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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 章

  命相胁下,刘伯妥协了,他重新布署绿竹客留下了残部,时时监视雍亲王府的一举一动。不过,八阿哥对他仍有戒备,除此之外的事,从不让伯沾手。

  很快,刘伯来到八阿哥面前,沉寂几年的他更显风霜,两鬓略显斑白,一双深瞳周围铭刻岁月的痕迹。

  八阿哥吩咐道:“伯兄,这几年派你监视雍亲王府,你做得很好!不过,的确大材小用!今日,我想请你助我一臂之力,也圆了你多年的一个心愿!”

  第185章 相逢好似初相识

  伯如一潭死水般平静,微微低着头,八阿哥的慷慨陈词似乎与他无关。

  八阿哥转过身,捂唇轻咳,向九阿哥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说:“胤灭你全家、抢你爱人、追杀于你,你不想报仇吗?”

  伯无动于衷,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九阿哥也不以为意,继续说:“你即刻起程,前往南郊斋所,把老四的人头,给爷提回来。”

  “咳咳咳……”八阿哥似乎面有怒意,“老九,他是你四哥,怎能骨ròu相残?咳咳……将老四留在南郊,别影响我们行事,也就罢了。”

  伯淡淡地说:“何时可撤?”

  八阿哥仰头感叹道:“四哥能有幸为大清祈一辈子福,责任重大,功不可没呢!”

  若说dú蛇老九实至名归,八阿哥这伪君子更是当之无愧,伯早已领教二人双簧dú计,懒得多废唇舌,揖手应道:“遵命,小人告退!”

  伯掀帘出帐,九阿哥嘿嘿冷笑道:“八哥,你脾气好能忍,我不能忍。老四府里的……嘿嘿,乌拉那拉氏、年氏,想起那伶牙利齿的劲,爷非找个机会将她们的牙,一颗颗地撬下来,划了她们的花容月貌,让老四对着终日以泪洗面的两个丑fù!哈哈哈……真是有趣……”

  八阿哥不禁莞尔,无奈嗔怪道:“和女人一般见识,随你吧……”

  这些许,一字不漏地传进站在屋外调动人马的伯耳里。或许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吧!以便燃起同仇敌忾之心。或许并不在意他是否听到,因为在两位阿哥眼里,他刘伯只是一具行尸走ròu。当提到亦蕊时,似乎在伯在冻僵的心上狠狠锥锉着。

  鄂那海已集合齐人马,星火萤动,伯翻身上马,在一片呼啸中,绝尘而去。

  “夜苍茫,雪纷飞,触微凉,心如麻。”亦蕊低吟着,窗前的飞舞雪花,一夜的心绪不宁,“怎么办?怎么办?去,还是不去?”每日,她均派张凯前往畅春园找相熟的太监侍卫打听情况,虽说不出个具体情况,却也知康熙的健康每况愈下,且御前侍卫好似换了生面孔。事关重大,看来必须亲自前往南郊斋所,劝胤前往畅春园。亦蕊一咬下唇,唤来张凯、雯冰,漏夜起程。

  已是子夜时分,在这条通往南郊斋所的必经之路上,却有四拨人马,怀着不同的目的,行迹匆匆。

  张凯驾着马车,突然急煞,差点没将亦蕊、雯冰颠了出来。他紧张地说:“福晋,听,前方有破金之声,让奴才先去打探情况!”

  “不行!万一,有大虫出没?怎么办?”雯冰惶惶不安地说。无月冬夜,荒郊野岭,只孤零零一盏风灯,难怪她要害怕。

  亦蕊也说:“一起去吧!怎么说也有个照应,我们小心些!”

  既然亦蕊也开了口,张凯只得无奈笑笑,捡起一根长长的枯枝,让亦蕊、雯冰牵着,三人蹑手蹑脚地向打斗之声处走去。

  躲在一丛覆满白花的矮松后,亦蕊首先认出了火花中的胤,“啊!”雯冰也认出了,亦蕊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王……王爷!”雯冰含糊不清、颤抖地说。

  “安静!”亦蕊一手捂着狂跳不已的心,一边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除了胤,她还认出了人群中一张非常熟悉的面孔刘伯。黑夜中跳动的眸子,如千年玄冰般深不可凿,就是这对眸子的主人,将亦蕊从九阿哥存放石斛别院的熊熊烈火中救了出来。泪水模糊了眼睛,擦去,再模糊,亦蕊不争气用帕掩嘴,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福晋,那好像是马齐大人?他怎么会在这儿出现?福……福晋……”看着亦蕊泪流满面的模样,张凯轻轻叹气,虽然场面混乱,但却几乎都是熟人。胤保护着马齐,迟朝带着三个侍卫勉力抵御着刘伯、鄂那海等十来个白衣侍卫的狙击。再看地上已横七竖八躺了几个,小成子胸口中了一刀,倒在血泊中喘着粗气。总算刘伯他们得令,并无心伤胤xìng命,只是砍倒他身边几个,以做威吓。

  胤喝道:“住手,刘伯!若要寻仇,男子汉大丈夫,你我单打独斗,不要累及他人!马齐大人是前来奉旨传令的,你让他先行离开!”

