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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难道我要走春姑的路,成为人尽可夫的歌妓?春姑看出了我的心思,她瞒着我将自己卖给一个远洋的歌舞团,又变卖了毕生积蓄,买下半间怡红院,修了岁寒别院让我居住。她对我说‘越儿,你天资聪颖,才华横溢,不输男子。这天下,最无地位是贱民,贱中之贱是女子,女子是最贱是娼妓,都让你做了。你要怎么办呢?好好经营你的事业,选个一心人嫁了。’她便离去了,再也没有回来。我是高贵的旗籍出身,可却是娼妓将我养大,可笑可讽吧!我真的很想让亲生父母看看,你的女儿,在做什么?你们知道吗?”说道后面,又哭又笑,难以克制。

  伯担心她血行加速dú气运作,狠狠地瞪了亦蕊一眼,抚慰说:“越儿,不是有我吗?等你好些,我们一起去远洋,去找春姑好不好?”

  亦蕊说:“姐姐,就算你恨旗人,也不能绑架四阿哥啊!这可是大罪啊!”

  “绑架?”伯自嘲道。

  越姑娘说:“伯,你jiāo事情始末说说,有好几处,我也想不明白。”

  第34章 红尘劫 最难修

  伯为越姑娘倒了一碗鱼汤,见她喝下,徐徐说:“既然你知道,我便说给你听!你知我汉名,我娘亲本是乌拉那拉氏府中的nǎi娘,喂养大了这个女人和她哥哥札合。可是这个女人为了嫁入皇家,用银簪剌死了我,幸得我心房有异于常人,生于右边,那一扎虽伤我甚重,却不及要害。那晚乌那拉那氏家为了筹备第二日的大婚,有谁在意我这个垂死之人,随意派两个家仆扔到乱葬岗便算了。正是如此,得了生机,我奋力爬下山岗,直至官道上,只盼有个好心人搭救,就晕了过去。待我醒来后,发现身处暧阁,一位夫人正对着我抹眼泪,见我醒来儿啊亲啊地唤我,我心下惶然。家仆搀夫人出去后,又得一位老爷进来,说道,那日为他儿子下葬回来,路过官道,救我回府。不知是不是夫人思子心切,又或我的身材样貌正与故子略带几分相似,那夫人就认定我是他的儿子。这位老爷名唤马佳。彦泰,当今荣妃的堂哥,祥益丰的绸缎江北闻名,膝下一儿一女。女儿早已远嫁,唯一儿子却不幸病逝,心痛不已。我在他家休养了一个月后,便借机溜出府中,想回家中看看,却不曾想看到的是张捕获汪洋大盗的通告。掩耳盗铃、yù盖弥彰,羞耻羞耻。马佳老爷、夫子有意收我为义子,一来我深知有了权势才能保住xìng命、才能报仇,二来我失家人,他们失子,同病相怜,不由懦沫相生,便答应下,甚至连姓名也改成马佳。阿济格。义父对我甚好,他知我不擅经商,便在顺天府里替我捐了个职务,又请名师传授武艺。幼时,我便在乌拉那拉府中跟护院师傅学艺,现下有机会学成报仇,更是勤奋苦练。在没多久的侍卫选拔中,加上荣妃娘娘的亲笔推荐,便成为御前行走三等侍卫。”

  亦蕊总算明白了,喃喃道:“难怪你会出现在宫中?那四阿哥呢?”

  伯很不愿意提及四阿哥一事,思虑一会,说:“我只能告诉你,四阿哥现在已经顺利回宫了。”当初他把亦蕊骗出宫外,是报仇心切,却不曾想亦蕊成为救四阿哥的关键。

  在准葛尔大战时,胤带领的小队受游击突袭,胤受了重伤,不得不提前回京。途中,被“反清复明”的余党给截下了。经澎湖一战,彻底粉碎“郑氏治台”政治梦杨,迄今已有十二年。清朝管治稳定,复明势力逐年衰弱,但仍存小股祸害时不时出来与清廷为难。这光明寺便是其中之一,清廷要求汉人剃前额发,留发不留头,于是匪人就干脆剃光头,并效仿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章,拜菩萨,自命劫富济贫,为复明筹谋。这日拦下胤,此时他身上伤已基本痊愈,只是元气大伤,未有力气。他们将胤百般羞辱,解了他身上值钱的物事,几个头领的便yù去凉城宣传真理,招纳人马,实乃花天酒地,为非作歹。恰巧,那几人来了怡红院,由于没有现钱,便yù用胤之物抵押。怡红院老鸨不识货,怕看走眼,便让人拿给越姑娘看看,而刘伯当时正在屋里品茗,一眼便知是皇宫之物。越姑娘见他好奇,便亲自见客,想方设法套问此物从何而来。光明寺的假和尚,见到这绝世佳人,早就忘了东南西北,几杯下肚,什么都招了。刘伯与越姑娘说了亦蕊杀她一事,便有了亦蕊出宫,岁寒被辱之事,却没想到亦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撞伤自己。刘伯对越姑娘说,自己拿亦蕊没辙,把她献给光明寺的和尚,换笔巨款。实际上是刘伯经此事,知自己对她情谊仍在,也知亦蕊对胤之情深,鬼使神差地找借口去搭救胤。越姑娘带着重伤的亦蕊来到光明寺,说是静养,假和尚当然识得她,百般谄媚恭迎。后来,越姑娘寻了个机缘,透露了亦蕊的身份,并怂恿众和尚让胤回去,亦蕊与自己做人质,用一大笔银子来赎。那些和尚哪有真正管反清复明的,有银子与美人在怀便是好的。于是便让胤回去了,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带钱来赎。越姑娘的皮ròu小亏不知吃了多少,不停在劝伯离开此地,可他知亦蕊病没好无法带走,一直不允,越姑娘只得继续忍气吞声。亦蕊渐渐好后,让老和尚发觉了又一倾国之姿,比银子更加贵重。整件事,伯始终没有露面,暗中保护着她们,当他发现众和尚yín念肆起时,迅速决定漏夜带二人离开光明寺。那群匪人论功夫只是乌合之众,平日分居各地,行事时集会于光明寺,寺中仍有驻守二十余人,若是再聚合更多人,那他们定是逃脱不掉。令伯不解的是,他们手上怎会有“虫琢”这类dúyào。忽然,他想起一事,忙问:“越儿,昨晚你说,向你放箭的不是和尚?怎么回事?”

