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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另一边,安如是和三姨太惊讶地看着那娇俏的背影,二人都心存疑虑,却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自那以后,小姐便常常来看三姨太,倒是毫无恶意,二人也就这样混熟了。

  这日,三姨太半开玩笑地说,“我究竟生的有多好看,竟叫你一见我就哭了。”

  “你真的不知道?”郭玉儿恢复正色,“无碍,只是像极了一位逝去的故人罢了,没什么。”说完便也再继续不下去了,“我师父还有些事情,我先走了。”

  “如是,尚书和我说过一些话,他说,他爱我,让我不要离开他,无论我要什么他都答应。”说这话的时候,她语气很轻,像羽毛一样。

  “想停止吗?”安如是也静静地听着。

  “将尚书今日带来的那金丝雀儿拿来,”三姨太目光闪着淡淡的忧伤,“雀儿啊雀儿,我给你想要的一切,不要离开我好吗?你猜,我打开笼子,它会不会飞走?”

  “不会。”安如是坚定地看着她姣好的侧颜。

  三姨太缓缓打开鸟笼,那雀儿像是未曾看到,仍旧原地打转,“你的翅膀还在啊,翅膀,翅膀,快飞啊。”像是焦急地掏出那鸟。

  “阿香,我叫它飞给你就是了。”不知何时尚书已经进来了,接过鸟儿往外面一扔,那雀儿就飞走了,再一眼看去早就无影无踪了。

  安如是和阿香无奈地对视一笑,阿香飞不出去,她的心结无人能解,她怕她渴望的那片天空嫌弃她,抛弃她。

  三姨太忽然地环住尚书的脖子,“我记得,你说过,我要什么你都给,那我便要这当家主母的位子。”

  尚书对阿香突如其来的热情感到惊喜,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好,最晚一个星期,你不必拿孩子做牺牲品,我帮你。”

  尚书心里知道,三姨太心里没有他,即便是有也是恨,切齿的恨,他知道她不像是别的女人,无论如何他要留下她,正妻之位算什么?她不伤到自己,不伤到胎儿就好。“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又过了两日,大夫人沉不住气了,跑到她这里大骂,“你个贱蹄子,若不是你和我姐姐有几分相像,就凭你还想撵走我?不过生了一副好的皮相罢了。哈哈哈。”

  彼时三姨太正在削苹果,手中放下水果,不动声色地玩着刀。

  “将你们夫人带回去吧。”尚书眼中含有不忍。

  “不,老爷,你看清楚了我也是你八抬大轿娶过门的妻子,你怎可如此待我?”大夫人抱着尚书的腿,像极了那日的八姨太,可怜可恨。

  看到尚书竟然没有像踢八姨太一般一脚将她踢在地上,三姨太一阵恶寒,手中的水果刀抵着肚子,“老爷,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声音玩味,却胜于千般歇斯底里。

  那尚书一看,赶忙安慰自己的三姨太,“安如是,还不赶紧来劝你主子?”

  安如是掩下一丝冷笑,老色鬼你也有今天,看来阿香这副皮囊是真的有用的紧。“三姨太,三姨太,你不要吓奴婢啊,把刀放下,伤到小少爷就不好了。”安如是哭诉,最后一句更是喊出来的,母凭子贵,郭玉儿也定不是这贞淑芳所生,那如今你贞淑芳拿什么留下?

  “阿香,放下,我马上休了她,放下刀,来。”做势就要抱过她。

  三姨太也知道自己目的已经达成了,但看着尚书,就是实在不愿意再去靠近他,故而还是举着刀对着自己的肚皮。“安如是,纸笔。”

  安如是看如今的三姨太,哪还有之前半分阿香的影子?那样一个人畜无害的女子,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是。”也乐得拿来了纸笔。

  “淑芳,当初你姐姐死前托我娶你,我才照着她的遗愿娶了你,这些年来,你对府中女眷如何我也心知肚明,只不愿戳破而已,我们就此散了吧,我会给你一笔钱,拿着它离开京城吧。”手上已经开始写休书了。

  这边大夫人早已死心了,脱离一众丫鬟束缚,撞向了柱子,一声巨响后,众人急忙过去将她的扶起来时,那额头破了个洞,血糊满了整张脸,还在潺潺的流着,尚书愣了愣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将休书塞在她手中,摆摆手,“抬下去叫郎中看看去吧。”

  听闻大夫人亲自跑来了的郭玉儿心中忐忑,便也跑来,正巧遇上了这一幕,跪下去大声哭叫,“娘,你怎么了,娘。”贞淑芳待她是极好的,故而心下悲凉万分,跑进房内,“爹,如果今日我逼你在我和她之间做一个选择呢?你是不是也要逼死我?”

  “玉儿。”尚书眉间是他们未曾见过的神情,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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