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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古包。

  老头一摆手,对狼说,让它出去给一诚家叼十只羊回来,五只活的五只死的。那狼好像人一样竟然听懂了,这下可把一诚的父亲吓坏了,而那群狼果真弄来五生五死。

  老头又说:“为了感谢你们,我每日帮你们抓羊抓ròu,但是你必须要保证时刻都跟我在一起。”

  一诚父亲被这神通惊的是目瞪口呆,以为长生天显灵,接下来的日子里,全家也不用放羊,他们家的羊是由狼放的,家里的食物也是狼叼的。由于牧民之间的距离较远,并没有一些人发现什么异常。这段时间唯一奇怪的就是,天空中经常会yīn云密布,而且电闪雷鸣从不停歇,有时候持续一天,有时候连着持续三四天。

  九岁的一诚见识了老头的神妙后,亲切的称呼他为“哲别”,没事儿就会讨教一些奇怪的事情。可在蒙古包呆久了,觉得憋闷,加上气味儿实在难闻,一诚的父亲就想着出去放羊,可老头却急了,说什么不同意。俩人起了争执,激动时那老头一怒之下就给一诚的父亲揍了。

  两家气氛随之瞬间到了冰点,但老头为了缓和气氛,说只要什么时候晴天,他就什么时候走。一家三口也是没办法,就同意了,这一住啊,就是大半年过去。终于有一天,天上没有雷电,草原上晴空万里,一切恢复了正常。

  开就在老头撩开了蒙古包时,他忽然间抻了个懒腰:“我等了这么久总算让他们放弃了,你是地地道道的蒙古人,也是长生天的儿子,只要吃了你,那两个家伙就找不到我了。”说罢老头抬头大笑的走出蒙古包。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只堪比牛犊子大小的野狼进了蒙古包。那狼的皮肤好似刀qiāng不入,任凭一诚的父亲如何挣扎,还是死在了它的口腹之下,年仅九岁的一诚又看着母亲被咬断了脖子掏心刨腹。就当那狼要吃年仅9岁的一诚时。妙音上师推开了蒙古包的帘子。

  蔣诗雨说妙音上师放生的时候,群羊根本不敢出圈,感觉事情的蹊跷,这才yīn差阳错的找到了蒙古包,也救了九岁的一诚。我听后便叹息了一声开口说:“后来怎么样了?”

  蔣诗雨目露沉思的说:“后来我向父亲打听过,他说那狼妖怪被妙音上师降服了,当了寺里的大黑狗。以前我还真见过那条大黑狗,我印象中养了好多年呢,不过后来好像听说狗被一诚师傅给炖成了一锅ròu汤,还请了很多路人吃,当时和尚吃ròu这事儿还闹上了新闻,因为这次影响也导致了实胜寺有段时间都没人去上香。而一诚师傅也因犯了杀戒,差点没被妙音上师打死,最后我知道好像是罚了面壁三年,这才算是了事儿。”

  我听后一阵唏嘘,外行人听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这狼妖显然是惹了天怒,要不然雷公电母也不能紧追不放。五只羊取得的谐音就是无阳,也是无生无死的意思。见过活羊的都知道,羊眼睛就像是死人的眼睛一样,狼妖每日给他们一家三口吃狼咬死的羊,就等同于狼在养人。

  人养牲畜为了屠宰,同样狼养人也是如此,最后到了合适的时机,狼妖杀了一诚全家,钻了天道的空子,也堕入到了妖精一脉。

  想到一诚微笑时的沐浴春风与愤怒时的金刚怒目,这两种极端的表现,肯定与他儿时的经历脱不开关系。

  “走吧,带我回沈阳,时候不早了。”我指了指。

  蔣诗雨告诉我车就在路边,跟着他一起开车回到了铁西,下车时我又试探着问了便刘若一的电话。好在这回她没有生气,接到号码的一刻,我如释重负。

  刚下了车,蔣诗雨忽然开口叫住我:“张大宝!”

  “什么?”我停住脚。

  她盯着我的双眼认真的问:“今天一诚师傅说你。。有点不太好,你能告诉我你怎么了么?”

