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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意外意之外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彼时的青岛还不比t市,有的马路上竟然漆黑一片,没有一盏路灯。

  快到小旅馆门口时,娟姐站住了,她严肃地看着我说道:“石磊,我在认真的执行这个计划,所以你不要再有顾虑,公司你可以去但不要和我拉近乎!”

  我嘿嘿一笑,用力点头,“一切我都听你的,要不你上来坐会儿再走吧?”

  “我是走的腿疼了,可是”她仰望着夜空想了想,声音低了下去,“这两天公司接了个大单,出的货不少,不出意外的话,一半天就会有钱打到账户上。到时我就把钱提出来,你的你拿走,我的我留下!”

  我听得莫名其妙,“他会不会查账?或者”

  娟姐咯咯一笑,“我和他虽然如此,可他还是相信我的,因为他知道我肚子里没有坏水。再说,这些钱也是我们的共同财产呀。”

  “可我还是怕,毕竟你背着他把这么多钱给了我!”

  “你要是考虑的这么繁杂,以后就不要出来做业务了,心太软是干不成大事的!”

  分手的时候,我对她说:“我真的希望你能上来坐会儿,我给你沏茶!”

  是真的,我只想给她敬一杯茶,算是感谢,也可以说是尊重吧。我没有其他想法,因为,上天暂时没有安排我和她之间也要擦出一丝火花。

  娟姐犹豫了一下,可还是走了。

  三天后,娟姐真的兑现了她的“诺言”。

  拿到钱的那天晚上,她开车把我带到了一个破旧小区的地下室。她说,“今晚你就住在这儿,踏踏实实睡个安稳觉。”

  “可是姐我的皮包里装着十几万呢。我都不知道这是哪儿,万一”我心里一紧,随口说道。

  娟姐突然大吼:“你是不相信我?除了我还有谁知道你在这儿呢?”

  我脸一红,立马感到羞耻。我竟然怀疑一个仅凭着一面之交就把心思说给我听的女人。

  枉老韩夸我是个仗义的爷们。

  “这儿是我们最早的家,不会有人来。”她降低了嗓音,一把从我手里抓过烟盒,利索地抖出一根点上,“晚上睡觉的时候,你把柜子c椅子反正你认为能用的上东西全都挡在门口,明天我开车送你去车站。”

  “好吧,姐,要是他发现了怎么办?”我抱着皮包胡思乱想,或许我是为明天担心。

  “不会!他早就忘了这个地方!”说完,她脚步缓慢地走出了门,没有丝毫停顿。

  背靠在门上,直到再也听不见她的脚步声,我才长吁了一口气。

  挡门的时候,我在一个油漆剥落的写字台上的玻璃板下看到了一张娟姐的照片,那是她一个人在海边照的。和我不同的是,她是坐在礁石上,微笑着面对镜头,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的身后同样是大海和天空。

  照片的四角有些泛黄,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污渍。我把它从玻璃下面抽出来,用袖口用力地擦了擦,然后把它和皮包里的钱放在了一起,我要把它带走。

  一个晚上我都是抱着皮包蜷缩在被窝里,似睡非睡。

  转天一早,娟姐把我送到了车站。快到进站口时,她脚下一停,站住了,“磊子,我就送到这吧,有时间了再来青岛玩!”

  “嗯!”我呆了一下,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然后她又说,“进去吧,我先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忽然有些失落,继而不由自主地追上她,问道:“姐,我走了你怎么和他交代?还有,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转身冲我微微一笑,“没有啊,本来就该给你们的钱!凡是他推三阻四的事,我都会帮他做个了结!不单你这一件!”

  “可我还是觉得你在帮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脑袋一热,气血上涌。

  “你这么想也行。”她捋了捋额前凌乱的头发,表情淡然地说,“我就是觉得你和以前的他很像,很精神,也很有冲劲!”

  “姐,我回去就和你联系,你要是没意思就来t市找我,我陪你!”

  “再说吧,磊子。姐谢谢你,路上小心!”

  看着娟姐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真想再追上去,紧紧地拥抱她一下。

  回到公司已接近傍晚,当我把皮包里的钱一沓沓地数给王总的时候,他始终在咧着嘴笑,至于少了几万他好像根本没当回事。他把钱整齐地摆放在自己面前,一双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嘴里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

  就是我那天过来应聘,他也没有这样啊!

