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粗心闯大祸
“哎呦~你这又抽的什么风。你掉钱眼里去了吧！少挣两个铜板会死啊？
包子铺老爸那样对待年幼的封南，恰巧被老板娘给看见了。老板娘见状连忙从店里冲了出来，生气地轻打了丈夫两下，替封南打抱不平，一看就是个热心人。她一把从丈夫手中把包子夺了过去，塞到了封南的手中。
“来，孩子。别理他，你尽管吃。”
可人家夫妻两人是因为自己才起了争执，封南就算再饿也下不去口。
店老板：“这世道挣点钱我容易吗？照你这样，没两个月我们这小铺子就该关门了。我们去喝西北风啊？”
“钱钱钱！钱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啊？这世道都乱成什么样了，还成天想着钱。今天这包子也指定是卖不完了，就不能拿来积点德？”
“行，你怎么说都有理。这天下没吃没喝的孩子多了，你管得过来吗你？”
“那是我没碰到，碰到我就管。”
“全天下都是好人，就我最坏行了吧。我说不过你。”
说不过老婆，店老板摔下手中的毛巾就赌气地回了里屋，弄得封南怪不好意思的。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儿。”
老板娘看封南光盯着包子不住地咽口水，就是不吃，忍不住有些着急，又有些生气。
“哎，你怎么不吃啊？”
“我想给妹妹留着。”
“我刚刚听到你说的话了，你妹妹多大了？”
“大概这么大。”
封南双手比划了一下小妹妹的长度，把那老板娘都给逗笑了。
“呵呵那她太小，是吃不了包子的。你家里大人呢？”
“都没了。”
“哎呦~阿弥陀佛，真是可怜见的。你就敞开肚子吃，我这包子有的是。可我这上哪给你找奶去呢？这样，我去给你盛些豆浆带回去给你妹妹吃。”
老板娘说完就去一边拿了个小陶罐，给封南装了罐豆浆。封南眼看小妹妹的饭有了着落，这才吃了第一口包子，饿极了的他没三两口就把手中的两个包子给送进了肚子。老板娘看在眼中，心中很是欢喜，拿过油纸连忙又给封南包了几个，连同豆浆一块交到了封南手里。
“孩子，你这么小怎么带着了那么小的妹妹哟？听婶婶的，要是有亲戚还是去投靠亲戚吧。”
“哎。”
封南听着这暖心的话，看着手中的东西，深切地被感动了，深深地给善良的老板娘鞠了个躬。就算是在这乱世里，果然也是好人比坏人多。这些天来他经历了太多苦痛，看了太多的人性的冷漠，老板娘的这一丝温暖让他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热爱之情。
“行了，快去吧。你妹妹不是还等着你呢吗？”
“婶婶谢谢您！好人一生平安。”
封南接连着又给老板娘鞠了个躬，这才转头往回跑去，他生怕小公主等的太久，一刻也不敢停。太累了，跑不动了，他就慢跑一段，歇好了就再快一些。
大雨刚停，路上都是积水泥泞难行，在快到破庙的时候，封南还差一点滑倒摔了怀里的豆浆，这才老老实实地放慢脚步。
这万一要把豆浆给打了，这一趟可就算白跑了。
“哎，小宁儿——我回来啦——”
汗水混迹着雨水，打湿了全身的衣服，衣服贴在身上，很是难受。一进破庙的门，封南只简单把雨水拧了拧，就满心欢喜地抱着豆浆，跑向了神像后面。
这小公主真是够懂事的，既不哭也不闹。
可当封南刚绕到神像后面，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冻住了。他看到原本被他好好地藏在神像后面小公主，竟然不知所踪了，心下顿时一沉，差点吓得把手中的豆浆给摔掉。
心境瞬间坠入冰点。
“宁儿——宁儿——你在哪儿？不要吓我啊。”
封南放下手中的豆浆，一边叫着小公主的名字，一边疯狂地在庙里仔细上下翻找，但怎么也找不到小公主，这个时候他的脑子是一片空白。
她还那么小，难道是出什么意外了？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各种可怕的念头接连在封南脑海中浮现。他现在特别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把小妹妹一人丢在这破庙里。
会不会是田庄过来找他们，把小妹妹给抱走了？封南这样安慰着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决定再到庙外找找看，可刚走出庙门迎面就恰巧看到了负伤寻来的田庄，但他的怀中并没有宁儿小妹妹。
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
“太好了！我还怕出了什么意外。好小子！没信错你。”
田庄进门来一看到封南悬着的心瞬间放下大半，兴奋地一把就搂过了封南。他还不知道小公主已经出了事，进庙四下张望着，没看到小公主。
“哎，宁儿呢？”
现在可以确信人根本就不是被田庄带走的，封南怕的要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傻了，问你话呢。”
“她她不见了。”
“什么！”田庄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谁不见了？”
“宁儿不见了。”
