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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话?”

  李氏紧张道:“拿yào!”

  黑衣人掏出一个带着体温的油纸包,递给李氏。

  李氏颤抖地接过黑衣人的yào包,指尖不慎触到他的手掌肌肤,异样的感觉嗖一下传来,脸上不由酡红了。

  正待此时,黑衣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将李氏拖到墙影下,低声说:“有人!”

  李氏停止了挣扎,果然,有两个太监打着哈欠从此处路过。李氏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被一位陌生男子如此紧紧地抱住,她柔软的唇正贴着他温热的掌心,略略抬头,可在月影下隐约看到他警惕的眼神。她的脚趾开始泛麻,全身如水般软弱无力,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她内心里冒去一种念头,就这样一直下去吧,李氏为自己的想法羞燥不已。

  黑衣人松手了,正待开口,“啪”,脸上已结结实实地挨了李氏一耳光。他无法怒斥,因为李氏根本没有回头,直接跑开了。

  回到绯烟居,云惜等人还没有苏醒。李氏悄声放好yào丸,换下衣服,像往常一样爬上床,但是她的心却怎么样也安静不下来。直到寅时过了,她才迷糊过去。梦中,她又见到那名男子,他揭开了面纱,虽然看不清面容,却是气质高贵、英气逼人。那男子向她笑着走来,李氏甚至能感觉他的眼神是那样炽热,手是那么温暖,情到浓时,便行云雨之欢。

  突然,李氏睁开眼,床边站了云惜竹心,两人正用鄙视的眼光看着她,唇边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云惜调笑道:“娘子,您歇得好?梦里的动静可不小啊!”已然辰时,李氏仍未起床,二人就来看看,却见睡梦中的李氏脸颊红晕、双腿轻磨,口中还偶尔逸出一两句呻吟或风月之言。云惜竹心也不惊扰她,有意站在一旁看她的情yù之相。

  李氏不知二人看到或听到了什么,顿时羞红了脸。

  到了第二次拿yào的日子,李氏迟迟不去英华殿赴约,直到丸yào已全部吃完。

  那夜,宁神香燃起,李氏呆呆地望着那空空的香炉。霜降后几日,夜夜秋雨不断,又错过了初二至初八的会面时间,就算去英武殿也没用的。吃了yào,又要疼痛得要命,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不过也罢。李氏抱着自暴自弃的念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她想起了那只捂住她嘴的大手,那手是修长,还是虬结,是厚实,还是有力。她很想看看清楚,难道一手双比她的命还重要?她被自己弄得无语。但这种念却渐渐占了上风,终于,李氏起身更衣后,往英华殿前行。

  秋雨缠绵如诉,李氏没有伞或任何蔽雨的工具,任凭清冷的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身上,

  英华殿小门,还是那个地方,果然,没有他的身影。李氏失望至极,鼻子一酸,限要流出泪来。

  一件宽大的雨裳披在李氏身上,头上则扣了一顶斗笠。

  那黑衣男子从身后转了出来,仍蒙着面,着藏青领圆领对襟无袖雨衣。

  李氏抑不住内心的喜悦,说:“你还在?”

  那男子点点头,递yào给她,沙哑地说:“你的yào,今天应该没了。赶紧回宫吧,服yào后还要疼痛上半个时辰呢!”

  李氏感激地点点头,之前想着不来,来了后脚却像钉在地上般,绞尽脑汁想能多拖延一会。那男子转身要走,李氏喊住他,说:“你,你是侍卫吧!”

  那男子停下了脚步,他的面纱已被雨水打得精湿,高挺的鼻梁与上唇的轮廓呼之yù出。

  李氏用一个几乎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这斗笠、雨裳是宫中常见之物,但你这身青领雨衣,只有御前侍卫才能穿,所以……”

  那男子也不多辩,抬步就走。

  李氏一个箭步,拦在他身前,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我只是听命而为。若一定说帮,那也是帮我自己。”那男子回答道。

  李氏急了,用手去扯那男子的面纱,可是手腕却被抓住。那男子借地利优势,将她按在宫墙下,低沉地问:“你要干什么?”

  李氏被这霸道的气息弄得喘不过气来,斗笠也掉了,雨水打在她的脸上,与泪水一起冲刷着脸庞。她说:“一会儿有人害我,一会有人帮我,倒底是怎么回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个木头人一样生活。每天忍受着痛苦,何时才是尽头。这种日子,我已不想过了,也不想再吃什么yào了。”

  那男人紧的手掌略略松开了,他细细地端祥着被雨水冲洗的清丽脸庞,胤的女人,他用玩世不恭的口吻说:“那,你心中什么是尽头?”

  李氏不知所措,自己也没有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男人说:“若你想便成疯子、傻子,毫无尊严地死去,你可以选择不吃yào。这是加重份量的yào,所以才会如此疼痛。若你可以恢复福晋的身份地位,你大可以分次服用。自然,你也用不着见我了。”

  李氏说:“那我要如何恢复福晋身份?我之前犯下的错误真是不可原谅吗?”

