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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3 章

  是母亲在那天拍下的!

  阳光,绿草,碧天,大树,穿着白色衬衣的少年,黑发在风中轻轻dàng起的美丽小女孩。

  刹时间,眼眶一片刺疼,视线变得模糊。

  他重重吸了口气,想要平覆胸口汹涌的波涛,却是徒劳。

  母亲早就发现了他心里的秘密吧,才会将这张照片放在她最珍视的宝盒里。

  手指微微颤抖地抚过照片,抚过那纤弱单薄的女孩身影,心头百味,最多的是庆幸,幸好他没有攻打联邦,幸好他亲自来了,幸好他打开了这个宝盒,幸好……

  翻过照片背面,果然写着一串字,字迹秀丽,应是母亲的笔墨:给我最宝贝的帅儿子梓勋,妈妈希望你能开心快乐地成长,学会爱,找到属于你的幸福。瞧,你是不是已经遇到自己命运中的小天使呢?X年X月X日搬入新家时

  转头看向床上父母的合照,那笑容充满了温暖和祝福。

  爸,妈,谢谢你们又帮我留下这么重要的回忆。我的确早就遇到自己的爱,也拥有了真正的幸福,可惜我太固执太无情,亲手将她们葬送了。

  这时,秘书长已经回来,脸色有些古怪地报告,“陛下,已经调查出来,这个……”她压低了声音,“这个是记忆细胞,曾经一度流行于各大上流社会。根据容器里的信息显示,是您的。据资料显示,这些细胞可以回置于大脑,帮您恢复曾经想要删改的记忆。有效期是一百年,现在还在有效……”

  话未完,东西就被男人拿走了。

  “怎么用?”

  “呃,那个打开这个盖子,直接将注身头chā在太阳穴上,大概会有一刻钟的……啊,陛下您别……我们还没有百分百确定……安……全……”

  可惜男人已经毫不犹豫地将纳米机械人注入,瞳仁一阵剧烈收缩,砰地倒地不起。

  这下可真吓到所有人了,更吓坏了一路跟随的联邦官员。要是一国之君死在他们这里,还是为了友好联盟而来的,这联盟破裂是其次,必然引起一场两国纠纷、腥风血雨啊!

  就在一干子人吓得跟热锅蚂蚁一般,煎熬了十五分钟后,杜梓勋如期苏醒。那一个个差点儿破坏的肝胆脾肾才又重新归位,众人不禁都在心底唏叹,不愧是诸帝中最冷酷最有胆量的皇帝陛下,那么久远的东西,居然都不考虑安全系数就那么直接往脑袋上一戳……

  乖乖的家伙,那可是大脑啊!世人都知道,现下医学技术虽然高超,可脑子要是坏了,那整人儿就废了,等于死亡。

  可众人都不知道,这十五分钟对他们来说是一刻钟的煎熬,对杜梓勋来说,却是一眼万年,短短九百秒,似乎又重新走过了那十年青春岁月……

  他怎么会忘了她……

  露露……

  他心里,始终留着幼时被生母抛弃的伤痕和恐惧。才会在第一眼见到她时,感应到那股血脉相连的波动,他厌恶自己的出生,血统,外貌,能力,厌恶跟那个基地和生母有关的所有一切。他毫不犹豫地推开她,即使……心里明明不忍。

