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诈，因为他所有jiāo易都被记录在案，随时可供检查。

  汤姆·雷恩现为美国股票jiāo易所董事长。当他在基德·皮博迪基金工作时，干的就是风险管理：

  情况还是老样子，不管是滨冈、井口，还是李

  森，问题总是相同的。这些人相对自由独立，很少有

  人监督他们，甚至根本没人监督他们。有个监督办法

  就是看jiāo易商的存货清单，每个jiāo易商都有隔夜存货

  清单，可以搞清楚次曰早上手上有些什么东西。每个

  jiāo易商只能被赋予一定的权力，从事一定种类、一定

  数量的jiāo易，若他要越界就得经批准。

  jiāo易商有赔钱的时候，这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市场风云变幻，人际关系也在变，因此也就会有亏损，这同有赢利一样正常。但为何出现非同寻常的亏损，问题就是因为太多自由，太少监督。

  在雇佣一名jiāo易商之前，一定要知根知底。现任福特基金会首席投资官的琳达·斯待鲁夫就是这样做的，即使这个人已涉市多年：

  我记得我刚到福特基金会时，第一件事就是得雇

  佣一名高级jiāo易商。我着手的第一件事就是致电跟我

  们有业务往来的主要公司，询问他们最佳人选是谁，

  必须是个诚实正直的人。另处还发生过许多jiāo易丑

  闻。总的说来，买方jiāo易商没有卖方jiāo易商薪水高。

  于是也就会花样百出得回扣，在jiāo易中私自分成，或

  固定从一家公司购买股票。若你没有适当的监管机

  制，就会出现李森、杰特这类案件。你怎么可能知道

  你的jiāo易商把买单递给那个人，是因为他们是好朋

  友，还是他能从中得好处?

  这得靠你的判断。你应该心里清楚，你雇佣和保

  留下来的员工是真正为公司利益着想的员工。我认为

  许多监督人员并不清楚实际jiāo易情况，没有人愿意承

  认他们搞不懂手下入的业务。于是他们会说：“只要

  你能赚钱，就只管干。”

  没有人敢担保jiāo易丑闻不再发生，只能说有程度上的差别。我们完全有能力控制jiāo易量，监控每天的头寸，设立风险管理机制。若你能学会更好地运用高科技手段，就能防范很多不幸事件发生。你能将损失控制在最小程度，避免问题越来越大。许多公司只注意获取最快、最先进的jiāo易系统，却不愿获得同样高级程度的监管系统。这种系统能监督jiāo易大厅里的一切活动。然而，监控系统总是跟不上jiāo易系统的发展。李森、井口和滨冈丑闻中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既要jiāo易又负责记账。一般说来，这两项工作是分开的，能有效地监督jiāo易商。若会计工作独立在外，jiāo易商就无法隐藏私立账户，掩盖亏损。为什么jiāo易商会陷入这种困境?老实说，他们有时犯一些愚蠢的错误，事后羞于见人，就想法掩盖。有的人手头拿着大量合同，企图等着行情看涨时再出手。有时这些人会承认失败，承担损失，第二天照常上班。有的人则干脆撕毁记录，能把事情掩藏多久算多久。为什么公司又会陷入这种困境呢?主要原因在于缺乏监督，没有有效的内部管理，没有向jiāo易商提出足够的警告，宁愿让jiāo易商自行其事，只要他还在赚钱。愤愤不平者告诉我们，有些丑闻中的jiāo易商，不过是他们背后的大经理们的替罪羊。

  将来，新兴市场可能出现比成熟市场更多问题，它们是金融公司扩展业务的地方。新兴市场在瞒珊学步时就被拉进了世界市场，国际大银行及投资公司峰涌而至，抢占市场份额。1994年，新兴市场jiāo易额达到2．8万亿美元。为了规范市场，1992年新兴市场jiāo易商协会制订了“行业规范”，作为行业标准，被用于自我监督，以促进市场的健康发展。

  任何时候，只要市场在扩大，新的金融产品就会被推出。在这个时候，大多数使用者对此还不太熟悉，但又把它吹得天花乱坠。在这个时候，jiāo易商就容易出现用高额利润的期望掩盖了巨额亏损的可能xìng。当人们跃跃yù试时，混乱也就在所难免。新市场中的新手运用新工具只能是增加风险。你可能会因为没有人懂行而出问题。真正的监控只能是源于公司的管理阶层。确保手下人清楚并有动力承担起他们的职责。尼克·李森是在一个受监督的jiāo易所从事最简单的期权和期货买卖。这些jiāo易本身没有什么大问题，然而巴林银行的高级管理人员却被指责说他们没有搞清楚李森在搞什么jiāo易。

