入对我有刻骨仇怨的晏紫格格等人手中。只要我不落入晏紫格格或是凤铖朝臣手中,莫寻便是不会为救我,而入虎狼之地。

  慕容凝的乍然而至,对于一筹莫展的沈老将军而言,犹如寻到了主心骨,只当慕容凝是天大的救星,大喜迎过去:“丞相大人,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您来得正是适时得紧,这下子可好了,大胆贼子竟敢挟持公主千岁,是可忍孰不可忍?……”

  慕容凝的清雅眸光缓缓自我颊上滑下,在我护住腹部的双手处微不可察的闪了闪,笑了笑,道:“看来,公主千岁一向都好。”

  不待我应话,回眸看沈老将军,又看了看沈老将军亲率而来的三千儿郎,温声道:“沈老将军,你可知罪?”

  此言一出,三千儿郎怔然,沈老将军怔然,我亦是几多怔愣。

  就是那云楼人与凤铖人亦是讶然相视。

  片刻后,所有目光复又汇集于那抹锗青色朝服上。

  沈老将军颊上喜悦尚未全然褪去,僵了僵,倒也稳住了惊讶之色,只抱拳,沉声问:“臣不知,请丞相大人示下。”

  “沈老将军,本相且问你,身为边关重镇之守关将领,首要职责是什么?”

  沈老将军朗声道:“坚守门户,抵御外敌,若无帝王亲谕,将不出大帐,兵不出哨卡。擅离职守者,立斩不赦!”

  “那么,这伽蓝寺,是我军守关大帐,嗯?”淡雅嗓音中,已然含了几抹愠怒,“若此时,关外游牧民族趁势攻我城门,将不在大帐,三千精英之兵不在哨卡,游牧族叩我边关之门,如囊中取物,入无人之境,沈老将军,其时,你纵万死亦难辞其咎。”

  慕容凝字字句句,在情在理。

  是啊,慕容凝此人,原就是一颗忠贞之心向朝堂。

  只是,终究是,听着本朝丞相这番慷而慨之言语,免不得有丝丝拨凉随了朔风,随了颈间弯刀划出的血口子吹入了心肺。

  我叹口气,在沈老将军开口前,道:“慕容相,不怨沈老将军的,是本宫一时疏忽大意,只顾及个人安危,却是忘了国之大义……”

  沈老将军打断我的话,道:“丞相大人教训得是,但是,此事不怨公主千岁。”自袖中取出那枚绝世玉佩,双手奉着至慕容凝眼前,“请丞相大人看此龙凤玉佩,见玉佩,如见帝王亲临,持此玉佩者,可调集我乾昭圣朝三军兵马,况乎我边城守关将领?而公主千岁,正是持此玉佩之人。”

  慕容凝垂眸,取过玉佩,似在细细打量。

  沈老将军又直了直身子骨,恭然看我一眼,续朗声道:“老臣身为臣子,自是食君之禄,担君之事。公主千岁有难,若臣与这三千帝王之兵不来救,才是愧对圣上,此生再无颜面踏入帝都半步。”

  “吾等,定不辱圣上亲谕,誓死效忠圣上,誓死效命帝姑。”三千儿郎铿锵之言,瞬间之言,瞬间响彻漠北天地,惊落枝头积雪。

  晏紫格格嗤笑,风凉满口的道:“啧啧,古来奇观呐奇观。夜婉宁,你那皇帝侄儿竟连这象征江上帝位的绝世玉佩都给了你,还有什么不能给的?夜婉宁,真是佩服佩服呐,你当真是好手段啊。竟是调教出这般深情不渝,情深似海的皇帝侄儿来,直将你这姑姑心尖予般的疼着护着——”

  四长老凑口道:“可不是,你那皇帝侄儿后位玄虚,这不是等着哪一日的,你那姘夫进了棺材,他好补了空儿,其实,你夜婉宁可就是这九州大地最最风光招摇的女人了,若封了后,他日皇陵记一笔,是得称你夜婉宁帝姑篱落呢,还是帝后篱落……”

  “啧啧,这听着,可真够惊世骇人。”凤铖朝臣亦是适时得笑了两声,对慕容凝道:“丞相大人,其时,纵我凤铖与漠北云楼不犯你乾昭领土,你乾昭子民怕是要先自反了吧?毕竟,谁也不愿,他们尊敬的帝王,会是个连纲常lún理都可以不顾的疯子吧。”

  “放肆……”沈老将军哪里受得,当下,拔剑在手,yù要翻身而来,那三千儿郎亦是剑拔弩张。

  “沈老将军,退下!”慕容凝蓦地抬眸,平仄语气,却是隐含威仪。

  沈老将军气道:“丞相大人,他们这般辱没圣上,您竟可受得?”

  慕容凝竟是手持那绝世玉佩,淡声道:“沈将军听旨——”

  我愣住,沈将军亦是愣住。

  谁都知道的,这玉佩,原该是为我夜婉宁所保管之物。而慕容凝现今这一出,又算什么?

