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爷爷，别走
三年后我顺利的考上了我家楼后那所区重点中学，张依姐和张轩早已是那里初二c初三的老生了。思奇也幸运的被保送到了市重点中学，我们由原来少年无知的少年逐渐蜕变成青春懵懂的青年。也不像原来那样能时常的凑在一起了。初三的张依姐课业十分的繁重，节假日几乎都是在考试补课中渡过的。思奇因为还是在市里上学一个月也回来不了几次，多才多艺的她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之一，不仅参加了很多社团的活动据说追她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所以每天忙得她是不亦乐乎。张轩也比小时候长高了不少，正处在变声期的他闲暇时除了约上几个男生踢踢足球外我俩还会经常在一起。但现在的我时常会有意无意的避开他，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身边有这样一个我。除了原有让人时刻嘲笑的病症外我的脊椎侧弯越发的严重起来。小时候一点迹象都没有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背部佝偻得越来越厉害，现在的后背就像背了一个“大锅”，压得我不但长不了个儿就连走路都快成了一种负担，再漂亮的衣服穿在我身上也会失去它原本的美丽，爸妈带我看过医生，专家说我这种情况只有通过手术才可以较正。如果做手术的话就要休学一年，我本来就比同年龄的孩子晚上学一年要是再办休学就比他们低了两个年级。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任何手术都有它的风险性，如果不成功可能会导致下肢瘫痪。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必竟是一次大手术因此父母很慎重。再加上爷爷最近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所以我的这件事就先放了下来。
对于我这种刚进校不久的新生来说任何事物都是陌生的。新的校园c新的环境c新的老师c新的同学都需要我慢慢去熟悉c去适应。虽然我们班有一部分人也考上了这所中学但根据成绩的等级我们分到了不同的班里。我被分到了普通班，孙宇在优等班，邢洁考进了另一所区重点中学。我们三个人平日里各自忙于自己的学业。只有趁着节假日偶尔的才会小聚一下。一个月过去了，我也逐渐地适应了学校里的一切。每天按部就班的两点一线的生活虽然有些无聊但日子过得很规律。去张轩家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了。一是怕打扰到姐姐，今年对她来说是很关键的一年要全力以赴备战中考，虽然他们一家人还是会很热情的时常叫我过去玩，但是我觉得还是少去为好。二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爷爷的身体是每况愈下。原来都是他照顾我多一些，现在不能说我照顾他但每天中午我都要回家帮爷爷热饭。前些年他还会偶尔的拄着拐杖去楼下散散步，可现在的他别说去楼下就连下床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去过几次医院，医生建议他住院治疗可是倔脾气的爷爷就是不肯去。爸妈都不知道软硬兼施的说过他多少回了，连张伯伯和阿姨也苦口婆心的劝过他好几次但到最后都是无补于事。病魔缠身再加上自己老是跟自己较劲脾气变得越来越差，虽然很多时候对他的无理取闹忍无可忍但每每听到爷爷在床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我还是会忍不住偷偷的掉眼泪。这些年我对他的畏惧让我们之间一直存在着一种无形的距离感，平日里相处时对他也多半是尊敬和顺从。因此我们祖孙俩的感情自然算不上很深，可是现在看到他每日与病魔做着斗争苦苦的挣扎着，煎熬着真的觉得爷爷好可怜，站在阳台上看着天空为爷爷祈祷着希望他能赶快的好起来。
我们学校的操场上有几个班级正在上体育课，看着那些充满着朝气跑来跑去的学生们再想想正在床上受着病痛折磨的爷爷心里不禁酸楚起来。爷爷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挺过这次的难关。我默默的在心里为他加油眼睛微红的看着远方，视线拉回到操场上突然发现一个人在向我这边挥着手，虽然隔着二三十米的距离但是有一种好熟悉的感觉，仔细一看原来是张轩，我兴奋的也向他挥着手并冲他喊着：是你们班在上体育课呀？他似乎没有完全听到我的问话跟我比手画脚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二三分钟后他便向操场的另一端跑去。
小帆，小帆！我听见爷爷在叫我，声音很虚弱。立刻跑到小屋看到他抽搐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他这么痛苦的表情又勾起了我想哭的冲动，我蹲在爷爷的床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略带哭腔的问着他：您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啊？
他许久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躺在那儿，数十秒后他颤抖的说：怎么不去上学？
今天下午没课！我低下头，不忍再看他。
对了，每周一下午都没课的。我又给忘了！他自言自语着。好像说一句话都要耗费他不小的力气，缓了一会儿后他睁开眼睛对我说：我想起来坐一会儿，你扶我一下。
