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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二章 军攻彭城

  暗影阁,乃南海军独置,不可现世。曹无伤亦成隐形之人,却是南海军超然之存在。其军情密事之传递,暗影阁自成一系。千里送信,古时岂有一日可至?

  飞鸽传书,曹嘉亦只闻其事,不知其理。曹无伤却按其言,另辟蹊径,百里一驿,训练飞鸽,甚得其法。曹嘉一封绢书,两日后,至九庐卫城。

  蒙川接信观后,即刻整军布置。召庚武五千军至九庐大营驻守。令衡山邾县八千军驰援宛县。遣人至南海禀报,让其遣官吏往番县理治。自领三万大军,北渡江水,直奔英布老巢六县。

  南平侯蒙毅,接蒙川军报,亦即刻遣能吏领三千军士,往番县驻守。蒙毅此时意觉,北地大战连连,南海军扩军之事宜,应可为之也。

  长沙郡守李通,亦接蓁侯c右将军令,令其郡守王洛领军一万,驰援宛县。

  至此,南海三郡,长沙c九江c衡山,包括南郡c黔中郡,皆受此事影响,联动起来。但,此些人心中之忧,隐隐为曹嘉及南海军数万将士。大秦之危,似有不及也。

  三日后,蒙川领军,攻入六县。吴芮c英布之留守军士数千人,由秦军来势甚急,未及抵抗,皆数被俘。蒙川将其族众c亲属尽数往彭城驱赶。将其军强编入军,稍做整军,续之北上。

  此次曹嘉之计,无甚新奇,乃围魏救赵之策。蒙川知其关键在于大张旗鼓,以造声势,故放任吴芮c英布亲众离去,意在令其传之军情。

  两日后,蒙川大军,过寿春,进入泗水郡境内。怀王闻讯,惊慌失色,忙召众臣商议对策。上柱国陈婴,令尹吕青c司徒吕臣,将军项声c项它c项冠皆上朝议事。

  “众爱卿,秦军南来,其势迅猛,意在彭城。众爱卿可有良策?”

  “王上,九江郡兵,隶属秦南海军。乃为秦右将军曹嘉所部。今忽北上攻楚,必乃赵地之战,上将军大战将胜,秦军无计可施也!”

  “上柱国所言寡人亦乃明了。然,秦军攻彭城,乃为实也。彭城为楚之都,为之根本,亦为重也!”

  “王上,今王都尚有万余精锐,都城外尚有项声将军两万大军。秦军入泗水郡,无甚依托,吾军定可战之!”

  “司徒之言,亦乃为实。然秦军势盛,三万军恐难以久抗之。武安侯于韩地c长安侯于赵地,两军虽远,不可不召也。寡人令其两军分兵回援即可。”

  众人闻言,皆觉此议为稳妥之策。随即,怀王下旨,司徒吕臣领军一万,并项声二万军,于王都西南之萧县一带布防,以抗秦军。遣使携旨往韩地刘邦军处,赵地项羽军处,令其分兵回援。

  项声于朝上,一言未发。下朝后,亦令遣人快马疾驰,将其事禀报项羽,待其回令。并让项冠领军,速至下相,护持虞姬入项军大营。

  三万楚军,于彭城西南,以萧县为依托,筑起防线。而蒙川亦攻入刘邦老巢砀县,大军得已补充。并与数十里外之楚军对峙,无意复攻。

  十余日,刘邦先得知此情。怀王旨意,刘邦当其使之面,即刻领旨承应。王使回转后,刘邦密而不发其旨,召此时于颍阳督粮之萧何c卢绾前来商议。三人于室密谈,商议此事。

  “萧何,今彭城受攻,怀王旨意,令吾军分兵援之,汝之何意?”

  “沛公独召吾二人前来,必是不愿奉旨回援,亦不知如何为之也,是否?”

  “嘿嘿!知吾者,萧何也!今吾军势虽盛隆,仍仅六万余军,分军则弱也!”

  “沛公之意,萧何明了。然,此时,怀王之名义,吾军不可弃之!否则失道义,失大义,失民心也!”

  “沛公,萧大人,此事有何为难。遵旨即可也!”

  刘邦c萧何闻言,同望向卢绾,神色似言,此话为屁话。卢绾神色阴阴笑言:“遵旨分兵,旨意未言几何之军,何日必至也!”

  “嘶!卢绾之狡猾更甚乃公!哈哈!”刘邦闻言,顿时明了此意。“然,此领军之人,得细细思虑也!”

  “新附之将,不可为之。樊哙勇而性直,不可为。周勃前军之将,不可缺。夏侯婴c奚涓,无领军之能,不可为。”

  “萧大人此一评,吾军竟无独挡一面之才?”

  “沛公勿急,自然有之。吕泽威胜服众,领军帅才。曹参文武兼备,心性沉稳。”

  “吕泽不可,其军龙蛇混杂,吾压不住。乃定曹参,领军回援!”