  “没事儿没事儿,不就是个中暑么。放心吧,早点回去休息,慢点开。”我嘿嘿一笑,损失阳寿的事儿,我并没有打算和别人提起。当务之急还是需要找到夜游神说的地方。两年的时间,听起来很长,可实际上岁月如梭,只是眨眼间的事儿而已。

  “那就好,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哪里不好,可以去找妙音上师,他很厉害的,我相信他一定能帮你。”蔣诗雨说。

  这我可连连摇头,在什么地方都这样,做人做事儿得明白规矩,不守规矩,到头也只不过是个鸡飞蛋打而已。拒绝了他的好意,我回到了家中,刚进门我就匆忙拿出电话拨给了刘若一。

  最炫民族风的彩铃不断的响起,忽然间,那边接通了,一个慵懒的声音说:“喂,你好。”

  我觉得呼吸好似都要窒息了一般,这一日来所经历的事儿,就好似由生到死那般的漫长,不过总算都结束了。我说:“我是张大宝,那个。。”

  “你等一下,我一会儿打给你。”她打断我挂了电话。

  大约等待了半个小时,电话通了。刘若一急切的问:“怎么样了大宝,这几天我都不敢出门,刚刚我男朋友在,不好意思。”

  男朋友?对啊,她说过自己有男朋友了。但我亲耳听到后,还是像被浇了一盆凉水,心里也有种天堂坠入到地狱般的感受,其实我的初衷就是觉得以前自己做的不对,想要弥补下,可现在醒悟后,又觉得心里很难受,这真是可笑。

  “喂,大宝啊,你说话啊,到底怎么样了!”她急切的催促声将我拉了回来。我缓缓的说:“你安全了,那黄鼠狼死了。”

  “啊!真的啊,谢谢,真的感谢你,我还有事儿,先不聊了。”

  电话“嘟嘟”两声变挂断了,留下了一脸错愕的我,瞬间我迷茫了,自己为了人家义无反顾,被罚了45年的阳寿,到底值不值!

  强扭的瓜不甜,当初因为我欠了刘若一一个承诺种下了因,导致今日所罚的阳寿也就是果。假如我上了大学,遵守了承诺,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儿,而我也自然不会走上yīn阳的行当里,成为了一个算命先生。

  说实话,我抑郁了,非常非常的抑郁。将电话关机,就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了屋子里,连续三天我没吃过饭,只喝了一些水。第四天我开了手机,打电话叫了份儿外卖,可我刚吃了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

  一看是蔣诗雨,我就接了。那边声音急了似的对我大吼:“你死哪去了!我这几天,天天给你打电话打不通,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真不好意思,最近有点事,就临时消失了几天。”我缓缓的说,情绪低落加上长期见不到阳光导致声音很虚弱。

  她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说没有,蔣诗雨又说:“出来聚个会吧,明天是死去那几个同学的头七,大家商量着一起去哀悼下,毕竟同学一场,所有人都去,我觉得你也应该露一面,而且。。。。过几天我可能要去美国了。”

  第八十二章 头七

  蔣诗雨的电话将我在思绪中拉回,是啊,她刘若一有自己生活的轨迹,我现在既然阳寿已经罚了,确实不该在消沉下去,何况夜游神嘱托了我的那句“九龙门”,也并不是没有一线生机。

  “行,明天在哪集合?”我说。

  “早上六点我去接你,咱们直接去灵骨塔那边烧纸。”蔣诗雨声音很轻。

  对于蔣诗雨的态度,我已经猜出了十有八九,但我前路未知,加上心绪被刘若一搅的有点乱,合计着还是装糊涂吧。毕竟明天过后,大家终归还是会分道扬镳。

  有句老话讲啊,最难消受美人恩。我发现自己居然也面临了这种情况,蔣诗雨对我有了好感,这我都看在眼里,可是呢。。。感情这事儿谁也说不清楚。并且,我这人还有点犟驴xìng格,帮刘若一是为了结自己的心结,可现在知道她安全了,我就想着见她最后一面,也算是给自己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所以,一大早蔣诗雨来接我时,我尽量不去直视她的眼睛,岔开一些敏感的话题。那天刘若一哭着求我说的那件事儿,让我很是触动,所以今天我想当着她的面,把以前的事儿说清楚,当初我因为没钱上大学所以就觉得没脸见人家,加上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接触到了风水,和爷爷去了大山做事,也根本就回不来。

  等我们到了火葬场,只见大门外聚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东北人讲究排场,在哪都这样,不管谁家人去世了,那烧头七和烧周年都是一堆堆的车,更何我那三个同学都是用一天去世的。

  传统风俗上来说,头七那天是死者回家看最后一眼,接着便会被yīn差押入地府,但这个时候家属多半为死者准备纸马,纸人和盘缠。看的出,我的三名同学的家属都希望孩子能在yīn间过上好日子,那一车车的扎纸活抬到了焚烧炉旁边。

  可是我同学他们被黄鼠狼咬死,算是死于非命,骨灰是需要放置三年才可以下葬,这种风水当中的意思,是怕对家里的祖宅造成影响。

  来祭祀的人很多,我环顾几圈多数的同学都来了,可崔海和刘若一倒是未见踪影,正当家属开始哭嚎的时候,我身边的周涵说:“哎,你说这人怎么就说死就死了,崔海惹的祸,怎么最后他还没事儿。”周涵平时说话无所顾忌,加上家里有点权利,所以也就是他能不惯着崔海。