  亚lún·惠特是第一波士顿银行的CEO、衍生工具的发明考之一。他这样讲道：银行的高级管理层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清楚什么是风险。10年前，这些人什么都不懂，无知得惊人。现在一切都变了。高级经理们懂得风险、系统风险，什么样的风险都懂。他们能运用各种电脑工具软件将风险分解处理。但是，疯狂的jiāo易商仍敢胡作非为，酿成巨额亏损。总是有这样的可能的。从外部来看，管理者监督着jiāo易商，看他们是否串通一气，形成对整个系统造成损害的风险。新加坡与大贩的jiāo易所之间的竞争导致两个jiāo易所信息不畅，这就使得李森这类人的yīn谋更易得逞。问题在于，每个国家都对境内的市场有这样那样的规定，然而金融市场是没有国界的。若哪个国家试图加强管制，生意就会跑到没有管制的国家去。欧洲美元市场就是这么产生的。

  jiāo易所之间的紧密合作与信息jiāo流是个办法。管理当局若能用更先进的技术、更优秀的人才武装自己，又是另外一条路。监督当局以及他们订的各条规定的一个不足是它们是不同时代的产物。管理者似乎从来就没有完全理解当今市场的复杂xìng，做到与市场同步，更不消说领先一步了。随着金融市场不断起用最优科技手段与人才，监督机关总是占下风，总是趋于被动或束手无策。我并不是说管理当局应断然加强管制，在危机期间停止一切jiāo易。这样做只会使危机扩散升级。最糟糕的事莫过于市场没有流动xìng。相反，我们应给管理当局提供最新科技手段，鼓励他们加强对话，加强合作，制定跨越国界的全球xìng规则。这样，他们才能在危机愈演愈烈之前有必要的手段加以应付。这种管理不是过去那种居高临下的管理，而是平等地协调、教育、沟通以及引导。

  1997年，G—30建议私人投资部门加强自身管理，这十分令人鼓舞。G—30还建议全球50家最大的金融机构制定共同遵守的一套标准，它跨越国界，超跨职能，适用于整个金融体系，而不仅是银行业。银行业已有巴塞尔委员会的监督。同时，该标准对资本市场也应适用。卡罗琳·杰克逊坚决认为正式条款不会有用，她以自己的市场为例：

  事实是，若对现金jiāo易市场无能为力的话，对衍

  生工具市场也会一样。如果你去管理衍生工具市场，

  人们就会去现金jiāo易市场。人们用衍生工吕而不是现

  金。是因为前者更经济，这意味着衍生工具价格更合

  理，人人都从中受益。他们能为公司降低成本，增大

  调动资金的能力。迈lún·斯科尔斯也说，在一定时候

  一定情况下，人们在绕了个大圈子后才发现，原来可

  以在现金jiāo易市场而不是衍生工具市场做成更多的

  事，且成本更低。

  加强证券公司及银行的内部管理，就必须铲除从前的那些自由散漫作风。当然，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监督机制，总会有人要生乱子。但更多的人会以李森、井口等人为前车之鉴，不守规矩的人会越来越少。由于损失惨重，目前管理层已着手加强管理，防患于未然。例如，忠诚投资公司的一名jiāo易商若要超过其jiāo易范围违章cāo作，他的电脑屏幕上就会有红色闪烁，以示警告。事后，一份书面报告将自动送jiāo到公司监管部门。另外，人们还可使用“jiāo易点”jiāo易系统，这种系统能有效地防止jiāo易商越界，jiāo易主管能在自己的电脑上随时监控手下任何jiāo易商的jiāo易情况。现在，要想再隐藏什么东西就困难得多了。在信息技术的帮助下，没有人能找借口说管理人员不能有效地监督jiāo易情况。对于市场上多数甚至是全体jiāo易商来讲，都清楚这么一点：照章办事也能挣大钱，何苦去挺而走险呢?

