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回朝歌与卿书》正文 第42章 天元地藏
铸剑师谷
“铁师傅,我来了。”方天元走进这家不起眼的铁铺,外面的街上可热闹着呢,他也没功夫瞧,拴好马便快步走进来。
铁师傅扭头,胖脸被红光映的通红,见他来,顺手把半成的剑放在水池里,“嗞——”的一声,有白烟升上来,“小子,跟我来。”
方天元和他进了屋,宽阔的中庭里摆放着一块黑色巨石,其上密密麻麻的插着剑,他的目光立马就被那把紫金重剑所吸引。
铁师傅笑一脚踏在石上,双手把那把剑拔起,递到他手上。
方天元赶忙接剑,一手拿起来竟有些吃力,暗金色花纹铭刻在紫金色剑身上,在剑锋上汇聚为一点,稍稍施放灵力,暗金色花纹立即显形,波动着金光。
“好剑啊!多谢铁师傅了!”方天元收好了剑,抱拳致谢,这就要往大堂走,
“小道士,别急着走,老铁还有一把剑给你。”铁师傅拔出另一把剑,这把剑小巧些,淡紫色的剑身,隐隐散发月亮的清辉。“你那把是雄剑,叫东来,这把剑是雌剑,叫辉月,你师尊给的那块铸剑石品质很高,分量也大,这不,多出来的铸了雌剑,小道士你好好修炼,兴许能炼出剑灵,拿着老铁铸的剑,你小子一定前途不可估量,哈哈哈!”
“这样一把好剑,送于阿藏倒是合适,我得快些回去。”
“是上次来的那个姑娘吗?啧啧,可真水灵啊、、、”铁师傅躺在躺椅上,仰头看天。
方天元上了马,迫不及待的往云霄山赶。
云霄山
“阿藏——”策马奔来,方天元急切的向河边女子挥手。
“天元!”白地藏起身,又惊又喜,眉眼前盛满温柔的笑容,一方丝帕落入河中,随流水兜兜转转飘下去,竟也不知。
“我回来了!”他翻下马,大步向她走来,欣喜的抱住她的腰身,把她举起来转圈,白地藏的发钗碰得叮叮响,如流泉一般欢快。
“好啦好啦!”头都要转晕啦!快放我下来。她抿着嘴笑,轻轻捶他,方天元舍不得松手,又转了两圈,这才放她下来。
“猜猜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他满面笑意,故意背手往前走。
“什么呀?”风也似他的手指,调皮的撩起她的发丝,“瑞安斋的镯子吗?我有一大堆啦!”她故作不在乎,把玩着手上的青玉镯,他这个人没有脑子,每次外出回来带的都是镯子,都带了一大箱子了,她没地方放,只好串起来拴着,风一吹,满屋子都是叮铃叮铃的清脆响声。
“这次可不是镯子,再猜猜。”方天元笑,马儿悠闲的低头吃草,长尾不紧不慢的甩动着。
“难道是坠子?”她跟在他后面,越发好奇。
方天元转身。双手抓住她的肩膀“闭上眼睛,我再告诉你。”
白地藏乖乖闭上眼,他吹了声口哨,马儿大步跑到两人身边,他送行囊里取出那把淡紫色细剑,放在她手上。
她手腕猛的一沉,睁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剑,这是她见过最好的剑,古朴大气的印纹回旋而下直至剑锋,她挥动了两下,不轻不重,趁手的很,剑身隐隐散发着月华,蕴藏着等待着她去探索的力量。
“这个,送给我吗?”她灵眸流转着喜色,期待的问。
“嗯。”方天元点头,忍不住抚摸她的发顶。“它叫辉月,是雌剑,让你见见东来。”紫金色柔光一现,东来出现在他掌上。
“天哪!这真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望着这一双剑,激动的要落泪。
“我曾说过,要带你仗剑走天涯。”
那年杏花微雨,一切美的那么不真实。就算是梦,也甘愿就这样梦下去,永远不醒来。
如此欢声笑语,一晃千年。仿佛所有的快乐都沉淀在岁月这壶酒里,无声发酵。
一千年足以拿起一把重剑,足以让一个少年成长为英雄豪杰,方天元仍是方天元,除了功力渐深,竟无太大变化,还是那样爱笑,会豪饮一坛酒,也会陪着心爱的姑娘赏一夜的月光。
“阿藏,我想给你一个东西。”方天元一改常态,紧张的眉毛都蹙起来。
“什么?”白藏地见他拘谨的样子,不经好笑。
他手心里的绳结团的紧紧的,沾着温热的汗水。
“大师兄!师尊急召所有弟子去寝殿!请你速到内殿!”一弟子气喘吁吁的跑来,一脸焦急。
“知道了。”他牵起她的手,“等会再说,我先去找师尊。”
他进来时,二师弟刚出去,师尊正躺在床上,招手示意他过来。
方天元走过去,跪在床前。
“天元,好孩子,你来了。”师尊没有动嘴,虚弱的声音逼音成线,进入他耳中。
“师尊,师尊你这是怎么了。”他大惊。赶忙握住师尊的手,他的手轻得像片枯叶。
“为师大限已至,事已至此,都没能将云霄山发扬光大,这副担子,如今要落在你身上了。”
“师尊说什么!不,徒儿难当此大任。”方天元大惊,低下头。
“为师希望,由你接任掌门之位,并且取得水灵珠,辅助修炼,以你的资质,将达到千古未有的境界。”
“灵珠早已失传,徒儿又如何取得。”
“为师早已为你安排好了,你的修为早已超越为师,只是情劫未渡,渡了便是永生不死,至圣之境界。”
方天元双唇颤抖“师尊是要徒儿离开阿藏?”