  鄂那海眼珠一转,说:“传旨?传什么旨?”午夜渡魂人

  马齐翰林老臣,何时受过这副屈辱,他一挺腰说:“皇上口谕,传四阿哥谨见!你们居然拦路,等同抗旨,是否想抄家灭门啊?”

  伯冷冷地说:“杀了我,就等于灭了门。胤,我与你没有国仇,只有私怨!你我之间是该来场生死决战,一了百了!”

  马齐喝道:“混账!雍亲王千金贵体,怎能与你一介莽夫相提并论?”

  伯提着剑,直视着胤双瞳,论武功,常年cāo练的他自然比胤要高明几倍。鄂那海笑着让其他侍卫散开,把守必经通道,一脸嘲弄着看着胤,似乎在等待一场好戏开锣。他才无所谓二人是真斗假斗,省点力气,拖延时间,便能达到八阿哥jiāo待的目的,多轻松啊!

  羞辱、气愤,似乎容不得胤冷静,他手中长剑微微一提,伯的长剑便像青蛇吐信般袭了过来,胤连连后退,手忙脚乱,根本无暇回击。伯招数使老,轻轻一个回旋,左手捏个剑决,再次袭去。胤定了定神,使出太极剑中的一式“闭门势”,守住门户,以定心神。突然,胤听到几声马嘶,所有的马匹都被鄂那海的手下给杀了或剌残,甚至包括他们自己骑来的那些。又一声惨痛的叫声,胤扭头一看,鄂那海手持钢刀,刀锋已扎进小成子的身体,小成子侍侯胤四十年,主仆情深,他老泪纵横地看着胤。第一声惨叫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当小成子意识到敌人有心让胤分心后,任凭鄂那海再怎么狠扎,他也绝不出再出一声。血,就像一朵朵红梅点缀着银色的大地,残酷的美。

  张凯救人心切,却被亦蕊一把拉回,她流着泪摇头,说:“没用的。”张凯也知道,就算阻止了鄂那海的恶行,小成子也等不到施救的时候,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矮松后,三人义愤填膺,攥紧了拳头,却无计可施。

  伯忽然收手,yīn沉沉地看着鄂那海,似乎在责怪他的dú辣无情。胤见他收势,迫不急待走向小成子。小成子气游若丝地说:“奴才……不能侍候王爷了……您和嫡福晋……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子孙……满……”胤与亦蕊都怔住了,强烈的悲愤之余,谁都没有想到小成子临死的遗言居然牵挂着二人。亦蕊更是泪水涟涟,回想大婚至今,她和胤稍有嫌隙,小成子总是不遗余力地尽力修复二人关系。

  “啊!”胤放下小成子的尸身,持剑猛地向鄂那海劈来。鄂那海虽是侍卫,但平常贪酒好色,疏于练武,凭着见风使舵的能耐,居然给他骗到了踏实肯干的虚名。打斗最忌惧、慌二字,此时胤一心只想为小成子报仇,惧意全消,八分的武艺发挥出十二分的力道,而鄂那海被胤的气势逼得节节败退,又不敢轻易出手伤他,十分的武艺只剩下二分。鄂那海死守几处要害,不住退去,而那方向正好是亦蕊等人藏身之处。只见胤忽得飞起一脚,正中鄂那海腹中,他飞起半丈高,“”得砸落在矮松丛中。

  只见矮松丛中一片混乱,胤定睛一看,张凯揪着鄂那海,以剑架颈,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二女,正是亦蕊与雯冰。

  胤喜出望外,又立刻担心起来:“蕊儿,你怎么来了,快走,这里很危险!”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伯说,亦蕊等人的出现,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但更让伯感到无法面对。刚才他没有发言让手下去帮鄂那海,是因为他看不管鄂那海的小人行为,想让他受受教训。当张凯一现身,伯就立刻招手,侍卫团团将胤、马齐等人制住了。

  张凯严肃地说:“快放了王爷、马齐大人和其他兄弟,否则他就没命!”

  鄂那海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涎着脸,呼着救命。伯冷笑地说:“爱杀就杀,这种小人杀干净了省事。”

  鄂那海怒道:“刘伯,亏我平时称你一声大哥,你对我如此没义气!”

  伯不屑地说:“你叫我大哥,我可曾答应过?不过,既然你怎么说了,你死后,当哥哥的替你报仇,杀了那小子为你填命!”

  亦蕊喝道:“刘伯,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漠无情?视人命如草芥?”

  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双手拄剑,盯着胤说:“无情?草芥?从你阿玛灭我刘家十一口人命开始,从你夫君辣手追杀我开始,从我发现我只是你利用的一个棋子开始……情有何用?只会累及更多xìng命枉死罢了!”

