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乱
米大春还未点头应允，只见满街的匪贼突然炮仗般接二连三的飞出，哀嚎声此起彼伏。
他在定睛一看，原来是霞灿已经出手，楼下楼下飞驰而过，将那些壮汉一个个或扔或踹，令他们尽皆跌出数丈远。
“霞灿！不可造次！”
突然，天空中炸起一声轰雷怒吼，霎时间，沙尘滚滚，众人皆顾头顾不了脚，四处鼠窜，寻找躲避。
只见明明是正午的红日突然被云霭遮蔽，整条街忽明忽暗，飘飘然降下两个人影，米大春揉揉眼睛，这一看不要紧，其中一个青年不是墨尘道人是谁？
米大春见另一位青年人，俨然同是道人装扮，素衣素衫素鞋袜，手持白马尾拂尘，眉清目秀，仙风道骨，从天降下却未实着地，离地一寸飘然前行，果然是落霞峰仙道人无疑了！
米大春赶紧从豆腐摊下奔出，跪倒在那两位仙人脚下：
“仙人息怒，仙人息怒，要怪就怪米大春，是我心中焦急妻儿，带霞灿道人下山，霞灿道人爱心仁厚帮我和另一位同遇乡人前来寻亲，仙人万万息怒。”
说完，米大春磕头如捣蒜，只几下，就觉得自己额头已破皮出血。
“米大哥请起。”墨尘在白衣道人的授意下，上前扶起米大春。
“霞灿本性顽劣，不让她下山是有师父用意，我们虽常年在落霞峰修道，也不是不闻天下事的痴神仙，如今天下大乱，不止一个龙城流匪成患，整个中原烽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如今，失去妻小的，可不止米大哥一个人啊。”墨尘痛心疾首的说。
“这可如何是好？”米大春听闻，不觉潸然泪下，祖屋已被焚毁，胭脂宝儿不知去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师父，整条街都未见大叔的妻儿，只是这些赤膊莽汉和一些裸露的女子，我看大叔得另去其他地方寻找。”霞灿从街对面蹦蹦跳跳的跑过来。
“霞灿，你违背师父的指令，擅自下山”墨尘厉声喝道。
“哼，别急着呵斥我，你不是也违背师父的指令，跑出去找他吗？”霞灿一点也不害怕，撅起小嘴说道。
“你！”墨尘辩不过霞灿，又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一时间白皙的脸憋的通红。
“不要执辩了。”白衣道人悠悠说道，信步走到柱下正在哎哎乱叫的匪贼面前，柔声问：
“这位壮士，你可知前几日你们掳来的女人儿童，都去往哪里？”
“仙人饶命，饶命啊，我只是一个给他们放马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只有首领阿鹿大知道。”
“敢问阿鹿大好汉在何处？”仙人又问。
“他领着400人去往临安，要抢夺那里的官军的辎重，至于那些俘获的妇女儿童，没人知道他派遣向何处，我们进龙城之前，就见几十人押解她们从岔路走了，至于岔路通往何处，小人是在不得而知啊。”
“天杀的贼人！我要了你的命！”米大春在一旁听的早就不耐烦，听罢更是恨到深处，不禁扑过去要与那人拼命，墨尘忙一手拉住了米大春。
另一个男子也从暗处窜出，墨尘没来得及拉住，于是就听哀嚎声不断。
“这位乡人，事到如今，我道不出手也已然出手，趁事态不曾更加不可收拾，我带我二位弟子重回峰顶修行，乡人可与人结伴，再访妻儿下落，告辞。”
不等米大春反应，白衣道人作揖，转身翩然离开，米大春还想说什么，嘴唇翕动几下，终于只说了一句：
“敢问仙人道号？”
“我师父是鹤云道人。”霞灿走在最后面，一边回头一边说：
“大叔再见，等你找到你老婆孩子，来落霞峰找我玩啊。”
“霞灿！”墨尘回头喝止。
“怎么了？”霞灿又撅起嘴，一脸不高兴。
“大叔很可怜，一个人苦苦的找自己的老婆孩子，之前去了一个客栈，里面的人都吓坏了，他一听匪贼在这条街上，不顾危险要过来救他家人，我们既然有仙术傍身，为何不能帮他？”霞灿自顾自在后面絮叨。
“天下有三万万凡人，我们都要帮吗？”墨尘不耐烦的说。
“那三万万凡人又没有寻到落霞峰上来？”霞灿一点也不示弱。
“那要是都寻到落霞峰，我们就要出手相助吗？如果这个世道要乱，也跟之前一样，乱过复又太平，如果这个世道太平，若干年后还是要乱，凡人看命，命中有劫，谁能躲过？我们出手，也不过是躲了一时，怎么躲得过一世？”墨尘耐心解释。
“我知道，只是”霞灿若有所思，这两日跟米大春相处，觉得凡人憨厚老实，虽然无趣，也是无助，今天出手，满满的成就感，如今又要回峰顶继续清修，不免怨气颇多。
倒是鹤云充耳不闻，只是疾走，在龙城空旷的街道上，也感觉到门板后有无数眼睛看着他们，于是不好行法疾飞。
三个人刚行至龙城城门，迎面碰到截粮大获胜的阿鹿大一行人返程，只见一个个流里流气杀心冲天，大摇大摆的朝城门走来。
三个人只是低头疾步快走，还是被眼尖的阿鹿大看见。
“诶！你们这三个人是哪来的？”阿鹿大骑着一匹枣色马，用马鞭指着喝问。
“贫道乃落霞峰道人，下山买些观中所需，即刻就走，不敢叨扰大人行路。”墨尘上前搭话。
“整个龙城，没有人敢出自己的家门，你们胆子倒是不小，大摇大摆就出了城门了，这分明是不把我阿鹿大放在眼里嘛。”阿鹿大不依不饶，给旁边的随从使个眼色：
“杀了他们。”
旁边的随从跳下马，抽出佩刀，嘿嘿笑了几声：
“几位小道人，就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我这刀是昨天刚磨过刃的，可以保你们人头落地而直立不倒一个时辰，要说疼不疼，那老夫可是不知道，要说爽不爽，老夫可以告诉你们，哈哈哈哈，那是非常爽。”
说着，随从举刀猛的朝鹤云道人脖颈儿劈将过来，三个人都未曾挪动半步，但只听一声惨叫，那个举刀要劈的匪贼一只胳膊无声掉落，鲜血四溅，他马上扔掉刀，捂住胳膊，疼的大喊大叫，惊慌失措。
马也惊了，纷纷仰蹄，阿鹿大也吓了一跳，没坐稳从马背上掉下来了。
“给我把这三个妖道杀掉！”他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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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明明是正午的红日突然被云霭遮蔽，整条街忽明忽暗，飘飘然降下两个人影，米大春揉揉眼睛，这一看不要紧，其中一个青年不是墨尘道人是谁？
