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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2 章

  已经中弹,染了一襟的血,那紧压qiāng机的手指松了松,再顽抗的人,到这种时候也是死路一条了。

  慢慢地合拢包围,徐健看清了,是中年男,脸上带疤,身上染血,可表情却狰狞如故,这种人恐怕要划到抵死不降的那类,他举着qiāng喊着:“举起手,让我看到你的手。”

  那人慢慢地举手了,手是蜷着的,在举到中途时,他脸上露着诡异的笑容,嘴角一歪笑着道:“死路一条的人,会投降吗,傻逼。”

  砰砰砰……数qiāng直shè这个悍匪,徐健惊恐地吼着:“卧倒,周围有zhà弹。”

  嚓声,歹徒的垂下的手里,掉出了一个遥控器。

  党爱民懵然间看到了罐车一闪的电弧,下意识地一把抱起小木。

  轰……缚在罐车下的zhà弹bào响,一簇火光扑向此时离门最近的党爱民和小木两人,那个罐身被zhà得飞起了数米高,徐健惊恐地看到,党爱民弓着身抱着小木,背对着zhà点,然后整个人被冲击波冲出去好远,整个车间瞬间被摧毁了一半。

  警报声、喊声、拥上来的警察,在扑火的,在刨人的,刚刚控制住的场面,一下子又混乱不堪了……

  ……

  zhà弹zhà响时,专案组所有警员惊得齐齐离座而起,冲击波让音频和视频几乎全部失效,屏上只剩下了一个无声的画面,过了十数秒钟才恢复,步话里乱成一片,突击指挥点在党爱民身上,而党爱民却是离zhà点最近的一处,林其钊拿着通讯器喊着:“什么情况?什么情况……零组,一组……”

  “我是二组,zhà弹在油箱处,突击组被困在车间了,现在塌了一半,我们正在灭火。”前方汇报道。

  “伤亡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他们被埋在里面了。”

  “快……组织抢救。”

  鞭长莫及的千里之外,那怕心急如焚也无济于事,全屏有六个取像点黑了,那意味有六位被困在bàozhà后的车间里了,林其钊惊得脸色煞白,捏着通讯端的手指一直在颤。

  这时候,一只手轻轻地伸上来,拍拍他的肩膀,他恍然回头,看到了申令辰,申令辰在示意他,保持镇定,镇定,老申的手指所向,是其他各地的行动情况。

  在台州,以孙大年为首的一伙人被连窝端了,一行警员正高调带着孙大年离开,他被铐上了车,同一时间在他名下的仓储里,刚刚搜缴到了大量的进口棉浆纸。

  在苏杭,金座酒店,戈玺、代琼诗正被警方带走调查,这一行却是惊动了很多人,从酒店出来时,酒店方还带着保安和警察jiāo涉,似乎很愤怒这么高调的抓人,破坏他们酒店的形象。

  今天已经不需要形象了,需要的是,剥下那些道貌岸然面孔后的真相,抓捕和突审都以最激烈的方式在推进,在摧枯拉朽地推进。

  同一时间,在三水,樊赛丽、郭伟一行带着一队警员敲开了李应宗的家门,刑事传唤加搜查,被控制的李应宗面如死灰,在这位老八级工的家里,搜出了数十张手工绘制的模板,排了一桌面,从复制的图案商标到钞票,有十几种,都是报废的样板,同时起获的还有等离子离心机,微型的,那是一种调和颜料的工具,可以把钞票上的油墨刮下来,再微量分析调和替代品,实验的数据,这位老工人足足记了几大本。

  而在安阳的另一处窝点突袭的有惊无险,仅遇到了一个持有武器的匪徒邱广汉,他被击伤后生擒,正蹲在制钞车间的角落,惊恐地jiāo待着来龙去脉,他的身畔就是犯罪现场,又印出来了几堆假钞。

  证据链,制运贩销的证据链,在这一时间,完美的衔接在一起了,看到候集镇行动点火势扑灭时,两位警监长舒了一口气,唯一无法完美的一点,就是这个风暴的中心点,尚有数位警员被困在坍塌的车间里,生死未卜。

  “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啊。”申令辰幽幽地道,脸色肃穆,每一次流血换来的战果,都会冲淡胜利的喜悦。

  “我们错估了对方的实力。”林其钊挽惜不已地道。

  “那怕哪里就全部是zhà弹,我们也只有这一种选择。”申令辰道。

  林其钊心里一痛,鼻子翕合了下,无语凝噎了。

  嘀…嘀…嘀…一个信号灯亮起来了,沙沙的声音,有位技侦高兴了,他喊了声:“是突击组四号,他们还在。”

  这时候,没有人再关心嫌疑人或者案情的进展,都被行动现场的抢救牵着心,看着人影幢幢的现场,听着嘈杂的指挥,每个人都在用力分辨着,可能是喜讯的消息。

  ……

  “在这儿……他们在这儿。”

  搬开一处预制板,搜救的看到了微弱的战术电筒光线,一声喊,人都往这里涌。

  “回个话,谁在?”

