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最不知归路》正文 第十二章 残路

  拉开窗帘，院里边那棵枇杷上密叶丛中知了鸣声还持续不断，扰了小区短暂的祥和，让人烦得很。关上电脑我伸了伸腰准备去帮顾森上课，谁知快递代收点打电话叫我去拿快递，我倒不记得自己最近买了多少东西。打开包裹里面竟然是一只陶瓷杯子，我记得没买过杯子这东西，看了看寄件人：向日葵。我拨打了上面的号码已为空号。仔细看确实是寄给我的，这一下子我有点无所适从，一个邻居约我去看电影时我随意问了一句如果一个人送了一杯子代表什么，她说那一定是很爱你的人，我惊诧问：“为什么，杯具不是表示悲剧么。”她立即纠正我说，“nono!一杯子就是一辈子啊，傻瓜。”

  。。。。。。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直到同伴叫唤我。一杯子，一辈子，那个人会是白琛么。。。。。。

  晃了晃秋千，我在想着玲子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劝她和馨子和好，玲子灰色头像立刻亮了，她给我发了信息，我说要视频聊天，她不肯，说黑了不少，丑死了。我不知道其实她是怕我看见她的憔悴，想想也知道她这段日子也很煎熬，中考失利家里少不了要念叨的，好朋友的恶言相向，情爱的荆棘缠绕，一切美好早已沦落在本应葱郁光辉的岁月里。她说想辍学，我被这个突如其来之举惊吓到了，我说：“你丫的没喝酒吧耍什么酒疯，你爸妈不得活活被你气死。”她沉默了，我思前想后能让玲子做出如此意外之举的傻事怕是跟何隐有关，我小心翼翼用语音问她是不是还和那个何隐在一起。她过了一会有些伤感道：“阿欢，我感觉自己无可自拔了。”听她一说我有点害怕，我意识到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玲子是认真的。明明才16岁的年纪怎么就感觉过了大半辈子似的，我有点担心它会像苦情剧里演的想不开。我很矛盾，说实话那个男生给我的印象并不好，三心二意的能是什么善类，可我也不愿质疑玲子的眼光，她不会随意喜欢一个人，能值得她推心置腹陷进去的不单单是爱情的力量，想来那人也有过人之处。馨子那次骂得很难听，作为旁观者我真的不觉得玲子有错，喜欢一个人可以没道理但不能没道德，这是从前玲子和我谈天说地聊未来白马王子时说的话，但这能说一切的一切都是何隐的错吗，馨子一向好强好胜的，说话的气势经常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我反倒觉得是她早就意识到何隐对她不是爱情，只是没给隐说的机会。我认识馨子比玲子早一年，平时我和馨子的话也谈得来，我们拌嘴较多，正是这样反而显得我跟她的感情更为亲密些，但事实上我和玲子更处得来。但这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馨子有点过分了，当然我是不会把这些当面说出来的，看馨子的行为就知道和玲子怕是难和好了，馨子若怕我夹在中间为难肯定会和我保持距离，玲子也会内疚离我远去，到时我失去的将是两段难能可贵的友情，曾经庆幸同时拥有，如今担心同时失去，想着我就更讨厌那个何隐了。

  我打开电脑登上qq玩了会农场，给慕泽发信息问他在干什么，他似乎很忙半天才回：”喝酒。“我说我也想喝，他说不是在家喝还是不要出来了，大晚上的。这意思明显不想带上我，我不爽了：“你身边也就那几个人，托马斯没在，顾森又上班，你一个人？谁信？”然后再给他回信息他索性忽略不回了。没法子我又去勾搭托马斯，他那边挺吵的，类似聚会场所，然后听到一女的说：“老公，谁的电话啊？”

  。。。。。。谁他妈这么恶心。

  我冲着托马斯囔囔：“你这回又找的什么垃圾货色啊，什么语气，会不会说话，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赶紧把她打入冷宫吧你。”托马斯在电话里笑着跟我赔罪，随后又对他旁边那女的求饶道：“老婆别打小的知错了。”结果那女的就哼地一声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和托马斯搭上话，手机就被抢走，刚刚我开了免提，转身看到我哥一张黑脸，山洪随时爆发的样子就知道我哥误会了什么，我随即解释，刚开始他还不信，最后我把慕泽搬出来，我说：“我天天跟慕泽呆一块，托马斯他也认识，慕泽你总信得过吧。”在我据理力争清白下，他这才放心，我简直气得够呛，证明清白还得靠慕泽我混的也够窝囊的。

