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松语文学 > 其他类型 >酷吏家的小娇妻最新章节 > 酷吏家的小娇妻TXT下载
错误举报

第 11 章

  曾是个六品官儿,即便是喜丧也得验验,这又偏是命案,刚报到长安县那县丞立刻亲自带着刑名书吏、仵作和衙役登门,勘验了许久。

  “确实就是苦杏仁中dú,这是有很多先例的。至于番薯,这个东西大家都没吃过,还得再研究。”暖香一面作答,一面像是看天神似的看着自家主子,才十岁啊,就能懂这么多事儿!

  阿益的贴身婢女清风则补充道:“杏仁粉瓷盅在恭房找到的,已经摔碎泡脏了,也不知道怎么找到的证据。但究竟是谁扔的,完全不可考。”

  随后妍冰又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四娘和潘姨娘怎样了?”

  “哦,说是因为是县伯府邸的官宦家眷,又无直接投dú谋杀老太爷的动机与证据,所以暂且不收押,由家主自行看管,待传召上堂辨案时才需过去。”暖香说完又指了指内院角落,“只能先在这儿关着了。”

  “然后呢,还有没别的消息?啊,还需要等着抓到厨娘再来审问?”妍冰看着昏黄灯笼映照下的丛丛树影,不由有些心慌,潘姨娘先前那个神情可没一点心虚样,很有可能并不是凶手,那究竟是谁呢?

  万一抓不到,岂不是真得妍洁扛锅?非主观原因dú死祖父,这应当是什么罪来着?《齐律疏议》她是有通看过,但后面重罪的细条款并没特别关注。

  有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妍冰次日中午在大堂嫂屋里打了个盹,刚醒来就从暖香处听到个坏消息:找到了厨娘……投河自尽的尸首,线索就此斩断。

  次日黄昏时,文渊下学之后带着文衡来上香,虽然还不到宾客正式吊唁的时候,但他俩与舒家走得近,也勉强能归成亲友早点上门。

  两兄弟告辞时,兴益与妍冰双双去送,又得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木薯已查证确实是潘姨娘的娘家兄弟所售,他从海商处得来了两种番薯,一种无dú一种有dú,然自己并不知晓,家人也误食用了有dú的一种,但仅仅只出现气喘、眩晕、呕吐、腹泻等症状而已,”文渊沉声说着,还特别强调道,“这点有隔壁商铺掌柜、伙计等人作证,按律卖者不知情不坐,无罪。如果厨娘那头查不出什么,潘氏也同样可摆脱嫌疑。”

  闻言妍冰很是沮丧,若是真正下dú的人没能罪有应得,反倒是四娘遭罪……她忽然抬头看向荣家大郎,认真问道:“渊哥哥,按律意外dú死祖父会怎么判?”

  荣文渊不假思索的回答:“流三千里。”

  妍冰当即被吓了一大跳,惊道:“这么重?!她是完全不知情的啊。”

  “若过失杀的是旁人用铜一百二十斤即可赎罪,但祖父与孙女有尊卑之别,不得收赎。”文渊说罢忽然发现站在自己跟前的小姑娘露出了一副yù哭无泪的表情。

  他心头不由一软,又特意寻了另一种说法宽慰道:“律法特指的是过失杀伤,像四娘这种无意中做了有dú食物的却没有明确条例,这个可以查旧年案例,若是曾有轻判的先例再遇富有同情心的主审官,倒也能开脱一二。”

  “渊哥哥,你能找着一些陈年卷宗吗?真希望犯罪者服诛,而不是无辜者遭殃。”她仰首一脸期盼的看向荣文渊,对他报以十二分的期望。

  “宫中旧例或许可以从族叔那知晓一些,只是不知能不能外传……我尽力吧。”能被一面容姣好的小姑娘满心期盼的仰慕凝视,这滋味倒不错,可惜任务挺艰巨。

  最终,文渊带着光荣使命与文衡一同告辞离开。回去就开始忙碌着继续学律法,求卷宗。

  到舒老太爷头七时,文渊那边正查到了一处合适四娘的卷宗,这厢案情又忽然峰回路转。

  据悉,衙役门找到了厨娘的家人,发现她家几日前忽然暴富,前月还因给不出儿子娶媳fù的聘礼,亲事告吹,本月却已匆匆下聘娶妻。

  “居然是在潘氏娘家铺子门口,一男子从里面出来给予的赃款!”清风在转述这消息时,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狂喜。

  那庶出的四兴总是对他小主人横眉竖眼的,这下潘姨娘已经被羁押用刑了,看他以后还怎么狂!