  “王总,那我先回了,再什么时候来我听你电话。”说真的,对他的表现我有些反感。

  王总仍是盯着那一摞钱,根本没有正眼看我。“嗯,业务经理让你做,真是实至名归啊,可我真想知道这几天你都做了什么?”

  他忽又皱起了眉头,使劲鼓起了腮帮子,上面的胡茬一根根地支棱了起来,像是用久了的毛刷四分五裂,看得出他很开心。

  无意间,我用余光扫了一眼玻璃单间,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孩。“这又是新招来的人吗?”我随口嘟囔了一句。男孩坐的姿势很随意,一个绿色的书包放在靠近左脚的地方,正低着头专注地看着什么。

  王总把钱放进保险柜里,转身冲我拍了拍手,笑呵呵地说道:“就知道你没问题。这样,先回去歇歇吧,后天过来来上班。”

  这态度转变的够快的,我不由紧握了下拳头。说实话,这次要债我并非全是冲着这份工作,而是,我想证明自己到底离开张玉还能不能生存?此时,我圆满地完成了任务,王总也口头上兑现了他对云海的承诺,可我忽然就不开心了。

  他凭什么要做我的领导?他有什么本事开了这家公司?细看他,不过就是和街边卖油炸糕的那个中年男人差不多,不同的是,他总爱穿着西装而已。

  王总请我吃了碗牛肉拉面,我们就分开了。我从公司到家,要经过t市有名的望海楼。在那样一个月光无私倾洒的夜晚,我本该一路慢行,细心观赏一下海河两岸的夜景,可我没有,我要急着赶回家,我想到的是,会不会有人在家等我。

  与望海楼擦身而过后,我又急忙转了回来,顺着风中飘来的味道,找到了一间厕所。“磊子就是属鸭子的,直肠货,吃不对付了就拉!”母亲不止一次这样说过我。

  我一头钻了进去,随便找了个黑窟窿,两腿刚站好,腰带随着就解开了。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快速地闪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我的面前,兴奋地搅着双手问道:“弟弟够耐人的,你喜欢怎么玩,我来帮你!”

  “你说什么,我是来解大手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解释道。

  “行,解完我帮你吹!”他更兴奋了一层。

  “吹什么,你快走,我都憋不住了!”我有些恼火。

  “呵呵,你好坏,是不是嫌我丑?可我口活儿好啊,好多人来这就是为了找我呢!”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仔细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别说,还真挺丑的,可他长什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竟然还说什么吹,吹啥,吹屁?

  “大爷的,你把我搞糊涂了,我就是大便,你想干什么?”我系好裤子,一步跨到他面前,“听到我的口音没?我东北人,狠着呢!”

  “犯不着这样啊,到这儿来的人不都是找乐的吗?”说着,他一把抓住我的裤裆,不管不顾地捏了起来。

  我后退一步,立马就要对他动武,可一想不好,现在的我不比以前了,做事必须要三思!

  “你离我远点,我还要大便,不然拉裤子里头上你家洗去。”说完我自己先乐了。

  他轻甩了下脑袋,扭了扭腰身,“我巴不得呢,要不完事你跟我回家,这地方臭气熏天的!”

  “你就站在那儿,完事我俩出去说,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利索地蹲下,痛并畅快着

  “我就喜欢年轻的小孩,不像有的人偏偏喜欢年龄大的,去澡堂子的都知道,那帮老头的身上多脏!”

  “啊!”听后我浑身一哆嗦,差点把黄金擦到手上。“我终于明白了,你是二刈子”

  “去,别把自己摘的那么干净,不是你干嘛来这儿!呵呵”他笑得鬼魅般。

  “我是急啊,我不知道这地方”我出汗。

  “不错,t市有几个同志聚会的场所,这里算是一个,不过今天天好,大家都在外面呢!”

  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他又不老实地把手伸了过来,被我一把挡了回去,“我要走了,回见吧您了!”

  “别,一回生二回熟,不是不要紧大家交个朋友啊!你要是有兴趣,哥带你在这一片转转,让你开开眼!”

  “不!”我把脑袋晃得和拨浪鼓似的,“我不沾这个东西,也不感兴趣!”

  我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厕所。

  “可我觉得不对劲!”他尾随着跟了上来,笑着说。

  “哪里?”我问。

  “你为什么不觉得恶心?反而表现的这么平淡?”他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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