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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的铜镏金吉祥缸。

  弘晖接过丝帕,向她点头示意。

  瑶夕快速地离开了百花亭。没多久,她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像极了弘晖。她不敢回头,生怕惹祸上身,匆匆又行了几十步,好奇与关切之心令她慢慢走了回来。

  百花亭边,弘晖倒在铜镏金吉祥缸旁,额头上一个鸡蛋般的洞正湍湍流血,而缸身上的兽血挂耳上印着斑斑血痕。

  瑶夕惊叫起,扑到弘晖身边,刚才还鲜活地与他玩笑的男孩,她的双手正沾满了他流淌在地上的鲜血。瑶夕战战兢兢地探着弘晖的鼻息,这时,云雁等人赶到了。

  福熙楼

  余大夫与王院使正在做最后的努力,无奈弘晖额上的血根本止不住,任何服yào都是徒然。(作者按:弘晖得的是白血病,全身疼痛、流血无法止住,都是白血病人的症状,以当时的医疗水平根本不了解白血病,当然是无法治愈的。)

  与他出生一样,也是个微寒的春夜,在众人的啼哭中,弘晖离去了。

  亦蕊对任何事、任何人不闻不问,只是伴在弘晖的梓棺旁哭泣。

  清音阁

  王院使禀道:“微臣为晖阿哥检查了全身,右上臂后端有新鲜的淤痕,很可能是有人抓着他的肩头,按着他的头,往铜缸上砸。也就是说,晖阿哥的死亡不是意外,有可能是……”

  “谋杀!”胤一拳砸在案上,笔架纷乱摇晃,“阿济格,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伯走上前,说:“微臣发现水缸中有一方丝帕,经调查,是夕格格之物。”他将丝帕将在一方油纸中,呈上。

  胤说:“瑶夕怎么说?”

  伯说:“她只是承认给晖阿哥送烤ròu,似乎对晖阿哥之死一无所知。”

  胤怒道:“一无所知她会在现场,一无所知她的丝帕怎会在水缸中,一无所知她的手怎会染满晖儿的鲜血?”他心痛地快要揪起来。

  做为一个机灵的下属,知道主子在发怒时,再多解释也是徒然。王院使和伯双手垂侧,耐心地恭迎雷鸣闪电的来袭,却没想到,胤一下子瘫倒在酸枝木椅中,空泛地瞪着屋顶,两行浊泪流了出来。他的肩膀在抽动,显然在隐忍着极度的悲伤。王院使和伯相互使了个眼色,yù退出清音阁。

  胤说道:“阿济格,帮我,帮我找出凶手……”那声音,哪有王爷威风八面的气派,就像是个慈父在求人施舍,只为拯救他的孩子。

  伯被胤感动,就算为了亦蕊,他也要找出这个恶人。

  整个雍亲王府一团慌乱

  弘晖殁了,胤、亦蕊伤心不已,瑶夕软禁,宋氏帮着打点府中上下事宜,乱成一团。

  武氏、欧阳氏正带着府中一班女眷哭灵。

  唯有李氏,心急如焚,满脑子想得都是风花秋月之事。最后一天,只要今晚胤与她圆房,她便能生出白白胖胖的阿哥。(作者按:太迷信了,快受不了了,中途冒出喷一下。)她借头痛病复发,从哭丧的队伍中偷偷溜回绿绮轩。李氏点起灯,向外张望着,偌大的雍亲王府,只有福熙楼灯火通明,哀乐泣声不断,其他地方却如同泡入了死水般沉静黑暗。李氏不由开始害怕,她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把心思放到如何让胤进入绿绮轩的事情上来。她左思右想,还是得要见到胤才行,这时,一阵风吹来,长窗拍打的墙壁,烛火忽明忽暗。李氏慌乱地提着灯,跑出门去。

  刚出绿绮轩,李氏意外地看到伯从蕙兰苑出来,她略一思忖,疾步走上前,说:“要知道晖阿哥怎么死的吗?跟我来!”

  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凶巴巴地问:“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李氏顺势往他怀中靠去,娇媚地说:“人家是想帮你嘛!”

  伯松开手,吐出四个字:“不知廉耻!”

  李氏站直,一扭腰,说:“爱来不爱,哼……”说罢,又往绿绮轩走去。

  第88章 凄凄惨惨戚戚

  伯犹豫了一下,弘晖之死,事关重大,他不得不跟李氏到了绿绮轩。

  踏入李氏的寝室,伯心中暗奇怎么不见人影。忽然,“啪”地一声,房门从关上了。伯回头一看,一个娇小的身影投身入怀,绵软地胳膊紧紧地环住他的腰际。伯轻轻一挣,李氏也不纠缠,纤腰一摆,衣裳徐徐落下,露出了雪白丰满的胴体。伯闭上双眼,冷静地说:“请自重,李福晋。”李氏像发了疯一样,抱住伯的脖颈,强吻起他来。伯想将她推开,可是又不想接触她的赤luǒ的身体,顿时想个泥雕般站在原地,一时间只能任由李氏粉嫩的双唇在他唇齿间徘徊。李氏得寸进尺,柔嫩热情的躯体像蛇一样灵巧地摇摆,在伯那冷得像冰一样的旗服上磨蹭。伯越来越无法忍受,只觉得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他急中生智,一把抓起李氏的头发,将她整个人甩了出去。接着,他将抓起李氏脱掉的衣裳,“唰”地朝李氏扔去,衣裳像个被子般,稳稳地罩住了李氏身体上的关键部位。

  伯拔出剑来,怒道:“李怡琳,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机会,这都是你自找的。”

  剑锋闪出耀眼的光,李氏开始害怕,她强装镇定地说:“你敢杀我?不怕我的主子为我报仇吗?不怕他灭了马佳氏吗?不怕他杀了你的爱人吗?”

