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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重要人证

  也许察觉到了他们的杀气,阶下囚豆小豆打了个冷颤,俯首不语。

  见状,阿黛就笑道:“其实,你揭与不揭,在某些人眼中,你已经是死人。但是,你揭开,在本主簿这里,你就是活人。”

  也许这话点醒了梦中人,也许真想活命,阶下囚豆小豆就一发狠,探手到脖颈处,缓缓揭下一层人皮——

  如果人皮全部揭开,那就是人皮面具了。可当这人皮揭到下巴时,大麻子,那曾经被胖墩儿错掉四肢的大麻子,却骤然扑向阶下囚豆小豆,然后,两个脑袋撞击在一起——

  砰!一声爆响。两个脑袋全炸裂了,脑浆四溅,两人同时一命呜呼。

  事发突然,所有人震惊当场,包括阿黛。

  “他,怎么,你们,不是错下他的四肢了吗?”阿黛鲜有的结巴,虽然笑,却是僵笑。

  强大强比她更结巴,“错、下、四、肢、咋、就、好、了、呢?”

  胖墩儿倒是没结巴,因为没说话。他迅疾到大麻子身旁检查,然后似是对强大强和阿黛,又似是自言自语,“小生我明明错下这二货的胳膊腿儿了,咋突然好了呢?”

  好了?强大强和阿黛对视一眼,难道他自个儿能将错下的四肢复原?如果真是如此,那此人功夫绝对非同一般,非同一般的可在胖墩儿之上。然而,事实是,他与胖墩儿相比是天壤之别。

  现在,这个事情暂且搁置吧。因为山鱼儿发飙了。

  “吹驴的,你们这唱的哪一出?”她咄咄逼人,“你们随意诬陷我们,再自导自演自尽好戏,就是这么破案的吗?”

  阿黛轻哼一声,跃下木桌,径直来到已经翘鼻子的阶下囚豆小豆身前,轻轻捏住那已经扯到下巴的人皮,然后慢慢撕扯——片刻后,一张人皮面具显现。

  众人愕然,而更愕然的是,人皮面具之下,竟然是小豆子的面孔。

  怎么又是小豆子?乡民们全都懵了,究竟怎么回事?

  这还不止,阿黛又从他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而这小豆子面具下,竟然又是豆小豆的面容。

  见状,强大强就也跃下木桌,来到阿黛身旁,轻声问:“妹妹,哥哥我真的迷糊了,到底怎么回事?”

  “哥哥,妹妹我也迷糊了,因为我的计划一再被打乱。”阿黛低声回应,“本来是想证明此人是假小豆子,结果,他翘鼻子了。然后,妹妹我突然发现,他人一死,脸上就有些皱,仔细看,又是一张人皮面具,就先揭下来了。”

  人死脸皱?强大强心里一动,就急忙观察大麻子尸体的脸部,果然,他发现端倪,然后也效仿阿黛,揭下一张人皮面具。

  大麻子面具之下,是另一张脸。这脸,被乡民们确认,是捕风堂的米大米。

  然而,山鱼儿矢口否认,随之,她就又喊出一个米大米,一个与尸体米大米毫无二致的戏师米大米。

  这时,山鱼儿率先发难:“乡亲们,看到了吧,吹驴的这二货,为了破案,不惜使用一切下作手段。所谓物证,就是屈打成招的口供;所谓人证,就是用人皮面具假扮的假货。为了掩盖阴谋,被我们揭穿底细后,假货竟然自尽身亡。这明显是欲盖弥彰!”

  立时,乡民们把矛头对准了强大强,唾沫飞溅的进行口诛笔伐。

  强大强心乱如麻,再向阿黛求救。

  阿黛笑笑,手持那些人皮面具重新登上木桌,居高临下扫视乡民一圈。

  “乡亲们,咱先捋清三件事:第一,躺在这里的,哦,暂且叫他冒牌小豆子吧,冒牌小豆子杀害了真小豆子的孩子,大家都没疑问。”阿黛似乎胸有成竹的口气,“第二,在揭开冒牌小豆子几层人皮面具后,最后露出的真容是戏师豆小豆。第三,在揭破假大麻子人皮面具后,他的真容竟然是戏师米大米。”

  “他们是冒牌货。”山鱼儿气急败坏地怒斥。

  “本主簿发现一个秘密,敷戴人皮面具的人,在死后,那面具很容易揭下。要不这样,你让你们这所谓的豆小豆戏师和米大米戏师自尽,看看能否揭出人皮面具,如果能,就证明他们是假的。”阿黛皮笑肉不笑的下套。

  “要是不能呢?”山鱼儿反问。

  “不能的话,本主簿偿命!”阿黛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当然,山鱼儿不同意。

  这在阿黛预料之中,她就淡淡一笑,面对乡民道:“究竟谁是欲盖弥彰,我想,大家都应该清楚了吧?”

  顿了顿,她照照镜子,妖娆的笑笑,继续,“本主簿再转到假小豆子话题上。为何假小豆子要杀害真小豆子孩子?很简单,因为那孩子识破了他的假身份,不愿意跟随他去西山县城。如果留孩子在家,假小豆子担心他会告密,所以就灭口,然后自个儿去西山县城。”

  “大家都想想,小豆子携带孩子是谁说的?你们又有谁亲眼见过小豆子携带孩子去西山县城?有谁?站出来!”

  无人应声。

  “告诉你们,只有一个人说亲眼目睹小豆子携带孩子去西山县城,那就是苟二蛋。”阿黛指着哆嗦的苟二蛋解释,随后提示道,“大家再想想,小豆子的几个亲近的邻居都没亲眼目睹,他凭什么就能?”

  苟二蛋哆嗦的越来越厉害了,特别是看到旁边的三具尸体,然后就积极主动坦白:“县令大老爷,主簿姑奶奶,是风云手,风云手给我二十两银子,让我把这消息散发出去。但我也真见小豆子走出家门了,是一个人。就是这躺在地上的小豆子,有狐臭的小豆子。”

  闻言,强大强惊喜万分,虽不知这二货为何在关键时刻招供,但依然抓住时机反击:“这就对了,假小豆子才是真的豆小豆。豆小豆假扮小豆子,担心那孩子告密,就先杀害他,然后自个儿去西山县城。为了弥补阴谋漏洞,风云手就给苟二蛋银子,让他说谎。”

  这一来,强大强这一方又占据了上风。

  喜事不止这一件,突然,那瞎眼老婆婆跪倒在地,哭诉:“小大老爷,我儿麻子冤啊,死的冤啊!”

  起初,强大强以为她是为躺在地上的大麻子伸冤,可随后一听,却并非如此。

  瞎眼老婆婆哭诉道:“这个大麻子是假货,不是老婆子的真儿子。老婆子早就知道他是假的,担心贸然揭穿,会引来杀身之祸。其实,老婆子我倒不是怕死,只是我死了,就无人知道真相了,那谁还会为我儿伸冤呢?”

  随后,瞎眼老婆婆用许多事实证明此大麻子为假货。并且,无论谁质询,她自始至终坚持己见。

  “虽然老婆子我眼瞎,可我耳朵不聋。好几次,这假大麻子与人偷偷说话,他说话时,一直叫对方为‘风哥’。他们说的话,有豆小豆杀孩子的事情,有想灭老婆子我的口的事情。如果不是老婆子我一直把假大麻子当真儿子对待,老婆子我,也,也——”瞎眼老婆婆呜咽起来,再也难以说下去。

  这是极其重要的人证!强大强当即吩咐胖墩儿站在她身旁进行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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