  慕容凝眉目不抬,只道:“见此玉佩,如见圣上,沈将军请听旨——”

  沈将军终是不得不垂眉敛身:“臣接旨。”

  “这沈将军,速速撤兵,回归大帐,坚守门户,不得有误。”

  我听着,忽然便是有些想笑。

  沈老将军一时无法接旨,急道:“丞相大人,你这是矫传圣旨,臣万万不能领旨。”

  晏紫格格又是笑了起来,对二位长老道:“二爷爷,四爷爷,用他们汉人的话说,他们这算不算狗咬狗,一嘴毛?”就在不久前,我内心里,可是这般讥讽他们来着,想不到,这么快便是被晏紫格格给讽刺了回来。

  我头有些晕,看着雪地上僵持下去的二人,心里思量着,相较于此时拿着刀子逼我的一伙人,慕容凝不是外人,他这般做定是有所用意,横竖,不会害了我。

  当下,便是笑着道:“沈老将军,你护本宫之心,本宫心里感念便是,这会儿,还是接旨吧。”顿了顿,迎视沈老将军错愕的目光,轻笑道:“自是在朝为官,朝堂规矩还是要守的,玉佩在丞相之手,自是丞相说什么便是什么。快快领旨,带了三千儿郎回大帐去。本宫只托沈老将军一事——”

  沈老将军恭声道:“公主千岁请吩咐,老臣万死亦不辞。”

  我笑:“沈老将军言重了,本宫将方丈托付于您,万望沈老将军体恤方丈之伤势。”

  奄奄一息的方丈被人扶持着,闻言,颤眸看我,启了启唇,终究是只口诵一声佛号,道:“苍天,请开开眼吧。”

  我对方丈道,“方丈,记得本宫的佛前二愿么?放心吧,苍天定会开眼的。”只要方丈离开此地,便是会想方设法阻止了莫寻来冒险。只要莫寻不来,一切,万好摆平。

  沈老将军还是领旨率了三千儿郎,扶了方丈走了。临走前,只恳切对慕容凝道:“丞相大人,您八面玲珑心,想来,该明白圣上的心思。”

  慕容凝不语,只垂眸看手心玉佩。

  许久,慕容凝将玉佩入怀,淡淡扫了扫高阶上一群人,然后,眸光定在我身上,眸光潺澈,道:“不管是否有玉佩在手,还是公主千岁的话管用。”

  简单一句话,我内心警惕,当下,也只道:“慕容相过誉了。”

  晏紫格格维持着那弯刀抵在我脖颈处的动作,厉声道:“你就是慕容府的慕容凝,乾昭朝年轻有为的慕容相?”

  慕容凝抬袖,淡淡含笑:“正是在下。”

  四长老问:“你斥退乾昭兵马,只余你一人应对,这是何用意?”

  慕容凝又是抬袖,甚是温文尔雅,不似谈判席上两项对峙,倒像是过节时走亲戚拜礼的有礼有节,道:“在下此次奉旨而来,自是传我朝圣上旨意,办我朝圣上所jiāo差事。”

  “原来是乾昭钦差。”凤铖朝臣走前一步,道,“既是办皇差,为何要遣散你们的人?这于你们,应是无利才是。你们皇帝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yào?”

  慕容凝随着凤铖朝臣的目光示意,瞧了瞧一色儿的云楼鬼兵与凤铖蒙面黑衣人,而乾昭人,除了那些僧人,也就是我与慕容凝。真正的,寡不敌众。明显的,声势处于人下。

  慕容凝笑了笑:“本相来意,一开始已是说清楚,本相来,自是还凤铖老皇帝之死一个公道,此其一。”

  “你们乾昭皇帝有这么好心?”晏紫格格冷讽,“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吧。”

  慕容凝不以为意,明眸弯了弯,对晏紫格格笑道:“若是不安好心,本相何至于遣散我乾昭三千人马?”

  凤铖朝臣问:“这么说,你之所以遣散你们的人,是想向我们表明你乾昭皇帝的诚心?”

  “凤铖老皇帝不明不白死在我乾昭境内,我朝亦不想替人背这不明不白的黑锅。”慕容凝顿了顿,道,“所以,我朝圣上比起二位凤铖大人来说,更是迫切希望寻得真凶。”

  我冷眼相看,一时间,只是觉得,自己先前,为那深宫中的帝王,而受的悸痛与持续的忐忑,是多么的可笑。而我之前深信不疑,我夜氏之仇,我那皇帝侄儿会为我报得,亦是多么多么的可笑可叹可悲。

  哀莫大于心死,那么,便是心死的更是彻底些吧。

  我直眸看去,笑靥如花,问慕容凝:“方才慕容相亦是说了,查明凤铖老皇帝之死,还凤铖皇朝一个公道,只是慕容相奉旨而来的用意之一,那么,其二呢?其二又是什么?还请慕容相一并说开了去吧。”

  慕容凝遥遥的,看见我笑眸中,启唇,道:“现实,往往都是残酷。公主千岁聪慧过人,又何必非得问了彻底?”

  我笑:“本宫想亲耳听慕容相亲口说出来。”

  慕容凝道:“其二,从公主千岁手中取回象征帝王权力的玉佩。”

  宽袖下的五指,静静的,chā在手心,刺骨的疼痛。

  我问:“还有其三么?”

  慕容凝淡淡一笑:“其三,公主千岁也知道的,传言多有虚妄不实,只是

  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