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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素手乱颤,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我……我……”,张胜忽然醒过神来,吃吃半晌,忽然又说了一句不搭调的话:“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买一件赔给你。”

  秦若兰气极而笑:“是不是还要日本进口的?”

  张胜傻眼了:“啊?你怎么知道?不是,不是,不是买日本进口的,我的意思是……啊,昨晚偷听我们说话的是你?”

  秦若兰气的直翻白眼儿:“你是什么东西呀?我还要偷听你说话?”

  “若兰,发生什么事了?”正从门口经过的女护士长发觉房中情形有异,停下脚步问道。

  “啊,没什么事。”秦若兰扭过头,使出变脸神功,甜甜地笑道:“护士长,你去忙吧,我正在安排这个病号一会儿做检查的事。”

  “哦!”护士长点点头,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走了。

  秦若兰回过身来,脸上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甜美笑脸:“流氓,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我……我没有……”

  “是吗?真的没有?那你这是做什么呀?”

  秦若兰说一句,向前逼一步,张胜就象要被人强暴的小媳fù儿似的,一步步向后退,一直退到窗台旁,抵住了暖气片。

  秦若兰天真烂漫地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喜欢女人没什么不好呀,好色的男人才容易成功。一个男人如果不好色做什么都很难成功的,睾丸是男人生命的发电站嘛。”

  张胜和郭胖子两个大男人马上被秦若兰这句话给整没电了,小丫头片子,真敢说啊。

  秦若兰说完,刷地笑脸一收,咬着牙根狠狠地道:“男人可以风流,但是不可以下流,你要是再敢这么龌龊,看我不dú死你!”

  张胜苦着脸道:“你……你是五dú教的啊?护士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若兰小手一挥,蛮横地道:“少来!本姑娘这回放过你,你给我好自为之!在公安医院还敢耍流氓,反了你了!”

  她上下看看张胜那一身名牌和金链子、金笔、金镏子,不屑地冷哼一声:“有俩糟钱烧的!”说完一转身,风风火火地去了。

  郭胖子把下巴埋在被单底下,瞪着一双贼眼滴溜乱转地看了半天,待小护士一出去,立即抻出脖子来,兴致勃勃地问:“胜子,弹xìng足吗?”

  “滚你的!吃你的面条去!”

  “那……酱呢?”

  张胜又羞又恼地道:“还提酱呢?我长这么大,就没调戏过姑娘,今天让她训的跟三孙子似的,我欠她的啊?还不是因为你?爱吃不吃!”

  郭胖子一脸的肥ròu抽搐了两下,忍着笑小声道:“我忽然特想吃馒头,还是山东呛面的,筋道!”

  张胜没好气地道:“等着,中午饭就吃馒头!我放点耗子yàodú死你!”

  一早上,赵金豆还没到,张胜就推着郭胖子楼上楼下的跑,做各种检查,CT、彩超、验血、验尿……这幢楼是老式的医院大楼,楼梯中间专门修了可以推车而行的斜坡,横着刻画了许多波浪纹以加大阻力,但郭胖子体型过于沉重,往下推时得用力拽着,往上推时得用力顶着。

  张胜感冒症状越来严重,心猝气短,体力越来越弱,身上直出虚汗。当他推着郭胖子从五楼下来时,台阶上不知谁吐了一口痰,张胜推着轮椅没注意,脚下一滑,他只来得及踩下轮椅的刹车,因为怕把轮椅撞翻了,自已往旁边闪了一下,一溜跟头儿地摔了下去。

  张胜一直摔到四五楼之间的缓步台上才止住了摔势。他睁开眼睛,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还以为自已摔坏了眼睛,一阵恐慌刚刚涌上心头,忽然眼前一亮,然后一个凶巴巴的女孩声音斥责道:“钻我腿底下看什么?哟,又是你这个流氓?真下本钱,这种招都使啊?说!看到什么了?”

  张胜一见那个护士,不由暗暗叫苦,这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偏偏又是她?又是那个刁钻野蛮的秦若兰?

  “胜子,你怎么样啦?”郭胖子坐在轮椅车上担心地叫。

  张胜没空答理他,只是向居高临下怒视着他的小护士软弱地辩解着:“我什么都没看到。”

  秦若兰哼了一声说:“废话!我穿着牛仔裤呢!”

  张胜:“……”

  秦若兰歪着头看看他,忽然吟吟地蹲了下来,手托着下巴,柔声细语地道:“呀,你的头流血了耶!”

  张胜有气无力地在头上摸了一把,果然一手是血。

  秦若兰点头直笑,用脆生生甜丝丝的声调儿说:“欢迎您入住公安医院,本院是市属二级甲等医院,设备优良,服务周到。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老板……!”

