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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不凡道:“请王爷放心,北京城外,尚有断剑门的百名高手,相信一定可以派上用场,如果司徒掌门一切进行顺利,雷霆军目前应已在断剑门的掌握之中。”

  下午。

  西直门外。

  一顶血红色的轿子,像脱缰野马似的,奔驰在林荫大道上,当晚霞烧天,农家炊烟袅袅时,已接近城西的山区。

  四名轿夫累得气喘如牛,汗流夹背,停在一个山脚下,正打算再换四个人来抬,前面的大路,突然被火焰教的人阻住了,古月蝉双手叉腰,|Qī-shū-ωǎng|冷言冷语的道:“不必换了,好好的歇会儿吧。”

  八骏中的老五上前说道:“好狗不挡道,请让路!”

  刚刚做出一个请让路的手势,古月蝉娇叱一声:“滚!”纤掌一翻,呼,一股强风排山而来,当下呼吸为之一窒,踉踉跄跄退出一丈远。

  二老互望一眼,双双闪电扑出,正yù与古月蝉拚,徐不凡已抢在前头,笑意盎然的说道:“古姑娘什么时候改行当起山大王来了?”

  古月蝉怔,道:“什么意思?”

  徐不凡笑道:“你自己瞧瞧,像不像拦路打劫的山大王?”

  “徐不凡,别贫嘴,你晓得姑nǎinǎi拦路的目的!”

  “先别谈这些,我想知道,你从那里来?”

  “你管不着。”

  “要往那里去?”

  “答案相同。”

  “古姑娘,假如贵教未与四衣卫勾结,我是管不着,也不想管,否则,可能非管不可了。”

  “到目前为止,本教与四衣卫尚无具体的同盟关系。”

  “你似乎在暗示,已有某种程度的默契?”

  “可以这样说!”

  “你与钟玉郎的默契似乎更密切?”

  “徐不凡,你把话说清楚。”

  “上官巧云与钟玉郎已有夫妻之实,希望你不要瞎搅和。”

  “哼,对钟玉郎,我没有胃口。”

  “既然兴趣缺乏,为何要与姓钟的联手,杀掉上官堡的人不算,还将上官姑娘打入天牢。”

  “谁叫她醋劲那么大,活该!”

  “古月蝉,我警告你,从今以后,离钟玉郎远远的,再也不要做出任何伤害上官巧云的事来。”

  “徐不凡,我警告你,姑娘我一向独立特行,我行我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少管闲事!”

  徐不凡双肩耸,道:“胡缠,你最好多检点,别让我撞见,不然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再见。”

  返转身来,yù待上轿离去,古月蝉猛一个箭步,又将他堵住了,道:“慢着,咱们的事还没有办呢。”

  “我们还有什么事要办?”

  “别装蒜,今天是第回合比试的最佳时机。”

  “我说过,绝不作无谓之争。”

  “你不是想为上官讨回公道吗?”

  “往者已矣,只要你知过能改,我不想深究。”

  “抱歉,你不答应比试,事情还会继续,说不定那一天我会杀掉上官巧云。”

  “古月蝉,徐某是不愿意多事,可不是怕事,惹恼了我管保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不凡,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答应姑nǎinǎi的要求,不论天涯海角,我会提着上官巧云的人头去找你。”

  “你在威胁我?”

  “威协你又怎么样?”

  古月蝉好暴躁的脾气,铿锵!一声,拔出一支明晃晃的红缨宝剑来,挽剑决,踏碎步,在徐不凡的面前虚晃二招,然后指着徐不凡的眉心,道:“拔剑!”

  徐不凡哂然一笑,道:“血剑一出,无血不归,我从不对无怨无仇的人拔剑!”

  “哼,这可由不得你,不拔剑就只有死路一条。”

  玉腕一翻,剑化“天女散花”,徐不凡滑步退开,古玉蝉又变为“灵蛇吐信”,徐不凡再退再让,古月蝉再进再攻招招近身抢攻,剑剑不离他的全身各处要害。

  八骏中的老七胡子都气歪了,道:“公子,你是大人大量,奴才可忍受不住,公子要是再不出手,我可要杀人了。”

  古月蝉好快的动作,老七话甫落地,徐不凡还没有来得及表示意见,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剑架在老七的脖子上,寒脸说道:“徐不凡,你要是再不还手,我就杀了他!”

  “你找死!”

