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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天,就不能生下病吗?不想给你知道担心,你还生我气。”她又把嘴撅得老高。

  “你真生病了呀。现在好利索没?”明明问着担心的话,谷涵看起来却一点不像担心,反倒是高兴一样的。

  “你不是吃到yào味了吗?好利索了还能吃yào?我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去看你,你却还嫌我放你鸽子!”宁青穹抬手就去打他,人没打到两下,就给谷涵整个人拉进了怀里,被特别用力地抱着。宁青穹莫名觉得他整个人都很激动,像要把自己嵌进他身体里一样的用力。

  好半天,谷涵才稍稍松了力,在宁青穹耳边说:“宁姑娘,我们尽快定亲吧,等你明年及笄就成亲好不好?”

  温热的气息扑在宁青穹耳朵尖上,她本能地避了避,没避开,只好不乐意地说:“再快不也要等你殿试考完吗?你与其问我,不如自己回去翻翻最快的黄道吉日是哪天比较实际。”

  谷涵自己咬了咬下唇,看着她吃吃笑。宁青穹被他看了一会,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低头往他怀里一扑,脸红红闭上了眼。

  谷涵也揽着她,一边摸着她头发,一边说了一句让宁青穹疑窦丛生的话:“宁姑娘,你要看好我,你未来夫君太优秀,长得又不错,觊觎我的人实在太多了。”

  这话也只有很自恋的人才能说得出来了,宁青穹无语地抬眼瞄了瞄他。

  她仔细想了想,又觉这话不是无的放矢,心里不禁道一声陈四姑娘果然有鬼!又想这家伙简直跟个人形移动烂桃花制造器似的,居然还指望她看住?宁青穹心中冷哼一声,柔软地依偎在他怀里,妖妖地在谷涵眼底翘起兰花指,无情无义地开口:“自己的烂桃花,自己解决。”

  谷涵:“……”

  他觉得这可算是歪理了,一把握住宁青穹的妖冶兰花指准备和她好好理论一番:“你是不是不在乎我啊?别人家的姑娘看到心上人有烂桃花立马就冲上去战斗了,我的烂桃花还要我自己解决?”

  宁青穹眼神清凌凌地盯着他:“这和我在乎不在乎你有关系吗?自己没有定力,看要如何看得住?你看你家留了云金溪那几年,我说过一句话了吗?反正我一直是这个道理,我自己惹的烂桃花我自己都能解决,为什么你自己惹的烂桃花,你就指望我了?你自己解决。”

  谷涵无奈地看着她,想了半天,竟然无言以对。

  思考了半天,他终于咬咬牙,恨恨道:“行,我自己解决。不过我要奖励。”

  宁青穹听了,略一转眼珠,收起了妖冶的兰花指,露出了乖巧的甜甜笑容,微微踮脚在他脸上香了一口,得意地总结陈词:“乖~这就是奖励。”

  谷涵又气又笑又无奈,最后说:“再叫声阿涵听听。”

  宁青穹听了,脸微微一红,又扑到谷涵怀里,攥着他的衣料闷闷地喊了一声:“阿涵。”

  “嗯。没听够。”

  “阿涵。”

  “嗯。”

  “阿涵~”

  你侬我侬地玩了好一会儿,时间好像过得特别快,午时都过了许久,肚子也饿得不行了,他们俩终于互相打理了头发衣裳,要出去挑战运气了。宁青穹的头发难弄一些,因为被斗篷帽揉过,珠花都歪了,头发也有点散。重梳是不可能的,谷涵给她取了珠花想重新戴成原来的样子,死活chā不好,最后只好是chā了个他自己觉得好看的角度,放弃了弄成和携雾版一样的模样。

  宁青穹自己也chā了两下,自己看不到,chā得更不对劲,只好彻底放弃了。

  两人出去后倒是没碰到髯须大汉白面书生那些人了,不过他们遇到了更纠结的问题:找不到路。

  好不容易见到路上过来匆匆赶路的汉子,救命稻草一样拦住他问了问路。那汉子倒不是外地人,一口地道京腔,就是他是这么指路的:“秦风酒楼啊?哎哟那有点儿远,这样,你们先往西走,过十二三个街口,再往南走个四五个街口,差不多就能到了!知道了吧。”说罢,汉子就一副急事的样子匆匆走了。

  留下宁青穹和谷涵两个一脸懵比地面面相觑。

  须臾,还是谷涵先尴尬地开口了:“宁姑娘,你知道西边和南边都是哪边不?”

  宁青穹也很无语:“你看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吗?”

  第124章 铺遇赵夫人

  对一些南方人来说,北方人天生的东南西北方位感简直令人敬畏,也学不来,培养不出。这两个说起来都是脑子比较好的人,居然就被卡在了北方人的东南西北上,无奈对望半天,又讨论了半天太阳的方向。

  宁青穹说现在的太阳应该是偏西南了,谷涵说现在的太阳该还在南边,争执半天,最后抬头看了半天太阳,也看不出它照耀的方位到底是哪个方向,因为怎么看都还挂在头顶上。他们俩只好蒙头随便走,找到一户人家的角门,问了问里头打盹的门房,才搞清了方位。

  弄清方位后,走了大概五六个街口的样子,宁青穹和谷涵就遇上了那伙人里的一个混混,那人显然是在找他们俩,看到了他们就笑了:“原来在这里!”

