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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程度地烧伤,整个头包裹着厚厚的白纱布,再倾国的娇容恐怕都要烧成片瓦残桓了!雯冰不敢对视她的双眼,却听亦蕊苦苦笑道:“很好很好,应该这样!”

  雯冰哭道:“福晋,莫悲伤啊!王爷总会有法子医好你的!”

  亦蕊松手,铜镜从绸被上滑落至地,她闭上眼,雯冰看到她任何表情,心里焦急,却不敢多嘴。许多,亦蕊睁开眼,徐徐说:“是谁救了我?我怎么回来的?”

  “张凯啊!他将您救回来了!”雯冰脸上流露出又敬又佩的表情,“他还带回了铁皮石斛,解了王爷的燃眉之急!”

  怎么是张凯?难道是她看错了,她摇摇头,却无法将那个梦中出现的人影,从脑海中抹去。

  雯冰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忙劝道:“福晋,您昏睡了一日一夜了,还是再多吃些东西,补补力气。”

  亦蕊这才感觉肚子咕咕叫,就着雯冰的手,慢慢喝起粥来。粥喝完后,亦蕊想冲雯冰笑笑,却拉动了脸上皮ròu,痛意提醒她脸上的伤势。

  霏月已回到房中,见亦蕊斜在榻上,忙扭过身子抹掉颊上的泪,笑着说:“福晋,霏月回来了。”过一会,霏月端着个小瓷碗过来,说:“夕福晋说,罗汉果泡水有助于您的喉咙。来试试吧!”

  亦蕊的喉咙被烟呛得又哑又痛,瑶夕一番好意,她心中感激,边喝茶边问:“夕福……”

  霏月抢话道:“福晋,您是想问夕福晋怎样了吧?嗯……不好!夕福晋在清晖室里十二日十二夜,别说没出来过,据成公公说,都不曾阖过眼呢!刚刚见她,整个人又黑又瘦,身子裹在衣服里,轻飘飘的。那眼睛深深凹了下去,却布满血丝。但,夕福晋却一直记着您的事,要不是王爷那缺不了人,恐怕她早已侍候在侧了。”

  雯冰撇嘴道:“自然是有闲人,怎么这一天一夜没见个影儿?”

  霏月说:“闲人?年福晋有了身子,要卧床休息,福晋用的烫伤yào,可是她唤人去年府取来上好yào膏!宋社晋要照顾……抱恙的昀阿哥,歆福晋不但要照顾小阿哥天申,还得帮夕福晋照顾历阿哥,分身乏术!这不都忙着嘛!”

  雯冰不屑地说:“你别忘了,府中还有李福晋和武福晋啊!”

  霏月说:“刚刚,奴婢也去了绿绮轩,正巧武福晋也在,与李福晋一起教时阿哥玩着投壶游戏呢!”

  “王爷病着,福晋死里逃生,府中处多事之秋,她们还有心情投壶?”雯冰讥讽道。

  亦蕊已喝完了罗汉果水,说:“夕儿说的果然没错,喝下它,感觉喉咙舒畅多了。将清晖室边上的平安居打扫出来,给夕福晋暂住,方便她照顾王爷,也让方便她自己休息。”

  霏月应声道:“好,奴婢再去东书院走一遭。”刚刚站起,又回头说道:“对了,福晋,您怎么不问王爷的情况?”

  雯冰一个眼色使过去,抢着说:“急xìng子的丫头,福晋不能多说话,等着你一一禀报呢!”

  霏月说:“是是。王爷继续用yào后,已不再呕血,神志清明许多,只是仍发着烧,昏昏沉沉,偶尔胃痛痉挛。”

  亦蕊淡淡地说:“jiāo待夕福晋,别和王爷说我的事,只说我回府打点父母身后事了。雯冰,传张凯!”