  徐不凡忍无可忍,蓦地一声狮子吼,招随声发,劈面攻出一掌,同一时间,左铁臂噗!噗!二声,shè出二枚袖箭,取剑身,一取古月蝉握剑的右手腕。

  彼此近在咫尺,箭发即到,古月蝉懔然一惊,撤剑退下。

  但,不旋踵间,古月蝉又旋风似的攻上来,而且攻势更为凌厉,招式辛辣无匹,看来不分出一个胜负来,绝难善罢甘休。

  徐不凡实在不愿意作无谓之争,武林第一,江湖虚名,在他的眼中一向视作清风浮云,从来未往心上放。

  同时,他也委实不想开罪火焰教,激怒火眼zhēn rén,为师父无根大师惹麻烦。

  更何况,眼前军情紧急,京城岌岌可危,驱逐鞑靼,阻截鲁军,才是当务之急,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精神和她瞎磨蹭。

  但,形势逼人,古月蝉却偏偏纠缠不休,不分出一个结果来,看样子她必然会无休止的纠缠下去。

  当下心念三转而决,心一横,牙一咬,不退反进,骈指如戟,投入古月蝉的如麻剑影中。

  战既不可免,速战速决当为最佳途径,是以,徐不凡想以空手入白刃的方法,夺下古月蝉的剑,俾在不伤人的情形下,及早分出高下,结束纠缠。

  然而,这也是最危险的途径,刀剑无眼,失之毫厘,就有丧命的可能。

  紧张!紧张!空气马上进入最紧张的最高潮,生死须臾,胜战俄顷,场中片死寂,大家皆凝神以待。

  猛可间,徐不凡先以左铁臂一格,挡!金铁jiāo鸣,火星四shè,古月蝉虎口发麻,攻势为之顿,徐不凡快如闪电,就在这电光石水的一瞬间,将古月蝉的剑尖夹在三指之间。

  右手顺势拉,左臂再一托,正好砸在古月蝉的腕骨上,徐不凡兵不血刃,已将她的红缨宝剑夺过来。

  快!快到毫巅!

  准!准到极致!

  场中一片哗然,却是两样的心情,徐不凡用力一掷,将古月蝉的剑往二丈外的树身上一chā,道:“古月蝉承让,希望我们之间的争执能到此为止,失陪了。”

  也懒得再坐进轿子,就跟在血轿后面,放步而去。

  古月蝉并没有追赶,声音却冷的像极地吹来的寒潮:“徐不凡,我承认输掉了第一回合,但我们之间的事并没有完,失剑之恨,姑nǎinǎi会永远记在心里!”

  徐不凡充耳不闻,继续前行,绕过一个山脚,与王石娘、高天木正面相逢,徐不凡立即问道:“怎么样,找到司徒掌门没有?”

  高天木指着群峰深处的一座大山说道:“找到了,断剑门的人,就在前面半山腰上的一座山神庙里。”

  这座山神庙,十分隐秘,四周遍植参天古树,在山下根本看不到,但站在庙前广场上,居高临下,整个山区的风光却可一览无遗。

  徐不凡一踏进山神庙,马上对迎上来的司徒俊德道:“好地方,司徒大侠选的这个地方实在太好了。”

  司徒俊德道:“地方是不错,老夫却直担心怕你们找不到,因为前次是与王女侠半路相遇,荒山野地的,又不易jiāo代清楚,幸亏两位神通广大,万一摸错地方,撞进老贼的巢穴就麻烦了。”

  徐不凡道:“老贼的巢穴在那里?”

  司徒俊德指着数里外的一条山谷,极目望去,可以看到,在山谷的尽头,一道chā天绝壁的下方卜开着有一个门,门外有数名警卫在来回走动,道:“老夫已查清楚,那里面就是四衣卫的大本营。”

  徐不凡默察良久,见无人出入,道:“雷霆军在何处?”

  “也在那里面。”

  “全部?”

  “是的,他们是分批到的,但全部集中在一起。”

  “鲁军呢?”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到。”

  “鲁军是从东南面来,如果绕到城西,势必会暴露行藏,在下觉得老贼在城东可能另有巢穴。”

  “这一点老夫也想到了,已派出三十名精壮子弟,守在城东南各要冲,只要鲁军一有动静,本门有独特的传递汛息的方法,很快就会传到这里来。”

  “四衣卫及靼鞑雷霆军的动态,是否能确实掌握?”

  “没有问题,最近的一个监视哨,距离大门不足十丈。”

  “雷霆军进去以后,有没有再出来过?”

  “没有。”

  “最重要的是,姓褚的老贼是否已逃来此地?”

  “没有错,所有的四衣卫俱已逃避来此。”“四衣卫巢穴的内部,”徐不凡道:“司徒大侠可曾派人进去侦察过?”

  “这是不可能的,”司徒俊德道:“四衣卫的巢穴乃天险之地,戒备又极森严,除非明目张胆的硬闯,混进去的机会实在微乎其微。”

  “司徒大侠,目前京城里的情势虽已稳住,城外却危急万状,鲁军一到,可能会立即攻城,如能在鲁军未到之前,先将雷霆军、四衣卫解决掉,应为上上之策,不知掌门人高见如何?”