米大春见另一位青年人，俨然同是道人装扮，素衣素衫素鞋袜，手持白马尾拂尘，眉清目秀，仙风道骨，从天降下却未实着地，离地一寸飘然前行，果然是落霞峰仙道人无疑了！
米大春赶紧从豆腐摊下奔出，跪倒在那两位仙人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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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米大春磕头如捣蒜，只几下，就觉得自己额头已破皮出血。
“米大哥请起。”墨尘在白衣道人的授意下，上前扶起米大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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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如何是好？”米大春听闻，不觉潸然泪下，祖屋已被焚毁，胭脂宝儿不知去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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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灿，你违背师父的指令，擅自下山”墨尘厉声喝道。
“哼，别急着呵斥我，你不是也违背师父的指令，跑出去找他吗？”霞灿一点也不害怕，撅起小嘴说道。
“你！”墨尘辩不过霞灿，又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一时间白皙的脸憋的通红。
“不要执辩了。”白衣道人悠悠说道，信步走到柱下正在哎哎乱叫的匪贼面前，柔声问：
“这位壮士，你可知前几日你们掳来的女人儿童，都去往哪里？”
“仙人饶命，饶命啊，我只是一个给他们放马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只有首领阿鹿大知道。”
“敢问阿鹿大好汉在何处？”仙人又问。
“他领着400人去往临安，要抢夺那里的官军的辎重，至于那些俘获的妇女儿童，没人知道他派遣向何处，我们进龙城之前，就见几十人押解她们从岔路走了，至于岔路通往何处，小人是在不得而知啊。”
“天杀的贼人！我要了你的命！”米大春在一旁听的早就不耐烦，听罢更是恨到深处，不禁扑过去要与那人拼命，墨尘忙一手拉住了米大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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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乡人，事到如今，我道不出手也已然出手，趁事态不曾更加不可收拾，我带我二位弟子重回峰顶修行，乡人可与人结伴，再访妻儿下落，告辞。”
不等米大春反应，白衣道人作揖，转身翩然离开，米大春还想说什么，嘴唇翕动几下，终于只说了一句：
“敢问仙人道号？”
“我师父是鹤云道人。”霞灿走在最后面，一边回头一边说：
“大叔再见，等你找到你老婆孩子，来落霞峰找我玩啊。”
“霞灿！”墨尘回头喝止。
“怎么了？”霞灿又撅起嘴，一脸不高兴。
“大叔很可怜，一个人苦苦的找自己的老婆孩子，之前去了一个客栈，里面的人都吓坏了，他一听匪贼在这条街上，不顾危险要过来救他家人，我们既然有仙术傍身，为何不能帮他？”霞灿自顾自在后面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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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万万凡人又没有寻到落霞峰上来？”霞灿一点也不示弱。
“那要是都寻到落霞峰，我们就要出手相助吗？如果这个世道要乱，也跟之前一样，乱过复又太平，如果这个世道太平，若干年后还是要乱，凡人看命，命中有劫，谁能躲过？我们出手，也不过是躲了一时，怎么躲得过一世？”墨尘耐心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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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刚行至龙城城门，迎面碰到截粮大获胜的阿鹿大一行人返程，只见一个个流里流气杀心冲天，大摇大摆的朝城门走来。
三个人只是低头疾步快走，还是被眼尖的阿鹿大看见。
“诶！你们这三个人是哪来的？”阿鹿大骑着一匹枣色马，用马鞭指着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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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龙城，没有人敢出自己的家门，你们胆子倒是不小，大摇大摆就出了城门了，这分明是不把我阿鹿大放在眼里嘛。”阿鹿大不依不饶，给旁边的随从使个眼色：
“杀了他们。”
旁边的随从跳下马，抽出佩刀，嘿嘿笑了几声：
“几位小道人，就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我这刀是昨天刚磨过刃的，可以保你们人头落地而直立不倒一个时辰，要说疼不疼，那老夫可是不知道，要说爽不爽，老夫可以告诉你们，哈哈哈哈，那是非常爽。”
说着，随从举刀猛的朝鹤云道人脖颈儿劈将过来，三个人都未曾挪动半步，但只听一声惨叫，那个举刀要劈的匪贼一只胳膊无声掉落，鲜血四溅，他马上扔掉刀，捂住胳膊，疼的大喊大叫，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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