“不”师尊艰难的摇头。“你从来不了解她,她也不了解自己,水灵珠就在她心里啊。”
“不!”方天元眼眶发红“徒儿可以接任掌门,师尊恩重如山,徒儿定将我云霄山发扬光大,只是,徒儿绝不会伤害阿藏,请师傅放过阿藏吧!”说罢,他重重磕头。
“此事不必你动手,为师已交代你二师弟去做。”师尊每句话都是沉重的叹息。
“不,不,师尊,求求你,师尊,不要。”他哭得撕心裂肺。
“天元,抬起头,看着为师,你是要成大事的人。”
“不,师尊,徒儿什么都可以答应,这件事绝不可以!”
“如此,如此便不会再痛。”师尊抬指,按在方天元左眉眉骨,方天元用力挣扎,却也反抗不过,泪水肆意流淌,他的表情渐渐平复。
“为师,终究是自私的。”师尊的身体渐趋透明,消散了。
方天元起身,怔怔的擦干净泪水,缓步走出大殿。
刺眼的阳光照在每一个人身上,白地藏跪在前方,被二师弟压着,浑身是伤,见方天元出来,挣扎着起身,却又被二师弟一掌拍下,嘴角溢血。
没有人说话,一双双眼睛看着他,方天元的声音清晰的在山谷中回荡“师尊已圆寂,由我方天元接任掌门之位。”
无人质疑,众人俯身行礼。
“掌门师兄,白地藏串通魔族,毒害师尊,理应废其武功,将其处死。”二师兄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处死她!处死她!”众弟子齐呼,声音悲怆愤恨到极点。
方天元抬手,众人安静下来。
“天元!我没有!我没有啊!你信我!你是信我的!”白地藏哭喊着爬到他脚下,伸手牵住他的袍角。
昔日同门怒目相视,欲杀之而后快,只有他,他会扶起她,他信她,他会解决这一切,而他只是冷冷抽开衣袍,东来出手,指向她。
“不!天元,我没有!”她眼前的希望一丝丝破灭,跪倒在石阶上。
他的剑那样狠,一剑挑断了她的手筋,一剑正中心脉,废了她所有功力,她凄厉的尖叫声刺穿了每个人的耳膜,她的血,顺着台阶流下来,流到每个人的脚下,一些人别过头,不忍再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信我!”她心脏痛的要炸开,泪水流尽。
“妖女毒害师尊,罪大恶极,念同门一场,废其武功,逐出师门,永世不得踏入云霄山一步!”他话音一出,无人反驳。
白地藏艰难的站起来,一身白衣染成血色。“好,方天元,枉我一往情深,到头来竟是一无所有,你怎么不杀了我,你不敢杀我!哈哈哈!”她笑得癫狂,大口吐血。“还你的剑。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辉月被用力甩在地上,浸在血泊中,她因用力过猛而重重摔倒在地上,即使站不起来,也用断手抠着地面,用尽全力往外爬。辉月嗡鸣,在血迹中颤抖着挣扎着想要跟上白地藏,却被一个弟子一脚踏下。
方天元背过身,抬头直视着青天,眼底是悲哀的麻木。
画面静止在这一刻。见这段尘封的往事,君颜难过的鼻子发酸见。方子卿继续打开木盒,盒中是一枚破旧的同心结,曾经鲜红的绳结早退了颜色,只剩干枯的形体,脆弱的一碰就碎。
“这是师尊当年想给真人你的,是师尊还没来得及说的话。”
一阵风把木盒带到白地藏手中,这些年,她吃了多少苦,右手已废,一辈子都不能再用剑。方天元创立朝歌门,将其发展为仙界第一门派的时候,她在黑暗里修炼修养,甚至放弃了形体,与风相融。事物如白衣苍狗,他俩人被天命摆弄,身不由己。她恨了这么多年,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原来,竟是这样。”白地藏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说出这一句话,用完了一生的力气。
“真人的故居还原封不动的保存着,东来和辉月如今传给一双璧人,没有埋没。”方子卿顿了一下,声音苦涩那一瞬间,他逆光站着,宁静的眉眼像极了方天元。
“师尊待真人情深义重。”
是她不信他。
深夜,穿堂而过的清风摇起一只白玉的镯子,它一荡,碰上另外一只,温润的玉色在房间里摇晃,清灵的声音回荡在她耳中。
角落的阴影里,方天元静坐着,睁开不再明亮的眼睛。
“阿藏,是你吗?”