  雯冰、霏月应声,分别去办差。

  亦蕊用右手轻轻拉开榻旁多宝格的抽屉,取出一个用锦帕裹着的物件,她不敢揭开帕子,只将它捂到胸口,那张梦中时而清晰时而朦胧脸再次浮现。

  张凯来了,雯冰隔好纱屏,便带着众奴才退出房外

  张凯迫不及待打千,激动地说:“奴才贱命一条,不足挂齿,怎值福晋舍身相救!”

  亦蕊说:“雯冰却说,是你救了我?”

  张凯说:“奴才说了谎,那日是一名黑衣人将福晋救出,不知是敌是友,近日府中多事,奴才不愿给他人添口舌,因此,谎称是奴才之功,请福晋恕罪!”

  亦蕊说:“起来吧!你怎会是那种贪图名利之人?难道我还信不过你?就凭你不顾一切,冲进火场抢出yào材,就是立了大功!你说的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黑衣人,我也不知道是何人!你倒是说说看,他有何特征!”

  张凯沉思一会,说:“恕奴才愚昧,那黑衣人一闪而过,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但那服式仿佛与九阿哥先前的随从一模一样!”

  亦蕊说:“难道是九阿哥发了善心,生了悔意,派人回来相救?”

  张凯摇头道:“不可能,若是如此,不需要蒙面,更不会只身一人。”

  亦蕊紧了紧手中的物事,说:“他肯出手救我,定是友非敌,先不紧着这事。待我能见人了,便亲禀王爷,为你请功!”

  张凯说:“奴才是个孤儿,原就是费扬古大人府上家仆,莫说老爷生前千叮万嘱要好生照顾福晋,福晋先知遇,后救命的大恩,奴才三世也难报答!”

  亦蕊说:“其实你也算是我阿玛的半个儿子,你我共济生死,我就认你做个义弟,私底下,你就唤我作一声长姐吧!”

  张凯感激地说:“福晋……”

  亦蕊故意装作不高兴地样子说:“嗯?我手无缚鸡之力,又长年深锁闺阁,若有你这个弟弟相助,就算不能亲手报了父母大仇,也有人代我年年上坟祭拜双亲。”

  张凯方才洒泪道:“长姐……”

  亦蕊喜道:“好,待我好转,便寻机与你正式结拜。”话锋一转,她说:“既当我是长姐,往后就不许骗我!府中是否出了什么大事?”

  张凯脸色刷一下白了下来。

  风,敲打着窗子。阵阵女人哀痛的哭嚎声,传进屋来,无比心酸,无比苍凉。

  164.第164章 夕照吟声入混茫

  张凯怆然道:“昀阿哥昨个儿晚上殁了……”

  虽然已在臆想之中,乍耳听来,亦蕊仍心痛万分,她用尽力气将身体支撑起来,谁知双腿如踩在棉花上一般,重重摔落回榻上。

  张凯站在屏风外,看得并不真切,却能听到她的吃痛声,立刻唤雯冰霏月进来。

  亦蕊喘着气说:“抬软轿来,我……我要去陶然居!”

  霏月说:“福晋,您待养好身子再去也不迟!宋福晋要照顾昀阿哥呢……”

  “你这丫头,这会子还在瞒我!”亦蕊泪浸湿了裹脸的纱布,她瞪一眼霏月,又说,“母子失去孩子,就像被割了四肢、掏了心般,此时我不在姐姐身边陪伴,帮她料理,那……”那哀伤的哭泣又随风飘来,如针般扎在每个人心上。亦蕊扯着嗓子说:“备,备轿,抬也抬去,看一眼也好!”

  雯冰只得去准备,亦蕊想起一事,对张凯说:“李……李福晋呢?昨晚弘昀去世,刚才她还能与弘时玩投壶?”

  霏月chā嘴着:“正是呢!奴婢都不知她哪来的兴致,昀阿哥看起来就不像她亲生的一般!”话音刚落,她便感到亦蕊冷冷的目光,忙喏喏道:“奴婢知错!”