  越姑娘眉头一皱说:“那些匪人我虽不曾全见过,但来人却无一识得。高头大马,穿戴齐整,领头几位目光炯炯,肌ròu虬结,不像是泛泛之辈。我猜想,或不是来追赶我们的,便闪身一旁,让他们过去。没想到,他们看清我后,立刻有人搭弓shè箭,我无法避及,被shè中一箭。我强忍疼痛,转身便跑,只听后面有人高呼,shè中了!另一人说,不用追她跑不了,等主子那头行事完了,再搜山。我看得清楚,那些人脑后有辫,绝对不是和尚!”

  刘伯用拳狠狠砸桌,用了“虫琢”,自然不急于追赶,反正死路一条,慢慢搜山,找到那痛痒难耐的弱女子,再行逼供。但他们是什么人呢?怎会一见越儿就放箭呢?

  此时,只听屋外一阵怒吼,脚步纷乱,感觉有无数人涌向小屋。刘伯像是只豹子般敏捷地合上门板,在门缝中观察到敌人来的方向。接着他闪到屋中一角,力贯于拳,那木屋本就薄板所建,谷中长年无大风,才不曾翻倒,多击几拳,便开了个口子,他连劈带扯,拉出个可容一人而过的口子。越姑娘先将亦蕊推了出去,又将伯推了出去,在他伸手来拉她时,只见越姑娘握了握他的手,便缩了回去,又随意拾起几个粗柴粗板竖在那里。这屋子本身就千疮百孔,再多人烂洞也不足为奇。刘伯急急地想要钻回去,却见越姑娘回头向他婉约一笑,便打开门向外走去。

  只听一个威严的“shè”!,接下来便是越姑娘凄惨的尖叫声。

  刘伯顿时呆若木鸡,虽说越儿肯定会死,早死甚至以减轻她的痛苦。但为何敌人问都不问,就直接shè杀了,那为何当初又要下“虫琢”?

  那声音又道:“福晋被歹人所害,肯定在这附近,快搜!”

  亦蕊听这声音好生熟悉,似乎就是胤,当下顿不得刘伯,往屋前跑去。

  果真,胤带着二十余号人,身背剑弩,虽着平民服饰,却也难掩一身王者风范。她向胤扑去,似乎要将自己融化进他的怀里。胤不惯在亲兵面前如斯耳鬓厮磨,劝慰几句后,便轻轻推开她。亦蕊看到了被shè成剌猬般的越姑娘,蜷曲在地上,她跑到越姑娘身边,见三四箭直贯胸腹,中得都是要害之处,血已染红了绿地,泣从心来,说:“夫君,她救了我,你们怎么杀了她!快,快看看还能不能救啊!”

  胤摇摇头,说:“此等女子,害人不浅,她拿你做人质罢了。”

  “不,不是的!”亦蕊拼命摇头,却想不出理由为越姑娘辩白,伏在她身边地上痛哭。

  此时,一个亲兵来报,说:“桌上只有两副筷子,屋内没有人了。”亦蕊担心他们还要再搜,止住眼泪,说:“夫君,妾身累了,求你带我走吧!我好怕!”

  当下便有知趣的亲兵,快速地砍了两根竹子,用麻绳编扎了网兜,制成“滑杆”,请亦蕊上坐。亦蕊知胤误会刘、越二人甚深,怕危及伯xìng命,只想尽快离开此地。她怎么会知道,胤对越姑娘起杀机的真正原因是:在光明寺,越姑娘亲眼见到那些和尚叫他钻裤档、饮粪水等种种凌辱之事。为了配合和尚们,越姑娘只得陪笑,这在胤眼里是莫大耻辱。之前用了“虫琢”就是没想她活,只是他想知道光明寺事情背后有没有主谋。当他审问了光明寺一干假和尚,杀人烧寺后,越姑娘就没有一秒钟存活的必要了。而且,据说亦蕊是跟她走的,不能让她再把亦蕊当做人质。整件事,胤就不知道有刘伯存在,否则依他多疑的个xìng,怎能轻易离去?