我站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伸出手拽着他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想把他拉起来，可是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爷爷的身材高大虽然现在让病魔折磨得骨瘦如柴但是凭我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拉不动他。我不能就这样放弃！爷爷对我这么点要求我都做不到觉得自己很没用。一边在心里默默的自责着一边焦急着继续拽着他。起来呀，快起来呀！我满头大汗的嚷着，看我如此的吃力便想尝试着用自己的力量起来，他用颤抖的手撑着床我用双手搂起他的脖子，颤颤微微的坐了起来，坐定后他喘着粗气又闭上了眼睛。我也坐在沙发上深吸着气。
小帆，你是个好孩子，平时爷爷对你态度不好，别怪我啊！年纪大了就这样，如果以后爷爷不在了记住要好好学习，听你爸妈的话。知道吗？他不紧不慢的说着这些从未对我说过的话，
我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您为什么不在？您要去哪呀？一边哭一边责问着爷爷。
别哭，别哭！你这孩子呀！说句话你就当真！我不是说以后吗！好多年以后呢。他劝着我并示意着让我坐到他身边。
我擦着眼泪冲他嚷到：以后也不行！
爷爷笑着把我搂在怀里轻轻的问：我很讨人厌吧？
我摇摇头。
你们平时很烦我吧？
没有啊！又忍不住的掉着眼泪。
哈哈哈~~真是我的好孙女，他欣慰的拍着我的头。
爷爷如此的感性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听着他每一句温暖的话语都不由得会被感动。他跟我说了许久。奇怪，自从他坐起来以后反而精神好了很多。我们祖孙俩开心的聊着，对于这种难得又温馨的画面在我记忆中是第一次但万万没想到这也是最后一次。
来，把拐杖递给我，我想起来溜达溜达。他笑着对我说。
您成吗？我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成，你看我现在多精神。他看似自信的说。
我半信半疑的拿着拐杖还是不想给他。
快，快给我呀！爷爷伸着手催促着。
我犹犹豫豫的递给了他，他接过拐杖很吃力的颤抖着站了起来，我一边扶着他一边问：可以吗？不成就坐下！
他向我点着头可全身抖得很厉害，倔强的爷爷还是向前一步一步的蹭着，突然他好像失了控重心倒向我这边，吓得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啪”的一声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爷爷彻底泄了气整个人瘫软着趴在那里。我惊慌失措的大哭起来连扯带拽的冲他喊着：您快起来，您怎么了？快起来啊！
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冷冰冰的地上闭着眼睛，我的问话他好像完全没听到！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全身发抖的缩成了一团坐在地上不停的哭着。脑子里一片空白。现在才3点多，爸妈每天6点才能到家。张轩家现在也没有人。谁能救救我，谁能救救爷爷？我一边哭一边拉扯着他，爷爷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躺在那儿他虚弱的喘着气，表情很痛苦。我不能让他受这种折磨我要救他，擦干眼泪后从地上迅速的爬起来，使劲的拍打着爷爷并在他耳边喊着：您不能睡，您要坚持住，我会找人救您的。于是我冲出家门像没头“苍蝇”似的从一楼开始挨家挨户敲着邻居家的门。不知道老天爷是在考验我还是在跟我开玩笑，多半家里都没有人c有人的家里也大多数是行动不便的老年人，更有甚者还没等我来得及开口向他们求助便把我就拒之了门外。我绝望的走回了家，爷爷还是痛苦的呻吟着。我泪如雨下的跑到阳台上大声的喊着：我爷爷摔倒了，谁来救救我们！有些歇斯底里的乱吼着。脑中突然浮现出刚才张轩在操场上冲我朝手的画面。视线立刻转向那里，现在操场上的人很多好像刚好是下课时间，我焦急的寻找着张轩的身影可是根本就看不清，痛哭着冲着操场喊到：哥，你在那里？快来救救我们，爷爷快不成了。哥。。。
我哭到哽咽，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害怕c无助c惊慌c绝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不敢再去看爷爷，我怕他会。。。想到这儿身体不由的直冒冷汗，猥琐在阳台的角落里不知道现在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也许能为爷爷做的就只剩下祈祷了，我在心里不停地在为他祷告。突然听到了敲门声，我像疯了似的冲着大门跑去心里想不管是谁那怕就是个陌生人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是救星。我迅速的打开门看见张轩站在我面前。这是真的吗？还是我的情绪太过恍惚了像是在做梦，他真的听到了我的呼唤？我傻傻的看着他流着眼泪。
怎么了？帆呗，怎么了？你别哭，说话呀！他焦急的拽着我问。
我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指向躺在里屋地上的爷爷，张轩看见后连忙放下书包跑了进去，虽然他还是个孩子，但必竟也是已经上初二的大男生了在我的辅助下很快就把爷爷抬上了床，给他喝完水后痛苦的表情缓解了一些，但依旧闭着眼睛不断地发出奇怪的声音。
不成，这样不成！等叔叔阿姨回来一定要送爷爷去医院。张轩看着我说。我也知道这次是势在必行了。