  伯说:“哼,你说出你背后主子的真实身份,我就放了你,如何?哈哈,没有吧,一切,都是你编造出来的!”伯回府后前思后想,若李氏背后真有个权利极大的人,应该不会放任李氏向他这样索要金银,都是他心太急,杀胤、保马佳族、不准人伤害亦蕊,李氏试探自己猜测想法,他自己对号入座了。

  李氏脸上挤出一丝不解,说:“我何时编造?你……阿济格。马佳,没有良心!”从妩媚到要胁,从倔强到柔弱,李氏“变脸”技巧实在高超。她无视青锋钢剑一旁,捧着脸哭了起来,边说:“英华殿的萤火虫之夜,你的温柔的吻和热情的拥抱,让我爱上了你。我是胤的侧福晋,我的人甚至我的家族,都是属于爱新觉罗皇室的,但是你却抢走了我的心。我不牺xìng命,付出极大的代价,不顾自己的生死,离开王府,摆脱福晋身份去找你。结果流落街头,为奴为婢。遇到你后,又如何?你对我,还不如对怡红院的姑娘好?其实,你是在利用我对付胤对不对?别怪我在火场里伤了你,因为我恨你,我唯一深爱的男人,却只是利用我。于是,之前所有的温柔、体贴,全都成虚情假义,阿济格,难道你不是欠我的?你以为我真是无耻到任意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么?我只想孤注一掷,看看你心里还有没有我?”李氏原只是想用眼泪来软化伯,谁知越讲越激动,将往日的情感全然bào发出来。她涕泪双流,泣不成声,确是真情流露。

  伯对她心中一直存有小小的愧疚,否则也不会明知李氏骗他也继续供给金银了。他将剑缓缓chā回剑鞘,李氏还在喋喋不休,伯开始觉得烦燥,打断李氏说:“你找我来,是要透露晖阿阿哥之死因,说回正题吧!”

  李氏哀怨地瞥了他一眼,背过身去,将衣裳穿好。随之,走到床边,在被褥里摸索起来。

  伯觉得口干舌燥,不由舔舔嘴唇,品到一股馨香中夹杂着微微辛辣的味道。他掏出帕巾抹拭,微微的朱红,正是李氏唇上的胭脂。他感到一阵燥意在身体内窜来窜去,顺手抓起桌上茶壶,倒了一盏凉水,灌下喉咙。

  李氏伏身找遍了枕头下、被单下,大惊失色地说:“不好了,东西不见了!”

  “什么?”伯三步并两步地冲过去,在哪?”

  李氏跪在床上,指着被褥,说:“原本我就将那个荷包放在床上,怎么找不到了?”说罢,她背对伯爬在床上,着急地寻找着。轻薄的衣裳描绘出她完美、挺翘的臀形,左右迷惑着男人的视线。“呀!找到了!”李氏惊喜地尖叫道,她捧着个鸳鸯荷包缩在床角,冲伯笑着。笑容中带着三分单纯、三分娇媚,她单手将荷包提起,用眼神示意伯来拿。那张床很大,垂着厚重的帐曼,伯必须跪或坐在床上,才能够到床角李氏手中的荷包。李氏经过一阵爬行,衣裳又有些松垮,像是不经意的就将浑圆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

  伯知道自己有点不清醒,但却无法思考原因,他已经忘了自己手中持剑,只想尽快拿到荷包离开。他单膝跪在床上,向李氏伸出手中,床帐中布完着醉人的芬芳。李氏的手从正前方伸直,慢慢越抬越高,举过头顶,伯两眼直勾勾盯着荷包,整个人爬进了床,贴近李氏。忽然,李氏手一缩,将荷包塞进了自己的衣裳内。伯完全不受控制,双手在李氏身上抚摸起来,寻找着荷包的位置。李氏不由发出令任何男人都会窒息的呻吟声,双手有意无意地开始拨弄着伯的衣裳。当,伯终于找到了那个荷包时,二人已luǒ裎相见。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逃脱女人精心布置的蛛网陷井,更何况是一个被下了yào的男人。女人们往往觉得将身体jiāo给男人,也将心也jiāo给他了。所以,她们就认为,男人也应该一样,她得到男人的身体,也会获得这个男人的心。结果只会发现,得不到爱,还被男人玷污了身体。不过,李氏可不算笨女人,至少她还想得到一样,就是连续十日天喜丸的功效。(作者按:可耻!我心目中的痴情好男人就被李氏糟蹋了!不爽啊!)

