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水落石出
“众所周知尸体在一段时间之后便会腐烂，发出臭味，但是也有例外。比如这地窖里常年比较冰冷，那么尸体腐烂的程度便会极其缓慢，其实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大公子的肤色还是血色不可能是刚死的状态，当然我们也可以去找专业的仵作来验一验，既然大公子不是今天早上遇害的，那么显然余帮主所说的并不属实。”顾言一看着脸色微变的余小鱼继续说道：“既然余帮主的说法分析完了，现在就来分析一下龙帮主的说辞。”
龙原东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看向顾言一的眼神也充满了一些感激。
“龙帮主所说的是见到一个黑衣人来此才追了上来，而且其身法和肖殿超有些相似，后面才遇到了余帮主，巧了，我昨晚也遇到了这么一个黑衣人影，其轻功比起肖殿超只高不低。”顾言一说道：“但是肖殿超确实是已经死了，那么这个与肖殿超身法相似的人是谁？我们就暂且说黑衣人是肖殿超的师傅，或者是教他轻功的人。”
“此人野心勃勃，想要统一扬州除了不问世事的玉剑山庄外所有的门派，虽说扬州的门派比较混杂，可是想要统一又何其困难。清平兄曾说扬州以前虽然也是鱼龙混杂，可是近几年发生的事情却比以前的几倍还要多。”
顿了一顿，顾言一看了看龙原东和司空侯说道：“别的不说，先是影月派司空老帮主莫名惨死，导致原本两派关系就不好的情况下添上了一把火，近几年来大大小小的火拼不下百次。还有鱼龙帮的上任帮主也是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最有可能当上帮主的几个儿子也是无一而终，却被现在的余帮主给捡了便宜，即便余帮主是二品高手，但是她和鱼龙帮之前并没有关系，她当帮主居然没有任何异议，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要说她身后没有人撑腰，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
余小鱼说道：“可这和秦员外之死又有什么关系？”
顾言一微笑道：“现在我们假设最近几年扬州的不安都是黑衣人一手策划的，肖殿超和余帮主都是他的帮手。然后将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司空帮主和龙帮主都邀请参加秦员外的寿辰，激发两家不可调和的茅盾。但是因为玉剑山庄的少庄主也在，他们也不敢当面相斗，而要让他们自相残杀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秦员外身死，并且嫁祸给龙帮主。这样原本因为司空老帮主身死而势微的影月派就能和威海帮相斗，从而两败俱伤，黑衣人到时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了。”
“顾少侠不去当一个说书先生真是太可惜了。”余小鱼拍起了手掌：“如此精彩绝伦的故事可真是让小女子大开眼界，如果按照顾少侠所说这黑衣人就是凶手，不知道顾少侠知道他是谁吗？我倒真想认识认识他。”
顾言一说道：“能同时邀请影月派和威海帮帮主的还能是谁？”
刘安回道：“此次邀请名单都是老爷一手操办，我们只是负责送信而已。”
余小鱼冷笑道：“难不成这幕后黑手是秦员外不成？”
“正是！”顾言一郑重的说道。
“什么？”众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余小鱼却是脸色大变。
连龙原东都一脸的诧异：“可是秦员外都已经死了啊，难道他为了这个竟然牺牲自己的性命，但是后来出现的黑衣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秦员外死而复活。”
顾言一叹了口气道：“死而复活确实不可能，但是若是秦员外当时根本就没死呢？或许说死的根本就不是他呢？”
“世界上有一种武功既不能伤人，亦不能救人，但是却能改变人的相貌，这种武功叫做易容术。”顾言一好像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道：“其实当时宴会上死的根本就不是秦员外，而是易容成他相貌的大公子。刘安说过，大公子和秦员外的身材相貌都很相似，想要易容成秦员外就算是亲人也很难分辨。”
顿了顿，顾言一问了下冷清平：“清平兄可记得宴会开始时，清灵曾说过感觉到秦员外说话的声音比较嘶哑，不像是他的声音。”
冷清平点了点头：“没错，当时还以为是秦员外身体不舒服才导致的。”
顾言一说道：“其实当时的秦员外就已经是大公子假扮的了，当时刘安让他与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见面，其实就是秦员外，可是大公子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抚育了自己十几年的父亲，竟然残忍的杀害了自己，到死都没有明白为什么？而当时正好是秦员外和肖殿超刚刚商量完事情，在肖殿超离开之际被刘安所发现。当然了，后来将我和莫语冰掉进陷阱里的人也就是秦员外，否则连二公子都不知道的陷阱，肖殿超又是怎么知道的？”
