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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能让人一并忘了旧情。若真能如此,爷今日也想饮上几杯。”皇阿玛本有意赐他为亲王,却因为亦蕊一席话,毁了一切。李氏之事,他本想稍做平息后,再做处理,而皇阿玛知晓后,他又被迫得重新施计。若这告状之人不是亦蕊而是他人,恐怕早就被胤处以极刑,可是亦蕊是嫡福晋,在他心中也占着份量,始终下不去手。若不是为了额娘的母子之情,不是为了亦蕊的夫妻之情,他用得着这么累吗?真想来杯孟婆汤,忘了这乱七八糟的琐事,男子汉以国事为重,才是大丈夫。

  胤有他的想法,李氏心中何尝不惦念着另一个男人。往日的回忆中,桩桩皆是胤的薄情寡义。大婚的第一日,就是空房而过。她诞下弘,却直接派人抱走。居于绯烟居五年,却有大半时间处软禁状态。她对胤只有厌恶和惶恐,她不想死,但也没有想过,再成为胤的女人。

  胤冷眼端祥李氏半晌,长叹一声,说:“来点酒吧!”

  在旁伺候的云惜,忙派人端来四个小菜,一壶热黄酒。

  胤摇着那个玉壶,自嘲道:“这么点酒,有什么用?给爷拿一坛花雕来。”

  云惜说:“福晋jiāo待了,热黄酒驱寒辟邪,让奴婢们给贝勒爷准备这个。”

  胤还没喝酒,却似已有了几分醉意,说:“乌拉那拉氏说的话,你们听,爷的话,你们敢不听?”

  花雕很快拿来了,胤睨眼看着李氏,说:“你们都下去,留李福晋服侍就够了。”

  当屋门再次关闭,李氏害怕起来,渐渐往屋内一个角落缩去。

  胤不顾她,自斟自酌道:“真是一醉解千愁,但怎么就是不醉呢?”

  李氏看到胤摇摇晃晃地向自己走来,便往门外跑去。

  只听见一个清醒的声音说:“李怡琳,你想活命吗?爷也不想因为你,脏了自己的身子。”

  李氏的手犹豫了,她回过头,只见胤又恢复了醉态,半迷着眼,嘻笑着说:“你长得真好看啊……”

  第54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第二日,胤留宿绯烟居的事,便传遍了整个海定阁,更惊讶的是,居然传出李氏已有孕一月有余的消息。

  亦蕊怔住了,她第一反应,这个孩子不是胤的,莫非是刘伯的。

  亦蕊跑到绯烟居,想找李氏问个明白,却见胤正在里面,满面笑容,而陈太医正说道:“李福晋是宜男之象,恭喜四贝勒。不过,胎象有些不稳,最好让李福晋卧床静养,直到生产。”

  胤点头,笑道:“一定。”

  李氏抚着平坦的小腹,两眼无神,呆呆地望着二人,脸上全无做母亲的喜悦。

  亦蕊急道:“陈太医,你是不是搞错了,贝勒爷没有宠幸过李福晋,怎会有孕呢?”

  屋内的空气因亦蕊的话而急剧凝结,胤的话如刀斧般砍过亦蕊冻结的心:“难道爷宠幸自己的女人,要向你申请吗?福晋?”

  亦蕊一步步倒退出屋,她的心已被划得七零八落,心爱的男人突然被成陌生的恶狼,第一次见面都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她逃一般的回了明月楼,将自己一人关了起来。

  乾清宫

  胤默默地跪在殿中,只听见康熙“沙沙”地翻书,一副卷轴丢在胤面前。

  康熙严肃地说:“这几日,朕复读柏庐先生所著的《朱子家训》,云:‘居家戒争讼,讼则终凶;处世戒多言,言多必失。’你自己拿回去好好研读,尽快搬到宫外府邸居住吧!”

  胤颇为伤感,若皇阿玛痛斥自己一顿,他心里反而会开心点。皇阿玛却如此冷淡,叫他快点搬出宫,分明是不想常看到他。

  绯烟居

  胤又是大醉,李氏像只被遗弃的小猫般,怯生生的看着他。没有温柔,没有爱意,什么都没有,胤就像只野蛮的动物,在她身上无情地撒泼,最终bào发出原始的播种。

  胤对着身下流泪的她,说:“你要活命,就要怀上孩子。若不想活命,爷就不用白废力气,弄脏了自己。”

  事毕,胤非常清醒地起身,沐浴更衣,然后就离开了。

  连续三四日,每日李氏头痛的时间都加长,疼痛感加剧。胤派人用绳将李氏绑在床上,以免用头撞墙而亡。

  随着李氏头痛yù裂感增强,往事一幕幕全涌出来。每到这时,胤就问:“那布囊在哪?”

  刚开始李氏只是朦胧的有感觉,渐渐的,李氏忆起了布囊中副本一事。待疼痛感稍稍褪去,李氏喘息地说:“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救我。”

  胤冷笑道:“要不,你待为何?”

  李氏咬牙说:“我不会说的,说出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胤道:“你以为你不说,就有活路吗?”