  他低头摸出个哨子就要吹响,还好离得不算远,谷涵两个箭步冲过去就去夺那个哨子,幸好混混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哨子给谷涵打落了,踢到一边,他就要拿腰上的棍子去打谷涵,又被谷涵一把按住了棍子,两个人争了半天棍子,僵持不下,没分出胜负。

  宁青穹正想着要不要上前去帮一把,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自己,她循声侧头一看,见果然是沈洋几人,立刻就激动了,指着谷涵和那混混说:“快来帮一把!”

  沈洋这几个专业人士出马,当然是上手就把这混混解决了,扯了他自己的发带给他双手反绑起来。

  宁青穹看了看,拂雪她们都不在,一问之下才知道拂雪她们留在了秦风酒楼等她,沈洋几个回来找人了。宁青穹把之前的事简要说了说,最后道:“你们只有四个人,也不要去找那些人了,找个人带着这个人回去报官。”

  沈洋正要应下,谷涵在一边先说了:“这个人先留着给我,回头我带回会馆去拉他报官。你去报官不会引起重视的。”宁青穹想了想,就没有反对,大家先去秦风酒楼吃午饭,吃完饭就让一个护院押着混混直接送去会馆。

  难得跟谷涵一起出来一次,宁青穹还是不想就这么回去的,就带着三个护院和四个丫鬟,按原计划跟谷涵一块逛起了街。

  两人走着走着,拐进了一家卖首饰的店铺。店铺里炭火烧得旺,进去宁青穹就觉得热了,便取了斗篷给拂雪抱着,同谷涵一块在柜台前看起来。

  那伙计看她衣着料子,便想引他们入内观看高档货,给宁青穹一口回绝了,这家店烧的是银霜炭,规格本就高一些,谷涵多半是买不起里头的东西,宁青穹也不想让他觉得压力大。那伙计多少是有点狗眼看人低,一看宁青穹是这个态度,便当她是外头光鲜之辈了,一声不吭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外面柜台上的多是些寻常金啊银啊的东西,还有些南边来的时新绢花纱花,宁青穹自己就是南边来的,后者对她自然没什么吸引力,前者造型在宁青穹看来大多又流俗了些,这些头上的花样便是看不上眼了。

  只有手腕上的珠串和臂钏来去总是那些花样,倒还是能看看。宁青穹囫囵看了看,目光落在了一只黑曜石臂钏上,谷涵看她有落点了,就让伙计拿了那只臂钏出来看。这是一只雕了缠枝石榴的两圈半臂钏,没有开光没有彩眼纹,价格也不算很高。做工是精细的,雕刻清晰生动环环相扣,打磨得细致光滑,宁青穹在内壁上摸了一圈,没有摸到让手指不适的地方。

  她心里就有点想要了,觉得无论是花纹还是这纯纯的颜色都跟那件石榴红的半臂很搭,若是里头配素白长袖短衣,穿石榴红半臂,半臂和长袖jiāo界地方戴个黑曜石的臂钏,红白黑三色就抢眼古朴又好看了。

  宁青穹摸着臂钏想象了一下,低头动了动臂钏上的机关看了看它最窄能收成什么样,就觉得很合适了,戴在自己手上不会掉下来。

  宁青穹就摸着臂钏笑嘻嘻看向谷涵。

  谷涵如何是看不出宁青穹的心思,她眼睛一溜他就猜到了,便低头看了看标价,掏了钱袋出来买下了。这时候里间通向外间的帘子忽然一掀,只听一个姑娘好似情意绵绵地说:“表哥这支百蝶戏花镂银珠花可真好看,谢谢表哥!”说话间一个眼眸如水的姑娘就转了出来,紧跟着赵元彦也转了出来。

  “表妹喜欢就好。”赵元彦说着话,一眼就看到了宁青穹,他脚步一顿,就丢下他那水一般的表妹有些激动地走了过来:“宁姑娘!”

