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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5 章

  …”说到这里,她想到自己前世所受的苦难和委屈,忍不住眼眶泛红,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在山洞里,她那样苦苦哀求他都没有放过自己,自己又何必和他多说什么呢?

  周少瑾低声道:“程嘉善,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再见到你,以后我见到你会绕道走,也希望你见到我像不认识的。”

  就此把所有的恩怨都放下。

  这一世,过个和上一世大不相同的人生。

  他娶到他的美娇娘,和和美美地过一生。

  她把那个人放在心底,一生一世都循规蹈矩地望着他。

  周少瑾提着裙摆朝嘉树堂跑去。

  春晚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草草地给程许行了个礼,匆匆追了过去。

  程许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脸色煞白,仿佛魂魄已经离身,任树边的柳条拂在自己的身上。

  欢喜和大苏都别过头去,不忍直视。

  ※

  春晚赶在周少瑾踏进嘉树堂之前拉住了周少瑾。

  她看周少瑾满是泪水的脸,忙掏了帕子递给了周少瑾。

  周少瑾这一路跑过来,心中的郁闷也消散了些。

  她道了声谢,用帕子擦了擦脸,嗡着鼻子问春晚:“看得出来我哭了的吗?”

  春晚低声道:“眼睛红得厉害。我陪着您到旁边的太湖石边坐一会再去涵秋馆吧?”

  那边的太湖石假山引了湖中的水,可以净个脸。

  周少瑾点了点头。

  两人在太湖石旁大槐树下的青石上坐定。

  周少瑾赧然地道:“让你看笑话了!”

  “没,没有。”春晚红了脸,犹豫半晌,悄声问周少瑾,“您,您真的不……不待见许大爷吗?他可是长房嫡孙,又是秀才……”

  在别人看来,她这是不识抬举吧?

  周少瑾黯然。

  如果没有和池舅舅jiāo往,如果没有前世的事,她恐怕也难以那样坚定地拒绝程许吧?

  这或者就是命运!

  就算两世为人,她也不可能嫁给程许!

  周少瑾幽幽地叹了口气,怅然地道:“我只求一日三餐,他再好,也与我无关!”

  春晚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但她也觉得程许不够尊重周少瑾。

  若是真的喜欢周少瑾,何不去说服长辈们?这样私底下地找了二小姐,若是婚事不成,二小姐又听了欢喜,认定了要嫁给他那可怎么办?

  还是听从长辈的安排好了。

  春晚不再想这件事,用帕子沾了太湖石上潺潺流下的湖水帮周少瑾敷眼睛。

  ※

  程许呆呆地站了好一会,缓过气来。

  欢喜和大苏都跟着松了口气,欢喜更是小心翼翼地上前道:“大爷。我们还要去夫人那里呢!”

  去找母亲也是为了让周少瑾嫁给自己!

  他在甬道上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才停下脚步,有些茫然地对欢喜和大苏道:“你们说,二表小姐为什么会不喜欢我?我在外祖父家的时候,几位表姐表妹看见我来了就会一面含羞地散去一面偷偷窥视我……去郭家、顾家的时候几位表妹对我也很好……难道是我还没有娶得解元的功名?我是不是把话说得太早了?应该在中了解元之后再说的?可我很担心她会突然订了亲……原先有程诣挡着,现在程诣快要成亲了,四房也就剩她了……”

  欢喜和大苏面面相觑。

  平日里聪慧机敏的那个大爷哪里去了?

  周家二表小姐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不会嫁给大爷。怎么大爷不想想二表小姐为什么不喜欢他却纠结着自己有没有中解元的事?

  可程许已经开了口。他们俩个必须有一个得回话啊!

  大苏就后退了一步,欢喜突兀地站在了前面。

  程许的目光就落在了欢喜的身上。

  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欢喜在心里骂着大苏,脸上却献谄地笑道:“这婚姻大事。谁不是听父母的?大爷当着我们的面就这样大大咧咧说出来,也不怪二表小姐心里生气了!”

  “不错,不错……她定是这样才会恼我!”程许好象找到了症结所在,豁然开朗地道。“走,我们去夫人地里。”

  大苏狠狠地瞪了欢喜一眼。连忙跟上。

  欢喜则冤枉地摸了摸头。

  他只是说说而已,谁知道大爷却听到了心里!

  欢喜再也不吭声,急急地跟了上去。

  ※

  蕴真堂的上房,丫鬟婆子垂手恭立。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程许目光微凝,问门口当值的婆子:“家里有客人?”

  那当值的婆子献媚地道:“大爷,是大老爷派了人回来给夫人送东西。结果出城的时候遇到了闵状元家的婆子,也是回老家送东西。就一路结伴到了镇江,闵状元家的婆子多礼,特意随了我们家的人过来给夫人、老夫人请个安,问声好!”