  李氏醒来时,伯已不知所踪,她抚抚自己的嘴唇,冷艳而诡异地笑了。唇上,她抹了混有特效的“春意散”,yàoxìng发作需要较长时间,她便使出各种计策来拖延。别以为徐全不能给她送yào,其他人就不行。有钱,这种事还不是轻而易举。此yào使用后会有严重的头痛感,她不敢冒然给胤使用。今日,也是险中求胜,精心布下这局,谁知上钩的却是她日夜思念的阿济格。

  一连七七四十九日的法事,亦蕊日夜不离,守在弘晖棺木边。

  凝秋双红通红地端上一碗清粥,柔声说:“福晋,多少吃一点吧!”

  亦蕊无动于衷,将视线挪到可以看到棺木的位置。

  凝秋勺起一匙稀粥,喂到亦蕊嘴里,粥沿着唇流了下来。亦蕊如同任人摆布的木偶,了无生机,坐着死亡的降临。凝秋又心疼又急,边擦拭着粥渍,边劝着:“福晋,吃一点吧,你这样,晖阿哥走也不安宁的。”

  亦蕊的面部表情似乎抽搐了一下,双目由空洞开始泛红,但却没有泪可以流下来。凝秋赶紧再喂,结果,还是一样。宋氏来了,这段时间全赖她帮亦蕊打点弘晖的身后事及府中上下大小事宜,但她宫婢出身,加上书读不多,又没有经验,很多事情,都是和凝秋一起商量着做出决定的。她发现赵明的账目上隐隐有些问题,又说不出所在,便前来找凝秋研究。眼见形同枯槁的亦蕊缩在一旁,胸前尽是先来不及擦拭的粥渍,宋氏不由心酸。以往,她还暗地里怪亦蕊只顾府中事务,偶尔对弘晖不够上心。这段时间,她方才体会掌管王府大小事宜,绝非想象中的易事,应付种种琐事,她已心力jiāo瘁,根本没有时间陪伴茗曦。

  凝秋见宋氏来了,微微躬身以示行礼,宋氏轻声问:“还是老样子?”

  凝秋眼中流出痛惜的神色,说:“好多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这样喂着,不知道还能撑到几时?”

  宋氏挨着亦蕊坐下,顺着她的眼光看去,正是弘晖的棺木。宋氏幽幽地说:“晖儿去了,我知道你也不想活了。我先后死了两个孩子,每个孩子都未足月而夭折。现在,我连她们的长相都模糊了,只记得那毛绒绒的小脑袋和带着nǎi香味的柔软身体。虽然,茗曦一直陪着我,但是我还是羡慕你,毕竟弘晖是你的亲生儿子,他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永远不会改变。每次看到你、弘晖、王爷那番天lún之乐,我心里都羡慕不已,那福份,此生我都不可能再拥有。弘晖走了,但他留给你的有多少美好的回忆,总比我这凭空承了额娘头衔的要好。我留下了这条贱命,是为了等待孩子的轮回,你看,茗曦,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吗?王爷那么疼你,迟早弘晖会再来到你的身边?若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能照顾弘晖?”

  “轮回?”亦蕊痴痴地吐了这两个字,声音干涸地像撕开油纸一般。

  宋氏抓起她那冰冷的小手,说:“是啊,轮回,一定会有个孩子,像弘晖那样,值得你去爱?你一定能感觉到,弘晖又回到你的身边的。”她冲凝秋点点头,凝秋适时又喂亦蕊一口粥,这次,明显感觉到她有吞咽。二人大喜,又哄又骗,终于让亦蕊多吃了好些。

  园子里,假山后,茗曦哭得正伤心,刚才她躲在福熙楼外,宋氏与亦蕊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原来,她在宋氏的心中只是亡女的替身!若宋氏有亲生孩子,她算得了什么?不由得,她想起自己的生身母亲,李氏。她对李氏的影像很模糊,优雅的、暴虐的、温柔的、严厉的……有来自记忆的深处的片断,或由他人灌输的形成的样子。一双碎花绣鞋无声无息地走到茗曦面前,如冬日暧阳般关爱地声音倾斜而下,李氏笑着问:“孩子,怎么哭了?”

  第89章 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无论亦蕊多么舍不得,多么痛心,这一天还是要来临的。弘晖的灵柩被十六名葬仪执事缓缓抬起,亦蕊似乎听到了弘晖不舍的脚步声,她拼尽全力喊着,在地上爬着追逐那片模糊的影子。她泪水早已流干了,双目酸麻且剌痛,恨不得将眼珠挖出,不愿也不能再看这分离的场面。宋氏、凝秋等人死死按住亦蕊疯狂爬动的身体,生怕她会激动地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云雁搂着茗曦跪在哭丧的队伍里,早已像个泪人儿,李氏带着弘昀也似模似样地抹着眼泪,还有武氏、欧阳氏等王府女眷、奴才,或捶胸嚎啕,或哀声连连,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只有人心自知了。

  胤走在扶灵队伍的最前面,身后是胤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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