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子夜也有阳煞
在场的诸人注意到这奇异景象，目光都被吸引住了。然而毒蛇凝视石风片刻后，突然松开缠绕，又转身慢悠悠地游回原地。
“这，这条神龙怎么突然对这贼子产生了兴趣？”叶家大少爷好奇地问。
水九阴哈哈一笑：“我也不知道，会不会闻到烤焦的肉香，产生了食欲？”
“那怎么又放弃了，没有咬他呢？”叶家大少爷好奇心发作，继续追问。
“也许，也许是嫌他太脏太臭，下不了口。”水九阴心中也在疑惑，随口编了个解释，引得众人大笑。
石风心中怒骂：“居心不良的狗道士，以为你有多香？让你在水牢里泡两天，比我臭上十倍。”
毒蛇突然缠住他，貌似将发动攻击的时候，石风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之前注意到毒蛇对他的特别关注，经过询问穿校服的石风，知道可能是法阵的力量惊扰了毒蛇。既然动手并没有把握，他毅然大胆示弱，退出守护模式，撤销了基本法阵。
石风身上隐隐散发的力量突然消失，毒蛇茫然了片刻，便放弃离开。石风兵行险着，竟然获得成功。
虽然毒蛇无功而返，水九阴对石风的疑虑丝毫未减，断定这人身上有古怪。可惜为防别人起疑，他不能直接动手搜查。
众村民在树林附近挖掘半天，一无所获，倒有人确实捡到几枚铜钱，上交水九阴，被他赐还。眼看天色渐暗，众人只能离开，待明天再来挖掘。
石风依然没死，颇有些出人意料，但众人都以为他撑不过这个夜晚。即使过了今晚还活着，“无非多受些活罪，看他能熬过几次阳煞攻击？”李管家如是说。
水九阴离开去叶家赴晚宴，接受正式隆重的接风欢迎。因为在树林中没有收获，他越发对石风产生兴趣了。夜里他不便亲自前来，所以将两条毒蛇留在林中，到时他施展神魂入体的手段，遥控毒蛇将石风体内体外钻个遍，不信找不出宝物的踪迹。但他不会立刻动手，而是让毒蛇暗中观察，等待子夜的到来，因为子夜会有特别的事发生。
这件事就是阳煞再现。子夜是一天中阳气最弱之时，但也是由阴转阳的时刻，极阴之中初阳萌生，如同柔弱婴儿，人生有无限可能，故而蕴势极强。阳煞受其感应，会在白天活动的某些地方再度现身，威力远非正午阳煞可比。只是深夜罕有人外出，阳煞现身的地方也少，这事不像阳煞会在中午活动那样人人皆知。
但这片树林不一样，有尚未被阳煞杀死的猎物，还有吸引阳煞的宝物。水九阴对阳煞颇有研究，认定子夜时阳煞会在林中再现，打算利用阳煞的这次现身，看看能否重现中午的情景，让阳煞将宝物寻找出来。
他心头还有个疑问，如果宝物真在石风身上，阳煞应该加倍攻击他才对，怎么会停止攻击离开？难道世间居然会有能克制阳煞的宝物？简直不可思议，远超水九阴的见识，让他的心愈发热切起来。
林中一片寂静，除了微弱的虫鸣。夜幕已降临，天上没有星星和月亮，只有一点暗淡的夜光弥漫，这个世界独有的夜光，让石风看见周围模糊的影子。
那条毒蛇依然缠在石风腿上，一动不动如同死物，一点没有不耐烦。石风从下往上看去，毒蛇的两只眼睛发着幽幽的绿光，不时看向他，让他不敢妄动。
石风也在等待子夜的到来。他的伤势还没好，一直在运气疗伤，估摸深夜时分能疗伤完毕。那时候夜深人静，正好方便他干掉毒蛇，然后打碎绑缚他的锁链，悄悄离开。后面怎么对叶家和卢大复仇，再视情况而定。
时间继续流逝，叶家的晚宴已经结束。水九阴在席上旁敲侧击，识图了解更多关于石风的信息。然而叶家语焉不详，水九阴只得知石风是土生土长的本乡青年，曾经外出闯荡过一段时间。
“这人既然是有名的花贼，落案后都搜到什么？有没有好玩的发现，比如哪个大家闺秀的肚兜？”水九阴假装酒喝多了，只是在谈论一个下流的话题。虽然一群男人就此谈得兴致勃勃，没说出对他有用的信息。