  年少的我总觉得在家里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不会通融，只顾自己。有生以来我哥真正意义上对我的发火就源于假期回来争电脑事件。那时我还在看胡歌主演的轩辕剑，那天小姑家办喜酒，所以我得特批可以凌晨2点之前睡觉，那时我哥还在弄公司数据之类的，好像挺重要的，都好几天没见他合眼了，偏偏我就一天的特许，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我的电脑借给慕泽了，我哥的坏了，所以他只能用家里公用的那台。我趴在旁边等，桌上都是他公司的文件，结果我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着了，手不小心打翻了边上的墨，文件全毁了，我哥气得扬手就往我脸上打，那是我第一次被煽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恐怖，偏偏我一副毫无悔意的表情，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带着委屈摔门而出，那时我爸妈还没回来，我漫无目的在大街游荡。掏出手机，白琛刚好打电话过来，我哭的太久了，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他听出我的不对劲，叫我发个定位过去。他是骑自行车来的，把我按在怀里后他轻轻地问我怎么了，我费了很大力气才说完一句话，我说和我哥吵架了，他打我了，连个清白都得搬出慕泽救场。他温柔的开导我：“你哥只是在气头上，他现在肯定在后悔呢，别胡思乱想，明天一觉醒来都好了，我们去兜兜风，玩一会就好了。。。。。。”

  我在他怀里躺了好久，他木讷抹去我脸上的泪水，恢复从前欠揍的语气嫌弃道：“这张大花猫丑死了，先去洗把脸再去晃悠。”我瞪他：“你才丑。”他倒没跟我计较，拉着我就往烧烤摊扎，心情不好美食就是最好的伴侣，我说想喝酒他没让叫来老板递给我一杯橙汁，然后又带我瞎窜，我趴在他后背舒心畅快，贪婪吮吸属于他的芬芳。其实那时的我口腔发炎并不想吃烧烤，但看到白琛一心一意照顾我迁就我我也不好扫了兴致。兜风途中刚好经过白琛家他带我进去坐了会，余光瞥见台灯桌上的一个晴天娃娃图案杯子，是对情侣杯，但只见一只，跟我收到的那只是一对，可寄件人跟号码都不对，难道是白琛网购的？夜来香。。。夜来香，好熟悉，可怎么也不像白琛的作风，算了，没什么好想的，就当是白琛给的惊喜吧。回到家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夜幕笼罩着沉睡中的小镇，我蹑手蹑脚进了大厅，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关上房门那一刻客厅的灯突然亮起来，一会后再次熄灭。

  我们都被忘了，都被忘了很久。。。。。。

  音乐铃声还循环着，啊~~~哪个王八大清早扰人清梦，我眯着眼睛极不情愿地顺着声源摸手机。刚想开骂顾森咳了一下问我能不能借点钱有急用，这倒稀奇了，印象中他从没向我们几个借过钱，听他的语气似乎挺急的，我没那个精力打趣他，直接问他要多少。这次应该是遇到十万火急的事吧，我跟他说我没有那么多现金，得去取。刚准备出门慕泽就从他家出来拦住我问我是不是拿钱给顾森，我立马就戒备了：“你怎么知道？他也问你借了？”

  “顾森去赌，你别把钱给他。”慕泽沉重地说，“他还去卖血。。。。。。”

  “慕泽你在胡说什么，顾森怎么可能，你们不是好兄弟嘛，你干嘛诽谤他。”我激动推开慕泽，这消息一定是假的，这根本不可能，不可能。。。。。。顾森是我们这几个中最靠谱的了，我怀疑谁都没办法联想到他身上，他那么严谨自律的一个阳光少年。

  慕泽趁我不注意夺过我的银行卡，我恼了：“慕泽你干什么，你快把卡给我，顾森还有急用呢，我会去问顾森的，我不相信。”

  再见顾森时，他一身邋遢，满脸的胡喳，头发也凌乱不堪，明明才几天没见，怎么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开始害怕慕泽说的会成为事实。他挺意外我会这么早来找他，连梳洗都没来得及：“让你见笑了，阿欢。”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见这样的顾森我心好痛，也有点害怕，站在我面前的人好陌生，我发现话到嘴边还是没有勇气问他一句：“慕泽说的是真的吗？”

