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松语文学 > 耽美同人 >自古养成空余恨最新章节 > 自古养成空余恨TXT下载
错误举报

第 68 章

  ,失血过多……”

  “那你也给她换血!”温江雪打断他。

  “你以为换血那么容易?”薛雪怒道:“况且这也并非换血就可以救她!”

  “想办法。”温江雪推开封崖,“你不是神医的徒弟薛雪吗?你一定有办法。”

  薛雪看了床上的从善一眼,叹气道:“我可以带她去我师父那里试一下。”

  “你师父在哪里?我派人接他入京。”温江雪直截了当道。

  薛雪冷笑一声,“我师父绝不会入京的,他已不过问世事许久,我带着人过去求一求他,或许他会愿意出手。”

  “他不同意就抓他来。”温江雪冷声道:“她不能离开京都,死也不能。”若是他能再看着她一点,也许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薛雪恼道:“那你就看她死在你跟前吧!”

  温江雪伸手就扼住了薛雪的喉咙,“我说了想办法!”

  封崖抓住温江雪的手,“让薛雪带她去救命。”

  房门外忽然有人急急忙忙跑过来,是个太监,恭恭敬敬的道:“相爷,圣上宣您进宫议事。”

  “我现在没空。”温江雪不回头道。

  “圣上说您必须入宫,不得耽误。”太监不敢抬头。

  温江雪在那一刻失控的想要掀翻整个京都,可看了一眼躺在榻上了无生机的从善硬生生忍下,京都里还有她,还有她拼死守着的大哥。

  他要忍,要忍。

  他一脚踹翻薛雪的yào箱,一阵当啷啷响的惊人,他吐出一口气,松开薛雪,一字字道:“带着她在城门口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见你那世外高人神医师父。”说完扭头就走。

  等他彻底消失在暗部门口,封崖弯腰将从善裹好,抱起,“收拾东西,上马车。”

  “不必收拾,走吧。”薛雪直接抓了一件披风就跟着封崖匆匆出大院门口,上了马车。

  封崖将从善安安稳稳的放在马车上,道:“我送你们到城门口,闻人寻将我禁足,我如今不能出京。”

  薛雪忽然一把抓住封崖的手,“封崖,你带她走,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封崖一愣,抬头看他蹙了眉,“你……是在骗温江雪?”

  “当然没有。”薛雪道:“她的伤确实太重,确实是找我师父比较稳妥,但我希望你带她去找我师父,你跟她,再也不要回京。”

  封崖没有讲话。

  薛雪忽然急了,“封崖,闻人寻收拾完陈楚玉,下一个就是你,你为了阿九束手束脚,坐以待毙还能活多久?不如带着她走,放自己一条生路,你不是喜欢她吗?往后的余生你可能会愧疚,但和她在一起,你会慢慢释怀。”

  封崖看着从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她的脸凉极了,这让他想起从前的她,她总是生机勃勃,绝地逢生,可这一次……她是真的放弃求生了吗?

  或许吧,或许和她在一起的余生里他会越来越快活,但是……

  “我不能。”封崖终究是收回手。

  “为什么!”薛雪气极,“就为了你那一声哥哥都没有叫过的九公主?你守护她这么久早该结束了!你为什么不学学你那不负责任的母亲,她就可以放下所有追求自己要的自由,你为什么要作茧自缚?!”

  封崖看着从善苦笑了一声,“她喜欢的不是我。”他有许多不能带她走的原因,可最重要的一条是,她并不会开心,是他来带她走。

  从他第一次为了阿九放弃她的时候起,她也就放弃他了。

  他抬头看薛雪,“温江雪比我适合她。”他不想再听薛雪继续说下去,放下车帘,坐上马车扬鞭朝城门奔去。

  她活的辛苦,他希望她往后的日子里能快活一些。

  马车到城门口时忽然下起了大雨,满城风雨飘摇,他们坐在车里等了很久,等到薛雪几次喂给从善续命丹,温江雪还是没有来。

  封崖挑帘却看到了远远赶来的禁军,他将马鞭递给薛雪道:“你带她走,快点出京离开,不然就走不了了。”

  他跳下马车,薛雪忙问:“那你呢?”

  “我留下应付这些禁军,快走。”他在马屁股上一拍,马扬蹄朝前方跑去。

  薛雪看着那追过来的禁军也不敢再耽搁,抓住缰绳一扬鞭奔出了京都。

  雨下的大极了,从善躺在马车里无意识的叫了一句什么,薛雪没听清。

  没人听到,她昏昏沉沉的说了一句:“下雨了相爷……”

  作者有话要说:  相爷下雨会头疼。

  下一章,争取发糖,不然我自己也胸闷……毕竟我是个糖心作者。

  ps:感谢陈葑,htauto的地雷!