  男人说:“我不知道。但若你肯乖乖吃yào,我倒是可以替你出出主意。”说罢,他温柔地捡起斗笠为李氏戴上,又为她敛好了雨裳。

  李氏对他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不悦,她低下头,不希望他发觉得她的忸怩。

  回到海定阁附近,李氏不舍得找了个夹巷丢弃了斗笠雨裳,就像是破旧丢弃或被风吹出的一样。

  在李氏走后,黑衣人缓缓扯下已湿透的面幕,他就是刘伯的重生马佳。阿济格。

  经上次文君山越儿离世后,他回到马佳府,称病休养了半年,才又返回神武门任职。荣妃与他义父马佳。彦泰本就是堂兄妹关系,靠荣妃承下宫廷进贡丝绸的生意,彦泰府也成为马佳氏在北京的大本营,而他这个假阿济格被安排成为大内侍卫更是轻而易举,短短两三年,他已从神武门的守门三等侍卫,破格成为御前行走二等侍卫。这样,就更有利于荣妃与宫外互通消息了,而李氏此事荣妃也jiāo予他负责。

  刚接到任务时,他知是与海定阁有关,他全身兴奋与仇恨的因子全被调动起来。越儿逝去后,他心中塞满了对她的愧疚,以及对胤的仇恨。亦蕊,他的内心还有净土可以放得下她吗?他选择将亦蕊收藏起来,放在一个永远不想看到的地方。

  李氏,胤的女人,他想起那张被雨水冲刷的惶恐素颜。本应属于他,刘伯的女人,一个被胤抢走,一个被胤杀死。若是简单地要了胤的命,太便宜他了,尝尝妻离子散,痛不yù生的滋味吧!

  第三次的见面,李氏已是迫不及待。这个月的每一天,她都在想他。她实在太寂寞了,没人和她说话,无事可干,无处可去,而在英华殿后的那个他,带给她的不止是温暖,还有生命的曙光。

  刘伯早已从她的眼神、表情中洞察出她对爱的渴望。yù擒故纵,以前越儿玩笑中提及的抓住男人心的技巧,现在被他用在李氏身上。他刻意地温柔、关怀,却始终不揭开脸上的面纱。

  第四、五……一直如斯,直到一年半后,夏夜,英武殿边飞舞着无数萤火虫,李氏像个孩子般欢笑地去扑捉萤火虫,将它们裹在白纱巾里,脸红地将它放在伯手心。

  伯看着她纯真而羞赦的表情,亦蕊若在此,也会如此吗?恐怕她会客气地行礼走开吧!他轻轻摘去遮面的黑纱,长眉星目衬着高鼻薄唇,下颌如刀削般工整陡峭。他双目不眨地停着李氏,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已因激动和害羞滚热的脸颊,停在下巴处,轻轻一扳。白纱巾滑落,萤火虫在一对激吻的男女身边飞舞。

  李氏娇喘着,却听伯说:“最近听说皇上在为几位成婚的皇子修建府邸,最迟明年,你应该会随四阿哥迁到宫外。”

  李氏打断他的话,激动地说:“那我以后不是见不到你了?”

  刘伯说:“你应该要先担心yào断了怎么办?”

  “那你,你带我走,好吗?”李氏着急地说。

  刘伯什么都没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推开小门,走了。

  李氏怔怔地站在原地,唇上的温热犹在,萤火虫依旧飞舞。

  第50章 误打误撞

  李氏依约前往英华殿时,伯再不与她多说一句话,戴着面纱、冷漠、简单地完成了送yào的使命。

  李氏茶饭不思,整日痴痴地发呆,时而流泪,时而傻笑。云惜等人以为她又犯疯病,均不理会。

  就这样两个月过后,李氏再也忍耐不住,见到伯后,她压着嗓子乞求道:“你不能这样对我?服yào后那点痛苦比起内心的煎熬,算什么?你若再不和我说个明白,我现下就死在你面前,一了百了,绝了念头。”

  从李氏的角度,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逐渐在颤抖,她鼓起勇气,抬手去解开他的面幕,一张因仇恨而扭曲变形的脸展现在她面前。她愿用手、用吻、用一切去抚平他的伤痛,可现在,她只能用难过的目光从各种角度去安慰他。“我不愿你和我一样陷入仇恨的深渊。”伯低沉地说。

  “恨?”李氏轻蔑地说,“仇恨的深渊与翻腾的苦海有何区别?至少渊有底,海却无边。”

  伯长叹一声,说:“你可知令你疯癫的孟婆汤,正是四贝勒与德妃母子逼迫你服下的啊!”

  李氏愣在原地,说:“你,你不是说,四贝勒是我夫君?他怎么会?”

  伯摇头道:“他不只是你的夫君,还是你亲生孩子的父亲。只因你触怒了他,便被严惩至此。”

  李氏激动地说:“他对我不闻不问,将我与骨ròu生生隔离。他不是我的夫君!你带我走啊,好吗?”