  顾森似乎知道我所想就跟我说：“不管真相如何你都是只信慕泽的不是么。”他的苦笑了时刻在刺激我的神经，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我拉住了他，“顾森，只要你说的我也信，我要你看着我，用我们6年的友谊亲口跟我说慕泽在说谎，他在恶作剧。”他没看我，这时他接到一个电话，他走的时候我犹豫了下还是把身上仅有的127元全都给了顾森，我跟他说慕泽截了我的卡，钱的事也会想办法的。他神情黯淡说：“你愿意帮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你别瞎操心了，钱我会尽快还你的。”他匆忙跑走前我拉住他说：“顾森，别忘了你的大学梦。”像是读懂我的眼神，他的眼中生出一份憧憬，他笑了下转身离开。其实我本想暗中跟上的但我追不上顾森。我把这事和托马斯说了，他挺诧异我怎么知道的，我立马来火了：“靠，到底怎么回事你丫的赶紧说清楚。”他说“你还是问慕泽吧，也是他告诉我的，具体我不太清楚。我这边有球赛，马上就上场了先不和你说了。”托马斯匆匆挂电话，玲子自己也是一堆事，馨子那我又不敢和她说，基于玲子的关系她现在也不愿意搭理我，可我又不想问慕泽，问他就对顾森不公平，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烦了一下午，干脆就到茶山水库游泳，叫上我邻居，这次我是瞒着爸妈来的，他们不准我在没有大人的陪同下独自来这里游泳，毕竟这里和玉梦冲一样年年都有人溺水死亡。邻居问我我跟我哥怎么样了，我说也没怎样，我哥后来给我买了辆小电驴成功把我收买了。沉思之际，我还是决定问慕泽，但是电话没打通，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有点不安，我又打给慕琦，她说慕泽不在家。靠，这分明是借机躲我吧。我和白琛晚上在小区江边散步，顺便和他讲了顾森这事，他揉了揉我刘海宽慰道：“或许顾森是有苦衷的，有时眼见不一定为实，他既然没和你讲明事情或许有转机。”

  “可慕泽从没骗过我，他也没必要骗我啊。”我带着矛盾看向白琛，辩解道。他对我这么直白依赖慕泽的样子很不爽，低吼说：“那你又为什么觉得慕泽不会有骗你的一天呢，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他就这么值得你相信？如果有一天我和他有矛盾你会选择谁？为什么每次我们见面你三言两语都离不开慕泽？”“白琛你什么意思，我现在很乱你能别给我添堵么，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我知道你帮不了我，我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你干嘛呀？”这下我是真的来气了。

  我对白琛的行为非常不理解，这分明就是找茬嘛，还有上次我跟白琛还有初尘去吃饭的事，他一脸的不情愿，一直在摆脸色，我都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帮白琛在公园补习那天回来时碰巧看到季初尘，那时起我就跟他熟一点了，但我也仅是知道他的名字和他会很多东西但又不知道具体是哪些而已，我们之间短短的几次相遇算不上很熟所以我不会刻意想要认识他。

  放假后我一直都有去上吉他课，我哥走那天没想到再见到季初尘，他也报有班，他也背着吉他，他笑着对我说：“以后可以一起了。”我说：“你是刚报班？”他解释：“不是，本来是下午的课，后来因为私人原因调到上午了，以后都这样。”我这才恍然大悟，吉他老师一天两节课，上午跟下午，这我们一直都知道，我只是意外季初尘竟然一直在这学乐器。听颜睿说他会很多乐器但我一直没机会倾听。我笑着问他：“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么。”他莞尔应道：“有啊，我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我推了推他：“你得啦，天天有那么一沓情书往你包里塞还说这话，得遭雷劈的，什么时候有机会给我露一手呗。”他把右手放到左胸前绅士鞠躬说：“ity pleasure”我们下课出来时白琛在门口等我，看到季初尘白琛脸色立即黑了但很快隐去了，俩人皮笑肉不笑点头打招呼，我能感受到他们对视的眼神发出的敌意。他拿过我的拎包，边帮我撩起耳旁的碎发便问我中午想吃什么。他语气亲昵让我有点难以适应，不自在冲初尘看了一眼，心里有种莫名的心虚。没想到白琛突然问初尘：“听说新世纪开了家新餐馆，要不要一起？”看到他们两个拔剑弩张的气势我微微拉开他们调和说：“白琛，你下午不是还要去看阿姨，别去那么远了，随便找一家吃完就去午休吧，这儿离医院远。”白琛没应还是死死盯着季初尘，我以为初尘会拒绝的，没想到他淡然一笑说：“不耽误你就好我都ok。”感觉局势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了，这一餐气氛不是很融洽。