晚上爸妈回来后和张伯伯c阿姨立刻把爷爷送到了医院，张依姐在学校补习，我和张轩留守在家。
吃点东西吧？他关心的对我说。
冲他摇着头，不知道现在爷爷怎么样了！严不严重？要不要住院！脑子里反复重复着这些问题担心的坐立不安，一点胃口都没有。
你别这么着急，有叔叔阿姨还有我爸我妈在爷爷不会有事的。张轩好心劝着我。
我勉强的笑了笑。
今天下午我在操场上跟你说话你听得见了吗？他看我还是愁眉不展便想转移我的注意力问着我。
没听见，就看你跟我瞎比画了！我心不在焉的对他说。
哈哈。。。我猜你就没听见。他故意活跃着气氛。
我喊你，你听到了吗？想起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那几声呐喊他真的听到了吗？我心里疑惑着问着他。
你叫我？你真的在叫我！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对呀，下午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冲着操场喊着你。我有些心酸的说。
放学后本来想回家走到叉路口时突然想去你家找你，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所以就跑了过来。
真的吗？真是这样吗？我在心里默默的感动着。这份心有灵犀的默契又让我情不自禁的掉下了眼泪。
他拉起我的手笑着看着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但眼中也泛着泪光，我仰起头望着他。彼此互相注视着对方，泪水不断地在我们笑容中流淌着。
爸爸的开门声打断了我们，快速擦干眼泪后跑到了客厅：爸，您怎么回来了？看完了吗？爷爷现在怎么样了？我焦急的询问着。
没有呢，现在正在做各项检查，还不知道结果呢。但是肯定要住院了，我这不是回来给他取些换洗的衣服吗！爸爸一边对我说一边给爷爷收拾着东西。看着他一脸愁楚的样子我也不忍再多问下去。
迅速的收拾好东西后对我说：爷爷那边你不用担心，有我们大人在呢！今天晚上我和你妈可能回不来了，你锁好门好好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爸爸叮嘱着我。极力忍住想哭的情绪冲他点点头。
叔叔您放心吧，我会陪小帆的。张轩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边对我爸说。
谢谢你！明天你也要上学，再陪她一会儿就行了。爸爸客气的对他说。
我没事，您放心吧！
爸爸安慰着冲他笑了笑并拍了拍我的头，然后又急匆匆地赶往医院。
他走后我的心情又跌倒了谷底，看爸爸的样子就知道爷爷的情况不乐观。我随性的坐在了地上靠着沙发，张轩也悄悄的坐在了我身旁。我一脸平静的问着他：哥，我爷爷会死吗？
不会的，别瞎想！他安慰着我。
人为什么都会死呢？咱们以后也会死吗？
这些问题让他感觉到有些莫明其妙，他摸棱两可着回答到：不知道，应该会吧。
可是我不想让爷爷离开我们，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头很自然的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淡淡的对他说：哥，谢谢你。幸亏今天你及时赶来要不然我真的不敢想象。
害怕了吧？他从容的问着我。
嗯，我诚实的回答着。眼泪不断地往下掉。
别怕，有我在呢！
短短的几个字却深深的印刻在我心上，感动之佘觉得此刻很踏实，很幸福。
正如我所料爷爷的病情很不乐观，爸妈每天奔波于医院和单位之间，看着他们夜以继日疲惫不堪的样子心里很难过。几次主动要求去医院看爷爷都被他们拒绝了。爸妈说：爷爷不让我去看他，让我在家好好学习。我也只好乖乖的听话，因为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让家人再为我分心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和慰藉。
多半个月过去了，爷爷由普通病房转入了重症病房。由于病情加重所以必须24小时有人看护，除了张伯伯和王叔叔常去帮忙外，家中的亲戚和爸妈单位里的其他同事都会轮流着去医院照看爷爷。仅仅10多天爸妈明显消瘦了许多，每天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看到如此现状我常常会在夜里偷偷的哭泣，家里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这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乌云密布天阴沉得很厉害看样子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我独自在家写着作业。爸妈都去医院照看爷爷了，翻着桌上的台历心里在想爷爷已经住院一个月了，这30天对他来说每天都像是度日如年。真希望他能积极地配合医生的冶疗尽快地好起来。
窗外的雷声打得响亮一场大雨突如其来，下得很大c很急c很猛。就在这个时候爸爸回来了，我有些意外的问到他：爸，您怎么回来了？又忘拿什么东西了？
他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表情，神情木纳的跟我说：爷爷没了！
我冲他傻笑着全身僵硬，不受控制的瘫坐在床上，咬着嘴唇浑身抖个不停。
爸爸立刻把我拥进怀里哭着对我说：小帆，乖。不怕。好孩子，没事的。爷爷也不希望你这样！他抚慰着我。
我在爸爸怀里不断地抽搐着，紧紧的搂住他。我没有感觉的掉着眼泪。嘴唇发紫，不停地在颤抖。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阵阵雷声充斥着我每根神经。一个月前爷爷对我说的那些感动的话语和温暖的拥抱还历历在目，让我回忆的触目恸心。
