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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3)

  吃过饭,坐车来到尖沙咀。虽然已经晚上六点多,但是,天还是没有要暗下去的感觉。繁华的购物街,哪里都是人头攒动。

  静子紧紧地贴在我身旁。她的呼吸,带着热气,吹在我的耳畔,吹动了几丝秀发。

  “文澈君。”

  我转头,看向静子。看着静子澄澈的双眸。在她的瞳孔中,有我的身影。我冲她微笑,她眼中的我,同样也在对我笑着什么。

  “文澈君,好想去酒吧。”

  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尚早,很早有人这么早去酒吧。天还没有完全暗下去,酒吧的灯还未那么绚烂。

  “晚一些去吧。我们先四处转转。”我边说,一边指了一下前面的商业街。已经有些店面将灯打开,而其中的大多数是那些一流的奢侈品店。

  于是,我和静子肩并着肩向前走着。每走一步都很小心,不知道哪里会遇到慌张的行人,撞到自己身上。

  静子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着不同的店面。她有时走的很快,走在我的前面。轻薄的淡蓝色纱裙,在她的小腿处不断地飘动,而上面的牛仔短上衣却又把她的身体特有的曲线包裹住。

  “文澈君,你喜欢这家店吗?”她停下来指着一家奢侈品店问我。

  我点头说:“只要有钱,这些店我都喜欢。”

  静子听我说完,也不住地点头说:“钱真是个烦人的东西。”

  我听着静子口中的话语,觉得十分可爱。静子比我大两岁,但是,她说出的话,却感觉是那么像一个未经处事的少女讲出的话。

  静子向前走着,我在后面很认真地跟着她走。这时候,两个男生停在了静子前面。我紧忙走过去。

  原来只是来搭讪的。

  静子是那种十分可爱的女孩,自然,搭讪的男生也多。我不承认自己十分好看,却也是看的过去那种。

  “文澈君,一起去酒吧吧!他们知道附近有一家超棒的酒吧。”

  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那么就现在去吧。我点头,同意了。

  看着眼前那两个大男生,似乎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虽然不算十分标致,但是,一起出行也未必讨厌。

  来到了男生们所说的酒吧,找到了一个靠里的位置坐了下来。我要了水果宾治,那种根本尝不出酒味的鸡尾酒,而静子则要了伏特加兑可乐。这种鸡尾酒我也尝过,对于我来说,酒精味很浓。

  我们在酒吧里坐了很久,一直坐到临近十二点。我喝了大概三杯水果宾治,因为,没有感觉到多少酒精,所以,具体喝了多少酒精我也不知道。静子的酒量似乎很好,她一连喝了六杯伏特加兑可乐,说起话来却还是那么清晰,只是健谈了许多,如果从这一点就判断她是否喝醉,那么我想她是醉了。

  回到酒店,静子把其中一个男生交到我手中说:“好好对待他。”说完,拉着另一个人走了进去。

  我并没有想要和他发生什么关系。我只是感觉脸上很烫,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

  走进房间,男生首先脱下了上衣,露出了六块可以辨认的腹肌。我摸索着,打开床头灯,用力躺在了床上。我听着我的呼吸声,看着四周昏黄的背景,看着男生赤啦裸的上身。

  “一定要吗?”我问她。

  “难道不是为了一夜啦情,我们才在一起喝酒的吗?”男生反问道。

  “那就干吧。”我将床头灯调到最小,小到只能看见他微弱的剪影。我用力脱着衣服,感觉浑身发热。我不知道男生什么时候插入到我的身体,什么时候射的,我也不知道我配合的是否很好,我演的是否认真。

  对,现在的我,对于男生没有感觉。对于男生的抚摸,在身体上可以做出回复,但是心灵上却得不到丝毫满足。我只是让我自己的身体高兴而已。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了,大概只有早上六点的样子。天空中覆盖着薄薄的雾气,将微弱的光线阻挡。

  我赤身啦裸啦体站了起来,站在窗前,看着屋外的楼宇。我不知道站了多久,我一直这么站在,赤啦身啦地站着,仿佛想要将自己的身体融入这稍纵即逝的晨光之中。我伸出手,仿佛可以抚摸到阳光的温热。我聆听着四周,聆听着鸟儿在早晨特有的叽喳声,我也同样倾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我站着,感觉到寒冷,感觉到那微弱的阳光无法播撒到我全身。我开始颤抖,抖动着身体,感觉到胳膊上冒出一层细小的鸡皮。

  我沉思着,想着最后一次和前男友在床上的情形。

  那天,似乎,也是一个清晨。似乎,窗外下着雨,是今年的第一场雨。雨不大,但是,是那种从前一天晚上一直下到第二天中午才停下来的雨。

  我坐在床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我没有穿内啦衣,也没有系上衬衫的扣子。白色的衬衫随意遮挡着我的胸部。我头发凌乱,妆也花了,黑色晕染了我整个眼眶的四周。我打开窗帘,却没有一点光进来,房间里阴暗的出奇。四周围寂静无声,我知道他醒来了,但是,我没有理他,他也同样一言不发。我们僵持了许久,就这样,他看着我,我看着一堵白色的墙。终于,我叹了一口气,一口很沉的气。我起身,拿起一只女士香烟。我许久没有抽烟了,我没有烟瘾,但是,我会抽烟。

  我小心地点燃那支烟,这期间,他一直没有说话,仿佛看不见我一般。

  烟染了,没有固定的形状,而后向上飘动。我吸着烟,吸着那可怕的寂静。我连着吸了两口烟,每一次,我都没有过肺,只是吞入嘴中,又很快吐了出来。薄荷的清香混合的尼古丁的味道在我口中绽开。

  中指与食指之间细长的烟,渐渐变短,烟灰,不断地腐蚀着它。最后,它的全部,便是那灰色的固体颗粒和徐徐向上的烟。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我伸手,拿起第二根烟,点燃,和抽第一根时一样。我吸了两口后,专注地看着它一点点消失,看着烟从我指尖向上蒸腾。

  抽完两只烟后,我又点燃了另一根。这时候,他用力抢过了我手中的烟。烟还燃着,染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你干什么!”我叫道,想要抢过那一只烟。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力地亲吻着我的双唇,我的舌头。他手中拿着我的烟,我用余光看着那只烟渐渐消失于无形之中。

  屋外阴雨霏霏,乌云笼罩着太阳,没有光线的早晨,压抑着我的内心。

  我现在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那天早上不停地吸烟。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什么东西搭在了我的肩膀之上。我转头看去,是他的衬衫,一件蓝色条状衬衫。

  “谢谢。”我用双手交叉拉住衬衫的两边,挡住我的胸部和下啦体。

  我转身,看着男生。男生那六块腹肌仍然清晰可见,他的身材极好。

  “我去洗澡了。”男生笑着对我说完这句话,走进了浴室。但是,在走进之前,他对我说道:“昨天,真是麻烦你了,干你不想干的事。”

  我一时语塞,唧唧呜呜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该如何回答。我要不要说,其实,我没有不想,但是,我的犹豫已经告诉了男生,对,我是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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