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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便也随她去了。

  云瑶喝完最后一副yào时,郑府的马车恰恰驶进了邺城。她状似乖巧地跟在大娘子身后,捏着自己的衣角,全然是一副怯生生的小丫头的模样。这副样子最是温吞无害,用起来百利而无一害。

  族长和族长夫人果然像前世一样,同她们坦言了进宫和嫁与兰陵王的事宜。

  于是毫无悬念地,大娘子再一次进了宫,而云瑶自己,则再一次嫁给了兰陵王。

  兰陵王现如今兵权被削,又被有意无意地软禁在府里,倒是比从前多了几分儒雅之气。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天煞孤星之名,也未曾削减过一星半点。众人谈论起兰陵王时,依然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就连他未来的那位王妃,云瑶本人,也在不知不觉间博得了许多同情。

  虽然这种同情,在很久很久以前,便让她感到哭笑不得。

  婚礼一如前世那般隆重,隆隆的雷声掩去了烈日的光芒。

  不过比起上一世的狼籍和无端,这一世他显得淡定从容多了。仿佛天上那些雷霆和铅云,不过是偶尔来替他贺喜的战鼓。他带着自己的新娘,安安然然地回了王府,途中没有任何流血和冲突。

  就连前世注定的那一场宿醉,前院的狼籍和狰狞,也在一霎间消逝于无形。

  兰陵王没有理会那些堂兄弟、堂叔伯父们明里暗里的讽刺。对于他而言,新嫁娘本人比他们可爱得多了,他也不愿在自己的大婚之日,闹出些别的名堂来让她受累。

  至于上一世?上一世大婚时,兰陵王还不曾认识她。

  简单的寒暄和斡旋过后,兰陵王便回到了青纱帐里,同他的新娘完礼。

  礼毕,兰陵王屏退了众人,将他的新嫁娘拦腰抱起,回屋去了。

  一夜的风光旖旎。

  次日一早醒来,云瑶感到自己全身都在疼,仿佛被碾过了一般无力。她已经许久不曾有这样的感受了,上一回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还是在两辈子以前……唔,她瞄了瞄兰陵王结实的肩膀,不高兴地在上面戳戳,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兰陵王伸臂揽住她的腰,犹自闭着眼睛,含含糊糊道:“再歇一会儿罢。”

  云瑶轻轻噢了一声,忽然想起来,在他们成婚的第二日早晨,应该有一位宫里的使者前来拜访,最后惹得兰陵王勃然大怒。怎么现在——他还未曾起身?

  她用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你不起身练剑么?”

  他沉沉地唔了一声,声音犹带着些暗哑:“你忘了么?外面可有人在候着呢。”

  “那你……”

  “让他候着罢。”兰陵王不甚在意地说道,“横竖本王新婚,偶尔歇个懒觉也无妨。”

  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96|77

  “……噢。”

  她呆呆地应了一个字,枕在兰陵王的臂弯里,慢慢地有些困倦了。

  他伸臂将她揽在怀里,懒懒地说道:“更何况月前我已被削了兵权,即使怠慢了那些宫侍,叔父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睡罢,好不容易得了空闲。”随后,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她闭上眼睛,模模糊糊道:“当真不要紧么?”

  “呵。”他轻轻笑了一下,安抚地吻了吻她的眼睛,“无妨,睡罢。”

  他的一边手揽在她的腰上,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腰窝。片刻后他的手停留在了她的小腹上,反复摩挲着,掌心干燥且温暖,隐隐带着一丝不可言明的僵硬。

  她按住他的手,糯糯地说道:“不要闹了。”

  云瑶似乎是真的累了,声音里犹带着一点鼻音,软糯糯的,仿佛是在撒娇。他又轻轻笑了一声,将她整个儿抱在怀里,轻轻抚拍着她的背,低声道:“睡罢。”

  她轻轻地唔了一声,整个人犹处在半梦半醒间,不知不觉地嘟哝道:“我用过yào了……一点儿都没有浪费……唔……我记得yào方……你同我说过的……我寻过医者了……”

  半梦半醒间的话语支离破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动作僵住了,叹息着将她抱在怀里,一下下地抚拍着她的背,低头轻吻着她的鬓发,温柔且凝重。

  慢慢地,她的呼吸声变得细微且绵长,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在他怀里沉沉地睡过去了。

  兰陵王犹自出神,一下下温柔地抚拍着她的脊背,不知在想些什么。

  啪嗒、啪嗒。

  屋檐上的水珠一滴滴落在青石板上,声音清晰可闻。整座府邸都安静得不可思议,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她的呼吸声。他低低喟叹一声,在她的小腹上摩挲片刻,忽然慢慢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起身下榻。