  ☆、第78章 七十八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站在长长的街道上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她听到唢呐的声音和哭声,像是谁死了一样。

  她寻着那声音走过去,走到了陈府的门前,她想了想,想起来这是她的家。

  府门前挂着白色的灯笼和白布,真的是谁死了。

  谁死了?

  她站在门外不敢进去,她怕,她害怕看到从郁死了,害怕看到她的父亲和母亲伤痛yù绝,怨恨她的眼睛,可她忍不住往府里看,她看到院子里好多人在哭,管家,下人,她的父亲和母亲,还有……从郁。

  他们围着一个小小的棺材在哭,从郁跪在棺材前哭的那张俊俏的脸灰白,母亲也哭的险些昏倒在棺材前,父亲扶着她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谁死了?

  她忍不住慢慢走进去,站在人群之后,她往灵堂里看,看到了一块灵位上面写着故女陈从善。

  陈从善……她又看了一遍,那上面是写着自己的名字,她听到母亲趴在棺材上哭起来,说着:“我的从善……我可怜的从善……”

  她死了吗?从郁还在,她死了?

  “是我的错。”从郁跪在棺材前,攥紧了拳头掉眼泪,“是我没有看好阿善,我应该冲过去救她……她那么小,我是她的大哥……我竟然没有冲过去……”他一拳砸在地上,砸的自己手背鲜血直流。

  母亲突然冲过来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哭喊道:“我不是让你看好她吗!你为什么没有看好她!为什么你不救她!阿善才十一……你看着她被马贼带走,你怎么能看着她被带走……”

  父亲忙过来抱住母亲,也哽了声音道:“玉儿冷静点……就算从郁过去他又能怎样?只会和从善一样的下场……”

  “不,母亲说的对。”从郁将额头贴在地上痛苦异常,“我应该替阿善去死,我是她大哥,她最信任的大哥……是我没用。”

  那哭声凄惨的让人发寒。

  怎么回事,从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如果从郁当初没有救她……她看着从郁像个罪人一样对母亲磕头认错。

  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妹妹。

  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熟悉的害怕,没死的那个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梦里画面闪的飞快,母亲一直在哭,哭的起不来床,从郁将她下葬的事里里外外都处理好,向父亲请罪,要带着母亲出京去乡下的庄子养病。

  他十五岁的年纪,又瘦又高,骑在马上带着母亲离开了京都。

  她梦到从郁在乡下照顾母亲,陪母亲说话,喂母亲喝yào,母亲渐渐不哭了,催着他早日回京娶媳fù。

  她梦到从郁真的在乡下娶了媳fù,生了个胖小子,母亲抱着那小娃娃笑的合不拢嘴,母亲给他哼歌谣哄他入睡,就哼着小时候哄她睡觉的歌谣。

  母亲被照顾的很好,从郁照顾的很好,所有人渐渐忘记了她,她令他们痛苦,有一天他们终于不再痛苦了。

  她甚至再也没有从他们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她梦到父亲将从郁接回了家,像当初接她一样在茫茫夜色里,独自接他一人回府,在书房跟他说了当初跟她说的那番话。

  “楚玉是先帝唯一的骨血了,他不能断送在我手里。”父亲老泪纵横,“你能明白父亲的苦心吗?”

  从郁跪下来磕了个头道:“儿子明白父亲的忠义之心,父亲生我育我,儿子也已为陈家延续香火,这条命愿意忠君报国,儿子愿意顶替楚玉。”

  父亲抱着从郁悲痛的痛哭流涕,口中一直念着,“我的好儿子,不愧是我陈家的好儿子……”

  她梦到大雨的夜里有人坐在肩舆上带官兵冲进了陈府将从郁抓走,那场景熟悉万分。

  她在大雨的夜里冲过去叫了一声:“相爷!”

  那肩舆上的人就回过头来,微卷的散发,绿幽幽的眼睛看着她,蹙眉问道:“你是谁?”

  她愣在大雨里,张了张口却无从答起,是啊她是谁?这场梦境里没有她,没有陈从善,陈从善早就死了。

  她很无措,又叫了一声:“义父……”

  那肩舆上的人就冷笑了一声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也敢随意认我这门亲?义父是你叫得的!”

  她在大雨里浑身发冷,他没有带暖耳,他也没有在大雨里头疼,因为没有她,如果没有她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的母亲建在,她的父亲也支撑着陈家,从郁是陈家的好儿子,他将一切都做的很好,没有让任何人失望,一切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她该死。

  ===========================================================================

  她昏昏沉沉的发梦,有人老是在折腾她,挖她的伤口,将她翻来翻去,往她嘴里灌苦yào,还将她泡在滚热的yào水里,她痛不yù生,她不知是因为太痛还是那梦哭了起来。

  那人就厌烦的摆弄她道:“你怎么又哭了?哎,别哭了别哭了,这都快好了,哭什么哭。”

  她听见那声音,叫了一声:“相爷……”

  那人按下她拉扯的手叹气道:“我可不是什么相爷,我姓沈名青字神医,是你的救命恩公。”

  她哭的实在难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一张完全不认识的脸,好大年纪的中年男子。

  有人拿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问:“看得清吗?是不是变傻子了?”