  李氏两眼望着天花板,一声不吭,说:“你放我出宫,我不愿意呆在这。”

  胤一楞,李氏若是求饶或许以富贵,他都可以理解。女子已嫁为人夫,生育子嗣,被夫家赶回去,娘家门楣无光,多半不再收容。何况,李氏嫁的是皇子,一荣俱荣,她若出宫,何去何从?胤想了想,说:“好,我答应你。把东西jiāo出来。”

  李氏盯着他说:“你不骗人?”

  胤说:“我不为何要骗你?你服了孟婆汤,头痛若斯,能活命多久都不知道,我为何要骗你?”

  李氏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她实在太想爱人了,她只想跑出宫去,可以与他生生世世。她指了指床下,说:“第四块地砖,撬开,里面。”

  胤依言的找到了那个布囊,说:“亏你能找到这个地方。要不是你说,还真的不知道那能藏着这么个东西。”

  李氏苦笑道:“绯烟居空闺寂寞,只能数砖为乐,你当然不懂。”

  胤哑然,说:“下个月,我要迁出海定阁到太保街四贝勒府,出了宫后,我就找机会放了你。”

  李氏头痛感又至,勉力点头。

  永和宫

  德妃手持副本,欣慰地说:“胤啊,这次多亏了你,否则额娘真不知该如何渡过危机。”说罢,临着火盆,一页页将副本撕了下来,火焰的红舌吞噬着书页。

  德妃笑道:“你准备怎么处置李氏那贱人?”

  胤说:“宫中众人已知李氏有孕,处置不便,待下月儿子迁进府邸,再行处置较妥。”

  德妃说:“也是也是,你放心,陈太医那边,额娘自会安排。”

  突然,永和宫静了下来,这件事结束了后,母子二人好似再了无话题。

  德妃忽然拉起胤的手,略显夸张地说:“儿啊,你长大了,开牙建府了,以后有时间,要多回宫见见额娘啊!”

  胤心中苦笑,面上却配合道:“幸亏十四弟仍在宫中,替儿臣伴随额娘膝下,以尽孝道。”

  母子两人同时笑起来,似乎很开怀,但细细辩听,却显示得那么做作,那么苍白。

  康熙三十八年春天,胤自海定阁迁至四贝勒府。

  那是一座不算起眼的府邸,由明末太监的官房而改建,甚至比起当时的富商大宅还不如,但是地方总算宽敞。

  亦蕊在凝秋的协助下,早已安排了众人及府中杂事,jiāo小成子呈成胤过目。这段日子,胤和亦蕊都在避免着彼此的见面,任何事都是通过下人传话,实在不行,就书写下来,笔墨相传。

  亦蕊带着弘晖及nǎi娘住进了宽敞的福熙楼,宋氏喜欢清静,自个拣了间陶然居,地方虽小,但与福熙阁却近。李氏的位份摆在那,亦蕊择了最偏西北角的绿绮轩给她居住。清音阁离正殿近,采光透亮,背后有一暧阁,胤便在那起居工作。

  迁进府中,有太多事要办,宫中的奴才带出了一部分,跟在身边习惯的小祥子、凝秋、彩娟、云雁带了出来,借机却将竹心、云惜、云薇等人留在了宫中。四贝勒府要新招管事、厨子、打招奴才、侍女。从内务府之前给的名单上,亦蕊选一批。

  刚进四贝勒府,一个精明的中年男人领着群奴才跪在那,唱道:“奴才管事赵明,携四贝勒府一百二十五名奴才,叩见四贝勒爷,福晋!”

  胤并不是第一次来此,熟门熟道地在前面走着,赵明则在身边喋喋道:“贝勒爷,离晚膳的时候还早,要不奴才安排……”

  亦蕊和宋氏皆是第一次来,好奇地四处打量,弘晖躺在担架里侧头张望,茗曦则是肆无忌惮地四处跑闹。

  突然,胤脚步一停,丢下话来:“你有事去找福晋,爷没空听你唠叨!”

  赵明在原地尴尬地赔笑着,亦蕊温言道:“四贝勒近来政务繁忙,你若有事可以找小成子通传,府中大小事宜,你找我便是。今日乔迁大喜,我看你办得很好,而府中上下事务,也多亏你连日的东奔四跑了。”

  赵明心里若注暧流,他忙道:“为主子办事,是奴才的份内事,不敢居功。以后还请福晋多指教!”

  亦蕊笑道:“你领我四处看看,以后,我们互相帮忙的地方还多着呢!”

  入夜,胤来到绿绮轩

  绿绮轩里,布满了箱子、柜子,乱七八糟。

  胤皱着眉,隔着层层障碍,说:“奴才们都不收拾的吗?”

  李氏冷冷的说:“反正我要走了,收拾了做什么?”

  胤诡异一笑,说:“你是当今四贝勒侧福晋,宗人府名册记名,你觉得能说走就走吗?”

  李氏跳下床,怒目相视:“胤,你说话不算话!”

