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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身边寸步不离,护着他上船。”

  雨势愈加倾盆,天色yīn沉如杨慎行的脸:“船就快过来了,你不许莽撞……”

  “她居然没死……”沈蔚对杨慎行的警告充耳不闻,只是望着夜雨中策马而来的三人瞪大了眼,手中的椒图刀彻底出鞘。

  “谁?”苗金宝周身绷直。

  雨夜暗影中,策马而来的人渐渐近前,隐约可见冲在最前那匹马背上,是一名着成羌战袍的高大女子。

  即便看不清她的脸,沈蔚也已确认她的身份。

  成羌代战公主娜涵,那个当年领兵三十五万越过国境,直冲剑南道防线的人。

  那个刀下有无数剑南铁骑英魂的宿敌统领。

  作者有话要说:  因病躺尸一周的月总弱弱地爬起来复更了TAT

  作为一个无脑甜了十几万字的文,请允许它稍微走一点点剧情,毕竟快完结了TAT

  谢谢大家温柔的理解和包容。下个文如果我还没有进步,就真的该引刀成一快了。

  爱你们么么哒~

  ☆、第48章

  “西山那些人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却不知还有猎人在树下呢,”

  瓢泼大雨中,娜涵直挺挺端坐马背, 一把泼风刀闪着yīn鸷的暗光。出乎意料的是,她竟是流利的帝京口音, “剑南铁骑征西将军沈蔚, 呵, 咱们也算得上是久别重逢了。”

  三年前剑南铁骑在河西军的策应下, 突破围堵反歼娜涵率领的三十五万人马。清扫战场时, 并未见娜涵尸首,因那时战况混乱, 也无人在意, 接着就一鼓作气攻向了成羌王城。

  成羌灭国至今已近三年, 众人都以为娜涵已在混战中尸骨无存了。

  “这位大姐, 别乱攀jiāo情, 当年在战场上我认识你,你可不认识我,”沈蔚隔着泼天的夜雨向她还以一抹假笑, 握刀的手不动声色地紧了紧, “你这一身成羌战袍大摇大摆的……偷偷摸摸多活了三年, 觉着腻味了?”

  娜涵被她这话问得身形一怔, 旋即执刀下马。

  昔年成羌人以身形高大著称,娜涵作为领兵统帅,当年在战场上也是身形美壮的。这三年她的日子大约过得也不算太好, 虽依旧高大,可轮廓却较当年要瘦削憔悴得多。

  夜雨中瞧不清她面上的神色,可她的言行中尽皆透着压抑许久过后迸裂而出的迷茫与狂乱。

  “沈蔚,我不信你那些战死的同袍不曾入你梦中!可你竟能活得若无其事,凭什么?”

  沈蔚听得“咦”了一声,接着了然地点点头:“原来这三年你竟潜在我们京中?忙着复国大业?”

  看今夜她身边只跟了两人,想来如今娜涵在成羌遗民中已无当年声威。眼前这一出……这家伙只怕是离疯魔也不远了。

  她方才问出那句“凭什么你能活得若无其事”,想来这三年的亡国生涯并不好过,必是夜不安枕、食不下咽,却又……无能无力。

  这使她再也不是那个当年在战场上杀伐决断、冷酷自持的敌军统帅了。或许她在这三年中,并没有找到活下去的意义,或许她自己也不明白今日为何而来吧?

  “不劳沈将军关切我这三年行踪,”她的不答反问显然激怒了娜涵,在雨中凛凛一挥刀,“复国大业自有我成羌有志之士,本公主今日前来只为了斩你这杆剑南铁骑绣花大旗!我成羌军只要还剩一人,那场仗便未分出胜负!”

  “那你还是复国去吧,”沈蔚笑出了声,握刀的手却未放松半分,“虽是宿敌,可当年你是领兵统帅,我不过是前锋营小将,不是同一级的人,拼什么匹夫之勇?你我之间今日便是分出了胜负,那也绝非你成羌军与我剑南铁骑之间的输赢。”

  虽眼下场面气氛诡异,杨慎行还是忍不住无声勾起了唇角。

  他明白,沈蔚并非不敢应战,这是在使拖字决,等待接应船只靠近。

  沈蔚这家伙啊,一回到京中那个熟悉的环境就很容易懒散浑噩、冲动胡来,可一出了京投身这广阔天地,面对昔日战场宿敌,那几年沙场戎马教会她的东西,便全回来了。

  那六年的时光没有白费,她终究成了更好的沈蔚。

  娜涵瞪大被雨水遮蔽的双眼,挑衅又嘲讽的声音透过雨幕字字如刀:“我不信你那些战死的同袍不曾托负你替他们向我寻仇!如今我就在你面前,你却不敢……”

  她的目光在瞥见江面上逐渐靠近的船只时忽地一顿,以成羌语bào出一句脏话:“XX的!你使诈!”