  胤、亦蕊一行人等离去后,刘伯慢慢爬了出来,就像个重伤之人一般无力,他爬到越儿身边,亲吻她已逐渐的脸颊。接着,他将她身上的箭一一拔出,整理衣裳及容貌。突然,他发现越儿手中执着把短剑,已穿腹而过,但由于大袖宽松,箭伤骇人,不易发觉。或许,他聪明的越儿早就意识到自己中dú了,才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为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第35章 归鸿残雪 枯尘哀

  那夜,文君山

  停了许久的雪,又下了起来,扬扬洒洒,如筛过的棉絮般飘落。

  他无视寒冷的环境,雪花落满了他的头发、肩、背,可他却似毫无知觉,仍在苦苦挖着,剑断了,用木板,板断了,用手挖。他轻轻将那女子放入“坟”中,她离去的样子是那安祥,白雪飞落在她脸上,冷冰冰的。他心疼地脱下外裳,披在那女子身上,似乎怕她冻着了一样,雪将她的身体全部覆满。看不见她的脸颊后,他才慢慢地抓起泥土,轻轻地堆放在她的身上。

  最终,一个木制的墓碑立起,上书:“爱妻刘氏越儿之墓,夫伯立康熙三十四年十二月初二”。

  刘伯墓前立誓,不报此仇,永不超生。

  驿站外,雪如丝如缕,轻描这银装的世界。

  屋内,融融炭火烧得正旺,胤搂着亦蕊,二人倾诉着多日来的相思之苦。

  胤一脸调皮神色,起身做了个揖,唱道:“多谢娘子搭救!”

  “什么啊!”亦蕊有些不解。

  胤正色道:“要不是你舍身出宫,甘做人质,我怎么回得来?”当下又说了一遍他受伤后被困光明寺前后经过,受辱之事自是跳过不说。

  亦蕊这才明白,原来昏迷中看见的人,真是胤,说:“我知道你还有生机,就迫不及待扮成小太监出来了。后……”她想起被伯轻薄的事,不由满脸通红,话语梗塞,心想:“要是告诉夫君这事,刘伯必死无疑!”当下胡乱说:“后来,见到越姑娘,通过她知道你可能在光明寺,就让她带我来了。没想到路上却发生了意外,弄伤了自己。”她拨起额发,给胤看伤口愈合的情况。

  胤轻轻地触着伤口,说:“还疼吗?我见到你昏迷的时候,人都要急疯了。他们说你自愿留下做人质,向我要壹万两银票。好在他们以为我只是个官,若知道我是个阿哥,壹万两简直太便宜我了。”

  亦蕊心中暗叹,越姑娘真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不仅帮着隐瞒胤的身份,还将纰漏的地方想得如此圆满。想起越姑娘,又惦记伯,眼圈不由红了。

  胤以为她又想起那些委屈的时光,哄道:“我已经一把火烧了光明寺,为你报了仇了。”

  亦蕊惊呼起来:“那,那些匪人呢?”

  胤颇为得意,说:“我才不会给他们银两呢?他们放我回京后,我回宫拜见额娘后,便找到舅舅隆科多,集结了亲兵,立刻冲上了光明寺,将‘虫琢’让那群臭和尚服下,再……”胤握紧拳头,回忆将臭和尚在他身上施的侮辱,翻倍还了他们。确认每个匪人中了虫琢后,不光烧了寺,在得到口供后,还烧了其他同伙的容身之地。一众恶匪以为胤只是烧屋泄愤,却没有想到,等待他们的不仅是冰天雪地再无容身之处,还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的至亲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死去,甚至厌恶那腐臭的身体。想到此,胤嘴角不禁显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亦蕊没注意他的表情,望着跳动的烛火,痴痴地说:“若我在寺中,你就这么冲进来,他们杀了我怎么办?”

  胤一楞,他那个时候气疯了,又被寺中之人将侮辱他的事说出来被亲兵听到。进寺后,直接捉人,捉到后用抹着虫琢之dú的匕首擦伤匪人。后来知亦蕊不在寺中,心下也抱怨自己太过莽撞,但总归没事,也就不做他想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不是不在寺中吗?”

  亦蕊见他那样,心中雪亮,屋内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二人静默了好长时间,亦蕊想起胤越发瘦削的身形,双眼似乎都泛着乌青,也不知打仗时受的伤痊愈得如何?不由偷眼望去,没想却与胤双目对视,两人大笑起来,心有灵犀,再无心结。接着,又缠绵、絮叨了好一会,亦蕊念起宫里的事来,惨淡地说:“这下惨了,我私自出宫,留下宋姐姐、凝秋他们,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已闹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了。”

  胤嘻笑道:“哈哈,你完了,你说额娘是鸡,云惠是狗,我回头告诉她们!”

  亦蕊嗔地轻轻拍了他一下,撅嘴道:“都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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