  他们家什么时候和闵家的关系这么好了!

  程许皱眉。

  门帘子一撩,袁氏的rǔ娘陪着两个装扮端庄大方又不失精明干练的婆子走了出来。

  袁氏的rǔ娘看见程许眼睛一亮,高声地喊了声“大爷”。

  那声音,隐隐还透着些许的兴奋。

  两个婆子齐齐望过去,惊讶过后皆露出欣慰的眼色。

  好像他是什么东西,她们看了之后很满意似的。

  程许念头闪过,怒意止不住地涌上来。

  什么闵状元家的婆子,顺道来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分明是特意到金陵来相看他的。

  他唬着脸,转身就走。

  两个婆子俱是一愣。

  袁氏的rǔ娘已笑道:“这不是秋闱还没有张榜吗?我们家大爷的心情不太好!”

  “那是,那是!”两个婆子笑道,“我们家也是年年都有参加科举,没张榜之前爷们的心情都不大好,我们都着静声屏气的不敢多说一句话!”

  心里却不以为然。

  大公子还是状元郎呢?张榜之前也没有像程家大爷似的像谁欠了他三百银似的。

  看来这位程家大爷也不是什么持重之人。

  可怜了他们家的大小姐,那样的相貌才情,却要嫁给这位程大爷。

  早知道大太太就应该再坚持些日子,等秋闱的结果出来了再说,偏偏大爷听信了大公子的话,秋闱一过就应了程家的婚事。要不是大太太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只怕是连人也没有打听清楚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把大小姐嫁了过来。

  可那边已经对了八字,她们回老家见了老夫人和太夫人,难道还能说这桩婚事不行不成?

  两位婆子把这心思按下,辞了袁氏的rǔ娘,从金陵城的稳船湖上船,一路南下,回了福建。

  ☆、第三百三十七章高中

  两天以后,传来了程许高中解元的消息。

  整个九如巷都沸腾了。

  要知道,程家在科举中取得的最好成绩是长房的二老太爷程劭,他是永昌十二年甲戌科的榜眼。可程劭被点榜眼的时候,已经三十七岁了。

  而十七岁的解元郎,有着无限的可能。

  周少瑾在去涵秋馆上房的途中就听见给花树浇水剪叶的仆fù们议论:“……许大爷肯定会中状元郎的,在二老太爷之后,我们九如巷就要立块‘状元及第’的牌坊了!”

  “我觉得就算是许大爷被点了状元,长房也不会立牌坊!”有人道,“长房的人向来都不喜欢喧哗。二老太爷那时候点了榜眼,不就有人上门来劝说郭老夫人立块‘榜眼及第’的牌坊被郭老夫人拒绝了吗?”

  “可‘榜眼及第’和‘状元及第’是一样的吗?上次是小叔子,这次是自己的亲孙子,还是长房长孙,要掌管九如巷的人!就算是郭老夫人不答应,那袁夫人呢?”有人反驳道,“何况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从前郭老夫人孤儿寡母的,带着三个儿子过日子。你看现在,三个儿子,三个两榜进士,长子是手握重权的内阁辅臣,次子是清贵的翰林院学士,你说,你要是郭老夫人,会怎么做?”

  “当然是在大肆庆祝了!”又有人加入了几个仆fù的议论,“什么也不做,岂不如锦衣夜行,有什么意思?”

  “可惜你不是郭老夫人!”有人嘻笑道,“郭老夫人的心思就是袁夫人也猜不透。你趁早歇歇吧!”

  那人有些不服气,道:“你难道就能猜得出郭老夫人的心思吗?你怎么知道郭老夫人不会大肆庆祝?”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

  周少瑾笑着摇了摇头,正要离开,就听见有人劝道:“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吵了!人家长房的人还没有怎样。我们倒好。自己人跟自己人吵了起来。照我说,那许大爷虽然中了解元,可离状元郎差远了……”

  “你懂什么!”又有人跳了出来。道,“我去市集给大太太买东西的时候,听茶馆里说书的先生说,要是人长得漂亮。上了金銮殿,最少也能点个探花的。我们府里长房的二老太爷。当年不仅文章写得好,人也长得非常体面,皇上原想点他个探花郎的,结果那一次参加科举年纪最小的却是庐江李家的九老太爷。长得也很周正,皇上就点了庐江李家的九老太爷做探花,我们家二老太爷做了榜眼。”

  “胡说八道。”众人皆是不信。道,“那我们长房的池四老爷长得不周正吗?也曾上过金銮殿。怎么就没被点个探花回来?”