听了封南这话田庄几乎是瞬间就失去了理智一样，一把死死抓住了封南的手臂，几乎是想要捏断封南的手臂一样。“怎么会丢呢？我不是交到你的手上吗？在哪儿丢的？什么时候丢的？！”
封南这个时候含在眼中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不是因为手臂上的疼痛，而是因为内疚。
“就刚才，我就把她放在这神像后面，想出去找点吃的，也就半个时辰的样子，回来她就不见了。”封南领着田庄来到了神像后，指着原来放着小公主的地方说到。
“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怎么办？”
“我就去给她要了些豆浆”
砰！
田庄盛怒之下，一脚踢翻了地上的豆浆，掐着封南脖子重重地把他按到了墙上，怒目圆睁好像要吃了他一样。
“你知道宁儿是谁吗？她乃是我大宋的宁国公主。公主殿下要是万一有什么不测，我一定拿你小子抵命！”
封南看着田庄的眼睛，知道他是认真的，他虽然很想活着，但也不怕死。他收起了眼泪，露出了坚毅刚强的一面。
“是我错！抵命就抵命！”
“你别以为我不敢！”
田庄虽然表面上加重了手上力量，好像真的要把封南掐死一样。但毕竟封南只是个年仅九岁的孩子，他又哪里真的下得去杀手，看封南青紫着脸快背过气也就松了手。其实他现在最想杀的不是封南，而是他自己。
“杀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岂不是脏了我田庄的手。”
田庄知道公主丢失的事，不能完全怪封南，其实更多的责任还是在他自己，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没照顾好小公主。急疯了的田庄，有些失去理智，差一点把这小小的破庙掀个底朝天。
他又重新仔细检查了庙内上上下下，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果真还真发现了地上有两个未干的脚印，既不是他的脚印也不是封南的。看脚印的形状大小，应该是两个女人的，由此看来小公主肯定不是被官府的人带走的，带走小公主的很可能就是这两对脚印的主人。
田庄看着呆坐在墙角的封南，眼神呆滞的样子，看得出来他也很内疚，焦躁的情绪平复了些，也不忍太苛责一个孩子。
“你有碰到过两个女子进出过吗？”
封南眼神呆滞地摇了摇头，“我没看到任何人进过这庙，连路过的都没有。我就走开了没长时间，这小公主怎么就没了呢？”
“你走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田庄刚要出庙去寻找失踪的小公主，就被封南追上拦下了。
“怎么？你还要跟着我吗？”
封南指天发誓到：“是我对不起小公主。今天我封南对天发誓，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把小公主找回来。”
这倒是田庄没想到的，没想到封南小小年纪还挺有担当，不禁对他又改观了些。“公主我自会去找，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小小年纪在这乱世中求生不易，千万别学你那个卖国求荣的爹。也不枉我留你一条性命。”
“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一定把小公主找回来。”
田庄看封南坚定的样子，也没再反驳，“好，我等着。”不过他虽然嘴上应承着，但压根也没把封南的话放在心上。顾不得身上的伤，就又连忙出去寻找小公主的下落了。
封南看着田庄离去的背影，知道自己粗心闯了大祸，他也很自责，同样又很委屈，他也不想这样。等到田庄走了快一个时辰，封南这才渐渐平复下来，想起小公主还有半块玉佩在他的身上，可是已经追不上田庄了。
他没有急着离开，一直又在这破庙等了一天一夜，但没有等到小公主，就连田庄也再没回来。
封南如今又变成了孤身一人，他一直在这嘉兴小镇逗留了好几天，打探寻找小公主的下落，直到通缉他的告示也贴到了小镇这里，这才接着上路北上。
上路前他先当掉了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吊半的钱，买了身旧的粗布衣裳换上。好在他只是个孩子，并不起眼，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倒也没遇到什么麻烦。
如今的他的打扮，走到哪儿睡到哪儿，看上去已经跟逃荒的流民没有两样了。
相比于风餐露宿的艰苦生活，孤独对他来说要更加难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遇到陌生人也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更不能说出自己真实身份。
他就这样像个孤魂野鬼一样，一直游荡到了繁华的姑苏城。
