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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章

  下班之时,工人们通常提前几分钟洗手,铃声一响,便夺门而出。这天下班徒弟故意推迟,友好女工邀她一同下班回家,她故意说:“就差一刀,你先走吧,不用等了”。田伟要把工具收拾好放进工具箱才洗手下班的,往往比人迟一步。徒弟趁着大家走远,便走近师傅细声问道:“晚上去你家借本书看行么”?

  有美女登门,有何不可。田伟答:“十分欢迎,几时到?认得我家路么”?

  “你家我认得,八点到”

  田伟心情激动,洗澡后换了身满意的着装,早早就在房间等候。随着时钟指针转动,心跳赿来赿快,将近八时整,门口传来敲门声,银铃般的声音响起:“田师在家么”?

  田伟慌忙开门,一阵清香随着徒弟那俏美丰满的身材飘进屋里。田伟忙着招呼徒弟说:“我住的是烂屋翻修

  ,傢具也是旧木材请木工做的,莫见笑!”

  徒弟看过师傅的家,觉得是简陋了点,老式床一张丶高低橱一个丶双单人坦克椅和茶几各一件。墙上镶嵌一个老碗柜,改作两层书柜

  ,两层书柜上整齐摆满着书藉,整体还算干净整齐。

  田伟问:“泡茶还是喝汽水”?

  ”有汽水款待当然好”。

  俩人边喝汽水边寻话题,

  还是田伟先开口:“你喜欢看什么书”?

  徒弟笑答:“停电时你讲的外国故事极好听,找本容易理解的外国小说有吗?”

  田伟想了想说:“(巴黎圣母院)我看合适你看,故事内容精彩又浅白易懂,其中有个人物还有些像你呢!”

  “乱讲,你看我像外国人吗”?

  “不是c不是那意思,看后再骂不迟”。

  几句轻松交谈后师徒之间的陌生感己经消失无踪,话题逐渐多了起来。

  “你会潮汕话是怎么一回事”?

  “小时候父亲在潮州教书,我跟着父亲在当地念小学,潮汕话就在那时学会的

  父亲打成右派后赶回原籍才知道自已是嘉县客家人。你肯定听人谈过我游街的事,其实不光游过街,批斗会都斗两回呢?”

  “小时候我也看过游街的,戴着纸做的尖顶高帽,胸前挂个牌子写着什么牛鬼蛇神,边游街边用竹鞭抽打,你那时年龄也不大,为何也要游街示众”?徒弟问。

  那时节,学校,工厂,机关单位都不知啥原因都有两派,什么红旗派,东风派。上面工厂来人说一定要关心国家大事,我厂也一定要有造反派组织,我年轻无知,

  ,糊里糊涂被人推作司令,后期果然遭殃,险些小命不保。田伟显然不想多提往事,反问徒弟的家庭情况。

  “父母都是国营厂的技工,我爸的钣金技术尤其出众。有个姐姐和弟弟,弟弟比我小几岁,从小有点脚气病,腿脚不大方便。我爸敲敲打打做了个脚摇小汽车,傍晚时分常在街上行走,你看过没有”。

  “看过好多次,常见个小孩脚摇着小汽车在大街上慢慢行驶的就是你弟弟,旁边陪走的肯定是你吧!那小汽车做得真精致,跟真车一样

  ,心里羡慕得不得了,你爸真了不起!

  听到师傅夸父母,徒弟心里也乐开了花,接着再问师傅:“听说前二年铸工有个女孩跟你很要好,现在不在厂里了,怎么一回事”?

  “小鬼头,什么都打听得到,那是个误会,那女孩认识我妹,常来我家走动,有一天我妈与妹让我带她们去官圹水库走走,看看我们当民工的艰苦劳动后的结果,那女工也说要跟着去,没想到了休息日妹妹突然有事去不了,结果才三人同行。插几句话算闲谈,做水库时我才十六c七岁,平地要挑百四c五斤泥,最苦的是开挖消力池,百二斤左右的烂泥担,挖深的消力池坡面两根木头钉个木梯附在坡上,挑上坡顶真是体力吃不消,而且烂泥又倒不干净,回程的空担子也有三十多斤重。不用半天身体撑不了,头昏昏沉沉的几次险从梯上滚下。那次让你挑重铁块是我欠考虑了,今晚赔个不是吧”。

  “都过去那么久了,别提了”。徒弟说。“你还是接着说跟那姑娘旅游的事吧!”

  “从水库回来后本来没人知道,后来她自已无意跟知已说了。结果传得满城风雨

  ,她父母很快给她找个人家嫁了。你今晚来我家借书,怕不怕别人乱传!”

  “我才不像那女工呢!我敢作敢为,要是有人看见说是相好也不怕!”

  田伟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心想:“莫非她真的。

  这时,裤袋里好像又有动静,掏出一看,又是二分硬币!

  师徒交谈甚欢,不觉皓月高悬,时钟已过十点。徒弟想再坐也只得有点恋恋不舍地起身告辞。田伟也不便留客,起身相送。一出房门,邻居的狗听得出来了生人便突然狂吠起来,吓得徒弟丢下书本,下意识地一把抱住师傅的脖子。丰满的胸脯紧紧地贴在师傅的臂上,田伟顿时感觉到肉体的柔软和温暖,压抑着狂跳的心说:“别怕,它不会咬人。”帮她捡起书,徒弟手里拿书,身体仍然紧贴着师傅走出大门来到街上才放开师傅的手,像恋人舍不得离去一般。虽然与田伟挥手告别也还几次回头。田伟看着徒弟消失在街角后才慢慢回到房间。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刚才甜密的情景!

  请看下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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