  他不喜欢看到她,她的笑容,太美,太纯,太真,太勾引人心。

  那晚韩业来报复,他很清楚,他们本是同根,真正的血缘兄妹。便也更坚定绝不与之来往的念头。

  可是……

  他跟迦楠打架,又听迦楠说她的事,心里烦躁不安,却从来舍不得打断。

  每一次情绪大起伏,因为她。

  求未来,因为她。

  他浮躁不安,把迦楠打得重伤,因为她。

  就算已经更改了记忆,和未来在一起,他从没正面承认过未来的地位,因为她。

  如今找回一切记忆,回头再看,她的影子明明早就布满他生活的每一个小小缝隙,偏偏他死不承认,他总是选择逃避忽视。

  腿役回来的那一天,他冲进她屋中,小桌上明明摆满了他的信,他却视而不见,自欺欺人地只想着未来。

  冲进郝家大宅,亲眼看到未来的背叛,他仍选择不相信,其实那时候,他就知道信不是未来写的,偏要将信的内容和情意套在未来身上,为自己逃避幼时伤害的心找一个出口。

  他气,他恨,他不甘,他跟世家军队对上,被投入大牢,有种破罐子破摔的颓废。

  却不料等来的还是韩业与狱卒jiāo涉,明知道是因为她,还是不愿意承认。

  他笃信自己的未来绝不是她,他不愿跟童年梦魇再有一丝一毫的纠缠,韩业的出现更加重了他的愤恨。

  以至于十年后再相遇,他屡次狠心无情地伤害她,铸下一次又一次无法挽回的大错。

  梓勋……

  虚空之中,仿佛传来女子胸清甜的呼唤。

  白发男人蓦然抬头,及目四望却什么都没有,手上攥紧的旧照片,光影斑驳,岁月永远凝固在那一刻,再也寻不回。

  刹时间,眼前仿佛又再现那片毁灭一切的冰蓝色炽芒。

  墨紫的眼眸一片颤抖,蕴满破碎的晶光,俊美绝lún的面容布满痛苦绝望,扭曲抽搐着,浑身颤抖压抑着极大的悲伤。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把随侍和秘书长等人吓住。

  “陛下……”

  男人一手抚额,五指青筋暴突,浑身流动着一种仿佛随时有崩溃bào发的危险压力。

  他动了动薄唇,却没人听得清说了什么。

  突然,他站起身冲出房间,奔回自己的房间,一把抬起窗户,踏上窗台,用力一蹬,跳到了对面阳台。

  身后,一片惊呼,所有人急忙奔下楼,涌向对面的住宅。

  这时候,众人还有几分诧异。当年陛下下令要保护好这幢年少时的住宅,连带旁边邻居这家也必须保留,就有些奇怪。据他们调查所知,陛下年少时与邻居关系相当淡薄,何以要将这家房子也等同对待……

  落地嘎吱声响,数十年风雨飘摇,曾经数度加固的阳台,也垂垂老矣。

  他的心狠狠一揪,深埋的悔痛,再次侵入身体每一个细腻,无法遏止地痛。

  跨出一步,都觉得脚如灌铅,他俯身拣起地上蒙尘的白纸,轻轻抖去厚厚的灰,入目便是那排浅浅水印: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那曾经唾手可得的幸福,“胜却人间无数”的幸福,明明早就来到他身边,朝他伸出温暖的小手,他蠢得一次又一次挥开。

  他该死!

  打开了落地窗,屋内飘出一股熟悉的清香熏衣草,花语是收获爱的幸福。

  床头,一个漂亮的紫色玻璃瓶,还chā着一束早已经干枯的花枝,上面摇摇坠着一片墨紫色花瓣。窗外的风趁隙潜入,花瓣无力地坠落。

  露露,你认真熏过每一封给我的信,是渴望有一天我能明白你的心,希望有一天能收藏真正属于你的幸福,对不对?

  我多傻,我现在才明白你把一切都给了我,我却辜负你,我有多可恶,多该死!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颤抖得厉害,仿佛时光再一次倒回,回到那片星空,回到她为他剖心自毁的那一幕。

  心整个被撕搅着,他所有的笃定和信仰,摧枯拉朽般,轰然倒塌。

  再也看不到那羞涩可爱的笑容,再也挽不回那样温柔、全心全意为自己的人儿。

  他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啊”

  满身悲绝,全化为一道痛苦的嘶吼,久久不绝。

  刚打开门的人,都吓得怔在门口,满脸惊愕地看着那个白发男人跪在那张漂亮的公主床边,痛苦嘶嚎,双拳狠狠砸在铺满绒毛长毯的地上,地板一震,整幢小楼都似乎发出一声沉痛的喑哑。

  强烈的内息随之释出,扑打在人脸上,如刀刃般割痛。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样的痛苦绝望,竟然让这个正该处于人生最意气风发时的年轻皇帝,如此悲痛yù绝,那扭曲的面容,嘶哑的悲鸣,仿佛世界都将他遗弃,声声震进人心,都不由得悲从中来。

  “露露……”

  他嘶哑的声音,终于叫出那个深埋在心底的名字。

  可惜,佳人已逝……

  冰冷的水珠,一颗接一颗,溢出眼眶,打落在旧照片上,包围住那纤细娇小的雪白身影,他颤抖着指,再不敢去碰。

  -哥哥,让我陪着你,好吗?

  好。

  —梓勋,我好不容易才能到你身边来,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可是太晚了,太晚了啊!你已经离开我了,我怎么才能找回你,我还能做什么,才能走出这个没有你的荒凉世界?

  风过,带走一室馨香,满地零落。

  大床上垂坠的泪水晶,叮灵轻叩,似一声声女子轻叹,幽幽dàng过心间,轻柔,哀惋。

  角落里,那一张张翻飞的雪白信笺,数落了多少女儿心事?

  一切,恍如昨日……

  女孩忽然从梦中惊醒,莫名地心酸难抑,却忘了刚才那个梦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一声凄厉嘶吼,恸恻心扉。

  她想靠近那个声音,又不得而入。

  明明告诉自己,放了吧,该放手了,为什么非他不可,为什么还对他念念不忘,为什么要为他掉眼泪?