  第186章 从此萧郎是路人

  亦蕊身子一颤,说:“你说得对!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垂头四望,皑皑白雪上,大片大片血红的斑斓,纷乱无章的脚印,死状峥嵘的尸体,她顺手提起侍卫落下的钢刀,凄凉地说:“今日,我便将命赔给你,结束了今世孽债,只求你放过他们!”

  伯心烦意乱,他无意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不知何时添了几许淡淡的红瘢,那无力下垂的左臂和削瘦的身体,似乎都在告诉他,这几年,亦蕊过得并不好。

  只听胤痛苦地嘶吼道:“刘伯,你家人的遭遇,你今日的下场,全是因你痴心妄想、执迷不悟造成的。亦蕊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有什么错?她可曾……”胤突然收口,他原想问:“她可曾与你表白或做出苟且之事?”,话到嘴边,却不知哪来的凉水将它熄灭下去。

  亦蕊低沉却清楚地说:“自幼起,你便待我甚好,我也一直视你为兄。大婚前夜,你向我吐露心迹,戳在你心口的银簪还不能斩断情丝么?老天爷助你死你逃生,给你荣华富贵,如同让你重生,为何你还要纠缠于我?就算我相信你情比金坚又如何?我,是雍亲王嫡福晋,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已连累太多人,凝秋、彩娟都因我而死,这条命早在十年前就应该了了。如果你放不下仇恨,那就我的血洗清孽债吧!”她右手用力举起钢刀(作者按:不是亦蕊不想帅,而是清朝衙门侍卫所佩钢刀一般有五斤重,亦蕊左手无力,只有右手,提刀没问题,快速挥刀引颈那就是拍戏啦!),张凯见势不妙,放开胁持的鄂那海,一脚踢飞了亦蕊手中的钢刀。张凯冷笑地说:“刘伯,算你还有良心!”原来,在张凯解救亦蕊时,伯也已出手,只是离得较远,晚到罢了。伯并不多加理会,提起吓得屁滚尿流的鄂那海,便往另一边走去。

  伯吩咐道:“放了马齐大人!”

  鄂那海回到自己阵营中,不免要尽量争回几分颜面,没好气地说:“凭什么?走漏的消息怎么办?”

  伯说:“主子要的是雍亲王,不是他!马齐前来传旨,若不能如期回宫复命,定会知道出了事,派人前来,不是功亏一篑。”

  鄂那海说:“难道将他放了,他不会领救兵前来?”

  伯肯定的说:“不会,因为雍亲王的xìng命还在我们手里!”

  鄂那海“哼”一声,两眼翻白。他身边一个心腹劝道:“阁老(作者按:指马齐)是户部尚书,皇上亲信,开罪不起啊!”

  伯冷笑道:“连一个小卒都看出来的问题,你一个将军居然看不出来!”

  其实鄂那海哪里是什么将军,但他马上摆出了那副气势,故作架势地说:“两国jiāo锋,亦不斩来使。阁老无故受到牵连,是不应该……来来,快放人!您一路走好,以后小人难免还需您多关照!”这张嘴脸的变化,着实快得吓人。

  马齐憋着笑,咳了一声,却又担心地看着胤。

  鄂那海谄媚地说:“阁老,只要您不要回去乱说,雍亲王连根毫毛都不会掉。”

  伯则说:“快走,万一我改变了主意,可别赖我!还有你们,都给我滚……”

  胤冷静地说:“你们走吧!他们不敢耐我何?”他望望已冰凉的小成子,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小成子身上挨的第一刀,是为他挡的,后面的几刀更是鄂那海为达到使胤的目的,而痛下狠手。胤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亦蕊当时失去彩娟、凝秋的痛,小成子虽是奴才,却已是他每天必见必说话的对象,这是一种习惯,像穿惯的贴身衣物,虽然简单,却不是可以随意抛弃的。

  亦蕊悲伤地看了一眼胤和伯,跟着张凯、马齐、雯冰乘坐来时的马车返回京城,而鄂那海为了担心救兵前来,执意要将胤换个地方关着。

  夜路昏沉,马蹄卷残雪,化冰溅飞花。

  马齐喝了几口暧身的黄酒,定了定神,愤怒地说:“这班贼人太过嚣张,四福晋,老臣要回畅春园复旨,请您去顺天府尹报案,千万不能伤了王爷!”

  亦蕊说:“阁老,他们不要金不要银,您当他们真是江洋大盗么?”

  马齐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亦蕊,满脸轻蔑,堂堂一个嫡福晋,居然和别的男子有暧昧关系,简直就是不守fù道!(作者按:在古代,已婚fù女连随便和男子说话都可以算是不守fù道,何况嫡福晋尊贵身份乎?)

  亦蕊低下头,羞惭不已,她无法辩驳自己所做过的事,还有内心曾经涌现出的冲动。不过,她更清楚,自己是胤的妻子,绝对不可能改变!

  一路无语,城门早已关闭,张凯掏出雍亲王府的腰牌让守门士兵检验着。bào笑萌妻:智斗腹黑王爷

  “怎么这么久?”雯冰有点急燥,其实出城时,也已宵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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