  伯面色略缓,怜爱地抚着李氏的发鬓说:“我不愿骗你,我不可能带你走,因为你的四贝勒侧福晋,逃也逃不出去。我只希望你爱惜自己,珍重身体,好好过下去。”

  “没有你,我过不下去。”李氏差点脱口而出,矜持却让她只能面红耳赤地用脚顿地。

  伯沉重的呼吸来到她的耳边,轻轻挑起她神经触梢:“怡琳,四贝勒才是你的夫君中,只怪我们今生无缘。怡琳,怡琳……”

  听着心爱的男人轻唤自己的闺名,已经可以感受到他带来魅惑的压力,李氏恨不得主动置身入怀,她迷迷糊糊地说:“有缘的,有缘的,我恨死他,他才不是我夫君,是他害得我如此,他是我的仇人。”

  伯醉人的声音徘徊在李氏耳边:“唔,你想怎么做?”

  李氏咬牙切齿道:“他让我不痛快,他也别想好过!”

  猛地,一阵温暖笼罩住李氏全身,伯轻言:“有我在,我会帮你的。”

  月亮,扯过一片乌云遮住了脸,不愿再看着这对“恋人”做作的假象。刘伯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为了替越儿报仇,不惜去利用另一个对他痴情的女人。难道你是后知后觉?难道你是冷漠无情?但是你却不曾想过,越儿本xìng善良,她对你的爱,是无私且不求回报的。李氏是什么人,恐怕你还不了解她吧?恰巧这时,一颗璀璨的星星陨落,似乎暗示着刘伯这一生的命运。

  李氏回到绯烟居,暗自陶醉了半晌后,开始认真思考,如何对付胤,但是,只要她被困于绯烟居就永远没有机会。

  这日上元节,李氏百般聊赖地看着云惜她们兴高采烈地挂起花灯。团圆的日子,对她来说更显示孤独寂寞。

  未时时分,胤、亦蕊、宋氏领着三个孩子,与一班奴才欢欢喜喜去了永和宫。海定阁中仅剩的奴才私下摆了个小桌,小祝佳节。

  李氏在屋内胡乱翻着一本破旧不堪的诗经,不能见伯的日子,对她来说,几乎是没有意义。

  门“吱”地开了,闪身进一个人来,却是汀兰。

  李氏忙迎上去,说:“汀兰姐姐,你怎么来了?”

  汀兰笑道:“今日是上元佳节,荣妃娘娘体谅李福晋思子,让奴婢帮着安排。奴婢已私下告诉茗曦格格,御花园一聚之事,李福晋可以在那等待。奴婢就暂冒充娘娘,在绯烟居内坐着,佳节时分,奴才们怠工不察,稍待分刻,无妨。”

  李氏激动地说:“多谢,多谢,那弘呢?我能见到他吗?”

  汀兰遗憾地摇摇头,说:“不行,阿哥在永和宫,都由nǎi娘照顾着,年纪又小,很难出来。”

  汀兰又jiāo待了几句注意事项和方位,与李氏换了衣裳。

  御花园

  黑暗且寂静,李氏左等右等却不见茗曦前来。她按捺不住,鬼使神差地往永和宫走去。

  永和宫

  奴才们忙乱一片,不仅要安排夜宴,还要接待其他宫送来的祝祷物品。

  李氏两三年不在宫内行走,谁也不曾注意这个其貌不扬、素颜朝天的宫女是何人?

  李氏踮着脚尖,试图从花木丛、人群中寻找茗曦和弘的身影。这时,一对剌眼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只德妃来探过她,她便知那女人是亦蕊,而亲热地为她拭去唇边茶渍的男子,一定就是胤。

  她好奇地打量着胤,他全身散发着不可言语的贵气,摄人的气魄让人不敢亲近,这是自己的夫君吗?她内心里不断将胤与伯做着对比。胤身旁的亦蕊,如同一枝娇艳芬芳的水仙,盈盈绽放,花香暗袭,我见犹怜。而自己,身边来来去去的宫人,见她站着不做事,碍手碍脚,均拿白眼看她。相较自下,不由自惭形秽。

  此时,两个小小的身影欢呼地向胤、亦蕊跑去,后面赶着一堆奴婢。嘈杂的声音传来“晖阿哥,你别再跑了,奴婢跟不上!”“阿哥摔了……”层层人群,李氏看到一个稍大的男孩子,胖乎乎地胳膊,正贴着亦蕊脖颈乱蹭,而胤则站在亦蕊身边,疼爱地摸着那男孩的头。另外有个小小的孩子,正坐在地上任xìng大哭,而身边则蹲了个宫女轻声抚慰。那宫女其实是是宋氏,李氏病后不曾见过。宋氏礼佛后,衣饰朴素,李氏远看,自与宫女无异。当时,弘闹着要再去胡闹,胤不准,便坐地大哭,反而弘晖较为懂事听话,胤便任由弘大哭,也不劝慰。

  但在李氏看来,胤、亦蕊、弘晖一家的天lún之乐,却无视弘哭泣。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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