  只是,情不知所起,已一往情深。

  打开窗户,对面已不再是一个窗口,而是一整片仿佛没有黑夜的繁华大都市,高楼大厦笔直地穿云入天,风大得吓人。她所在也不是二楼小阳台上,而是在百层高的豪华公寓。

  一眼望下,黑森森的一片,看不到地,亦望不见天。

  虚悬感,好似一颗心,总也飘乎在半空,没有踏实感。

  我以为,离开那片熟悉的天地,断了这份爱,就能笑着醒过来。

  如今才明白,你在我心中,地位无可取代。

  梓勋,你明白吗?

  不,你还想着你的未来。

  你知不知道,我要用多少勇气,多么努力,才能走到你身边?

  不管有多恐惧,有多害怕,只要你能给我一点信心和希望,我都愿意为你撑下来。

  一千多个日夜,是你三十封信,给我的勇气。

  桑田沦海也等你回来,露露答应等你回来,就一定会做到啊!

  可是你给了我什么?

  十年,好不容易再聚集起勇气,排山倒海也为你而来,就算你骂我贱人表子叛陡骗子,我只想陪着你,不管结局有多坏,我想勇敢撑下来,走到幸福彼岸。

  因为你也给了我那么多,那么多,你说我才是你的未来,你说你真爱的人是我,我相信你,最痛苦的那些日子,我常常做梦,梦到我们回到过去,梦到流着泪醒来,可是看到的还是你冰冷无情的脸。

  是爱情本来就很脆弱,经不起太多世俗纠纷?

  还是我想得太简单,注定失败?

  女孩失落地关上窗,拉上帘子,缩入安全的黑暖梦乡……虚空中,传来一声沉重粗嘎的大门紧闭声。

  露珠多么晶莹美丽,也仅有一夜的生命,当晨曦升起,阳光普照大地时,清风拂过,注定她蒸腾消失的命运。

  梓勋,我们的“胜却”,已经风过。

  “陛下……”

  秘书长终于忍不住出声,轻唤那隐默在黑暗中的男人。

  从之前那场悲恸的哀嚎至今,已经过去数个小时,天都黑了。没有人敢出声唤,可毕竟她身为陛下帖身秘书,也要考虑陛下的身体健康。

  “忧极,伤身。”努力搜肠刮肚地寻找适当的措词,“如果,让她知道您这样为她伤心伤身,她也会不安,也会担忧的……”

  秘书长看着满屋充满梦幻色彩的少女装饰,同为过来人的一份心,让她揣测着,这必然曾是一个相当温柔羞涩的少女闺房。

  黑暗中的男人,终于动了一下。

  他怀里还抱着一只兔子,经年未曾被人再触碰过,化学纤维已经老化腐朽,染了他一怀的粉色绒毛。

  那双墨紫的美丽瞳仁抬起时,秘书长心头又是一揪。

  唉,到底是哪个幸运女孩,可以让陛下这样思念哀伤不能自矣呢?若真是已经不在这世上,能为其这般追忆缅怀,也不枉此生了吧?忍不住开始好奇这屋子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

  突然,一声轻笑,似叹息般从男人口中发出。

  他低头,抚过长长的兔子耳朵,想起两人第一次同眠的夜晚,那张掩在被子里羞怯可爱的小脸。

  说,“露露似乎很挑食,偏偏她身体不好,饮食忌讳很多。迦楠每次陪她吃饭,都要跟我抱怨,这小丫头的味口太难伺候,让人又爱又……心疼……”

  “陛下……”

  这话听得人真是鼻酸啊,那个叫“露露”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样的?

  秘书长忍不住想多问几句,却立即被一人大力拉开,心说谁那么大胆子敢拉她这个现在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秘书长啊……回头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稳稳地笃在跟前,挡住了众人视线。

  “杜梓勋,你真心疼她,真想她回来吗?”

  杜梓勋猛一抬头,对上了一双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紫眸,四目相接的瞬间,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又瞬间收拢在眼前。

  “你……”

  那人跨前一步,摘下了联邦军帽,一头如水光滑的漂亮长发,着人惊叹地垂落在一片惊艳目光中。

  四下轰然,杜梓勋一抬手,挥腿了所有人。

  屋内,只剩两个男人。

  是夙世仇敌?

  或命定对手?

  还是……

  韩业甩掉军帽,悠然踱步到床边,轻轻坐下,手指习惯xìng地抚过被襦,一如当年。

  杜梓勋急道,“韩业,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露露她还活着,对不对?她现在在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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