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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缩骨功

  见吹驴的玩儿真的,小豆子就急忙求阿黛:“奶奶,姑奶奶,大奶奶,老奶奶,您老行行好,别让这爷爷下黑手啊,小的我实在怕!”

  阿黛已经备好笔墨纸砚,只待小豆子交代后,如实记录。可这审案一直不开场,无奈,就坐在那里,打着哈欠,看热闹。此时,小豆子求自己,她就摆摆手,示意强大强,开始吧,妹妹我困的很,没时间陪你磨蹭。

  既然如此,强大强就将铁铲重新放回火炉,开始审案。

  小豆子,竹筒倒豆子,老老实实交代了个底朝天,与在真小豆子家所言基本一样。

  “好了,画押吧!”强大强吩咐。

  “画押?”阿黛笑问,然后不屑道,“哥哥,你果然是菜鸟啊。这口供,看似可以当物证,但你要知道,孤证难立!还需要更多的物证,特别是人证!”

  还要物证和人证?强大强不解,问:“有这么复杂吗?只要他画押,我们就可以拿人啊!拿山鱼儿和风云手他们。”

  “呵呵呵呵”阿黛瞟他一眼,干笑几声,就转向小豆子,道:“本主簿大人有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一定一定!”小豆子似乎很乖巧的口气。

  “第一,大麻子在哪儿?大麻子的老娘在哪儿?”阿黛直言相问。

  小豆子略微犹豫,就答道:“不知道。袭击强爷爷后,我被押回来。在枣树坡吃饸饹时,哦,强爷爷和胖爷爷吃饸饹时,我被不知哪个乡民割断绳索,逃回捕风堂。其实,也不完全是捕风堂。是我们住处——”

  “你们住处?你们捕风堂的人不都住在一起吗?”强大强插言问道。

  “不是,不是。”小豆子解释,“你也知道,我们捕风堂,人员众多,有戏师,有弟子,还有打杂的,所有人加在一起,几十号人。一个院落怎能够住?所以,我们就按照‘班’来住宿。”

  “班?”强大强有些疑惑,就追问,“你们还分班?”

  “我们捕风堂人这么多,为了方便管理,就按照天干分了十个班。每个班的人数不等。像我们这个班,是‘癸班’,班头儿是风哥,然后有滚水龙、天火、五沙、大麻子、我,还有山鱼儿和大犇儿他们一干人等。”小豆子这次似乎真的实话实说了。

  闻言,阿黛点点头。这些,其实不算什么秘密,乡民们基本上都知道。但阿黛要的是他的态度,于是,就追问:“你的真名叫什么?大麻子呢?”

  小豆子迟疑一下,但看见强大强又要去拎铁铲,就急忙答道:“我叫豆小豆,大麻子真名叫米大米。”

  豆小豆?米大米?这名字,虽然是艺名,但也够奇葩。因此,强大强和阿黛便哑然失笑。

  “你哥哥是不是叫豆大豆?你爹是不是叫豆老豆?你娘是不是叫豆母豆?”实在感到可笑,强大强就戏谑小豆子。“对了,你叫豆小豆,让你化妆为小豆子,倒也名副其实!”

  面对他羞辱性的调侃,小豆子(豆小豆)只是苦笑,没办法,自己是鱼肉,人家是刀俎,能怎样?

  还好,阿黛制止了强大强,书归正传,问:“大麻子,哦,就是米大米把真大麻子的老娘怎么了?是不是也像你一样,杀害了?”

  “这倒没有。他老娘是个瞎子,还有些聋,就没认出是假的,所以,大麻子,就是米大米,也就继续扮演她的儿子。”小豆子(豆小豆)爽快回答,“我逃回住处后,只有鱼儿在。至于风哥他们出去做什么,谁也不知。然后,我就从鱼儿口中听说大麻子老娘被米大米藏在一个地方,至于藏处,鱼儿不知,我也就不知。”

  “都是你们一家人,岂能不知?”强大强拎起红彤彤的铁铲,威胁。

  见状,小豆子(豆小豆)吓的啊呀啊呀的,还不断向阿黛求情。

  阿黛这次没反应,似乎很是聚精会神地记录,记录。

  她的意思,小豆子(豆小豆)懂,不就是双簧吗?但也无可奈何,在那铁铲即将再度被摁在头皮上时,他嘶喊,“我说,我说,在葫芦田,葫芦田里有个草棚,藏在那草棚里。大犇儿在看守。”

  嗯!强大强很满意地抽回铁铲。

  嗯!阿黛也很满意的记录下来,并抛给小豆子(豆小豆)一个媚眼儿。

  如果是平时,这媚眼儿肯定能让小豆子(豆小豆)骨酥情迷,雄虫汹涌,可现在,却让他感到后背一阵阵阴冷,禁不住心道:

  这死妮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看起来是个铁母鸡,除了爱财就是爱财,还不正经,可一正经起来,就变得高深莫测。先说自己逃跑吧,她看似慌乱地乱抡杀威棍,却不偏不倚抡中自己脑袋。如果不是功夫好,能这么巧吗?可问题是,她完全不像有功夫的人!再说审案吧,强大强那二货,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瞎扯!可这死妮子,第一个问题就是重点。唉,要小心应付了

  在小豆子(豆小豆)坏水汩汩时,阿黛暂时没追问,只是凝视着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小豆子,你会缩骨功?”

  嗯?小豆子一怔,心道:这死妮子咋不问案情了,突然问我的缩骨功是何意?虽然迷惑不解,但他依然点点头。无奈何,自己这功夫,人家亲眼目睹,想抵赖也抵不了。

  “很好,很好”阿黛对小豆子(豆小豆)老实交代的态度依然很满意,于是,便示意强大强将他放下。

  强大强虽不知阿黛意欲何为,但依然遵命行事。

  在他放下小豆子(豆小豆)时,阿黛到杂物间拎了两个瓦罐回来。两个瓦罐,一个为黑色,一个为红色。黑瓦罐,与那天风云手表演用的净瓶大小差不多。红瓦罐,则小很多,也就是能盛放几碗米饭的容量。

  “阿黛,你拿这个干吗?”强大强更加疑惑了。

  阿黛笑笑,高深莫测的笑,鬼魅飘忽的笑,还有那种最毒妇人心的笑。

  见到她这笑,涵义丰富的笑,小豆子(豆小豆)突然想拉屎,还是拉稀屎,惊恐导致。虽然强大强没理解阿黛的用意,但他却一清二楚,这死妮子是想试验自己的缩骨功到什么程度。一旦让她得知自己缩骨功的真实水平,那前面的谎言就会被戳破。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正如他所料,阿黛要验证他的缩骨功水平。

  为了防止小豆子(豆小豆)冷不丁那么一“缩”逃之夭夭,阿黛让强大强用绳索套住这二货的脖颈,并把他的长发卷在绳套中。同时,紧闭门窗,不留一丝缝隙。

  做好预备工作,阿黛才让强大强把小豆子(豆小豆)从麻袋内放出来,并命令他先钻进黑瓦罐内。

  小豆子(豆小豆)可怜巴巴地看看阿黛,再哭丧着脸看看强大强,欲言又止。但终于,他还是按照吩咐,施展缩骨功——

  只见他的身体,慢慢的,慢慢的,缩小,慢的,就如慢镜头!不,比慢镜头还要慢,似乎蜗牛跑了个马拉松回到家,他还在慢慢的,缩。

  “你姥姥的脚,你这么慢,驴年狗月才能——”强大强耐不住性子,就呵斥。

  可是,他话没完,小豆子(豆小豆)便倏一下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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