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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山贼

  第三十三章

  自凤容锦嫁到突厥, 已过了一月有余。

  突厥人不事生产,男人在外打猎放牧,女人便在家中洗衣做饭, 大启虽然民风开放, 但是并没有豪放到突厥这个程度。

  女人们穿着皮袄皮裙,姿态豪放笑笑闹闹,丝毫不扭捏作态。

  这一个月来, 他们一路东迁,而阿史那颜和可汗却很忙, 经常带着男人们出去, 凤容锦只知道是在打仗。

  如今突厥和大启已经议和,自然不是和大启在打, 而是和东边的其他部族。

  阿史那颜对她极好,谦和知礼温文尔雅, 令她如沐春风,抚平她因身处异乡而产生的慌乱。

  只不过阿史那颜太忙了, 经常无暇顾及她,便派一些和凤容锦年纪相仿的姑娘照顾她,小姑娘都爱叽叽喳喳,带得凤容锦也渐渐融入进去。

  伺候凤容锦的突厥侍女叫赫珠, 生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整日跟在凤容锦屁股后“王妃王妃”的喊着。

  赫珠对大启的一切都好奇, 经常问东问西, 关外不像大启那样繁荣, 凤容锦来到突厥后无事可做,便开始学着做一些小点心打发时间,而赫珠就在一边打下手。

  她做的是海棠酥,在宫里的时候她最爱吃的便是这道点心,酥脆松软,外观精致好看,就像一朵朵花儿绽放在玉白的碟子上似的。

  凤容锦给手下的侍女们分了,忽然想到阿史那颜也回来了,便道:“我要不要给阿史那颜送一点?”

  赫珠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王妃娘娘送点心,王爷肯定能高兴坏了。”

  凤容锦冲她吐吐舌头,端起盘子出了门。

  阿史那颜的营帐就在她不远处,阿史那颜曾吩咐过手下,凤容锦进来不必阻拦,是以帐外的侍卫们都没有阻拦凤容锦。

  凤容锦走到门口便听得一声惨烈的闷哼,她心中一突,忙掀开帘子,一只手蓦地横飞出来,砸在她的脚边,断手带起的血珠“啪”的一声溅在了凤容锦的脸上。

  一瞬间,整个帐子都静了。

  一人四肢被缚,跪在地上,被布巾堵住的嘴里不住发出闷哼声,阿史那颜坐在轮椅上,手中还握着滴血的刀,诧异的回过头望着凤容锦,那一瞬间,阿史那颜眼里还带着嗜血的凶光,看得凤容锦心中一颤。

  凤容锦满脸呆滞,眨眨眼,又眨眨眼。

  阿史那颜闭上眼,复又睁开,又变回了原来温和的样子,“公主怎么来了。”

  凤容锦呆呆道:“我来给你送吃的。”

  阿史那颜视线转到凤容锦手里拿着的碟子上,恍然大悟,推着轮椅过来,拿起帕子要为凤容锦擦脸上的血迹,却被凤容锦颤抖着避开了。

  “吓到公主了?”阿史那颜长叹了一口气。

  凤容锦小心翼翼的挪开脚,离那只断手远了些。

  “这人是西突厥派来的奸细,刚刚正在审问他呢,本来不想让公主看到这些的。”阿史那颜解释道。

  阿史那颜是东突厥的军师,自然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些凤容锦心里清楚。

  可是阿史那颜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凤容锦皱起眉头。

  阿史那颜望着她手里的碟子,道:“这是什么?没想到公主竟能做出如此精致的食物。”

  说着,阿史那颜摘了手套,拈起了碟子上的海棠酥。

  凤容锦一把抢过阿史那颜手里的海棠酥,愤怒的瞪了他一眼,抱着碟子跑了出去。

  阿史那颜:“”

  凤容锦跑出帐子,一路带风,深红的裙摆迎风飘舞,她愤愤的一甩手,将碟子里的海棠酥尽数倒进了马槽。

  她刚刚确实被阿史那颜吓到了,但紧接着,便有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明明阿史那颜是那么温柔的人