  新开的馆子挺新颖的，里面没有一道西洋菜，全是我们本地的传统菜，但我都记不住名，就记得那个味道醇香新鲜光滑口感细腻的纸包鸡，一餐下来我就吃那个最多。期间白琛一直帮我夹菜，白琛知道我喜欢吃肉，就把旁边的炸虾和大闸蟹换到我这边来，我刚想说我对海鲜过敏季初尘就挪开那俩盘海鲜皱眉道：“静欢对海鲜过敏你不知道？”言外之意就是白琛这男朋友不合格。这下我跟白琛都愣住了，白琛幽怨看了我一眼，带着略微责备的语气：“怎么没听你说过？”他很不爽的语气告诉我我是故意让他出洋相，莫名地受气我特么就不爽了，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拍，很不给面子说：“你现在知道也不晚。”白琛本想发作，看到季初尘若有若无的笑强忍怒气装淡定。初尘点了两荤素搭配菜，烤牛排沙拉和蒜香金针菇五花肉卷，跟我讲解到它们的营养之道，聊着聊着话题就多了起来，我的饮食并不规律，初尘跟我讲三大主餐应吃哪些，怎么搭配最好，他连一些基本基本菜系的营养比例都知道，滔滔不绝讲了许多。一时聊得起兴白琛不冷不热参进一句：“懂得还挺多，学霸就是不一样，出口成章。”初尘也很不客气回应：“过奖。”想到刚才我忽略了白琛忙给他夹一块白切鸡肉缓和气氛。结账时初尘过去柜台那边，白琛说：“今天我邀请你理应我请。”我也随声附和，初尘笑道：“咱们都不用抢着，有人请了。”刚说完楼下就传来蹦跶声，出来一熟悉的身影，我惊讶叫出声：“谢子宥！？”

  谢子宥拍了拍季初尘肩膀打招呼：“来了也不说一声。”随后他又冲我笑着点头。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谢子宥，记得初次见到谢子宥时还是在医院初尘生病那会，当时他很有深意打量我：“叶静欢，长得还不错，跟我们初尘挺般配的。”初尘瞪了他一眼，他立马跟我道歉：“不好意思啊我的意思说美女就应该配帅哥，别介意。”我不知道在我走后谢子宥打了一下初尘肩膀戏谑道：“初尘你阔以啊，难为你为他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了，嘻嘻嘻。”初尘说在静欢面前你别乱说话。谢子宥一副我懂的模样示意初尘放心。我指着周围跟谢子宥说：“这是你家开的？”他挠挠头慵懒地说：“是我家跟人合伙开。”随后他又看了看初尘再看向白琛，像是故意问般把我拽到初尘身边然后指着白琛说：“初尘，阿欢，这是你们同学？”我正式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我没看到初尘这时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神情。白琛听到我的介绍嘴角微微上扬，但立马又恢复原样，想是刚才听到我叫谢子宥，这会谢子宥又这么说，听那语气就觉得我们交情不浅，顿时拉下脸说先走了。我看他一脸不高兴只好跟谢子宥客气感谢他的盛情款待。我跟白琛一起走时谢子宥叫我等一下再走，有点事。白琛很不爽，拽着我就走，我一个没反应转身时扭到脚，前两天下楼梯也不小心扭到，现在还痛着，这会又在同一地方，脚踝开始红肿起来，季初尘过来想看我伤得怎么结果样被白琛用力推开了，两人不知怎么就打起了，谢子宥扶我到一边才叫初尘住手，白琛深邃看了我一眼就走了，那种眼神就好像我给他戴了绿帽一样，心里虽然不好受但想着情侣间有矛盾也正常我让着点他就好了。初尘问我要不要去趟医院我连摇头，这辈子我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医院。初尘带我折回店里又休息了一会，全程下来谢子宥一直在笑，他说阿欢你眼光不行啊。就没在他身上看出一点君子风度。我说“你瞎说什么呢，白琛以前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他不太爱跟人交流而已。”这话说完我都没有底气，感觉还真像谢子宥说的那样，但我还是愿意相信这只是暂时的，白琛会有所改变。回去的时候初尘问了我一句累吗。我当时没明白他什么意思我颔首微笑说“怎么会，已经休息了那么久。”