先前他一直有意避开人群，走的都是人少的乡间小路，穷乡小镇。这还是逃离临安之后第一次进城，不禁有些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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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铺老爸那样对待年幼的封南，恰巧被老板娘给看见了。老板娘见状连忙从店里冲了出来，生气地轻打了丈夫两下，替封南打抱不平，一看就是个热心人。她一把从丈夫手中把包子夺了过去，塞到了封南的手中。
“来，孩子。别理他，你尽管吃。”
可人家夫妻两人是因为自己才起了争执，封南就算再饿也下不去口。
店老板：“这世道挣点钱我容易吗？照你这样，没两个月我们这小铺子就该关门了。我们去喝西北风啊？”
“钱钱钱！钱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啊？这世道都乱成什么样了，还成天想着钱。今天这包子也指定是卖不完了，就不能拿来积点德？”
“行，你怎么说都有理。这天下没吃没喝的孩子多了，你管得过来吗你？”
“那是我没碰到，碰到我就管。”
“全天下都是好人，就我最坏行了吧。我说不过你。”
说不过老婆，店老板摔下手中的毛巾就赌气地回了里屋，弄得封南怪不好意思的。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儿。”
老板娘看封南光盯着包子不住地咽口水，就是不吃，忍不住有些着急，又有些生气。
“哎，你怎么不吃啊？”
“我想给妹妹留着。”
“我刚刚听到你说的话了，你妹妹多大了？”
“大概这么大。”
封南双手比划了一下小妹妹的长度，把那老板娘都给逗笑了。
“呵呵那她太小，是吃不了包子的。你家里大人呢？”
“都没了。”
“哎呦~阿弥陀佛，真是可怜见的。你就敞开肚子吃，我这包子有的是。可我这上哪给你找奶去呢？这样，我去给你盛些豆浆带回去给你妹妹吃。”
老板娘说完就去一边拿了个小陶罐，给封南装了罐豆浆。封南眼看小妹妹的饭有了着落，这才吃了第一口包子，饿极了的他没三两口就把手中的两个包子给送进了肚子。老板娘看在眼中，心中很是欢喜，拿过油纸连忙又给封南包了几个，连同豆浆一块交到了封南手里。
“孩子，你这么小怎么带着了那么小的妹妹哟？听婶婶的，要是有亲戚还是去投靠亲戚吧。”
“哎。”
封南听着这暖心的话，看着手中的东西，深切地被感动了，深深地给善良的老板娘鞠了个躬。就算是在这乱世里，果然也是好人比坏人多。这些天来他经历了太多苦痛，看了太多的人性的冷漠，老板娘的这一丝温暖让他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热爱之情。
“行了，快去吧。你妹妹不是还等着你呢吗？”
“婶婶谢谢您！好人一生平安。”
封南接连着又给老板娘鞠了个躬，这才转头往回跑去，他生怕小公主等的太久，一刻也不敢停。太累了，跑不动了，他就慢跑一段，歇好了就再快一些。
大雨刚停，路上都是积水泥泞难行，在快到破庙的时候，封南还差一点滑倒摔了怀里的豆浆，这才老老实实地放慢脚步。
这万一要把豆浆给打了，这一趟可就算白跑了。
“哎，小宁儿——我回来啦——”
汗水混迹着雨水，打湿了全身的衣服，衣服贴在身上，很是难受。一进破庙的门，封南只简单把雨水拧了拧，就满心欢喜地抱着豆浆，跑向了神像后面。
这小公主真是够懂事的，既不哭也不闹。
可当封南刚绕到神像后面，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冻住了。他看到原本被他好好地藏在神像后面小公主，竟然不知所踪了，心下顿时一沉，差点吓得把手中的豆浆给摔掉。
心境瞬间坠入冰点。
“宁儿——宁儿——你在哪儿？不要吓我啊。”
封南放下手中的豆浆，一边叫着小公主的名字，一边疯狂地在庙里仔细上下翻找，但怎么也找不到小公主，这个时候他的脑子是一片空白。
她还那么小，难道是出什么意外了？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各种可怕的念头接连在封南脑海中浮现。他现在特别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把小妹妹一人丢在这破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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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
“太好了！我还怕出了什么意外。好小子！没信错你。”
田庄进门来一看到封南悬着的心瞬间放下大半，兴奋地一把就搂过了封南。他还不知道小公主已经出了事，进庙四下张望着，没看到小公主。
“哎，宁儿呢？”