  “公主生气啦。”有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悠悠道。

  原来是阿史那颜追了出来,他快速的转着轮子,朝凤容锦行来。

  阿史那颜道:“这么精致的点心,全扔了岂不是很可惜。”

  凤容锦冷冷道:“我想扔就扔关你什么事。”

  阿史那颜摇了摇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微微弯起了一丝弧度,“别生气了。”

  “谁生气了?”凤容锦越过他便走,“我挺好的,能吃能睡身体倍儿棒。”

  “公主为什么生气?”

  对啊,她为什么生气?凤容锦一愣,阿史那颜是怎样的人根本不关她的事。

  她没有道理生气。

  偏偏阿史那颜还拽着自己的衣袖,凤容锦抽了抽袖子,没抽动。

  “我没有生气!你放开我!”凤容锦怒道,下意识的将阿史那颜推了一把。

  只听“哐当”一声,轮椅连带着阿史那颜倒了下去,轮椅在凹凸不平的草地上本就不稳,阿史那颜被凤容锦大力一推,便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凤容锦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前一步躬下了身子,似是在犹豫要不要扶他。

  阿史那颜朝凤容锦伸出手,表情似有些委屈,但眼里全是笑意,“哎呀,本王摔倒了,要公主扶起来才行。”

  凤容锦:“???”

  五日后,凤宿的玉佩和薛少瑾的剑被送到了御前,凤怀城大喜,副将连升两级,连带着那只叫‘千里寻踪’的彩雀也换了个更奢华的金鸟笼。

  而凤宿一行则一路通顺,马车行了半个多月,终于到了蜀州的边界处。

  凤宿化名为林远,薛朗化名慕封,自称是凤宿的表兄,两人是金陵人士,因为家中没落,特来投奔蜀州锦官城的亲戚。

  觅雪半信半疑,指着薛朗问凤宿,“他是你表哥?我看着不像。”

  凤宿挑眉。

  觅雪煞有介事道:“像你姘头,你俩不会是私奔出来的吧?”

  凤宿笑眯眯的给了他一拳,“再胡说八道就把你扔下去。”

  觅雪捂着鼻子疯狂点头,然而转头又把凤宿的话忘到了一边,接着骚扰凤宿,自从知道了凤宿的“名字”,就每天小远长小远短的喊着,将凤宿惹得烦不胜烦。

  觅雪既不会骑马,又不会赶车,便只能和凤宿挤在车厢里,但是他又不是个安分的主,于是便常常以被凤宿揍得锁在角落里嘤嘤嘤为终结。

  后来凤宿被闹得烦了,便干脆出了车厢,和前面赶车的薛朗坐在一处,把车厢留给了觅雪。

  觅雪穿得花枝招展,凤宿和薛朗皆是一身布衣,咋一看反倒像俩小厮带着少爷出门一般。

  蜀州边界处有一县城,三人赶在清晨到了县城,准备买些干粮,去往锦官城。

  近年连年灾害,再加上年前的征兵徭役,各地青壮锐减,使得今年的收成尤为不好,许多地方早已入不敷出,流民南下逃亡,一片兵荒马乱。

  薛朗和凤宿买了干粮,觅雪从马车的窗子里探头探脑的瞧,摊贩老板看了一眼,问:“这是你家少爷?”

  凤宿笑道:“是啊,赶着去投奔亲戚,少爷也不好伺候。”

  觅雪扬声道:“哎小远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说少爷的么?”

  还摆上谱了。

  老板瞧了一眼,小声道:“你们是要入川?可得小心点。”

  近来蜀地流民增多,许多人挨不住饥荒,便干脆上山落草为寇,专守着路过的达官贵人们下手。

  老板提醒他们尽量低调,免得被贼寇盯上。

  凤宿笑着对老板道谢,临上车时,却发现不远处摆着个书摊,一名书生打扮的人坐在摊子前,书籍整整齐齐的铺在地上,来往行人却都没有看上一眼。

  都这种光景了,谁还去买书看?