  “下回再让我听到同样的话,可要赏板子了!”亦蕊厉声说,心虚的眼神却与张凯撞到了一起。她说:“还,还没向王爷禀报吧!”

  张凯说:“年福晋吩咐奴才们,怕影响王爷和福晋病情,不准议论,不准纵意哭丧!可是……”

  “怪只怪陶然居与福熙楼相隔太近……”亦蕊默默垂泪道。

  软轿将她抬到了陶然居,这哪像个阿哥的丧礼,只有如歌如玉边抹着泪儿一旁化纸,宋氏呆呆地坐在一旁,双眼布满血丝。她的生命似乎已燃烧成了灰烬,再也散发不出一丝温度。亦蕊的软轿在宋氏身边停了下来,她扭头说:“姐姐,你没事吧!”

  宋氏缓缓地扭过头,像刚刚看到她一般,大吃一惊地说:“妹妹,你不在福熙楼休息,跑这来做什么!胡闹!”

  亦蕊看她神色如常,说:“姐姐,我不放心你!”

  宋氏看了她好一会,展开一缕苦涩的笑容,说:“云惠此生就是孤苦命,亲生的两个女儿都夭折了。茗曦出嫁后,就剩下宸宛和昀儿相陪。短短十几日,宸宛弑君被杀,弘昀暴毙身亡。从此,云惠这个不祥人,只能与青灯古佛相伴,了却残生。”

  亦蕊忙说:“姐姐……你还有我,若你礼佛,我陪着参禅,若你茹素,我绝不碰荤腥,好么?”两个失去一切的女人,坐到一块,流泪不止。

  宋氏哽咽着说:“昀儿生前便不被人重视,现在还……”

  亦蕊说:“王爷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的确不能受剌激。好在咱住在西院,王爷在东院,我定会将弘昀的丧事办得风风光光,了却你的心愿。”

  就这样,亦蕊挺着病体残躯,开始筹备弘昀的葬礼。她开始让张凯往紫禁城、阿哥府邸及亲眷处送丧帖,安排护国寺法师cāo办三七二十一日的水陆****。除了要兑现对宋氏的承诺外,亦蕊要让那些轻视雍王府的阿哥臣子们看看,就算王爷病倒了,也不是任何人可以糊弄、欺辱的!

  清晖室

  白檀散发着静谥的香气,瑶夕手持鸡粥,正一匙匙喂着胤。每一口粥都把握的恰到好处,不冷不烫,不咸不淡,不快不慢。

  笑意散布的胤嘴角,他有趣地打量面前的人儿,她似乎把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自己的嘴和那碗粥上了?胤心中一动,坐起身,用手指拨开个瑶夕散落颊旁的散发。

  瑶夕吓了一跳,随即忙道:“妾身衣冠不整,请王爷见谅!”说罢,她红着脸别过身去,偷偷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胤轻轻拉过她,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你!”

  瑶夕羞赦不已,将粥碗塞在胤左手中,嗔道:“原来王爷双手已如此有力,那就勿需妾身服侍。妾身告退了!”

  胤右手伸展,搂住她的纤腰,轻声说:“我的手另有用处,却不是用来喝粥的。”他将瑶夕环在怀中,温柔地说:“夕儿,这世上,唯有你待我如此之好!”

  瑶夕忙说:“其实福晋姐姐她……”

  胤用手捂住她的口,亲昵地说:“此时此间,只有你我,不谈其他人,好吗?”