  司徒俊德道:“王爷所言极是,难在四衣卫据险而守,彼此又众寡悬殊,没有周密的计划,与巧妙的安排,成功的可能几乎是零。”

  脸色整,继续说道:“此事必须慎密计议,一点也草率不得,此非谈话之所,咱们进去再谈。”

  山神庙内,那来的客室厅堂,大家就在石阶石凳上坐下来,徐不凡探手入怀,取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来,jiāo给司徒俊德,道:“区区之数,不成敬意,请分给贵门的子弟买杯水酒喝吧。”

  徐不凡鉴于断剑门的人为国事奔波,花费必钜,故而有此一举,聊表寸心,司徒俊德却坚决不肯接受,道:“王爷对我们断剑门恩深义重,即使肝脑涂地,亦万死不辞,何敢再接受王爷的厚赐。”

  站起身来,徐不凡指着附近的一锅稀粥,半碟咸菜,道:

  “司徒大侠,贵门子弟数代死守在玉女峰下,不事生产,拮据可知,这样的饮食,如何有力气对敌jiāo手,何况皇恩浩dàng,王俸优厚,我们宅仆十三人根本花用不完,朋友尚且有通财之义,我们乃生死之jiāo,再客气就未免太见外了。”

  江湖中人本来就不时兴客套,听徐不凡这么一说,司徒俊德果然未再坚持,欣然接过银票,立刻命人下山买办吃食之物去了。

  大家也围拢在一起,开始讨论如何歼灭四衣卫、雷霆军的奇策妙计。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名断剑门的弟子,行色匆忙的进来说道:“徐公子,外面有人要见你。”

  徐不凡到达山神庙,前前后后不过才一顿饭的工夫,这么快就会行人找上门来,不禁听得一呆,道:“是什么人?”

  “一位村fù。”

  “一位村fù?多大年纪?”

  “她蒙着脸,看不出来。”

  “有没有说她是谁?”

  “我问过,她不肯说。”

  “是什么事?”

  “她说要跟公子当面谈。”

  “在那儿?”

  “正在庙后面的山径边候着。”

  徐不凡双眉一扬,道:“好吧,你们继续讨论,我去会会这位神秘客。”

  当即跨步小门,直奔后山而去。

  庙后山路上,果然站着一个村fù打扮的fù人,手里边还提着个蓝色布包袱,徐不凡走上前去,口称:“大嫂!”以下的活还没有说出来,村fù取下头巾,徐不凡眼睛一亮,道:“是你,钟雪娥!”

  钟雪娥的笑声似银铃,乌黑发亮的眸子,不停的在徐不凡脸上打转,道:“这儿离四衣卫的老巢太近,不得不格外小心。”

  徐不凡逼视着她,口气像审问犯人,道:“徐某刚到不久,姑娘怎么晓得我在山神庙呢?”

  “想做生意,赚大钱,就必须比别人多长一只耳朵,多生一只眼。”

  “听你的口气,好像又有消息卖给我?”

  “这一次不是消息,只是几套破衣服。”

  “破衣服?什么破衣服?”

  “守卫门穿着的制服。”

  打开包袱,里面有四套半新不旧的,四衣卫的一般守卫制服,一张平面图,有关岗哨的位置,四衣卫,雷霆军驻扎的营舍等等,图上皆清楚的标示出来。

  “钟雪娥,这张图就是山谷里的实际情况?”

  “当然,是我照实际情形划出来的,需要吗?”

  “岂止是需要,简直太需要了。”

  “小徐,那几套破衣服,值不值几两银子?”

  “值!值!价值连城,难以数计。”

  “你准备出多少银子?”

  “请姑娘开价。”

  “还是老规矩,薄利多销,算你一千两银子好了,贵不贵?”

  “不贵,姑娘的价码一向很公道。”

  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当面jiāo给钟雪娥。

  钟雪娥也不客气,收起银票,纳入怀中,摆摆手,掉头就走。

  徐不凡追上去,急急说道:“钟姑娘,请留步,在下还有几句话想请教。”

  钟雪娥止步转身,道:“有话请快说,我的时间不多。”

  “你到底是不是常小琬?”

  “不是!”

  “是不是神尼的高足?”

  “也不是!”

  “请恕我冒昧,摘下你的面纱来,让我瞧瞧。”

  “对不起,丑女多忌讳,我不想在王爷的面前现丑。”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据我所知,神尼只有一位徒弟,你的穿心指、绵yīn掌从那里学来。”

  “是朋友教给我的。”

  “记得你以前好像说是偷学的。”

  “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令友是谁?”

  “断肠人!”

  此话出,徐不凡差点喜的跳起来,道:“这么说来,断肠人就是小琬罗?”

  钟雪娥又是一阵银铃似的笑声,道:“傻瓜,神尼只有一位高足,我的功夫是断肠人传授的,这还要问。”

  “钟姑娘,你害的我好苦,这些事为何不早说。”

  “是小琬不准我说。”

  “毫无疑问,你再大力相助,也是小琬的主意?”

  “抱歉一再收你的钱,那是为了广结善缘,打通关节。”

  “有一件事在下想不通,姑娘为何要卖身投靠,认贼作父?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