  于是之,刘邦召集众将,通告彭城战事,慷慨激昂,誓保王都!随遣曹参为将,领一万五千军,为前锋,回援彭城。大军待肃清韩地,即刻回援。韩王成c张良闻言,心中感激万分,沛公仁义守信,赤胆忠勇!

  然,曹参得刘邦密令。大军缓缓而行,往东至陈郡陈县即止。待项羽回援,乃得复行。若事有巨变,据守陈县,原地待命。于陈县期间,可举勤王之名,招兵买马,以壮声势。

  而此时,赵地棘原一线,十余日,秦军据守大营不出。项羽纳闷不已,此般对峙,已将其耐性消磨殆尽。而赵王歇,张耳亦苦不堪言,二十余万大军,粮草消耗甚巨。赵地之粮,已相形见绌,幸得燕地之援,仅可维持矣。

  怀王之使到来,一旨激起千层浪。五国联军,集聚于此,乃灭秦之良机。若楚军回援,同盟不复形聚。秦军反攻,秋后算账,个个难逃矣!上将军项羽,绝不可退!

  项羽此时,亦慌了心神,担忧下相家中爱妻。且忧虑项声能否抵抗秦军之攻。项羽世代为楚之贵族,对楚地之忧,自是胜过刘邦。

  “上将军如此忧虑,何不领军回援?”

  “亚父此言,乃为嬉笑于吾。如今之势,怎可回军!”

  “非也,此时秦军攻楚,正乃欲使楚军首尾相顾,自乱阵脚。吾军乃如其所愿,退军回援!”

  “亚父休要续言试探,吾非不审时势之将也!”

  “嘿嘿!上将军虽审时势,却不明老夫言中之意也!”

  项羽闻言,紧盯范增,见其笑意,似已明白其言中之意。范增见项羽如此,复道:“秦军意乘吾军之慌乱,一战而下。今,吾军不动,亦乃对峙僵局。不若将计就计,打破此僵局,引秦军来攻,进而决战。秦军若败,之后或回援,或西进,彭城皆无忧也!”

  “愿闻亚父此计详情。”

  “吾军若退,必东渡洹水,续渡河水。吾已观离此东去三十余里,洹水有一渡口。河岸西北十里,有高丘密林。吾意明日遣军,大张旗鼓,于渡口扩建。令秦军知吾军欲退军回援。待夜,暗伏大军于高丘密林,秦军追至,两面夹击。复遣赵军沿漳水往西遁行,迂回南下,攻其棘原大营。”

  项羽闻此一计,心中大喜,即刻依照范增之议,下令三军皆动。转天,棘原一线以东三十余里处,洹水南岸,万余联军军士,大建巨扩浮桥。十余里外,乃闻其声。

  陈馀c张敖四万赵军,亦无声无息离营,潜遁西行。龙且,钟离眛c季布领三万军,并英布一万五千精锐,亦往东,入密林伏击处。

  是夜,联军大营,十数万大军,悄然拔营后撤。说是悄然,动静却也不小,偶见火光闪烁,时闻战马嘶鸣。军至洹水岸边,联军迅速列阵,以待秦军追兵。

  然,一夜无眠,天已渐亮,亦不见秦军一兵一卒。秦军难道无察,大军有意为之动静?昨日大建浮桥,秦军哨探亦无觉察?或是秦军畏战,惧之来战?此些情形,秦军皆无失之理也!

  “亚父,秦军未至,此计恐失算也!”

  范增此时,亦乃尴尬,老脸通红。轻咳两声道:“按之以理,秦军怎可弃此良机。如今大阵已成,依老夫之意,续等一个时辰,观之情形。”

  “若一时辰后,秦军依旧未至,吾军应当如何?”

  “若真如此,便集结大军,乘秦军不备,出其不意,冲杀棘原大营。况且有陈馀c张敖伏军于其后也!”

  赵王歇c张耳c魏豹c臧荼c田安c田都一众王c将闻言,面面相觑。心中暗道,如此折腾一番,竟亦乃大军正面厮杀一途,计谋个屁啊!

  日上三竿,秦军未至,十数万大军,空腹未食难忍。项羽见之,意觉秦军不复至也,随下令埋锅造饭。十数万大军于洹水岸边如此,似集体春游一般。

  正当全军进食之际,哨探来报,秦军棘原大营,火光冲天,但无人声马鸣,不知是何缘由。众人闻此,皆从地窜起,纷纷言道,定乃陈馀c张敖袭营得功也!

  范增却是没料到,陈馀c张敖竟有如此胆识。但,棘原大火为实,不由其不信。难不成,乃秦军自燃大营!

  “上将军,此刻乃为良机!应即刻集结大军,速速前往棘原大营,冲杀秦军!”

  “传令三军,急行棘原大营,斩杀秦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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