  他的动作很轻柔,丝毫没有惊动云瑶半分。

  在军中呆得久了,兰陵王也习惯了事事亲历亲为。他自顾自地更衣束袍,又抱过一床薄被,小心翼翼地盖在了她的身上。等遮好之后,他才起身走到外间,唤来了一个医女。

  自从重生以后,兰陵王府里便常备着两个医女,以备不时之需。

  医女提着yào箱,蹑手蹑脚地走到王妃寝屋里,给王妃诊了脉。期间兰陵王一直伫立在旁边,看着医女的一举一动,惹得医女一个哆嗦,差点儿惊醒了熟睡的王妃。

  约莫三两刻钟后,医女随兰陵王来到院外,尽职尽责地禀报道:

  “王妃身体有些孱弱,是为先天不足之相。但因王妃生长在勋贵之家,即便有些先天不足,也被调理得妥当了。日后只要大王如先前一般,留心着王妃的身子,偶尔以人参鹿茸之物滋补,当令得王妃身体康泰、长命百岁,永无疾病之虞。”

  兰陵王问道:“可有隐疾?”

  医女仔细回想了一下王妃的脉搏,摇摇头,道:“未有隐疾。”

  兰陵王低低地唔了一声,又道:“我曾听闻王妃先天孱弱,后天不足,怕是今生无法生育。依你看来,这是无稽之谈了?”

  “怎会有这般虚妄之言?”医女吓了一跳,随即忿忿道,“医者父母心,哪怕再是庸医,也不该妄胡诌这般狠dú的歪理邪说……禀大王,王妃的胞宫恒温如春,冲脉畅通,心脉无损,当属少女肾气充盈之相。此生无子之言,当属虚妄之言,断断是不能够的。”

  兰陵王微微颔首,原本有些悬起的一颗心,慢慢地放了下来。

  医女福了福身,有些紧张:“大王……大王可还有要事么?若无要事,属下便告退了。”

  兰陵王挥了挥手,道:“退下罢。”

  医女提着yào箱退下了。兰陵王以指揉着眉心,隐隐有些头疼。他本想再去睡一会儿的,但现在既然已经清醒,便再也睡不着了。他捏了一会儿眉心,想起外面那位宫侍,心里腾起一股厌烦的情绪。

  他不喜欢与宫里的那些人斡旋,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极是不喜。

  但逃避总归不是一个办法……兰陵王叹了口气,回屋取来了那张青铜面具,却没有戴上它,而是捏在手心里,慢慢地朝前院走去。

  那位宫里来的侍从,早早便在前头候着了,与前世一模一样。

  兰陵王微微低下了头,再抬起来时,已换上了一副温和的表情。旁边的小厮们见到他,都忙不迭地起身见礼。昨天夜里兰陵王虽然没有发作,但那铁青的脸色,却是骗不得人的。

  今天兰陵王故意晚了两个时辰起身,仿佛便是风雨yù来的征兆。

  那位宫侍倒没想那么多,依旧满脸堆笑地捏着嗓子,将皇帝陛下所要传的话,逐字逐句地复述了一遍。虽然这一世,二娘子的疯病提前好了,但兰陵王本人的天煞孤星之名,却流dú更广了。一番明讽暗刺的言辞之后,宫侍整了整衣角,笑道:“还有一道旨意,要请大王摆香案接着。”

  兰陵王耐着xìng子摆了香案,朝皇宫那边拜了三拜。

  宫侍捏着嗓子,尖尖细细地说道:“陛下口谕,着兰陵王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

  在新婚的第二日接到进宫旨意,委实不像一件好事。

  兰陵王随了宫侍的车驾进宫,暗地里却叫来亲随,命他们先将王妃送出邺城。当时云瑶犹在梦中,懵懵懂懂地便被侍女更了衣,被匆匆忙忙地塞进马车带出邺城,直到郊外的一处庄子才停下来。

  她昨晚被兰陵王折腾得狠了,直到早晨醒来,精神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侍女们遵从了兰陵王“让王妃好好歇息,切莫唤醒她”的吩咐,将她照顾得妥妥贴贴,直到日上三竿,她也未曾有醒过来的迹象。有贴身的侍女替她擦拭了身子,却被她那一身的青青紫紫吓了一跳,开始担心起王妃较弱的身子来。

  据说……据说王妃有些先天不足呢。

  但远在王宫里的兰陵王,却已顾不上那些莫名的腹诽了。他一大早便被宫侍带进了宫,在外间等了两个时辰。皇帝似乎有意晾着他,让他在殿外候着,也不曾命人服侍。初夏的日光火辣辣地照着,就连惯常在外的宫侍们都有些受不住了,但兰陵王却依旧安静地伫立着,不发一言。