  “我,四号……”

  “伤亡情况?”

  “没事……这儿是个三角,我们人摞人呢。”

  “撑会儿……”

  手搬,肩扛,抬来千斤顶,把一处坍下的水泥墩顶起来,搜救像刨地瓜一样,一个一个往外拉人,神奇的是,出来了几位居然都没有重伤,最重的一位被预制板压折了腿,他是最后被抬出来的,徐健不耐烦地推开了给他检查伤口的医护问着:“我没事,教官呢,我们教官呢?”

  “什么教官?”

  “就是我们带队的……啊!”

  他站起来,回过神来时,看得傻眼了,刚刚扑灭的火势的地方,那就是刚才的zhà点,已经夷为平地了,他惶然地奔向现场,扯着嗓子喊着:“教官……教官……快来,这儿还有人,我们教官被埋在下面。”

  通讯器里指挥着,驶进场数辆警车,把车灯齐齐照在废墟之上,搜救的人七手八脚在搬着钢筋水泥块,从缝隙里耀着手电光寻找人迹。

  “这儿……这儿,人在这儿……”

  “搬不动,这儿塞着个铁家伙倒了。”

  “车开过来,拖车杆拉。”

  “两根一起上……”

  “一、二、三……拉。”

  人和车一起动,拉开了挤压着的机器、水泥块,当被压在废墟下的景像入目时,徐健一下子忍不住了,捂着嘴,压抑不住的哭出来了。

  一根十几公分的工字梁压得党爱民的腿,腿已经变形了,徐健边哭边刨着,两手鲜血淋漓,一直喊着教官的名字。

  “快……快把人抬上来……他身下还有一位。”

  搜救的警员,小心翼翼地把倒伏的往上拉,十几双胳膊接力,把两人从墟洞里抬出来,平放在地上时,徐健不死心地探探脉博,却摸了一手的血,他耳朵贴在党爱民的胸前,再也听不到心跳的声音了,他痛苦地捶着地,眼泪如开闸的洪水,肆意地流着,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拉着qiāng机,要qiāng杀那几位被捕的嫌疑人,急切中,他被同伴死死的摁住夺了qiāng。

  “这位……这位还有气,快,上车,送抢救。”

  另一头,被抬着已经昏迷的另一位,有队员辨认出来了,是专案组下令保护的线人,十几位警察搭臂成担架,平架着这一位匆匆上车,往医院送。

  “我是周群意……皖省参案队员谁在现场?爱民怎么样?”

  步话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被同伴抢走qiāng摁在原地的徐健抹了一把泪,对着喊话回着:“教官……没了……一下子就没了,一下子就没了……”

  他哭着,泣不成声了,他轻轻地用粗糙的脏手,抚着党爱民静谧的,却已经了无生机的面庞,像在等着他开口大笑,或者破口大骂一样,可再也无法如愿以偿了,厚厚的避弹衣也没有挡住bàozhà的冲击力,他的后颈部被豁开了一个大口子,血就是从那里流尽的,流尽了最后一滴。

  满场的警员,神情肃穆地脱下警帽,像殉职同行,敬礼,致哀。

  远在千里之外的专案组,一位接一位,默默的脱下警帽,那些女警已经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是夜,涉嫌制贩伪钞的犯罪团伙覆灭,候集、安阳、三水、台州、苏杭五地联合行动,共捕获团伙成员67人,以孙大年、徐同雷、戈玺、李应宗为首的骨干成员,无一漏网。在抓捕最激烈的候集镇,现场击毙歹徒三人。

  四名参案警员受伤,其中一位殉职,在检索雷霆突击各组的随身执法视频时,找到了bàozhà前两秒钟的一帧画面,是党爱民一把抱起线人,背对着zhà点,然后……被zhà飞,一枚金属碎片嵌进了他的后颈,他直到死,还保持着弓身的姿势,护着怀里的线人。

  殉职,是信仰授予追随者最崇高的勋章,可这枚勋章却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遗言。在又一个黎明到来的瞬间,前方与后台同时看到了满场的瓦砾残垣,废墟上的缕缕轻烟,还有殷红的血色怵目、惨烈……

  第180章 泪如雨下

  三天后,一条轰动全国的重磅新闻席卷了各大媒体。

  R7、DQ、TJ等多字冠伪钞制贩团伙覆灭,台州、苏杭、济宁、安阳等六地警方同时行动,抓获以孙大年、徐同雷、戈玺为首的主要涉案人员67人,缴获成品、半成品假钞面额一点四亿,捣毁特大机制伪钞窝点两个,为近年来全国最大一桩制贩假钞的大案。