叶罗没有把那片金叶子看得很重，不是不能拿出来谈论，但他不喜欢大哥请来的这个道士，仗着懂些邪术，轻视武学之士。这时候听众人语涉猥亵，他心中更为不快，起身告退。
水九阴没有打探到石风或者宝物的相关信息，宴罢回房后却迎来一位大胸丫鬟：“大少爷让奴婢伺候道爷休息。”原来水九阴在席间的一番表演让大少爷产生了误解，以为找到了讨好他的最好方式。既然送上门来，水九阴不会拒绝，笑着将丫鬟搂入怀中。距离子夜还有时间，他可以先抽空享受一番。
夜色更深，石风疗伤完毕，修复的皮肤上焦黑的死皮一块一块掉落下来。该对那条蠢蛇动手了。
守护神殿升级的情况他已了解，现在他多了一种能使用的守护法阵，昆木法阵，当然，只是一级昆木法阵。石风决定拿毒蛇做实验，看看昆木法阵的威力。
守护模式开启，阵布人心，一股无形的力量从石风身上散发出去。他现在已经能感觉到大树的情绪，如果树的感觉也能叫情绪，那是一种迟钝的漠然。这颗大树不知已经历多少岁月沧桑，好像已看透了一切，或者一切本来就对它没意义。它毕竟只是一棵无知无识，没有灵性的植物。
“现在我该建立守护大树的昆木法阵了。尝试说服大树旁边的草木生灵，让它们加入昆木阵，利用它们的能力！”石风心中自发生出这样的念头。
看向树边的其他生灵，石风发现同样能感觉它们的情绪，林中的树木都类似地迟钝，树下的野草恰恰相反，灵活得无法捉摸。当石风尝试和它们沟通时，树木总是冷漠没有回应，野草则会滑溜地躲来躲去。
“现在我还不够强大，没有升级前无法强行控制它们。”石风心中又冒出念头，告诉他自己。
石风忽然想到那条毒蛇，向它看去，毒蛇此刻脱离了他的腿，正在大树树枝上游动，两点绿光不时闪动。
毒蛇的情绪比树木和野草丰满许多，也更容易理解。石风首先感觉到的便是畏惧，这只冷血动物敏锐地察觉到守护神殿力量的增强，不敢再缠在他身上，但某种力量束缚着它，让它不能离开石风，只能不安地在一旁游来游去。
然后石风感觉到畏惧之下有一种冷酷的服从性，似乎这条毒蛇随时准备服从命令，发动攻击。它倒是非常适合被“说服”啊。但石风只是稍微尝试一下便放弃了。毒蛇体内潜伏着一种黑暗的力量，阻隔他与毒蛇的交流。这股力量好像没有完全苏醒，但让石风想起那个危险的道士。他没有把握压制这股力量，也不想惊动这个人，所以只能放弃说服毒蛇。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石风有些绝望。这时他心中又生出一个想法：“最有动力保护大树的，不正是它自己吗？”
石风豁然开朗，说服大树自我保护，最合理没有了。但他的心神和大树连接，感受到的依然是麻木的漠然。
心中的念头告诉他自己：“这是因为我没有更好地理解大树，所谓的保护其实和大树的利益产生关系，不妨把自己代入大树思考，它是谁，什么才是它真正需要的？”
石风若有所悟，心神再度和大树连接，但这一次，他的心神离开了自己，进入大树之中。顷刻间，整个世界变得不同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深深陷入大地的怀抱，在温暖漆黑的地下尽情舒展，而地上的千百棵枝条都是他的眼睛，让他看见每一处空气的流动。有那么片刻，石风的整个意识都进入不可思议的空灵之境。
石风这时候自然明白了，大树想要的是什么，不是莫名其妙的保护，而是摆脱那条在它身上爬来爬去的虫豸，还有还有倒挂在它枝丫上的讨厌人类。
“我帮你赶走那条毒蛇，然后就能从你身上下来了。”石风再次和大树沟通。
下一瞬间，石风感觉自己已经控制了大树，而它粗壮的躯干里有着深厚的力量，大树自己无法发挥的巨大力量。
爬虫，你的末日到来了，石风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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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条神龙怎么突然对这贼子产生了兴趣？”叶家大少爷好奇地问。