  第051章 难兄难弟齐住院

  张胜睁开眼,就发现眼前一片洁白,恰如郭胖子所说,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还有白色的……

  这是什么?近在咫尺的那片白明暗的yīn影和稍许的褶皱形成一个轮廊,里边应该是……某人浑圆的臀部……

  张胜目光稍稍上移,弓形的后背,再上边是燕帽的后翼,下边露出几络调皮的青丝,那是个年轻的小护士,正弯着腰在麻利地更换床单、被套、枕头套。张胜在她动作的时候,看到半张俏脸,立即认出她就是小辣椒秦若兰。

  张胜吓了一跳,她翘翘的臀部就在鼻子底下,如果被她看到自已睁着眼,那么难保不会再次被她当成色狼,情急智生,他立即双眼一闭,继续作昏迷不醒状。

  秦若兰指挥起来:“铺好了,来,把他抬到床上。你抬腿、你抱头,嗳嗳,又不是填pào弹,托着点腰啊!”

  张胜感觉到两个男人正抬着自已往床上放,郭胖子在旁边紧张地说:“轻点轻点,刚止了血,还没包扎呢,别蹭到枕头上,摆正了,摆正了。”

  小护士秦若兰马上呵斥道:“你比我还懂是不是?腿肿的那么厉害,少在那金鸡独立,上床躺着去。”

  旁边床上的弹簧吱呀一阵响,看来是郭胖子听令躺下了。在这位小霸王的yín威之下,敢不听命的男人还真没有几个。

  张胜一放好,那些人就出去了。张胜闭着眼又躺了一会儿,这才装做刚刚醒来似的睁开眼,只见郭胖子手托着下巴,被踹得肿起一大块的短腿架在另一条腿上,宛如一具卧佛似的躺在对面床上正看着他。

  一见他醒来,郭胖子立即喜道:“胜子,你醒了?没有事吧你,可吓死我了。”

  张胜看着这位难兄难弟,苦笑道:“我没事,昨晚没被盖着凉了,谁想身子虚成这样。”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赵金豆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蓝色的大布口袋,里边也不知装了些什么,鼓鼓囊囊的。

  “胖子,你怎么样了,被谁给打了,啊?胜子……你……你怎么了?”赵金豆愣在郭胖子床前。

  张胜苦笑一声,说:“嫂子来了,快坐吧。我没事,坐下说吧。”

  赵金豆长的很漂亮,一米六七的个子,黑亮的秀发披肩而下,五官精致,有种很明朗的线条,她的孩子都上小学了,可身材一点没有走形,修长丰盈,极具活力。

  一件深灰色衬衫很普通,可是衣内高高鼓起两座挺拔的山峰,顿时便掩盖了它的黯淡。下身是条绒裤子,竖直的纹路令那修长的双腿显得更加笔直,腰肢便也衬托的更加纤细了。

  她坐在两张病床间的凳子上,那副俊俏年轻的相貌和那窈窕标致的身材,恐怕谁见了都很难相信她右侧那砣‘牛粪’就是她的老公,倒是左边病床上的张胜看起来更般配一些。

  郭胖子见了媳fù很开心,他添油加醋地把自已被打的经过和张胜受伤的原因跟媳fù说了一遍,赵金豆一边听,一边把布袋里的东西掏出来,塞进床头柜里。牙膏牙刷、毛巾手纸搪瓷杯和水果等等,全是日常用品。

  等郭胖子说完了。赵金豆也把这些东西利利整整地摆放到了床头柜里。听完了他的话,赵金豆训斥道:“你说你到底干什么行?洗个澡都能和人打起来。一大一小,全是好惹是生非的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随即转身对张胜满是歉意地道:“胜子,我不是说你,是说他们爷俩。真是对不住了,我家老郭连累你也摔成这样……”

  这时,秦若兰捧着一个白托盘走了进来,一见张胜旁边坐着个美丽的少fù,便很和气地道:“你是患者的爱人吗?我要给他包扎一下伤口。”

  “哦,我给您让个地方!”赵金豆赶紧站了起来。

  郭胖子在一旁清咳一声,纠正道:“其实……那是我媳fù儿!”

  赵金豆狠狠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郭胖子摸摸鼻子,不吭气了。

  张胜警惕地看着秦若兰,生怕她公报私仇,不过出乎他的意料,秦若兰很认真地用摄子夹起棉球蘸了碘酒给他清理创口,敷yào包扎,没有任何异动。

  “好了,你的伤不严重,不用担心。只是你同时在感冒、发烧,已经帮你开了yào,一会儿帮你挂上点滴。你那位朋友做主,让你也住院治疗,你就在这休养一下好了,是公费吧?”