现在可以确信人根本就不是被田庄带走的，封南怕的要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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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封南这话田庄几乎是瞬间就失去了理智一样，一把死死抓住了封南的手臂，几乎是想要捏断封南的手臂一样。“怎么会丢呢？我不是交到你的手上吗？在哪儿丢的？什么时候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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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刚才，我就把她放在这神像后面，想出去找点吃的，也就半个时辰的样子，回来她就不见了。”封南领着田庄来到了神像后，指着原来放着小公主的地方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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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宁儿是谁吗？她乃是我大宋的宁国公主。公主殿下要是万一有什么不测，我一定拿你小子抵命！”
封南看着田庄的眼睛，知道他是认真的，他虽然很想活着，但也不怕死。他收起了眼泪，露出了坚毅刚强的一面。
“是我错！抵命就抵命！”
“你别以为我不敢！”
田庄虽然表面上加重了手上力量，好像真的要把封南掐死一样。但毕竟封南只是个年仅九岁的孩子，他又哪里真的下得去杀手，看封南青紫着脸快背过气也就松了手。其实他现在最想杀的不是封南，而是他自己。
“杀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岂不是脏了我田庄的手。”
田庄知道公主丢失的事，不能完全怪封南，其实更多的责任还是在他自己，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没照顾好小公主。急疯了的田庄，有些失去理智，差一点把这小小的破庙掀个底朝天。
他又重新仔细检查了庙内上上下下，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果真还真发现了地上有两个未干的脚印，既不是他的脚印也不是封南的。看脚印的形状大小，应该是两个女人的，由此看来小公主肯定不是被官府的人带走的，带走小公主的很可能就是这两对脚印的主人。
田庄看着呆坐在墙角的封南，眼神呆滞的样子，看得出来他也很内疚，焦躁的情绪平复了些，也不忍太苛责一个孩子。
“你有碰到过两个女子进出过吗？”
封南眼神呆滞地摇了摇头，“我没看到任何人进过这庙，连路过的都没有。我就走开了没长时间，这小公主怎么就没了呢？”
“你走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田庄刚要出庙去寻找失踪的小公主，就被封南追上拦下了。
“怎么？你还要跟着我吗？”
封南指天发誓到：“是我对不起小公主。今天我封南对天发誓，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把小公主找回来。”
这倒是田庄没想到的，没想到封南小小年纪还挺有担当，不禁对他又改观了些。“公主我自会去找，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小小年纪在这乱世中求生不易，千万别学你那个卖国求荣的爹。也不枉我留你一条性命。”
“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一定把小公主找回来。”
田庄看封南坚定的样子，也没再反驳，“好，我等着。”不过他虽然嘴上应承着，但压根也没把封南的话放在心上。顾不得身上的伤，就又连忙出去寻找小公主的下落了。
封南看着田庄离去的背影，知道自己粗心闯了大祸，他也很自责，同样又很委屈，他也不想这样。等到田庄走了快一个时辰，封南这才渐渐平复下来，想起小公主还有半块玉佩在他的身上，可是已经追不上田庄了。
他没有急着离开，一直又在这破庙等了一天一夜，但没有等到小公主，就连田庄也再没回来。
封南如今又变成了孤身一人，他一直在这嘉兴小镇逗留了好几天，打探寻找小公主的下落，直到通缉他的告示也贴到了小镇这里，这才接着上路北上。
上路前他先当掉了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吊半的钱，买了身旧的粗布衣裳换上。好在他只是个孩子，并不起眼，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倒也没遇到什么麻烦。
如今的他的打扮，走到哪儿睡到哪儿，看上去已经跟逃荒的流民没有两样了。
相比于风餐露宿的艰苦生活，孤独对他来说要更加难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遇到陌生人也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更不能说出自己真实身份。
他就这样像个孤魂野鬼一样，一直游荡到了繁华的姑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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