余小鱼冷冷的说道：“如果是我们害的你，为什么我还会向冷少庄主告知你的去处？”
顾言一说道：“这就是你们的高明之处了，你们当时也并不知道我们碰到了你们的谈话，将我们落入陷阱也不过是无奈之举。但是如果我们两个失踪，那么就有可能将找到秦员外凶手的事情转移到我们身上来，而且依照莫语海对妹妹的关心说不定会将整个秦府给翻过来，甚至连莫家的家主都有可能亲自过来。那么事情就会不在你们的掌握之中了。但是如果我们获救，那么肖殿超就必须得死，其实在秦员外的计算里，肖殿超本来就是龙帮主的帮手，早晚都是要死的，只是提前了一点而已。”
“肖殿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师傅会对自己出手，当然就不会反抗，没有动静也就是应该的了。至于余帮主后面的遇刺事件，纯粹就是你们二人的一出苦肉计。因为你们知道一旦你去救了我们，我们肯定怀疑你的，但是经此一役你身上的嫌疑瞬间便消失了，而且还让我们知道肖殿超不是唯一的凶手。”
“剩下的最大嫌疑人就只有迟迟未归的大公子和与肖殿超关系密切的龙帮主了。然后，你们再略施小计，将龙原东引至地窖中，再让刚刚洗脱嫌疑的余帮主亲眼所见，那么龙原东就再也无法证明清白了。”
龙原东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肖殿超竟然主动找上了我，原来都是有所预谋的。”
余小鱼额头上已沁出了丝丝的汗水，看向顾言一的眼神如同杀父仇人般的，咬着牙齿说道：“这不过是你自己信口胡说的，你可有证据？”
顾言一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泛黄色的纸张，说道：“秦府管家刘安和我说过，秦员外经常和一些人在书房里秘密往来，连两位公子都知道，这件事我记得二公子也提过一次。而据刘安所说近几年来秦员外和朝廷经常有所联系，这让我不禁联想起秦员外初来扬州的事了。”
“三十年前，秦员外独自一人进入扬州城，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便成了扬州城最有钱的商人，而且还能资助那么多的难民，这中间没有朝廷的帮助，我想也不可能如此吧。既然他是朝廷的人，就必然有往来的书信。虽说秦员外小心谨慎把那些信件都烧成了灰烬，但可能他确实年纪大了吧，却把一个最重要的信件给留了下来，上面可还提到了你的名字哦，我想秦员外的笔记你应该不会不认识吧。”
看到顾言一手中的信件，余小鱼脸色惨白无比，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没想到我苦心经营了三十年的大事，竟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奇怪少年给破坏了，只是我不知道的是，我什么时候在信里提过小鱼的名字了？”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
顾言一望着他感叹了一声，将手中的的信件抛了出去笑道：“秦老爷子做事滴水不漏，哪里有什么信件，这只不过是秦老爷子仿照王羲之写的《兰亭集序》罢了。”
黑袍男子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我本以为冷清平应该是我这计划里最大的变数了，没想到最大的变数居然是你，当日我才收过你的礼物，今日又给我送了一份如此大的礼物。”
说着，他揭开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那原本应该慈祥而又善良的脸庞。
“秦方，没想到是你害死了我的父亲。”司空侯看到秦方的动作，便知道他是承认了。
冷清平冷冷的说道：“我也没想到凶手竟然是秦员外你自己，而且你的阴谋竟然如此之大，江湖与朝廷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河水，为什么如今又来此捣乱？”
秦方大笑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朝廷的，为何偏偏你们江湖不受朝廷管辖，今天虽然我失败了，但是终有一日，整个武林都会在朝廷的手中。”
顾言一说道：“不，你错了。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武林也是天下人的武林，没有属于谁一个人的道理。”
秦方看着四周警惕的众人，轻笑道：“怎么？凭你们几个也想拦住我？”
能教出肖殿超这种青鉴英才榜上有名的人，又有谁会小觑。
“秦秦爷爷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一直沉默寡言的冷清灵此时却哭成了泪人。
“小，小清灵”秦方看到眼前的小女孩突然说不出话来了，他可以杀害自己抚养多年的孩子，也可以轻易将教了许多岁月的徒弟亲自杀死，却无法面对眼前叫着自己秦爷爷的小女孩。
清灵这名字还是自己给她起的呢？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时，便将她视为自己的孙女一般看待，本来自己只是邀请冷清平的，万万没想到冷清灵也会来。