  任何女人,在面对爱人甜如蜜的爱语,坚冰也会融成热流,一道道温暖着她的心。

  胤时不时吻着她的发际,他不知自己病倒了多久,很清楚的是,每一次睁眼和闭眼,看到的都是瑶夕。若说穿衣洗脚、煮粥煎yào、守夜相伴,奴才们也能做,但瑶夕用心用意,无人可比。瑶夕细心如发,面面俱到,往往胤脑子里闪出个念想,还未开口,瑶夕便已满足了他的想法。例如,胤身感微寒,瑶夕已为他披衣。近几日,胤除了体虚力弱外,生活已如常人,更是体会到瑶夕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低头看着瑶夕,若说相貌,她输亦蕊三分清秀,逊立言五分娇艳,但在胤眼中,哪怕瑶夕鹅蛋脸小小的几颗雀斑都显得那么可爱。人说,生过孩子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她们的眼里闪烁着疼爱的目光,身材却带着曼妙地撩人风姿,连说话的语调也别有风情,时而像母亲温柔的耳语,时而像孩子无理的娇嗔。胤发现瑶夕,就是这样的女人。胤常常表现出一副冷酷的模样,那是他自我保护的方式,同时,他也承担了太多保护他人的责任。实际上,自幼缺乏母爱的胤,早已身心俱疲,在内心里,他希望寻找一个避风港,让在外冲锋陷阵的他,回家后能安心地睡上一觉。瑶夕像道喝不腻的清粥般,缓缓暧过他的心头。立言便是那餐后的甜点、偶见的大菜,总让他惊艳开怀。而亦蕊,已成为祭桌上永不品尝的供品,可远观不可亵玩。

  这时,胤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唱经声,说:“府中出了什么事吗?怎么听到有佛音?”

  瑶夕心头一紧,道:“福晋请了法师来府,为王爷祈福。”

  胤不悦地说:“祈福有何用,人影都不见一个!”

  瑶夕说:“府中上下事宜,姐姐都要打点,何况……”

  “别说了!我不想听!”胤扭过头去,“她们只会把我jiāo给奴才们服侍。就算找最好的宫女太监来,又怎能与她亲自照料的真心相比!”先前说得是王府诸福晋,后面讲得却是他想起的一件往事。幼时,胤高烧不退,正巧那时十四阿哥刚刚出生,德妃一心都在十四阿哥身上,将病重胤jiāo给宫女太监。此病一拖两个月方愈,德妃亲自来看他的次数寥寥无几,令他又怨又屈,记忆犹新。见他情绪激动,瑶夕不敢多言,劝道:“晚膳的猪肚煲不知怎样了,我jiāo待几句去。”

  胤拉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肚子中,像个孩子遇到了母亲一般。

  瑶夕大着胆子轻轻叩了他的头顶,说:“再不听话,晚上就不准吃饭!”

  胤迷离地看着瑶夕,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说:“夕儿,等我病好了,咱们生一堆孩子,个个像你这么美!”

  时光转眼急逝,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胤以病为由,推辞了康熙赈灾的旨意。胤虽已行动自如,但胃寒需长时间疗补,倒并不能说是痊愈。只是胤有心回避争储的风头,决意养光韬晦,继续他“天下第一闲人”的“美名。”胤知这闲人并不好做,加上刚刚推了赈灾的重责,各方的眼线都等着捉他的痛脚。历经宸宛弑君一事,他对身边的人更生怀疑。因此,这两个月胤未出东书院一步,即使听闻立言怀孕的消息,也未曾前去探望。

  饮澜居

  立言倚在榻上,笑着对亦蕊说:“姐姐,瞧我胖得,这才四个月的肚子,腿却肿得像大象一样。”

  亦蕊笑道:“这是孕后虚肿,多让人给你捶捶揉揉!”说罢,她轻轻地在立言的小脚上敲打起来。

  立言与她jiāo好,也不客气,说:“姐姐,我看你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该去看看王爷了……”

  亦蕊抬头看她,说:“你觉得我是因为丑,而不去看他?”

  立言心疼地瞅着她,左耳的烧伤最为严重,用头发梳下来遮住,可颊上那块铜钱般大小的疤痕,却难以消退了。立言叹气一声,说:“王爷是不是还不知道?”

  亦蕊知她指的是自己火场夺yào一事,淡淡地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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