  宁青穹心中翻个白眼,正要给伙计使眼色让他快点装盒走人,忽然看到帘子又掀了一下,一个她厌恶的fù人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玉儿同你表哥客气什么,你要是还有喜欢的,就让你表哥给你你多买几支。”那姑娘柔柔地叫了一声姨妈,低声道,“玉儿最喜欢表哥挑的这支。”一边说着话,刻意加重了‘表哥挑的’四字,一边意味不明地看了宁青穹一眼。

  宁青穹无语地看回去。

  她也懒理他们,只跟伙计说:“快装起来吧,我们要走了。”那伙计应了一声,就拿了盒子出来,放到柜台上要装,赵元彦已经几步走了过来,焦急地跟宁青穹解释起来:“宁姑娘,我只是陪我娘出来逛街,表妹是捎带的。”

  宁青穹心想,你捎不捎带表妹跟她有什么关系,说得好像她在意一样,太无耻了,这不是离间她和谷涵的关系吗?她无限鄙视地瞥了一眼赵元彦,又去催店家手脚麻利点。赵元彦的目光也随她落到了那个臂钏上,紧接着他就看了看空出来那一格的标价,就有些好笑的看了谷涵一眼,说道:“宁姑娘,十六两的东西如何配得上你?你不如随我去里间挑挑,里头那些方是与宁姑娘相匹配之物。”说着又有些好笑,又有些鄙视的看了谷涵一眼。

  宁青穹微微沉下脸,才要回话,赵夫人就生怕儿子被勾走一样就跟她外甥女说起了话:“玉儿,姨妈跟你说,有些人啊,自己出身不好,就想着勾搭上大家之子,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这几个月不见的,看样子是眼看大家之子无望,就又勾搭上一个寒门士子了,要我说,这等水xìng杨花下贱坯子,是连寒门士子也配不上的。还是趁早踹了吧,免得将来来不及。”

  宁青穹也是给她气笑了,正要撸袖子上阵,谷涵就先低头看了看她,笑着问:“这就是那个赵夫人吧?果然名不虚传,儿子的一身毛病看来都得自他母亲的真传。”

  宁青穹暂时猜不出谷涵葫芦里卖得什么yào,不过这不妨碍她配合谷涵,便笑道:“当然是娘先有病,儿子才会有病,若是赵大人有病,他如何当的上这个尚书?”

  谷涵继续笑,扬声跟赵夫人说:“既然在这儿碰上赵夫人了,有件事我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我与宁姑娘已经做了四年邻居,去岁中秋就已经说好等我今科会试考完就要择日定亲。我也不知道赵元彦是如何跟你说的,让你觉得是宁姑娘缠着他,今日这情形你也看到了,分明是你儿子赵元彦非要缠着宁姑娘。我知道对赵夫人来说你儿子赵元彦是宝贝儿子,但对宁姑娘来说你儿子也就是根路边草一样的,你真想要宁姑娘跟你儿子不再有瓜葛,不如先教育教育你儿子不要看到宁姑娘就凑上来?”

  赵夫人给他说的脸面挂不住,当即怒道:“你是谁?你就知道你身边站着的心里头如何想了?我好心提醒你,你还不领情,真是好心没好报!我劝你还是看好你这天天与不少士子勾连的宁姑娘吧!”她又鄙夷地看了伙计手里的臂钏一眼,“果然是什么锅配个什么盖,某些声名狼藉之徒也只配个十六两的臂钏和个寒门士子了。”

  宁青穹冷笑了一声,扬声问:“携雾啊,我怎么看着赵夫人身边那姑娘头上的珠花有点眼熟?”

  携雾立刻是站出来,微微前倾了一点身子作出仔细查看那姑娘珠花的样子,笑着回道:“姑娘,那只百蝶戏花珠花不是源丰阁去年春季样式的仿品吗?奴婢记得源丰阁的正品您就戴了六七次就丢箱底了,这赵家好像很是财大气粗的样子,怎么连源丰阁的限量款都不知道呢?”

  宁青穹微微一笑,取了帕子攥手里玩,单边身子往柜台上靠了靠,悠哉哉说:“我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原来是戴腻了的东西。”

  那叫玉儿的姑娘面色立时涨得通红,赵元彦脸色有点不好看,赵夫人脸上更是直接挂不住了。源丰阁在南边分铺遍地,在北边儿据说是得罪了谁,根本不开过来的,他家的样式又特别别致一些,北边儿便有不少大喇喇仿制的。这家店铺也是如此,还是仿得精美有质量保障的,她作为一个南边审美的夫人,就很喜欢这家。

  赵夫人当然知道宁青穹算是有点小钱,但也不知道宁青穹靠那押题能富到买得起源丰阁限量的程度,只当是宁青穹和丫鬟联合起来吹牛,当下也是冷笑:“说是压箱底,谁知道真假?我们只看到那个自吹自擂的宁姑娘拿只十六两的臂钏当宝。”

  赵元彦还是知道一些宁青穹押题的底细,甚至于他就是看过宁青穹戴,才鬼使神差地给他表妹挑了这一支,这时喊了一声:“娘!”

  赵夫人心中气闷,恨儿子这时候了还要念着宁青穹的脸面。

  到了这时候,宁青穹心中已经觉得很是好笑了,这些世族大家的夫人,口里说的自己是如何如何尊贵的百年世家,觉得哪家的姑娘给她儿子看上都是别有目的,说到底,还是逃不出一个俗气的钱字。她估摸这赵夫人最大的痛点应该是在仗势欺人四字上,钱财于她虽然没那么重要,那也不是一点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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