  眨眼间,老太爷已停灵至三七,潘姨娘受刑不过招供说是因早年老太爷没同意将她扶正,这才气不过买通厨娘寻机下dú。

  因她原先就有安排厨娘暗害主母的先例,众人都觉得果然就该是潘姨娘害人,县令判了她斩立决已上报京兆尹等着复审。

  至于四娘,多亏荣家大郎出手相助,熬更守夜翻出了先帝批复类似案子的一句话:“贼寇以刀剑杀人,刀剑何其无辜。”

  因此,小娘子仅被处以罚金,并未受刑。当然,名声毁得一干二净这点却无可奈何。

  如此,大家以为案子了解,就等着舒弘阳赶回来好出殡时,这事儿竟又起了波澜。

  事出后的第二十二日,荣文渊甚至来不及找寻恰当借口就急匆匆来到舒家,只说是他同窗想要借阿益的某册孤本一观,随即便拉了两兄妹私下说话。

  “我又想法子去仔细检查了厨娘的尸首,发现她指甲缝里有残留的ròu渣末,阿冰你曾说她并非需剔骨剁ròu的红案厨子,而是专做白案点心的?”文渊话音未落就见着小姑娘在猛点头。

  他顿时眉头一皱,叹道:“这就坏了,厨娘并非自尽而是谋杀,凶手的手臂应有抓痕。既然要杀人灭口,那在潘家铺子里给予金银就很可能是栽赃嫁祸!”

  妍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磕巴着反问:“也,也就是说,其实真凶还,还好好的在这家里蹲着呢?”

  “没错!”文渊立即点了头,又提点道,“你们在内院需多观察,必须尽快在对方养好伤之前揪出来。多半应当是壮年男子,推胖厨娘下河还曾有争执,自己却没一并掉下去淹死,要么气力大,要么擅游水。”

  听罢这话,妍冰心思一动,突然想起了某人。

  作者有话要说:  困成狗咯,求鼓励,求包养(*′?з?`*)

  ☆、斩草除根-破案

  妍冰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搞得头晕,自觉没那破案天赋,干脆对阿益和文渊直言相告,她怀疑的人是长兄舒兴盛。

  “阿翁去的那天他是第一个离开内室的,说是送妍清回家,有作案时间,”在提出最直白的理由后,她又吞吞吐吐把五年前的所见所闻讲了,“在驿站我见过他和阿娘拉手说笑,他俩私下有些不寻常的情谊,最后我似乎惊动了他,有没有可能这回也是为了灭口?”

  两人一脸惊讶的看过来,随后又觉得那俩人有私~情似乎也顺理成章独自在家少fù和壮年无妻继子,这简直绝配。

  “难怪他一直说没金榜题名不娶妻,都熬得逾龄缴罚金了。”阿益低声吐槽后又摇头道:“但是,灭口等五年?这未免太有耐心。嫉妒我天资聪颖也有点勉强,我的竞争者是四。阿兄年纪大得多,阿爷又渐老了,可等着继承家业不用冒风险。”

  文渊听罢却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见,他微微含笑看向妍冰,一脸认真的赞道:“你说的这个事儿非常重要。我翻阅过数千卷宗,但凡涉及人命的重案,十案九jiān,若非jiān~盗便是jiān~情。虽说已经是五年前的事儿,下dú这种迂回手法也不像他为人,但难保邻人遗斧越看你们越怕丑事暴露。”

  更重要的是,他清楚的记得寿宴当日或从前,舒兴盛抱妍清时一贯让她靠坐自己右臂,然而停灵至三七时他却是用左臂作支撑。

  说曹cāo曹cāo到,正当文渊琢磨着舒兴益手臂一事,就见他从书房窗前路过,面色yīn沉而晦暗,再不复从前斯文君子模样。

  “你们远远待着,别靠过来。我去试上一试。”文渊说罢便从桌案上随意拿了一本《尚书》,推门而出匆匆跑向舒兴盛。

  妍冰与阿益缀在其后,于一大榕树下止步,遥遥看着文渊正拦住了长兄,举着《尚书》朗声问道:“某方才翻书有一事不明,求问‘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该作何解?”

  “这有何难?”兴盛微微弯了弯唇,似讥讽似自嘲,淡淡回答,“不就是讲帝尧如何发扬大德使亲族和睦,再明察、表彰百姓善行吗?”

  听了这话妍冰也有些想发笑,一是句子内容有些切合现状,二来她似乎从文渊那端直从容的笑脸上读出了潜台词:“当然不难,随手翻的一句而已。”然后就等着想看他接下来怎么瞎掰。

  “愚弟不解之处在于,帝尧所处时代应当以‘宗法制’为立国根基,而如今情形却大不相同,那么,‘亲九族’是否当真如此重要?”文渊灵机一动开始诡辩,兴盛却是个读死书的,被他这么一问当真开始思索继而有些发懵。

  略作讨论后,文渊又翻了几页书,指着一处文字扬声道:“再看这里!”