  拖字决被人看穿,沈蔚只能轻叹一口气,低声对身后的苗金宝快速道:“金宝,主将有失,三军皆斩。”

  苗金宝闻言一凛,虽知沈蔚没有回头,却还是在背后沉重地点了头。她明白,此行最重要的事便是护送杨慎行到东宁,若杨慎行有任何闪失,那就是鸿胪寺卿侍卫队的惨败。

  杨慎行心中大惊,伸手越过苗金宝,意yù拦下沈蔚,却被苗金宝稳稳扣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沈蔚闪身跃入雨中。

  此时娜涵已看出沈蔚是故意要拖到那艘船靠近,也没有心情再继续阵前叙旧,她身后的两人在她的示意下齐齐纵身下马,三人合力朝沈蔚攻去。

  沈蔚手中的椒图刀在瓢泼雨势中气势凛凛,大开大合以一敌三,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时隔多年,成羌军‘以多打少、死不要脸’的传统倒是没有丝毫改变啊!”沈蔚且战且嘲,哗哗雨声将她的音量掩得轻轻的,却字字清晰,不惊不躁。

  混战中的娜涵惊疑不定,据她的了解,沈蔚应当是一个很冲动的人。可此刻面前这位,却显然心如止水,冷静到可怕。

  “你的情郎,他没有瞧见过你当年在战场上手起刀落、杀人如麻的英姿吧?”滂沱雨势几乎要将人打瞎,娜涵却奋力将双眸张得大大的,于刀光剑影之中映出疯狂笑意,“你道,他若见识过当年在剑南道战场上那个你,他是不是仍旧爱你入骨呢?”

  “我怀疑……”沈蔚左肩被娜涵一名亲随一剑扫过,好在她闪得快,伤得不深,却仍是疼得她呲了一声,却并未打乱她的守势,“贵军当年之所以被全歼……他们绝对是死于你想太多!”

  见娜涵的两名亲随试图朝杨慎行的方向扑去,沈蔚不再理会对手的困惑与迷茫,舞长/qiāng如龙,全神贯注地将这三人死死挡住。

  此刻她脑子很简单也很清醒,娜涵今夜所为何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绝不是剑南铁骑与成羌代战公主之间的私怨。

  她是鸿胪寺卿侍卫长沈蔚,此时被她护在身后的那个人是鸿胪寺卿杨慎行。

  此刻,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这是京中故人谁也没有见过的沈蔚。这是连杨慎行都没有见过的沈蔚。

  心无旁骛,姿容勇毅,于漫天雨幕中捍卫着职责的沈蔚。

  这便是说书人口中的国之柱石,是当年凭十二万人马与娜涵的三十五万大军相持近一年、在边境上以血ròu之躯铸起钢铁之盾的英雄儿女中的一员。

  山河犹在,国泰民安。

  娜涵不会懂,这八个字,才是剑南铁骑七万英魂铸就的威武大旗。

  这面大旗永远无人能斩,它千古流芳,万世颂扬。

  ****

  当沈蔚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船舱内的小榻上。

  愣怔片刻后,周身无数伤口齐齐叫疼,直灼得她皱起了眉。这一波剧烈的疼痛使她彻底清醒,昏倒之前最后所见的画面几乎叫她心魂yù裂。

  杨慎行,替她挡下了娜涵掷向她后背的索击暗器!

  “苗金宝你……”她正想挣扎着坐起来骂人,侧边却伸过来一只长臂软软搭上她的腰间。

  枕畔一个比她还沙哑的嗓音弱弱笑道:“醒来头一个找的居然是金宝,我真是……情何以堪。”

  微暖的热气温柔地扑向她的耳畔,让她霎时红了脸,也定了心。

  沈蔚艰难地在枕上转动脖子,扭头就见那张趴卧在侧的美人面近在咫尺。

  他面色苍白,两颊却有异样的深红,唇上半点血色也无,唯那一对含笑美目中闪着温柔的星光。

  是那夜受伤后又淋了雨,如今正高热未退吧?事发突然,船上想必也没有什么像样的yào。

  看着他这模样,沈蔚忽地眼眶发烫,心中有一股恶腾腾的怒火蹿起:“谁准你在背后替我挡刀的……”

  她本想很凶地骂他,不知为何,沙哑的嗓音中却带了颤抖的哭腔。

  “我说没说过……不许你拿自己挡在我前头?”杨慎行弱弱带怨地白她一眼,有气无力道,“混蛋,还敢叫金宝扣住我……”

  “那是我职责所在。”

  两人互相瞪了片刻,沈蔚没忍住,噗嗤又笑了。这一笑,先前盈盈蓄在她眼眶之中的泪水便决堤而下。

  还没来得及体会这泪水中的五味杂陈,先前横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便已熨帖在她面上,轻轻地将那些泪珠拭去。

  “我居然忘记告诉娜涵那个混蛋,”沈蔚委屈地弯了唇角闭上了眼,恨恨低喃,“我的同袍们对我,可比她的同袍们对她好得多。这些年他们夜夜入梦,却只叫我要好好活。”