起风了,总以为是她。
“天元,你老了。”窗前月光投下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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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师傅,我来了。”方天元走进这家不起眼的铁铺,外面的街上可热闹着呢,他也没功夫瞧,拴好马便快步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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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元和他进了屋,宽阔的中庭里摆放着一块黑色巨石,其上密密麻麻的插着剑,他的目光立马就被那把紫金重剑所吸引。
铁师傅笑一脚踏在石上,双手把那把剑拔起,递到他手上。
方天元赶忙接剑,一手拿起来竟有些吃力,暗金色花纹铭刻在紫金色剑身上,在剑锋上汇聚为一点,稍稍施放灵力,暗金色花纹立即显形,波动着金光。
“好剑啊!多谢铁师傅了!”方天元收好了剑,抱拳致谢,这就要往大堂走,
“小道士,别急着走,老铁还有一把剑给你。”铁师傅拔出另一把剑,这把剑小巧些,淡紫色的剑身,隐隐散发月亮的清辉。“你那把是雄剑,叫东来,这把剑是雌剑,叫辉月,你师尊给的那块铸剑石品质很高,分量也大,这不,多出来的铸了雌剑,小道士你好好修炼,兴许能炼出剑灵,拿着老铁铸的剑,你小子一定前途不可估量,哈哈哈!”
“这样一把好剑,送于阿藏倒是合适,我得快些回去。”
“是上次来的那个姑娘吗?啧啧,可真水灵啊、、、”铁师傅躺在躺椅上,仰头看天。
方天元上了马,迫不及待的往云霄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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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藏——”策马奔来,方天元急切的向河边女子挥手。
“天元!”白地藏起身,又惊又喜,眉眼前盛满温柔的笑容,一方丝帕落入河中,随流水兜兜转转飘下去,竟也不知。
“我回来了!”他翻下马,大步向她走来,欣喜的抱住她的腰身,把她举起来转圈,白地藏的发钗碰得叮叮响,如流泉一般欢快。
“好啦好啦!”头都要转晕啦!快放我下来。她抿着嘴笑,轻轻捶他,方天元舍不得松手,又转了两圈,这才放她下来。
“猜猜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他满面笑意,故意背手往前走。
“什么呀?”风也似他的手指,调皮的撩起她的发丝,“瑞安斋的镯子吗?我有一大堆啦!”她故作不在乎,把玩着手上的青玉镯,他这个人没有脑子,每次外出回来带的都是镯子,都带了一大箱子了,她没地方放,只好串起来拴着,风一吹,满屋子都是叮铃叮铃的清脆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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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坠子?”她跟在他后面,越发好奇。
方天元转身。双手抓住她的肩膀“闭上眼睛,我再告诉你。”
白地藏乖乖闭上眼,他吹了声口哨,马儿大步跑到两人身边,他送行囊里取出那把淡紫色细剑,放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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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送给我吗?”她灵眸流转着喜色,期待的问。
“嗯。”方天元点头,忍不住抚摸她的发顶。“它叫辉月,是雌剑,让你见见东来。”紫金色柔光一现,东来出现在他掌上。
“天哪!这真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望着这一双剑,激动的要落泪。
“我曾说过,要带你仗剑走天涯。”
那年杏花微雨,一切美的那么不真实。就算是梦,也甘愿就这样梦下去,永远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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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足以拿起一把重剑,足以让一个少年成长为英雄豪杰,方天元仍是方天元,除了功力渐深,竟无太大变化,还是那样爱笑,会豪饮一坛酒,也会陪着心爱的姑娘赏一夜的月光。
“阿藏,我想给你一个东西。”方天元一改常态,紧张的眉毛都蹙起来。
“什么?”白藏地见他拘谨的样子,不经好笑。
他手心里的绳结团的紧紧的,沾着温热的汗水。
“大师兄!师尊急召所有弟子去寝殿!请你速到内殿!”一弟子气喘吁吁的跑来,一脸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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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来时,二师弟刚出去,师尊正躺在床上,招手示意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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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好孩子,你来了。”师尊没有动嘴,虚弱的声音逼音成线,进入他耳中。
“师尊,师尊你这是怎么了。”他大惊。赶忙握住师尊的手,他的手轻得像片枯叶。
“为师大限已至,事已至此,都没能将云霄山发扬光大,这副担子,如今要落在你身上了。”
“师尊说什么!不,徒儿难当此大任。”方天元大惊,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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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早已为你安排好了,你的修为早已超越为师,只是情劫未渡,渡了便是永生不死,至圣之境界。”
方天元双唇颤抖“师尊是要徒儿离开阿藏?”