  他此时手臂举得稍远,妍冰只见眼神不算好的长兄微眯了眯眼,像觉得字迹有点模糊看不清似的,下意识便自己抬臂去拿书。

  她立刻明白了文渊的打算,小心肝倏地提到嗓子眼这是想偷看兴盛的手臂啊!作为孙辈大家同服齐衰之孝,穿着硬挺挺袖子还略短的粗麻衣,这手伸长了荣家jiān诈大哥再“不小心”帮他捋一下……

  “帝曰:畴咨若时登庸?这句又怎”兴盛话音未落就见眼前的英武少年扣住了自己手腕,以犀利而暗含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厨娘是不是你杀的?dú是不是你下的?”文渊在确认了他手臂有似抓伤未愈的疤痕后,直截了当的就这么问了。

  闻言兴盛当场僵立,眼中划过犹豫挣扎之色,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最终只简单回答了一个字:“是。”

  ……

  长安县令在后宅接到长随的通传时简直想要去死一死。

  眼看着即将考评任期政绩忽然遇到伯爵府第的破事儿子,被上司勒令五日破案,案子告破不到三十日,还没等京兆尹复审呢,这事儿又横生枝节,作案者居然另有其人!

  他判错了,不仅错了没法改,还被民众堵住衙门口,请求看公开审理因为上一轮是被屈打成招的冤假错案;因为大家都对这一波三折的案子很好奇,守着判案权当作是看热闹百戏。

  妍冰与阿益在禀过李氏后也由管事等人护送前来看判案,瞧着这人山人海的围观群众也是吓了一大跳,更没想到的是审案过程也挺……精彩。

  舒兴盛对害~死厨娘与命令她撒杏仁粉一事供认不讳,却拒不承认故意谋~杀祖父,而是当庭智辩称:“我只是想给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异母弟弟一个小教训。他自持天资聪颖从不将我这兄长放在眼中,这才想借一点杏仁粉让他病一场,至于祖父之死实在是一场意外。我本yù与家中奴婢辜氏商议一同投案自首,谁知却在阻拦她奔逃的途中发生抓扯,使其不幸落水亡故……”

  “诶?!他,他居然说你啊阿益!这不颠倒黑白吗?带厨娘自首肯定也是胡扯吧,他这究竟是想干什么?”妍冰听得目瞪口呆,最后一句话却轻轻拉了拉身旁文渊哥哥的素锦衣袖,当他是百度万事通来用。

  “意思是,把他每一步都分开来看,逐条减轻罪行。下yào是为了教育弟弟,并非刻意谋~害人命,因阿益未受伤所以无罪。厨娘之死么,按律主人未报官私自杀犯了罪的奴婢杖只需一百,误~杀还可用铜赎罪。最终导致了祖父的亡故这个无可辨,流三千里,但遇赦可赦,今上虽已立后但未立太子,总归会有大赦天下之时。”文渊沉着淡然的为妍冰答疑解了惑。

  垂首看她还依旧迷蒙双眼,一副懵懂模样,文渊又特意补充道:“按理应该是斩或绞,他这是在为自己开脱。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啊,他虽是我兄长可阿翁也是亲祖父,说实话,相较而言我们和阿翁更亲近。而且他还抹黑阿益!”妍冰说着就开始生气,剁了脚把衣袖拧得发皱。

  因为她此刻已经看到那糊涂县令被兴盛的自辩弄晕乎了,堂上原告方来的是大堂兄,他更是顾及兄弟情义几乎不吭声,看情形像是真要减罪了。

  文渊垂首看着他阿冰妹妹气鼓鼓的小脸,ròu嘟嘟的粉~唇却不禁莞尔,呢喃低语道:“也对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你说什么?”妍冰没听清他说的话随口一问,却并没得到回答,只瞧见文渊侧身对他书童耳语了几句,随后那童仆转头就七扭八转的消失于人海中。

  不多久,围观百姓中忽然响起了几道大嗓门的嘲讽调侃声:“呸!谁信你只是想教训教训弟弟,苦杏仁吃死人的事儿多了去了,你会不知道?十岁小孩也下得去手啊?”

  “谋~杀,绝对是想谋~杀亲弟弟!这谋~杀虽未成功,也应当徒三年!”

  “是啊,若不是一开始就盘算谋~杀,怎么会那么巧就嫁祸到别人头上?”

  “厨娘的死怕也不是意外吧?内讧谋~杀灭口嘛!”

  “小郎君诶,那是你大伯家的奴婢,可不是你自己的,虽然有良贱之别,但也……”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弄得公堂之中吵闹如市场,县令不得不拍了惊堂木,高呼“肃静”。

  待大家静下来继续断案时,糊涂县令已经或多或少受了舆论影响,无论兴盛如果辩驳,最后依旧数罪并罚判了他绞刑,收监移jiāo京兆尹。

  当这场判案大戏散场时,妍冰不由长舒一口气,暗暗感慨这舆论、这法律漏洞真是不得了,死的能说活,活的也能说死。

  不过,那些帮腔的人出现的时机相当微妙啊。随即她很是怀疑的看向身侧的文渊哥哥,挑眉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嗯?我干什么了?”文渊却装傻充愣,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偏又长着一张正经帅气大侠脸,穿着沉稳的蟹壳青素锦圆领长袍,看着特别的踏实可靠值得信赖,像压根儿不会撒谎似的。

  他不乐意说妍冰也不再多问,心里却甜滋滋的,笑着打趣道:“啧啧,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啊?”

  此事既了,众人就此

  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