但我知道现在必须要面对的一个事实就是：爷爷死了，他不在了。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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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这种刚进校不久的新生来说任何事物都是陌生的。新的校园c新的环境c新的老师c新的同学都需要我慢慢去熟悉c去适应。虽然我们班有一部分人也考上了这所中学但根据成绩的等级我们分到了不同的班里。我被分到了普通班，孙宇在优等班，邢洁考进了另一所区重点中学。我们三个人平日里各自忙于自己的学业。只有趁着节假日偶尔的才会小聚一下。一个月过去了，我也逐渐地适应了学校里的一切。每天按部就班的两点一线的生活虽然有些无聊但日子过得很规律。去张轩家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了。一是怕打扰到姐姐，今年对她来说是很关键的一年要全力以赴备战中考，虽然他们一家人还是会很热情的时常叫我过去玩，但是我觉得还是少去为好。二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爷爷的身体是每况愈下。原来都是他照顾我多一些，现在不能说我照顾他但每天中午我都要回家帮爷爷热饭。前些年他还会偶尔的拄着拐杖去楼下散散步，可现在的他别说去楼下就连下床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去过几次医院，医生建议他住院治疗可是倔脾气的爷爷就是不肯去。爸妈都不知道软硬兼施的说过他多少回了，连张伯伯和阿姨也苦口婆心的劝过他好几次但到最后都是无补于事。病魔缠身再加上自己老是跟自己较劲脾气变得越来越差，虽然很多时候对他的无理取闹忍无可忍但每每听到爷爷在床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我还是会忍不住偷偷的掉眼泪。这些年我对他的畏惧让我们之间一直存在着一种无形的距离感，平日里相处时对他也多半是尊敬和顺从。因此我们祖孙俩的感情自然算不上很深，可是现在看到他每日与病魔做着斗争苦苦的挣扎着，煎熬着真的觉得爷爷好可怜，站在阳台上看着天空为爷爷祈祷着希望他能赶快的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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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帆，小帆！我听见爷爷在叫我，声音很虚弱。立刻跑到小屋看到他抽搐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他这么痛苦的表情又勾起了我想哭的冲动，我蹲在爷爷的床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略带哭腔的问着他：您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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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您为什么不在？您要去哪呀？一边哭一边责问着爷爷。
别哭，别哭！你这孩子呀！说句话你就当真！我不是说以后吗！好多年以后呢。他劝着我并示意着让我坐到他身边。
我擦着眼泪冲他嚷到：以后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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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如此的感性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听着他每一句温暖的话语都不由得会被感动。他跟我说了许久。奇怪，自从他坐起来以后反而精神好了很多。我们祖孙俩开心的聊着，对于这种难得又温馨的画面在我记忆中是第一次但万万没想到这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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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到哽咽，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害怕c无助c惊慌c绝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不敢再去看爷爷，我怕他会。。。想到这儿身体不由的直冒冷汗，猥琐在阳台的角落里不知道现在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也许能为爷爷做的就只剩下祈祷了，我在心里不停地在为他祷告。突然听到了敲门声，我像疯了似的冲着大门跑去心里想不管是谁那怕就是个陌生人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是救星。我迅速的打开门看见张轩站在我面前。这是真的吗？还是我的情绪太过恍惚了像是在做梦，他真的听到了我的呼唤？我傻傻的看着他流着眼泪。