水九阴哈哈一笑：“我也不知道，会不会闻到烤焦的肉香，产生了食欲？”
“那怎么又放弃了，没有咬他呢？”叶家大少爷好奇心发作，继续追问。
“也许，也许是嫌他太脏太臭，下不了口。”水九阴心中也在疑惑，随口编了个解释，引得众人大笑。
石风心中怒骂：“居心不良的狗道士，以为你有多香？让你在水牢里泡两天，比我臭上十倍。”
毒蛇突然缠住他，貌似将发动攻击的时候，石风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之前注意到毒蛇对他的特别关注，经过询问穿校服的石风，知道可能是法阵的力量惊扰了毒蛇。既然动手并没有把握，他毅然大胆示弱，退出守护模式，撤销了基本法阵。
石风身上隐隐散发的力量突然消失，毒蛇茫然了片刻，便放弃离开。石风兵行险着，竟然获得成功。
虽然毒蛇无功而返，水九阴对石风的疑虑丝毫未减，断定这人身上有古怪。可惜为防别人起疑，他不能直接动手搜查。
众村民在树林附近挖掘半天，一无所获，倒有人确实捡到几枚铜钱，上交水九阴，被他赐还。眼看天色渐暗，众人只能离开，待明天再来挖掘。
石风依然没死，颇有些出人意料，但众人都以为他撑不过这个夜晚。即使过了今晚还活着，“无非多受些活罪，看他能熬过几次阳煞攻击？”李管家如是说。
水九阴离开去叶家赴晚宴，接受正式隆重的接风欢迎。因为在树林中没有收获，他越发对石风产生兴趣了。夜里他不便亲自前来，所以将两条毒蛇留在林中，到时他施展神魂入体的手段，遥控毒蛇将石风体内体外钻个遍，不信找不出宝物的踪迹。但他不会立刻动手，而是让毒蛇暗中观察，等待子夜的到来，因为子夜会有特别的事发生。
这件事就是阳煞再现。子夜是一天中阳气最弱之时，但也是由阴转阳的时刻，极阴之中初阳萌生，如同柔弱婴儿，人生有无限可能，故而蕴势极强。阳煞受其感应，会在白天活动的某些地方再度现身，威力远非正午阳煞可比。只是深夜罕有人外出，阳煞现身的地方也少，这事不像阳煞会在中午活动那样人人皆知。
但这片树林不一样，有尚未被阳煞杀死的猎物，还有吸引阳煞的宝物。水九阴对阳煞颇有研究，认定子夜时阳煞会在林中再现，打算利用阳煞的这次现身，看看能否重现中午的情景，让阳煞将宝物寻找出来。
他心头还有个疑问，如果宝物真在石风身上，阳煞应该加倍攻击他才对，怎么会停止攻击离开？难道世间居然会有能克制阳煞的宝物？简直不可思议，远超水九阴的见识，让他的心愈发热切起来。
林中一片寂静，除了微弱的虫鸣。夜幕已降临，天上没有星星和月亮，只有一点暗淡的夜光弥漫，这个世界独有的夜光，让石风看见周围模糊的影子。
那条毒蛇依然缠在石风腿上，一动不动如同死物，一点没有不耐烦。石风从下往上看去，毒蛇的两只眼睛发着幽幽的绿光，不时看向他，让他不敢妄动。
石风也在等待子夜的到来。他的伤势还没好，一直在运气疗伤，估摸深夜时分能疗伤完毕。那时候夜深人静，正好方便他干掉毒蛇，然后打碎绑缚他的锁链，悄悄离开。后面怎么对叶家和卢大复仇，再视情况而定。
时间继续流逝，叶家的晚宴已经结束。水九阴在席上旁敲侧击，识图了解更多关于石风的信息。然而叶家语焉不详，水九阴只得知石风是土生土长的本乡青年，曾经外出闯荡过一段时间。
“这人既然是有名的花贼，落案后都搜到什么？有没有好玩的发现，比如哪个大家闺秀的肚兜？”水九阴假装酒喝多了，只是在谈论一个下流的话题。虽然一群男人就此谈得兴致勃勃，没说出对他有用的信息。
叶罗没有把那片金叶子看得很重，不是不能拿出来谈论，但他不喜欢大哥请来的这个道士，仗着懂些邪术，轻视武学之士。这时候听众人语涉猥亵，他心中更为不快，起身告退。