  那个哑言。

  大家就纷纷议论起程池来。

  “你说,池四老爷是怎么一回事?身边的几个大丫鬟都放了出去,只留了南屏和集萤,那南屏还是望门寡,也不添个人,身边的小厮倒是个顶个的漂亮……”

  “是啊,是啊!我听长房的人说,池四老爷是从来不进秦楼楚馆,梨园戏馆的,甚至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的!”

  “不会吧!那个集萤不是池四老爷的通房吗?那上次诣二爷调戏集萤被集萤打了,我看那集萤一点事都没有……”

  “我也觉得那集萤应该是池四老爷的通房。你看她那周身的气派,就是刚进门的诺大nǎinǎi,正经四品知府家的小姐都不如她!我看池四老爷不是身边没人,是等闲的人不能入他的眼,你看那集萤,长得多漂亮,我们家诣二爷看得眼睛都直了……”

  周少瑾渐行渐远,议论声越来越小,她嘴角忍不住就翘了起来。

  想着若是这些话被集萤听见我,还不知道怎么气愤呢!

  她眉眼带笑地进了上房。

  沔大太太正在和灶上的婆子说着什么,看见周少瑾走了进来,笑道:“这一大早的,遇到了什么喜事?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说给我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

  那灶上的婆子更是奉承地笑道:“二表小姐这么一笑,就更像朵花了,可真是漂亮!”

  周少瑾承认自己听到别人夸程池心里就会很高兴,可有这么明显吗?

  她不由摸了摸脸,笑道:“今天早上好像和平时一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啊?”

  灶上的婆子就道:“二表小姐肯定是因为大爷要成亲了,高兴!”

  这个婆子可真会说话。

  周少瑾抿了嘴笑。

  沔大太太就问她:“许大爷中了解元,长房那边可有什么安排?”

  “不知道!”周少瑾笑道,“我住在寒碧山房,袁夫人回来之后,郭老夫人把长房的中馈jiāo给了袁夫人。袁夫人有什么打算,好像还没有和老夫人商量。不过,老夫人的意思是不用大肆庆祝,家里的人聚在一起吃个饭就行了。”

  沔大太太听了赞笑道:“老夫人毕竟是经过事的,真是镇定。要是我,肯定在门口搭了台唱几天大戏的。”

  周少瑾笑了起来。

  有婆子在门外探头探脑的。

  周少瑾认出是外院一个扫地的婆子,笑着问她:“可是有什么事?”

  她拘谨地走了进来,屈膝给沔大太太和周少瑾行了礼,喃喃地道;“大太太,二表小姐,我听人说,柏大太太病了,家里在卖田,有些还是祖产……”

  早些年柏大太太与四房走得近,疏远只是这两年的事,而且还是程辂去了岳麓书院之后。在别人看来,柏大太太孀居,儿子不在家,自然是要紧闭门户,和四房来往的少了很正常。倒没有觉察到实际上四房和程辂家已经不再来往了。程辂家里出了事,仆fù们听到了肯定会来跟沔大太太说一声。

  沔大太太和周少瑾都大吃一惊,两人面面相觑,半晌都没有说话。

  程辂家里也算得上富足。柏大太太得了什么病,居然到了要卖田的地步,而且还有些是祖产!

  沔大太太对那婆子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暂且放在心上,等我问过大老爷之后再做定论。”然后让人赏了一把铜钱给她。

  婆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沔大太太立刻让人去请了程沔进来,把这件事告诉了程沔。

  程沔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非常的惊讶。立刻道:“我这就让人去打听打听。”

  虽说两家几乎断了来往。可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字,在金陵城里的人看来,程辂还是程家的子弟。程辂母亲生病。到了卖田卖地的地步,九如巷纵然不拿出钱财来帮他度过难关,也不能让程家的祖产落到别人的手里,应该把程辂要卖的产业买下才是。特别是和程辂走得很近的四房。若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免让人误会太过薄凉。

  沔大太太点头。忧心忡忡地送走了程沔,在屋里思前想后一番,留了周少瑾在涵秋馆,自己去了关老太太那里。

  周少瑾心里不免有些惴惴。

  前世程辂是在被程家除名之后。把产业卖给了三房,带着母亲董氏离开了金陵城。

  今生他既然面临着被除名的困境,以后不能入仕。理应更珍惜祖产才是,怎么会卖祖产?

  程辂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一直以为董氏生病是程辂的病口,难道董氏真的病了?

  还是程辂有什么yīn谋?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程沔进来沉着脸给关老太太和沔大太太行了礼,道:“打听清楚了。柏大太太真的病了,周娘子去问的诊。但柏大太太的病很奇怪,时好时坏,周娘子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病,周大夫的意思,最好到京城去请个御医看看。程相卿是三天前赶回来的,如今在家里侍疾,卖田卖地的事全由程相卿身边的随从赵大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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