  90年代中期的jiāo易丑闻给我们指明了jiāo易界的症结所在。这些丑闻也提醒众人，所谓“魔术师”、“市场之王”、“牛仔”、“明星”之类的人物还会出现，但仅是昙花一现。一个jiāo易商单qiāng匹马肆无忌惮地调用巨额资金炒作股票确实了不起，但一个人很难长期cāo纵市场。再说，这也不是一个人干得了的事，管理人员不同意，他就难以成功。

  加里·兰佩奥尔对前景充满了信心：

  每个行业都有害群之马。总有那么些人不太诚

  实，不按道德规则办事。实际上，我认为我们在消除

  这些不良分子上干得十分出色，比大多数行业都好，

  当然，更不用说与国会相比了。

  《华尔街写真》

  第十二章 量子基金

  这是一个处于数学、物理学及金融诸学科最前沿

  的高风险游戏。各种证券在不同时点有着纷繁复杂的

  关联。如何实现最优化，如何推行成功的市场策略，

  需要我们用制导导弹那种相同技术，才能击中一个移

  动目标。

  ——安德鲁·劳

  我正在会见大卫·肖。他是一位秘密私人基金jiāo易商，纽约D·E·肖基金的创建人。

  在肖的办公室里，平静与动力融为一体。这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地方。映入眼帘的都是粗犷的线条，没有什么细节供你细细品赏。黄绿条纹相间的白色光洁墙壁给人一种建筑美感与震撼力。肖的办公室是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建筑展区的一部分。

  我此时能想到的全都是信息与金钱。大卫·肖是个金融“量子jiāo易商”。通过定量分析，运用复杂的数学模型，肖在电脑上捕捉国际金融市场间的细微差别，给他的投资者以丰厚的回报。从根本上说，肖是在套利——在一个市场上低价买进，在另一个市场上高价卖出——两者同时进行。这种做法是统计套利，或者说是找准市场上的无数的细微差别与市场无效率的地方，这种差别与无效率是由货币、利率、jiāo易关系等多种因素造成的结果。这些变量均能输入电脑加以分析。

  就像沙中寻宝一样，肖的基金一天24小时密切注视着全球范围内100多个市场。他们的jiāo易同其他私人基金很不一样。肖并不预测货币、利率或是某个股的走向，他的基金对于个股以及所属公司也不甚有兴趣。肖干的是“居中市场”，找出差别，利用这个差别赚钱，而不是根据行情走向建仓。

  肖的脑袋里装满了信息。取得斯坦福大学电脑博士学位后，他到哥lún比亚大学当了助理电脑教授，研究大型平行超级电脑以及该技术在人工智能或者神经网络系统上的应用。1986年，肖下海到了华尔街，加入摩根·斯坦利公司搞定量分析，在行业顶尖高手之一纽热奥·塔坦格利亚手下工作。当时，塔坦格利亚正运用规则系统在电脑上从事业主jiāo易。

  肖发现他的电脑知识大有用武之地。在摩根学到的金融本领也令他大开眼界。一年半后，肖离开摩根开创了自己的对冲基金，从事风险套利。不过这是对冲基金的旧定义，为规避风险而采取对冲jiāo易。然而我们今天看到的很多所谓的“对冲基金”，实际上极少从事真正的套利jiāo易，而是在运用杠杆效应进行单向赌博。

  1994年，肖的套利策略大功告成。那时，一些著名的基金仅有小幅增长，或是毫无增长，因为这些基金并没有全部套利，或是在货币、利率走势上下错了赌。相比之下，肖的“居中市场”基金的税前回报率为30％。在他成立肖公司的8年间，年平均回报率均在20％以上。在这8年问，基金由最初的2800万美元发展到了8亿美元。据报道，肖的jiāo易量有时占到整个纽约证券jiāo易所的5％，日均jiāo易量上千万股。肖讲：

  我们的另一种业务是一篮子jiāo易，一个篮子里可

  能有100种或200种股票，我们从一家机构买进，报

  个价，尽量让这个报价比华尔街的市价更有竞争力。

  我们之所以能这么做在于我们运用了与被用于业主jiāo

  易相同的电脑科技。通常，我们的jiāo易额为2．5亿或

  5亿美元，有时甚至达到10亿美元。

  我坐在肖的办公桌边，不得不眯缝起双眼。阳光照进来，就像个光洁的铝制大机翼，直shè我的眼睛。肖现年45岁，是个细致、文雅的金融学、工理学双料天才。千般能耐均掌握在他的手中。肖不仅深深投身于克林顿总统的一项政府规划，同时他还得照看他的生意，并忙着开展新业务。从1994年起，肖一直担任电脑在教育中的应用这一课题的总统顾问，为克林顿发展科技规划撰写了许多战略指导文章。1997年，肖完成了一项报告，该报告协助总统获得20亿美元的国会拨款，用于在2000前让全美所有公立学校的电脑都与互联网接通。肖与克林顿总统都深信，必须要让美国的下一代做好迎接新的软件一知识经济的准备。

  肖对金融界的未来激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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