“啊！”
这时，瘫坐地上的余小鱼突然出手掐住了冷清灵的脖子，本来漂亮的脸上此时恐怖异常：“你们放我离开，否则我就杀了她！”
“你敢！”
看到这种情况，冷清平和秦方同时大喝一声，要去解救。
秦方虽然离得比较远，但是却先到，只见他一掌就将余小鱼的天灵盖给拍碎了，瞬间将冷清灵抱在自己的怀里。
冷清平持剑警惕的看着他：“放开我妹妹！”
秦方并没有理他，只是看向怀里的小女孩：“小清灵，别怕，秦爷爷在呢。”
小女孩使劲的摇了摇头：“清灵不怕，清灵只怕这个世界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世界了，秦爷爷也不是以前那个秦爷爷了。”
秦方将冷清灵的脑袋拥入怀中，喃喃自语：“秦爷爷永远是你认识的那个秦爷爷，秦爷爷只怕以后再也没办法举起你了，让你开心了。”
小女孩哭的声音愈来愈大：“不，不会的，小清灵以后再也不吃东西，不想长大了，秦爷爷一定还能抱得动我的。”
秦方抚摸着她的头发笑道：“傻孩子。”
随后，他转而看向众人：“我秦方本是朝廷里的一名宦官，当世一品巅峰高手，我若是想走，你们根本就拦不住我，不过”
说到这，他看向了怀里的小女孩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天意啊！”
说着，身体径直往后倒去，怀中的小女孩嚎啕大哭了起来。
冷清平急忙将小女孩给拉了回来。
莫语海探了探他的气息说道：“自断经脉，已经死了。”
刘安拽了拽顾言一的袖子，低声道：“老，老爷是宦官？”
顾言一感慨道：“不然，他怎么会娶了七个老婆，连碰都没碰一下，娶妻只不过是他掩饰的手段而已。”
“那他的胡子？”
“自然是假的。”顾言一轻声道：“既然秦方已死，你如和七夫人是真心相爱的，就趁此秦府大乱带着她离开吧，你在秦府工作了那么长时间，多少也应该有些积蓄了吧。”
“这是自然，多谢顾少侠成全，小的来生当牛做马也要报答顾少侠的大恩。”刘安却是红光满面。
顾言一点了点头：“去吧。”
几日后，扬州的酒馆里，几个少年正在喝酒谈话。
冷清平不舍的说道：“言一，真的不再多留几日了吗？”
顾言一看了下外面的天空，说道：“留的时间够久的了，我还有师命在身，没办法在这长待了。”
“好吧，不过言一日后如果遇到困难，一定要来扬州找为兄，我一定全力相助。”冷清平似乎也知道挽留不了了，便开怀畅饮了起来。
“一定。”顾言一看着一旁闷闷不乐的小女孩笑道：“要不要一起喝？”
小女孩闷在一旁，似乎连最喜爱的酒都吸引不了她的，只见她嘟囔道：“不要。”
冷清平取笑道：“她呀，是舍不得你，生闷气呢！”
小女孩锤了他一下，不满的说道：“哪有？”
顾言一蹲下了身子，拍了拍她的脑袋：“我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完成师命之后，一定会回来看你的，而且给你带好酒喝。”
“真的？
“当然，要不然来拉钩钩。”
说着，顾言一伸出了右手小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现在可以一起愉快的喝酒了吗？”
小女孩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端起面前的酒水就往嘴里灌，溅的衣服上面到处都是。
“哈哈
(本章完)
龙原东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看向顾言一的眼神也充满了一些感激。
“龙帮主所说的是见到一个黑衣人来此才追了上来，而且其身法和肖殿超有些相似，后面才遇到了余帮主，巧了，我昨晚也遇到了这么一个黑衣人影，其轻功比起肖殿超只高不低。”顾言一说道：“但是肖殿超确实是已经死了，那么这个与肖殿超身法相似的人是谁？我们就暂且说黑衣人是肖殿超的师傅，或者是教他轻功的人。”
“此人野心勃勃，想要统一扬州除了不问世事的玉剑山庄外所有的门派，虽说扬州的门派比较混杂，可是想要统一又何其困难。清平兄曾说扬州以前虽然也是鱼龙混杂，可是近几年发生的事情却比以前的几倍还要多。”
顿了一顿，顾言一看了看龙原东和司空侯说道：“别的不说，先是影月派司空老帮主莫名惨死，导致原本两派关系就不好的情况下添上了一把火，近几年来大大小小的火拼不下百次。还有鱼龙帮的上任帮主也是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最有可能当上帮主的几个儿子也是无一而终，却被现在的余帮主给捡了便宜，即便余帮主是二品高手，但是她和鱼龙帮之前并没有关系，她当帮主居然没有任何异议，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要说她身后没有人撑腰，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
余小鱼说道：“可这和秦员外之死又有什么关系？”