“不”师尊艰难的摇头。“你从来不了解她,她也不了解自己,水灵珠就在她心里啊。”
“不!”方天元眼眶发红“徒儿可以接任掌门,师尊恩重如山,徒儿定将我云霄山发扬光大,只是,徒儿绝不会伤害阿藏,请师傅放过阿藏吧!”说罢,他重重磕头。
“此事不必你动手,为师已交代你二师弟去做。”师尊每句话都是沉重的叹息。
“不,不,师尊,求求你,师尊,不要。”他哭得撕心裂肺。
“天元,抬起头,看着为师,你是要成大事的人。”
“不,师尊,徒儿什么都可以答应,这件事绝不可以!”
“如此,如此便不会再痛。”师尊抬指,按在方天元左眉眉骨,方天元用力挣扎,却也反抗不过,泪水肆意流淌,他的表情渐渐平复。
“为师,终究是自私的。”师尊的身体渐趋透明,消散了。
方天元起身,怔怔的擦干净泪水,缓步走出大殿。
刺眼的阳光照在每一个人身上,白地藏跪在前方,被二师弟压着,浑身是伤,见方天元出来,挣扎着起身,却又被二师弟一掌拍下,嘴角溢血。
没有人说话,一双双眼睛看着他,方天元的声音清晰的在山谷中回荡“师尊已圆寂,由我方天元接任掌门之位。”
无人质疑,众人俯身行礼。
“掌门师兄,白地藏串通魔族,毒害师尊,理应废其武功,将其处死。”二师兄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处死她!处死她!”众弟子齐呼,声音悲怆愤恨到极点。
方天元抬手,众人安静下来。
“天元!我没有!我没有啊!你信我!你是信我的!”白地藏哭喊着爬到他脚下,伸手牵住他的袍角。
昔日同门怒目相视,欲杀之而后快,只有他,他会扶起她,他信她,他会解决这一切,而他只是冷冷抽开衣袍,东来出手,指向她。
“不!天元,我没有!”她眼前的希望一丝丝破灭,跪倒在石阶上。
他的剑那样狠,一剑挑断了她的手筋,一剑正中心脉,废了她所有功力,她凄厉的尖叫声刺穿了每个人的耳膜,她的血,顺着台阶流下来,流到每个人的脚下,一些人别过头,不忍再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信我!”她心脏痛的要炸开,泪水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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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地藏艰难的站起来,一身白衣染成血色。“好,方天元,枉我一往情深,到头来竟是一无所有,你怎么不杀了我,你不敢杀我!哈哈哈!”她笑得癫狂,大口吐血。“还你的剑。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辉月被用力甩在地上,浸在血泊中,她因用力过猛而重重摔倒在地上,即使站不起来,也用断手抠着地面,用尽全力往外爬。辉月嗡鸣,在血迹中颤抖着挣扎着想要跟上白地藏,却被一个弟子一脚踏下。
方天元背过身,抬头直视着青天,眼底是悲哀的麻木。
画面静止在这一刻。见这段尘封的往事,君颜难过的鼻子发酸见。方子卿继续打开木盒,盒中是一枚破旧的同心结,曾经鲜红的绳结早退了颜色,只剩干枯的形体,脆弱的一碰就碎。
“这是师尊当年想给真人你的,是师尊还没来得及说的话。”
一阵风把木盒带到白地藏手中,这些年,她吃了多少苦,右手已废,一辈子都不能再用剑。方天元创立朝歌门,将其发展为仙界第一门派的时候,她在黑暗里修炼修养,甚至放弃了形体,与风相融。事物如白衣苍狗,他俩人被天命摆弄,身不由己。她恨了这么多年,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原来,竟是这样。”白地藏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说出这一句话,用完了一生的力气。
“真人的故居还原封不动的保存着,东来和辉月如今传给一双璧人,没有埋没。”方子卿顿了一下,声音苦涩那一瞬间,他逆光站着,宁静的眉眼像极了方天元。
“师尊待真人情深义重。”
是她不信他。
深夜,穿堂而过的清风摇起一只白玉的镯子,它一荡,碰上另外一只,温润的玉色在房间里摇晃,清灵的声音回荡在她耳中。
角落的阴影里,方天元静坐着,睁开不再明亮的眼睛。
“阿藏,是你吗?”
起风了,总以为是她。
“天元,你老了。”窗前月光投下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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