水九阴没有打探到石风或者宝物的相关信息，宴罢回房后却迎来一位大胸丫鬟：“大少爷让奴婢伺候道爷休息。”原来水九阴在席间的一番表演让大少爷产生了误解，以为找到了讨好他的最好方式。既然送上门来，水九阴不会拒绝，笑着将丫鬟搂入怀中。距离子夜还有时间，他可以先抽空享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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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模式开启，阵布人心，一股无形的力量从石风身上散发出去。他现在已经能感觉到大树的情绪，如果树的感觉也能叫情绪，那是一种迟钝的漠然。这颗大树不知已经历多少岁月沧桑，好像已看透了一切，或者一切本来就对它没意义。它毕竟只是一棵无知无识，没有灵性的植物。
“现在我该建立守护大树的昆木法阵了。尝试说服大树旁边的草木生灵，让它们加入昆木阵，利用它们的能力！”石风心中自发生出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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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还不够强大，没有升级前无法强行控制它们。”石风心中又冒出念头，告诉他自己。
石风忽然想到那条毒蛇，向它看去，毒蛇此刻脱离了他的腿，正在大树树枝上游动，两点绿光不时闪动。
毒蛇的情绪比树木和野草丰满许多，也更容易理解。石风首先感觉到的便是畏惧，这只冷血动物敏锐地察觉到守护神殿力量的增强，不敢再缠在他身上，但某种力量束缚着它，让它不能离开石风，只能不安地在一旁游来游去。
然后石风感觉到畏惧之下有一种冷酷的服从性，似乎这条毒蛇随时准备服从命令，发动攻击。它倒是非常适合被“说服”啊。但石风只是稍微尝试一下便放弃了。毒蛇体内潜伏着一种黑暗的力量，阻隔他与毒蛇的交流。这股力量好像没有完全苏醒，但让石风想起那个危险的道士。他没有把握压制这股力量，也不想惊动这个人，所以只能放弃说服毒蛇。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石风有些绝望。这时他心中又生出一个想法：“最有动力保护大树的，不正是它自己吗？”
石风豁然开朗，说服大树自我保护，最合理没有了。但他的心神和大树连接，感受到的依然是麻木的漠然。
心中的念头告诉他自己：“这是因为我没有更好地理解大树，所谓的保护其实和大树的利益产生关系，不妨把自己代入大树思考，它是谁，什么才是它真正需要的？”
石风若有所悟，心神再度和大树连接，但这一次，他的心神离开了自己，进入大树之中。顷刻间，整个世界变得不同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深深陷入大地的怀抱，在温暖漆黑的地下尽情舒展，而地上的千百棵枝条都是他的眼睛，让他看见每一处空气的流动。有那么片刻，石风的整个意识都进入不可思议的空灵之境。
石风这时候自然明白了，大树想要的是什么，不是莫名其妙的保护，而是摆脱那条在它身上爬来爬去的虫豸，还有还有倒挂在它枝丫上的讨厌人类。
“我帮你赶走那条毒蛇，然后就能从你身上下来了。”石风再次和大树沟通。
下一瞬间，石风感觉自己已经控制了大树，而它粗壮的躯干里有着深厚的力量，大树自己无法发挥的巨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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