  她不想知道娜涵这三年在帝京都做了些什么,也不关心娜涵口中的成羌“有志之士”们会如何进行他们的“复国大业”,也无所谓那队自打出京以来就跟在使团后面,最后却在杨慎行的算计之下被张吟挡在真城郊西山道上的人马是谁的人。

  “以我简单的头脑和浅薄的学识,许多事便是想了,也未必想得明白。就算是想明白了,也未必能有解决之法。所以我才不去庸人自扰,只做自己能做的、该做的,问心无愧便可长命百岁呀。”

  杨慎行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轻笑:“你是对的。你看她多羡慕你能活得热气腾腾。”

  “我没有下死手杀她和她的亲随,并不是怕被你看见,”沈蔚忽然张开眼,愧疚地抿了抿唇,“那是还他们的。当年在战场上,他们便是这样对待我的同袍,重伤,却不立时致死……”

  所以当娜涵拼着最后一口气朝她掷出索击,杨慎行以身当在她身后时,她后悔得吐血。

  在最后,她终究没有忍住自己的心魔,若她当真尽忠职守,她就该将之一刀毙命,确保杨慎行万无一失。

  “就当你欠我一条命,”虚弱的杨慎行笑得无比纵容,“这辈子你好好还吧。”

  “杨慎行,一起长命百岁吧。”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

  爱你们么么哒~

  ☆、第49章 正文完结章

  天禧二年十月初八, 立冬。

  由于这一路发生太多事,使团走水路与走陆路的两队人马终于聚齐,抵达东宁王城的这日, 恰是两国事先约定的会见之日。

  由于途中遭遇多次阻击,使团一众人多有伤或带病, 又加之仪仗行礼丢失, 仓促之间竟连可换的衣物都拿不出。

  东宁方面的接待官员瞧着这一队不成样子的来使, 也是面面相觑。经双方译令官来回转译后, 虽简单了解了他们一路所历险境, 对他们的狼狈表示理解,但东宁国主已在殿上等待召见, 实在没有时间再让他们整顿、休憩了。

  权衡再三后, 东宁的接待官员便提出权宜之计:“时间紧迫, 不如请贵使团先换上我国衣物, 待上殿后向我国主稍作解释即可。国主仁厚通达, 定能理解各位远来不易的。”

  其实入乡随俗,着东宁衣物倒也无妨。只是毕竟今日是初次上殿觐见东宁国主,首谈两国建jiāo之事, 若着他国衣物, 情理上终归有伤自家国体, 这对一众文官来讲, 是比丢了xìng命更可怕的事。

  沈蔚虽是武官,也隐隐明白此举不妥,只能与众人一起, 一筹莫展地望着杨慎行。

  “来了来了!”

  杨慎行还未来得及出言,就见苗金宝与张吟合力抬了一个巨大的楠木箱子进了迎宾驿馆的正堂。

  “还是索大人办事稳妥,”将那箱子放在地上后,苗金宝急急喘着,笑得如释重负,“这箱子是随咱们的一个商队过来的,一路上也没人注意,竟比咱们先到了整整五日。”

  张吟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向杨慎行颔首补充:“我已检查过了,国礼无失无损,替诸位备用的礼服官袍亦俱在。”

  几名东宁官员向外望了望晨光天色,有些焦灼地蹙眉提醒道:“可是……没有时间换装了。”

  杨慎行当机立断:“只换外袍。”

  这一声令下,准备上殿觐见的人员纷纷自箱中取出礼服外袍。

  片刻过后,杨慎行、薛轻烟及使团随行的九议令与兰台史官一身簇新外袍盖住满身血污与伤痕,众人都力持姿仪端肃,一扫先前满面的疲惫与委顿,就像什么也没发生。

  按照两国事前国书来往时约定好的行程,使团在正辰时如约自东宁迎宾驿馆出门,在迎宾官员的接引带领下,列队向东宁内城去了。

  那一日,东宁王城主道上的行人尽皆侧目驻足。

  众目夹道之下,这个使团虽无仪仗簇拥,却个个风华璀璨,那是大国气度,那是国之威仪。

  几乎没有人看出,他们中的许多人身上有伤。

  不必随行上殿的沈蔚在苗金宝与张吟的陪同下,一路目送着他们渐渐远去。

  走在那群人最前头的那位,仍是沈蔚年少初见时惊为天人的模样。

  无须如云随从,无须冠盖锦绣,他长身徐行,便是金铮玉润的盛世繁华。

  ****

  两国建jiāo订盟之事在五日之后便已尘埃落定,使团众人终于可以稍作休息。

  这日是东宁的求爱节,外头很热闹,使团的众人却大多在东宁的迎宾官驿中养伤或休整。

  之前沈蔚在真城外与娜涵打斗时受了些皮外伤,这对习武出身的她来说本不严重。可大约是有些水土不服的缘故,这几日她总是反复高热,咳嗽,喝yào喝到人都迷糊了。

  此时她被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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