  胤也不恼她,说:“不过,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只是这走,要看时机,你做好准备,但也别让人看出来才行。”

  虽然四贝勒府已有一百多位奴才,但是远远不够的,连续三个月,亦蕊都忙于与赵明、凝秋一起,招纳新家仆,而云雁选了几个沉着稳着的、宫里调教过的丫头,对新奴婢进行训导。

  清音阁

  小成子端茶进来,见胤正细细抚摸着案上一副字,走近一看,正是亦蕊的手迹。小成子从小伺候胤,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每次彩娟送信来,二人总会为胤亦蕊而唏嘘半日,但主子的事,怎是他们奴才管的。

  只听胤轻轻念道:“又是纸条,又是纸条,来主动找我说句话,又那么难吗?”他快速提笔在纸条写了几笔,丢给小成子了。

  小成子一看,啼笑皆非,以往回信,总是一个字。要不“准”,要不“否”,今日却提了二字“随便”。这算怎么回事嘛?估计又要多跑几趟了。

  亦蕊见到这“随便”的回信,也顿时楞住了,其他事也还好。此事却是太子胤递来的名贴,说七日后来府中拜访。亦蕊未曾接待过太子,便列举了些仪式、菜式让胤过目。可胤却如此回复,不知他是何意?亦蕊提笔又写封信,大意是此事慎重,妾身不敢妄自决断,怕礼仪不够周详。等来等去,却始终等不到胤回信。

  七日后,太子胤来访。

  四贝勒府自是张灯结彩,红锦铺地。

  胤笑呵呵地说:“老四啊,恭喜你迁府啊!这么段的时间内,能将合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弟妹真是本事啊要!”

  亦蕊粉脸一红,胤却冷冰冰地说:“芝麻大的小事,让太子看笑话了。”

  太子与胤笑着,直接奔清音阁去,商议正事。

  亦蕊慌忙去膳房盯着晚宴的筹备,别出了岔子。

  第55章 柴米油盐酱醋茶

  盛筵,觥筹jiāo错。

  胤全程表情凝重,太子视而不见,自斟自酌也乐得开怀。亦蕊精心准备的菜式,都没能派上用场,选得淡雅丝竹管弦,只衬得场面更加冷清。亦蕊感受到席间莫名的压力气氛,尝试地提了几个话题,却都被胤漠然地挡了回来。

  太子离去时,拍了拍胤肩膀,意味深长地说:“老四啊,你想想清楚也是对的。兄弟同心,齐力断金嘛。”

  在旁的亦蕊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她知道,与胤最jiāo好的,比他小八岁的十三阿哥胤祥。胤祥的亲额娘是包衣宫女章佳氏,一直未得进封,无资格抚养皇子。康熙有意将胤祥德妃抚养,但德妃心里只有胤祯,常常顾此失彼。胤祥又被送回阿哥所,由nǎi娘照顾。兄弟俩虽非同母所生,经历却异常地雷同。在宫中时,兄弟俩志趣相投,关系融洽。亦蕊也常听胤提起二人在上书房学习或巡猎的趣事。太子胤倍受皇阿玛疼爱,众兄弟对他都是敬而远之,且前两年康熙出巡由胤代职时,胤不是还参了他的党羽一本?怎么这会,兄弟之间看似情深谊厚?

  将太子恭送出四阿哥府,亦蕊脱口而出:“好奇怪的太子。”

  胤背对着轻轻摇头,说:“很正常。”

  亦蕊歪着头,目送太子的仪仗消失在街角尽头,百姓正陆续被解禁,说道:“真的很奇怪。”她的肩膀被人轻轻扳过来,胤扬着阳光般的笑容,说:“整整一百零七天了,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吗?”

  时间真得可以消磨一切怨怼,由于亦蕊的擅言,惹得胤失去亲王封号,她担心胤余怒未消,不想见她。胤不来找亦蕊,不单是李氏的处置偏颇,更因为他在气头上伤害了她,内心愧疚。两人都不敢向前迈一步,这场冷战,居然持续了三个多月。

  亦蕊满脸绯红,对他的牵挂又何止是一两天,乍见那温柔的笑容,心如兔跳。胤牵起她的手,走入四贝勒府。

  太子浩浩仪仗拐出太保街时候,身处队伍末端默默低头走路的宫女,突然一个闪身,向解禁的人群跑去。扮成宫女的正是李氏,今夜胤派小成子告诉她,可以混在太子侍从队伍中离开。小成子已用银子打点好队伍最末几个宫婢,助她顺利逃脱。

  李氏在人群中喘着气,确认没人跟了上来,寻到个茶摊,小做休憩。邻座成大嚼着刚出炉的白面ròu馒头,李氏这才意识到一晚没有进食,不由饥肠辘辘,摸出个铜板,要了一个ròu馒头。烫手扑香的馒头,让人食yù大增,可当李氏咬第一口时,油腻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开始止不住地呕着酸水。茶摊的老板娘是个热心人,赶紧倒了杯温水,扶她起身,说:“这位夫人是有喜了吧?没事没事,吐完就好了。”

  入府后,胤几乎从未来看过她,服侍她的都是些小丫头,而且还换了几手人,对她的信期也不了解。怀孕一事,李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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