  她看到薛雪的脸,哭个不住又叫了一声:“相爷……”

  薛雪忙问那中年男子,“师父……她不会傻了吧?咋老哭不清醒啊?”

  沈青将她丢在榻上道:“我怎么知道,我只管救命,不管治病。”扭头走了。

  薛雪坐在榻边看着趴在榻上昏昏沉沉哭个不停的从善,叹气问道:“你老哭什么啊,都过了这么久了,要是好了就醒过来,不要老是哭。”他拿帕子擦了擦她的脸,“哭什么啊。”

  她趴在榻上哭的难过至极,一哽一哽的梦呓。

  薛雪凑近了才听清,断断续续的,什么该死,什么都错了,什么相爷不认识我了……乱七八糟的。

  薛雪又叹口气道:“别想了,你的相爷不会来看你了,他要娶九公主了。”

  她现在锦被里哽咽了一下,哭着哭着睡着了。

  她在入秋那天夜里醒来,窗外是绵绵的细雨,无风无雷,她睁眼看到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夜色,宛若新生。

  她慢慢坐起来,发现身上的伤居然已经全好了,全是一些新新的疤痕,唯独右手手指僵僵的颤着纱布。

  有人推门进来,看到她一愣,随后笑道:“你终于舍得醒了?”

  是薛雪。

  他端着一小碗yào进来,递给她,“喝了,你可真能睡,你昏睡了快两个月了你知道吗?再睡你就要长白毛了。”

  这么久?她脑子有点不太清醒,抬起右手,发现纱布下的手指僵的没法动。

  薛雪就弯腰抓起她的左手让她端着喝。

  她喝下去又苦又酸。

  薛雪道:“你右手伤到筋脉了,虽然我师父替你接好了,但是要一点一点恢复,估计恢复了也不太灵活,你捡回条命算不错了,右手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以后学习当个左撇子。”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薛雪坐下检查了检查她道:“说话试试看,你躺太久了,我怕你躺傻了,试试看还会不会说话。”他敲了敲她的膝盖,“来,陈从善叫恩公。”

  她看着薛雪有些吃力的动了动嘴,哑哑的发出声音,“我……叫阿皎,陈皎。”她眨了眨眼,“我……忘了一些事情,一些我不想再提的事情。”

  薛雪眉头皱了皱,又松开笑道:“行吧,既然再得新生,就不要想着以前的那些事情了。”

  从善第二天才知道自己在这山谷里躺了近两个月,谷里有个很爱骂人的神医沈青,有一个受气包学徒,再没有旁人。

  她很快适应了沈青的碎嘴跟薛雪的刻薄,在谷里住了三个月恢复了正常行走和正常恢复,唯独右手老是不太灵活,沈青每天让她练习捡豆子。

  她捏不住,烦的要死,薛雪还老是说风凉话。

  整个谷里只有受气包会好好说话,经常拿市集上买的一些好吃的给她。

  熟了她才知道受气包叫半尺,是个男的……

  他长的实在秀气,不常说话,又爱哭,从善一直以为他是个姑娘,第一次跟他说话才惊讶的发现他是个很秀气的男人……这让从善不由怀疑沈青收徒只收娘pào。

  她在第三个月半的时候,薛雪觉得这样不行,她每天在院子树下的躺椅里一趟,根本不跟人说话,跟个死人一样。

  他就找从善谈话,说她这样活的太没有人样了,好歹要积极。

  从善懒得理他,“我也没想活着,看你们这么千辛万苦的救活我,我才勉强活下来。”

  薛雪气的将她拉起来,让她去院子里捡豆子去。

  她也不拒绝,懒懒的在椅子里一坐,弯腰一粒一粒的拨拉着地上的豆子,那副好死不活的样子让薛雪更生气。

  薛雪忍不住跟沈青商量,让她去找份差事干,不然呆在谷里她一天都不上两句话,救活了跟没救一样。

  沈青无所谓,薛雪第二天就在当地的小衙门给她找了一份差事仵作。

  她女扮男装,说是沈青的徒弟,县老爷连嗝都没打就招她进来了。

  她也没拒绝,每天就睡醒了去衙门,看天快黑了半尺就来接她回谷,小地方的衙门没什么差事,几乎就是报个道,她乐的清闲。

  ================================================

  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