  凤宿走过去一瞧,便发现书生卖的书基本都是启蒙书籍到四书五经之类的。

  书生扫了一眼凤宿,开口淡淡道:“五文一本,概不还价。”

  凤首笑了,问:“你这书一天卖了多少?”

  书生道:“来时是多少本,现在还是多少本。”

  凤宿蹙眉道:“现在这光景,卖书恐怕是没有人买的,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实在缺钱,为何不去做些别营生?”

  书生不再看他,冷嘲道:“天下荒乱,百姓饿死,帝曰:‘何不食肉糜?’”

  凤宿呆了一瞬。

  书生侧过脸,轻嗤道:“现天下内忧外患,再加上连年灾害,百姓居无定所,流民遍野,达官贵人圈地租赁给百姓,每年租子交七成,余下三成还不够吃几个月的,只好接着租地,累死累活,天灾一来,全得完。行商又需要行文,又要贿赂当地地痞官员,科举则要地方举荐,举荐又要孝敬官员,哪里来那么多钱?在下家徒四壁,地被征了,连饭都吃不起,哪里有钱孝敬他们?”

  “这位小少爷,你却问,在下何不去做别的营生?你让在下做什么?”

  “家中老母生病,在下一无所长,只认得些字儿,做教书先生罢,现在这情形,连饭都吃不起,谁还会读书?读书无用,在下便只好将家中物事典当了,书也卖了,给母亲凑个药钱。”

  凤宿有些愕然,他本以为天下之大,要想生存下去并不难,只要勤恳努力些,总能活下去。可是经书生一说,他才发现,就算是勤恳努力,有时候也无济于事。

  穷人更穷,富人更富。

  而自己以前的那些想法,和那不知从哪里来的底气,俱是纸上谈兵,与‘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差不了多少。只有亲身经历接触过,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多么的浅薄无知。

  于是凤宿对着书生生做了一揖,诚恳道:“受教了。”

  书生惊了一惊,凤宿转过头小声问薛朗:“咱们还有多少钱?”

  薛朗淡淡道:“够用。”便摸出钱袋放在了凤宿手心。

  凤宿摸出碎银,“你的书我全买了。”

  书生不悦的皱起眉,“在下不是要饭的。”

  凤宿:“我诚心买你的书,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正打算回去将公子的书好好读一读。”

  书生扯了扯嘴角,道:“不必了。”

  说完便站起身,将书收成一摞,竟是要收拾东西走人。

  凤宿连忙拦住他,笑吟吟道:“那你要怎样才肯让我买书?”

  他指了指马车上探头探脑的觅雪,“这是我们公子,纨绔子弟,大字不识一个,但不读书怎么行呢,我们便想买两本书带回去让他看呢。”

  觅雪:“???”

  书生狐疑的盯着他,道:“全买就不必了,你挑几本吧。”

  凤宿这才笑了,这些书他都读过,于是便随意捡了几本。书生见他手里还拿了本《千字文》,这是启蒙读物,于是书生便疑惑的问,“你拿《千字文》作甚?”

  凤宿摇头晃脑:“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凤宿递给书生一两碎银,书生道:“我找不开。”

  “都是给你的。”凤宿见书生脸色又开始发青,悠然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是给先生的束脩。”

  书生正待说话,凤宿和薛朗却已经走了。

  薛朗笑道:“少爷拿着我的钱,倒跑去做了个好人。”

  “借花献佛么。”凤秀把手里的书递给薛朗,开玩笑道:“你花的钱,那买的书全给你?”