  张胜一听,有点着急地说:“公什么公啊,我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呢,挂完点滴我就得走。”

  说到这儿,他想起郭胖子的案子还没着落,生怕那个蛮不讲理的严虎帝活动完了,派出所已经做出定论,忙掏出手机给张二蛋打电话,张二蛋声音洪亮,震得张胜把手机举得老远,秦若兰站在旁边都听得到。

  “我知道了,这事jiāo给我就行了,好歹咱们现在是合作做生意嘛,谁敢欺负我张二蛋的人就是断我的财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片子、病历啥的都拍完了吧?你找个人马上送到派出所去,我立即给艾戈打电话,看看他派出所咋个断案。”

  秦若兰看了张胜一眼,她是公安医院的护士,知道区分局局长的名字,没想到眼前这个暴发户还真认识几个能人。

  “好好好,这事就麻烦老爷子您了。”

  “客气啥,一句话的事,对了,你那位被打的朋友有什么要求吗?”

  张胜捂住电话,对郭胖子说:“张老爷子问你有什么具体的要求?”

  郭胖子看了眼媳fù,嗫嚅道:“也……也没啥,起码这治疗费、检查费和住院费他们得给我拿吧?”

  张胜对着电话重复了一遍,张二蛋笑道:“就这么简单?你朋友还真是老实人,跟你一个nǎinǎi样,哈哈哈,放心好了,我张二蛋的面子就那么不值钱?误工费、营养费,一个也不能少,怎么也得让他知道ròu疼,下回伸拳头的时候得先寻思寻思,就这样吧!”

  张二蛋说完,先把电话挂了。

  张胜合上手机,喜滋滋地道:“成了,宝元集团的张老爷子亲自出面,那个派出所长不敢偏袒断案的,咱们得尽快把病历和片子送去。”

  赵金豆听了道:“那一会儿我去送吧,胜子,这事嫂子真得多谢你了。”

  这时,门口出现一个穿睡衣的男人,胡子拉碴的,裤子里塞了一半的上衣,腆着肚子道:“护士,你去看看,我爹挂的盐水怎么上得那么慢?”

  正在一旁听着的秦若兰连忙答应一声,麻利地收拾好托盘上的东西,端起来走了出去。

  赵金豆从抽屉里拿出两个苹果,去水房洗干净了回来递给张胜和丈夫,然后便坐在那儿开始训夫,郭胖子唯唯诺诺,赔着笑脸一点脾气没有。

  这厢正说着,秦若兰风风火火地又赶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次xìng点滴针和盐水瓶。她刚给张胜扎好皮管,那个穿的拉里邋遢的男人又出现了,面上带着些恼怒地道:“护士,你再给去看看吧,怎么搞的,盐水这回连滴都不滴了。”

  秦若兰无奈地道:“你父亲的血管太细了,肌ròu又有些萎缩,稍有移动就容易鼓针。我这就去!”

  她离开了片刻刚回来,护士长又出现在门口:“若兰,刚才有电话来了,今天上午有台手术,一会儿赶快去准备一下!”

  赵金豆见她如此忙碌,说道:“护士,你这份工作真是够辛苦的,医院里头,外科护士最累吧?”

  秦若兰笑嘻嘻地说:“还好啦,外科护士并不比其他科累,只不过突发事情比较多罢了。其实护士工作稳定,而且体力活很锻炼耐力,特别省减肥钱。大姐,你是不知道,我原来胖的跟小猪儿似的,但是自从当上护士,我就再没长过ròu,还越来越瘦。我超喜欢夜班,没护士长在,很自由的……”

  张胜听她说自已以前胖得象小猪,忍不住想笑,他虽忍住没笑出来,但上弯的嘴角已经暴露了他的笑意,秦若兰见了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低下头,拉过张胜的胳膊,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张胜忍不住道:“护士,你刚才都出去一阵了,是不是再涂点碘酒?”

  秦若兰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又给他涂了遍磺酒,挂好滴流瓶,然后举起了点滴针。

  白藕色的护士装,一缕流海从端庄的燕帽帽檐下探头嬉戏,清新、别致、脱俗……,整个人就像一朵花苞素净泛着白晕的兰花,但她的眼神……,怎么那么亮?

  张胜有点胆怯了,眼见秦若兰举着针头就要刺下来,他忽然道:“护士,我的头……感觉不那么疼了,你包扎的真好,真不愧是白衣天使啊!”

  “嗯?”秦若兰疑惑地瞟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突然示好是什么意思,她眼珠转了转,眸子里忽然流露出一丝了悟,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横了张胜一眼。

  “俏眼微眯,暗藏杀气,她真要在扎针的时候整我呀?”

  张胜紧张地笑着,继续拍马屁:“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教师以传道解惑为天职,但是最令人崇敬的就是你们护士的天职:救命扶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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