  在这个轰动的新闻里,好事者刨出了一个传奇的故事,不是有关于殉职的警察,也不是有关于千辛万苦的侦破,而是那位制版的八级工李应宗,此人十八岁开始接触印刷业,用一把刻刀就能做出图案繁复的商标模版,用一支笔就能绘出比电脑仿真度还高的假钞模版,连篇累犊地报道此人的传奇经历,反而压过了那些武器未冷的执法者。

  “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晕头转向的舆论啊……”

  申令辰把一份报纸重重的扔在桌上,火冒三丈地道,这个李应宗jiāo待的够快,那些新闻出得更快,而那些懵然无知的旁观者,更多的目光却是投向那些充满的传奇色彩的故事。

  “可能还有一个新闻,就有点意思了。”

  林其钊搬过了电脑,一份英文的报道,是东南亚某小国一宗谋杀案,一位华裔在住所被qiāng杀,申令辰不懂英文,但凭他的判断脱口道着:“是孙永?”

  “对,报道里说,昨天晚上案发,该男子在住所身中四qiāng死亡,疑犯正在追捕中。”林其钊道,嗤笑着解释着:“这些猴子比咱们学得还官僚,不过这个主犯永远无法归案了。”

  “这对他是个最好的结果了,境外的职业犯罪团伙,可饶不了他这个失手的马仔……啧,可惜啊。”申令辰道。

  无数次的叹息,都让两人同时黯然,想想数月之前,此案尚未浮出水面,连机制伪钞这个概念尚未提出,那位党教官就拼着命要掘地三尺寻找,而今天水落石出,却已是天人永隔了。

  林其钊没有说话,沉默着,案情摧枯拉朽般突破,也无法取代对故人的哀思。

  “他的追掉会什么时候开?”申令辰道。

  “后天。”林其钊道。

  “我们去看看他吧。”申令辰道。

  “嗯。”林其钊嗯了声。

  “这儿的案卷jiāo给上一级经侦局的同志办吧,蛋糕恐怕太大了,我们消化不了……情况汇报的时候,把皖省的同志排到前面,他的事找人润润色,写篇像样点的东西报上去。”申令辰道。

  “嗯。”林其钊道。

  每每相对之时,总是这么无语,敲门声响,林其钊抹了把眼睛,整整警容,起身开门,却是郭伟和关毅青来了,让了进来,两人恰恰看到了申令辰附身,手遮着眼睛,片刻抬头问着:“怎么了?”

  “师傅,追掉会后天上午八时,周组长来电询问。”关毅青道。

  “你问一下,谁去就一起去吧,我们俩都去。”申令辰道。

  “好……还有。”关毅青道着,一下子语结了,郭伟先抽起来了,她看着,郭伟抹着泪道着:“党教官身世真可怜,他是个孤儿,被拐卖的,在福利院呆了几年,被一位老警察收养了……十八岁就当卧底,一直干了十年才归队,组织上刚给他介绍对象,连家都没未得及成,就这么没了……”

  “他……对象是……”林其钊问。

  “樊科长,来过咱们这儿的樊赛丽,听到消息,当时在三水就昏过去了。”郭伟刚擦干泪,又溢出来了,他断续道着:“……我听樊科长说,这些年他一直在找亲生父母,至今都没有找到,收集他的遗物时,除了一堆奖章,什么都没留下,连一句遗言都没有……”

  他按捺不住了,呜呜的哭了,林其钊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两行清泪夺眶而出,他轻轻地说着:“你错了,他留下了……两个人当时离zhà点的距离不到十米,以党教官的身手可能有生还机会,可小木绝对不会有,而现在,小木安然无恙……他比我们更懂荣誉、诺言、尊严,他留下的比我们想像的多。”

  “别难过了,后天一起去送送他。”申令辰劝道,郭伟抽泣着,点点头。这边关毅青倒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申令辰提醒她才想起来道着:“孙清华和管向东还被限制着。”

  “噢,把这事给误了,赶紧放了。”林其钊说着,签了字。想想似乎又有不妥,他干脆亲自去了。

  禁足的地方不远,两人放出来时候已经有点灰头土脸了,林其钊和申令辰连连道歉,管向东还能接受,孙清华就受不了了,破口大骂了,拍着大腿骂所有人的女xìng亲戚,要个说法,对付这种横人申令辰的方式直接,甩手啪就是一耳光喊着:“骂什么?关你们是保护你们,知道外面发生多大的事吗?”

  “我艹,你打我……我特么告你去。”孙清华吼着,要拉开架势干仗,可一瞧这阵势不对,他愣生生扬着手问着:“到底出什么事了?完了完了……小木嗝屁了,我特么就知道,你们就看着他送死去了……这事没完了,要我兄弟死了,我把你们丑陋嘴脸全部曝光出来……”

  管向东一直拉他,他却是怒不可遏了,冷不丁林其钊说道:“小木没事,轻伤。”

  “啊?轻伤?太不刺激了。”孙清华的嘴脸瞬间变了。

  “党爱民同志牺牲了,是为了保护小木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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