  薛朗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两人上了车,觅雪懒洋洋的抱怨道:“怎么要了这么久啊。”说着便要往凤宿身上蹭。

  这回还没待凤宿避开,薛朗便一巴掌将觅雪给推开了。

  觅雪便乖乖的坐了,不敢再招惹凤宿,毕竟薛朗一看就不好惹,觅雪怕得很,是以每当薛朗和凤宿坐在一处时,便乖乖的躲在了一旁,像只鹌鹑似的。

  三人便又上了路。

  觅雪跟只鹌鹑似的缩在车厢里,凤宿和薛朗在外头赶车,凤宿闲来无事,便翻了翻他在书生那里买的书。

  薛朗余光瞥见凤宿老翻那本《千字文》,疑惑的问:“你一直看它做甚?”

  凤宿眨眼,好似陷入遥远的回忆中。

  他合上书,恍惚道:“我娘临死之前,让我给她背《千字文》,她说,她最喜欢听我背书。”虽然他知道,那时只是湘嫔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求着她不要死,我说我以后乖乖的,听她的话,她爱听我背书,我就天天给她背,可她还是死了。”凤宿叹道。

  “我小时候,我母亲也曾教过我千字文。”薛朗默了一瞬。

  凤宿从认识薛朗起,薛朗便一直陪他在宫里,薛尚书对薛朗不好,薛少瑾也从未把薛朗当过兄长。

  于是在凤宿的潜意识里,薛朗一直是个无父无母的人。

  他险些忘了,薛朗也是有父母的。

  凤宿问:“她是鲜卑人?从没听你提起过。”

  “死了很多年了,我母亲少时,逃难到关内为奴,后来被我父亲买下做了小妾。你们大启人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向来不把我们鲜卑人当人看,我父亲买我母亲,只是因为对异族人的猎奇。薛家主母不喜,于是父亲便把我母亲打发到了破院子里在我三岁时,她就病死了。”

  凤宿有些愧疚,他只是好奇想问问,却没想到勾起了薛朗的伤心事,他抬起手,想要拍抚薛朗的背,薛朗笑了笑,“没什么。”

  风宿低落道:“我杀了你弟弟,你会不会,恨我。”

  薛朗有些意外:“我不在意这些。”薛少瑾的死本就是他这个哥哥设计的,就算凤宿不杀他,自己也会杀了他。

  凤袖垂下眼。“薛少瑾临死前说,他当时是想要救我的。”

  薛朗诧异的挑了挑眉。

  凤宿抿紧了唇,在犹豫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他知道自己天生多疑,可他也不想让薛朗再觉得他多疑了,他已经辜负了薛朗的信任,不想让薛朗再失望了。

  “然后呢?”薛朗问。

  “当时我逃出皇宫,被薛少瑾带人堵截,险些死在他的刀下,幸亏我娘及时出现救了我。”

  “湘嫔?”薛朗想起来,当时确实是湘嫔带着凤宿逃了出去,当时他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俩是侥幸逃了出去。

  可是凤宿却说,是湘嫔救了他?湘嫔一个弱女子,怎么救?

  凤宿点点头,“我也没有想到,我娘的武功,绝对不逊于任何一个宫中禁卫,她临死前让我来投奔我小舅。投奔是小事,我更想弄清楚的是,我娘到底是什么人?”

  “她在宫里,这么多年来,竟然从没露出过行迹?那我父皇知不知道?”

  薛朗想了想道:“应该是知道的。”

  凤宿接着道:“我娘将我从薛少瑾的刀下救了下来,杀了在场的所有人,薛少瑾却恳求我饶他一命。”

  “你没有?”

  “我没有,我当时觉得他背叛了我,我不杀他,他便要杀我,于是我就”凤宿垂下眼,“可是现在我却有些后悔。”

  薛朗有些意外,凤宿道:“薛少瑾说他当时是想救我,但是我却没有信任他,反而要杀他,所以他恨我。”

  薛朗这才了解事情原委,他本以为薛少瑾只是恨凤宿险些杀了自己,便有些不可置信的冷笑了一声,“这是个什么道理?”