  等到正午过后,皇帝终于大发慈悲,将兰陵王召到了殿前面圣。

  与兰陵王一同面圣的,除了数日未见的太子之外,还有原属北周的一干大臣和亲贵。

  皇帝在龙椅边上来来回回地踱着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兰陵王,仿佛在昭示着什么。兰陵王依旧安静地伫立着,一言不发,仿佛一尊无言的塑像。身边那些(前)大周的将军和亲贵们,时不时会打量他一眼,目光里颇有些异色。

  “长恭。”皇帝开口了,“他们说,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大周国土双手奉上,不过代价是取你的命。”

  兰陵王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便又释然了。

  “所以,朕很是为难。”皇帝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眼里有着淡淡的惋惜之色。

  皇族里对兰陵王百般忌惮的人不少,想取兰陵王xìng命的人,也不少。

  假如能用兰陵王一命来换取大周举国皆降,皇帝和许多皇族都以为,这是一桩不错的主意。

  兰陵王侧过头,目光淡淡地掠过那些人的眼睛,将他们的表情一一收在眼底。随后他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位大齐皇帝,语气里带了些讽刺的意味:“陛下相信他们的话?”

  他停了停,又有些讽刺地诘问道:“这一席话,是宇文护说的罢?又或是宇文扈?”

  半年前的那场闪电战,横扫了北周一小半国土,也同时吓住了不少的人。用一个兰陵王来换取北周举国皆降,听起来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但问题是,他们肯乖乖地降么?

  照宇文大将军的xìng子,恐怕在兰陵王身首异处的那一日,便会杀了狱卒越狱而出,再顺便杀一两个皇族,逃回西面去召集旧部,像前世一样挥师东进,横扫邺城,一统天下,才是正理。

  杀了兰陵王,北周便会举国皆降,这样拙劣的谎言,皇帝居然相信了。

  一时间兰陵王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又重新扫了那些人一眼,发现倒有半数的北周君臣变了颜色。

  ☆、97|77

  大殿里第三次变得寂静无声,连殿外的声息都在一刹那间静止下去,唯余啾啾的鸟鸣。

  兰陵王安静地伫立在大殿里,暗色的朝服垂悬在地,绣线上隐隐泛着阳光的微芒。今天的天色很好,连素日yīn冷的大殿都透着一丝温暖,可惜在殿里商讨的事情,却透着一丝丝的yīn凉。

  兰陵王的声音温和了一些,却仍旧有些冷淡:“陛下相信他们的话么?”

  皇帝微微仰着头,表情依然有些惋惜,但却不容置疑:“长恭以为他们的话不可信?”

  兰陵王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刚才那一刹那的念头,不过是在宇文护冷笑的一瞬间,浮上了他的脑海,片刻后便又消逝无踪了。他微垂着头,恭谦道:“臣挟公器以私用,理当万死以赎其罪。因而无话可说。”

  公器私用云云,听在皇帝耳朵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有关旧日的那些恩怨,但是却不愿意去多想——他怕麻烦。准确地说,他们一家子都怕麻烦。今天早上,太子甚至还兴致勃勃地提议,要亲自带兵西征,好好享受一番征伐的快/感。至于西征所需的一切,却从来不在太子的考虑范围之内。

  皇帝拂了拂衣袖,道:“引兰陵王退下罢。”

  兰陵王温温和和地道了声诺,言辞谦恭,动作流畅如行云,仿佛不若即将刑拘,反倒像是要去奔赴一场宴会……他微微侧过头,望了身旁的几位大将军一眼,眼里犹带着笑意。

  现在已经无需那张青铜面具,也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兰陵王隐然笑了一声,跟随宫侍们退了下去。大殿里第四次变得安静宁谧,唯独余下微风拂过的沙沙声。皇帝褪去了那副惋惜的表情,朝殿里喊了一声:“出来罢。”

  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从殿里走了出来,紫袍金冠,显然是本朝的太子。

  “朕已将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皇帝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剩下的,便随你心意罢。朕明日便退位,断不会让你来当这个恶人。唔,你同他们谈谈罢。”

  皇帝言罢,意兴阑珊地走了,留下太子和一干北周君臣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年少的太子比了个请的手势,满脸都是满不在乎和吊儿郎当:“好了,碍眼的走了,我们来商议商议接下里的事情罢。你们可要说话算话,高长恭、斛律光一死,便要将西面的国土双手奉上,永世称臣,奉孤为万代圣主,不可或缺……”

  高长恭与斛律光,是大齐最锋利的两柄剑。

  如果这两柄剑被大齐皇帝亲手折断,那真是——善莫大焉。

  北周君臣们相互看了一眼,眼里俱有了一丝笑意。

  “殿下。”一位臣子上前半步,略略地欠了欠身,“您当真能大义灭亲么?”

  那两个人,一个是太子的堂兄,另一个,则是太子的外祖。

  太子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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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陵王被押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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