怎么了？帆呗，怎么了？你别哭，说话呀！他焦急的拽着我问。
我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指向躺在里屋地上的爷爷，张轩看见后连忙放下书包跑了进去，虽然他还是个孩子，但必竟也是已经上初二的大男生了在我的辅助下很快就把爷爷抬上了床，给他喝完水后痛苦的表情缓解了一些，但依旧闭着眼睛不断地发出奇怪的声音。
不成，这样不成！等叔叔阿姨回来一定要送爷爷去医院。张轩看着我说。我也知道这次是势在必行了。
晚上爸妈回来后和张伯伯c阿姨立刻把爷爷送到了医院，张依姐在学校补习，我和张轩留守在家。
吃点东西吧？他关心的对我说。
冲他摇着头，不知道现在爷爷怎么样了！严不严重？要不要住院！脑子里反复重复着这些问题担心的坐立不安，一点胃口都没有。
你别这么着急，有叔叔阿姨还有我爸我妈在爷爷不会有事的。张轩好心劝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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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我在操场上跟你说话你听得见了吗？他看我还是愁眉不展便想转移我的注意力问着我。
没听见，就看你跟我瞎比画了！我心不在焉的对他说。
哈哈。。。我猜你就没听见。他故意活跃着气氛。
我喊你，你听到了吗？想起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那几声呐喊他真的听到了吗？我心里疑惑着问着他。
你叫我？你真的在叫我！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对呀，下午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冲着操场喊着你。我有些心酸的说。
放学后本来想回家走到叉路口时突然想去你家找你，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所以就跑了过来。
真的吗？真是这样吗？我在心里默默的感动着。这份心有灵犀的默契又让我情不自禁的掉下了眼泪。
他拉起我的手笑着看着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但眼中也泛着泪光，我仰起头望着他。彼此互相注视着对方，泪水不断地在我们笑容中流淌着。
爸爸的开门声打断了我们，快速擦干眼泪后跑到了客厅：爸，您怎么回来了？看完了吗？爷爷现在怎么样了？我焦急的询问着。
没有呢，现在正在做各项检查，还不知道结果呢。但是肯定要住院了，我这不是回来给他取些换洗的衣服吗！爸爸一边对我说一边给爷爷收拾着东西。看着他一脸愁楚的样子我也不忍再多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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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您放心吧，我会陪小帆的。张轩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边对我爸说。
谢谢你！明天你也要上学，再陪她一会儿就行了。爸爸客气的对他说。
我没事，您放心吧！
爸爸安慰着冲他笑了笑并拍了拍我的头，然后又急匆匆地赶往医院。
他走后我的心情又跌倒了谷底，看爸爸的样子就知道爷爷的情况不乐观。我随性的坐在了地上靠着沙发，张轩也悄悄的坐在了我身旁。我一脸平静的问着他：哥，我爷爷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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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了吧？他从容的问着我。
嗯，我诚实的回答着。眼泪不断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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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个月过去了，爷爷由普通病房转入了重症病房。由于病情加重所以必须24小时有人看护，除了张伯伯和王叔叔常去帮忙外，家中的亲戚和爸妈单位里的其他同事都会轮流着去医院照看爷爷。仅仅10多天爸妈明显消瘦了许多，每天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看到如此现状我常常会在夜里偷偷的哭泣，家里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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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爸爸怀里不断地抽搐着，紧紧的搂住他。我没有感觉的掉着眼泪。嘴唇发紫，不停地在颤抖。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阵阵雷声充斥着我每根神经。一个月前爷爷对我说的那些感动的话语和温暖的拥抱还历历在目，让我回忆的触目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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