  另外有同学也说:“你说对啊周哥,杀黄鼠狼那个是崔海,吃ròu的也是他,广斌,建华,王雨他们三个只不过就是跟着凑热个闹,怎么还被活活咬死了,还真是没天理了。”

  又有人说:“昨天我还看见崔海了,这小子拉了一车的佛像回家了,还在苏家屯那边要修庙,好像听说是得到个高僧的指点才侥幸活过来的。”他的话音一顿,看向我说:“张大宝啊,那天你和崔海一起走的,到底发生啥了?给我们讲讲呗。”

  “对啊,在山里我们可见到你和那黄鼠狼jiāo谈了,大家也是佩服得狠啊。”周涵盯着我的眼。

  对于崔海的活命,我没发说,只能说他是命不该绝,或者祖上积德,否则怎么会碰到一诚和尚执意要保他。我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看了看正在烧纸哭泣的家属,我看向周围的同学:“你们相信因果报应么?”

  “啥报应,我看崔海挺好的。”有人小声嘀咕。

  为此我笑了,我说谁胆子大,可以给他们看点吓人的事儿。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周涵等人五人的赞同,蔣诗雨小声问我要干什么,我倒没告诉她,而是把这五个人拉到了一边,小声叨咕了几句。

  周涵说:“大宝,你开玩笑呢吧?真的假的。”

  “试试就知道了,这儿的火葬场我熟,烧纸还得等一会儿,你们现在就去锅炉房,想要的东西里面的都有。”我说。

  周涵的好奇心很重,五人风风火火的跑到了锅炉房,不到五分钟拎着三个小板凳和一耍猴用的破锣,到了我近前问我该怎么办。

  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让他们三个跟着我,把凳子分别放在三匹纸马下。死者的家属这时正在跟着yīn阳先生念叨文,根本就没人理我们。我将焚烧炉旁的灰抓了点撒好,让他们五个分别盖好了黄表纸。

  “一会儿yīn阳先生喊‘上路’的时候,你就敲锣,先生会喊三次,第一次你敲三下,第二次敲两下,第三次敲一下,然后把锣扔在地上。”我说。

  “这么简单?”周涵瞪大了眼。

  我让他们照做便可,没过了多久仪式开始举行了。当富有陕北唱腔的yīn阳先生高呼“上路喽”的时候,周涵咣咣敲了三声锣,我们引起了所有人的围观,可是这祭祀的关键时刻,谁也没说什么。

  就这样三次锣鼓敲刚敲完,整个焚烧炉范围平地刮起了一阵微风,地面上的纸灰被卷了起来,大家一时间有点睁不开眼。就在此时,我走到了三匹纸马旁边,把那三个凳子上的黄表纸揭了下来,对周涵说:“看看就行了,别太张扬。”

  那五人也都凑过来,其中有一个叫吴文杰的同学惊讶着低吼:“我这儿怎么是驴蹄子。”

  “对啊,我这里是鸡爪子。”旁边人说。

  “玛德,居然是猪蹄!真是奇了怪了。”周涵也嘀咕。

  见三位同学家属围过来时,我一把打翻了这些个灰尘,他的父母已经够伤心了,如果得知子女会下辈子成了牲口,那就实在太残酷了。

  马上要面临气势汹汹的指责时,那个yīn阳先生跑来:“别吵,这是祈福,我和他们事先就商量好的。”指了指我。

  我对那先生点头微笑,对方也对我稽首,看得出馆主新请来的yīn阳先生,应该也算半个红道中人,要不然他也不能明白我的做法。有了这么个打岔,大家算是过去了无端的麻烦。

  不过,周涵我们再次聚集到了一起,他们几个却显得忧心忡忡,因为这些人当中多数都多少吃了几口,你想换谁知道自己下辈子会当牲口,他会不害怕?

  如果寻常杀生倒还好说,前文咱说过,这黄鼠狼天上有人啊!这打击报复也是必然会有的。。所以说啊,这天上的神仙和地上的人,在某种程度来说,都是一样的。

  头七在一片哭嚎声结束,我出了火葬场的时候同学家属要安排吃饭,可我们都拒绝,因为就在刚刚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崔海给周涵打了电话,他准备做东,庆祝这次大家的劫后余生。

  我本来想不去了,可周围同学不干,都说我是大功臣,我要不去,这酒就没法喝了。生拉硬拽的,被带上了周涵的车,随后十几人直奔向喜来登大酒店。

  对于同学关于yīn阳的问题,我都巧妙的避开,或者不予以回答。这事儿说了无用,对于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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