  白琛就是想到这事又加上现在这事跟我又计较起来，结果无疑又是吵架收场，没等他作出回应我就跑走了，跑的时候我脑海中闪过两个字“累吗”，细细回想，好像开始有点力不从心了，忍不住抱怨怎么爱情友情都不顺啊。

  回到家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呈一个大字形，抱着我的阿狸静静回想近两个月来发生的种种，直到现在我有时还会出现游魂的状态，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真的让人发慌，托马斯谈了好几场恋爱，我问他玲子的事到底应该怎么办呢，他叫我别管，感情的事旁观者介不进去。想想之前我还未经人事，只是一味吐槽爱情的魔力终究能战胜视若珍宝的东西。玲子刚出事那会我陪了她一晚，偶然看到她笔记本上的一段话：这一年，盛夏意浓，曲水流觞，辗转红尘，花开如梦，闭眸遐想，因你回首，念你素颜，繁华尽落，游云般远逝，不愿望你只身残影，夜深人静，思珠随行，一叶绽放追一寻，一花盛开醉一醇，一场青春等一人。隐，我庆幸遇见你，现在却害怕面对你，我不想看到你对我愧疚的表情，或许等我们都被岁月磨得光滑圆润时就是我们得到救赎的时候吧。玲子拿过那本笔记本说：“阿欢，是不是我们注定要历这些劫，早恋的人都会以悲剧收场。”我握着她的手说：“玲子，我们只是比别人早点领悟，过段日子就好了。山穷水尽总会迎来柳暗花明的。”晚上睡觉时我喜欢抱着东西，玲子很慷慨的把她的海绵宝宝让给我，那晚我们都没睡着，我知道玲子在无声流泪，我趴到她肩上说都会过去的。唉~~~玲子出事到现在馨子很少约我，好不容易见面还特意疏远我我都来火了：“你丫的干嘛把气往我撒，我又没招你。”馨子说“叶静欢你还是里陆巧玲远点吧，当心走上她的不归路。”我完全不理解为什么非得闹到这个地步，推开她一步说我绝不会背弃我的朋友。程馨来火了叫我以后别在她跟前提玲子也少在她面前晃悠，省得殃及池鱼，她还说听到玲子的名字就反胃。那晚我们吵得很激烈，脏话连篇，她见我开口闭口都是玲子索性把我也骂得一文不值，要多恶心就多恶心。我们都在气头上，谁也不服谁，连次日大清早出门擦肩而过也愣是不吭声，但就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她过得并不如意，在她出发旅游前2小时我看到她发信息给我，是道歉的话，那次之后我也反省了自己，我也不愿我们的感情恶劣到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我也没计较什么，这也跟我不愿计较生出事端的性格有点关系。我把她送上车，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馨子。慕泽期间去看了几次玲子，我能感受得到慕泽对玲子的关心明显多过馨子，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暗恋玲子，他对我的想法嗤之以鼻：“叶静欢你就一脑残，简直被苦情剧洗脑了，老子还没饥渴到连身边人都不放过。”想问的东西终究没问出口，不过想想应该不可能吧，慕泽曾明确拒绝过那个优秀的女孩，我感觉慕泽是在玲子身上看到她的影子。慕泽是我们几个人中藏得最深的，他的心思很难猜透，很少外露，好在没和这个腹黑的家伙为敌，他和我哥在很多方面都很像，尤其是性格上，总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这也许是我既依赖他又怕他的原因之一吧。

  之后的很多年，我翻开初中和高中的同学录，在他们的描述中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我很文静，偏偏又夹着傲气，倔强的文静。一次在外地旅游见到一位朋友，我们回忆过去，他说怎么看你都像文艺青年，一身的文艺细胞，当年怎么没读文。我对他抿嘴一笑说：“不是所有人愿意顺着优势一路往前走，你的长处未必是适合你生存的路。”记得我曾经有一段时间也是令家里头疼的孩子，倒不是我叛逆和家里做对，而是我一刻都闲不住，上蹿下跳，性子就和个男生似的，完全和乖巧沾不上边，总之就是没办法规规矩矩的，上了初中后我性格就慢慢变了，这源于我八岁生的一场大病，我不知道那场病是怎么得来的，生病住院那段记忆的前前后后我也记不清，一想就头疼，对于这段往事，全家都闭口不提，我爸说有时稀里糊涂也是件好事，人注重当下，问心无愧就行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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