  “我也在想这是个什么道理,而且,我也不信他真是为了救我。他摇摆不定,趋炎附势,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凤宿道。

  “那我也是这种人吗”薛朗问道。

  凤宿摇摇头,薛朗微微挑眉,似笑非笑。于是凤宿便想起了自己之前怀疑他的事,有些愧疚道:“之前的事是我错了。”

  看薛朗的表情,难道是自己做错了?凤宿声音有些艰涩,“你也觉得薛少瑾当时是想救我吗?”

  薛朗:“我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你眼神不好,他自己摇摆不定,两边都想讨好,混了个里外不是人。怨得了谁?”

  凤宿:“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薛朗问:“他当时什么反应?”

  凤宿笑了笑,“恼羞成怒了呗。”

  这时候,薛朗忽然想到,前世凤宿要杀他,是不是也是笃定了自己对他有威胁。

  这样一想,薛朗觉得自己和薛少瑾有点相似。

  都觉得自己为凤宿一片痴心,却被凤宿恩将仇报。只不过,薛少瑾的痴心有待商酌,而自己却忠心耿耿。

  是不是在当时的凤宿眼里,自己和薛少瑾是一样的人?自以为忠心耿耿,在凤宿眼里都是可疑危险?

  可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从未对凤宿拔过刀,凤宿有什么理由怀疑他?边关四年,他和凤宿连面都没有见过,谈何做错?

  那凤宿当时到底为何要杀自己?

  这个问题薛朗一直不明白,难道真的是觉得自己要谋逆造反么?

  凤宿忽然问:“你在想什么?”

  “你俩都嘀嘀咕咕大半个时辰了,吵不吵呀?”觅雪嚷嚷着掀开帘子探出头。

  “闭嘴!”两人齐声道。

  觅雪委屈的揉揉鼻子,“刚刚还喊人家少爷,现在就这么跟少爷说话。”

  这时,薛朗忽然耳尖微动,察觉到周围不对劲。他唇角一勾,“那老板果然没说错。”

  这时,四周蹦出来十几名拿着大刀的壮汉,觅雪吓得惊叫了一声,反观薛朗和凤宿,仍是一脸淡定,甚至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意味。

  壮汉第一眼便扫到了穿得花枝招展的觅雪,杀气腾腾的一笑,“还是个富家少爷,肯定有钱。”

  “把钱都交出来,放你们一马,要不然”众山贼摩拳擦掌。

  凤宿:“少爷,让你交钱呢。”

  薛朗:“对啊少爷,快给钱,要不然小的们就没命了。”

  觅雪吓坏了,连忙往后缩,尖叫道:“我不是少爷!他才是,他俩才是管事儿的!”

  凤宿无辜道:“我们就是俩赶车的,钱都在少爷身上。”

  薛朗笑道:“别舍不得钱了,少爷快交出来,保命最重要。”

  觅雪简直要抓狂了,山贼们狐疑的对视一眼,凤宿和薛朗浮夸的表演让他们感觉自己被耍了。

  于是头领把刀一横,怒道:“把钱交出来!”说着便朝薛朗刺去。

  这头领也是个汉子,不打看似柔弱的凤宿,反而去打身强力壮的薛朗。

  薛朗飞身而起,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向头领劈了过去,头领下意识的把刀横在胸前一挡,登时被击退了一步半。

  薛朗心中诧异,寻常人根本接不住他这一掌,这头领却能毫发无伤。俩人走了几十招后,头领便败下阵来,吐了一口血。

  其余人冲了上去,皆被薛朗一招制敌。

  凤宿和觅雪目光呆滞,凤宿知道薛朗武功高强,却没想到薛朗能高强到这个地步,简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时,有山贼从侧里一劈,刺向毫无防备的凤宿。

  凤宿看也不看,劈向那人的手肘,那人的刀登时被打的脱了手,紧接着凤宿凌空跃起,朝那人踢了过去——

  众山贼被打得哭爹喊娘。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车夫的武功竟如此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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