顾言一微笑道：“现在我们假设最近几年扬州的不安都是黑衣人一手策划的，肖殿超和余帮主都是他的帮手。然后将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司空帮主和龙帮主都邀请参加秦员外的寿辰，激发两家不可调和的茅盾。但是因为玉剑山庄的少庄主也在，他们也不敢当面相斗，而要让他们自相残杀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秦员外身死，并且嫁祸给龙帮主。这样原本因为司空老帮主身死而势微的影月派就能和威海帮相斗，从而两败俱伤，黑衣人到时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了。”
“顾少侠不去当一个说书先生真是太可惜了。”余小鱼拍起了手掌：“如此精彩绝伦的故事可真是让小女子大开眼界，如果按照顾少侠所说这黑衣人就是凶手，不知道顾少侠知道他是谁吗？我倒真想认识认识他。”
顾言一说道：“能同时邀请影月派和威海帮帮主的还能是谁？”
刘安回道：“此次邀请名单都是老爷一手操办，我们只是负责送信而已。”
余小鱼冷笑道：“难不成这幕后黑手是秦员外不成？”
“正是！”顾言一郑重的说道。
“什么？”众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余小鱼却是脸色大变。
连龙原东都一脸的诧异：“可是秦员外都已经死了啊，难道他为了这个竟然牺牲自己的性命，但是后来出现的黑衣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秦员外死而复活。”
顾言一叹了口气道：“死而复活确实不可能，但是若是秦员外当时根本就没死呢？或许说死的根本就不是他呢？”
“世界上有一种武功既不能伤人，亦不能救人，但是却能改变人的相貌，这种武功叫做易容术。”顾言一好像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道：“其实当时宴会上死的根本就不是秦员外，而是易容成他相貌的大公子。刘安说过，大公子和秦员外的身材相貌都很相似，想要易容成秦员外就算是亲人也很难分辨。”
顿了顿，顾言一问了下冷清平：“清平兄可记得宴会开始时，清灵曾说过感觉到秦员外说话的声音比较嘶哑，不像是他的声音。”
冷清平点了点头：“没错，当时还以为是秦员外身体不舒服才导致的。”
顾言一说道：“其实当时的秦员外就已经是大公子假扮的了，当时刘安让他与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见面，其实就是秦员外，可是大公子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抚育了自己十几年的父亲，竟然残忍的杀害了自己，到死都没有明白为什么？而当时正好是秦员外和肖殿超刚刚商量完事情，在肖殿超离开之际被刘安所发现。当然了，后来将我和莫语冰掉进陷阱里的人也就是秦员外，否则连二公子都不知道的陷阱，肖殿超又是怎么知道的？”
余小鱼冷冷的说道：“如果是我们害的你，为什么我还会向冷少庄主告知你的去处？”
顾言一说道：“这就是你们的高明之处了，你们当时也并不知道我们碰到了你们的谈话，将我们落入陷阱也不过是无奈之举。但是如果我们两个失踪，那么就有可能将找到秦员外凶手的事情转移到我们身上来，而且依照莫语海对妹妹的关心说不定会将整个秦府给翻过来，甚至连莫家的家主都有可能亲自过来。那么事情就会不在你们的掌握之中了。但是如果我们获救，那么肖殿超就必须得死，其实在秦员外的计算里，肖殿超本来就是龙帮主的帮手，早晚都是要死的，只是提前了一点而已。”
“肖殿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师傅会对自己出手，当然就不会反抗，没有动静也就是应该的了。至于余帮主后面的遇刺事件，纯粹就是你们二人的一出苦肉计。因为你们知道一旦你去救了我们，我们肯定怀疑你的，但是经此一役你身上的嫌疑瞬间便消失了，而且还让我们知道肖殿超不是唯一的凶手。”
“剩下的最大嫌疑人就只有迟迟未归的大公子和与肖殿超关系密切的龙帮主了。然后，你们再略施小计，将龙原东引至地窖中，再让刚刚洗脱嫌疑的余帮主亲眼所见，那么龙原东就再也无法证明清白了。”
龙原东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肖殿超竟然主动找上了我，原来都是有所预谋的。”
余小鱼额头上已沁出了丝丝的汗水，看向顾言一的眼神如同杀父仇人般的，咬着牙齿说道：“这不过是你自己信口胡说的，你可有证据？”
顾言一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泛黄色的纸张，说道：“秦府管家刘安和我说过，秦员外经常和一些人在书房里秘密往来，连两位公子都知道，这件事我记得二公子也提过一次。而据刘安所说近几年来秦员外和朝廷经常有所联系，这让我不禁联想起秦员外初来扬州的事了。”
“三十年前，秦员外独自一人进入扬州城，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便成了扬州城最有钱的商人，而且还能资助那么多的难民，这中间没有朝廷的帮助，我想也不可能如此吧。既然他是朝廷的人，就必然有往来的书信。虽说秦员外小心谨慎把那些信件都烧成了灰烬，但可能他确实年纪大了吧，却把一个最重要的信件给留了下来，上面可还提到了你的名字哦，我想秦员外的笔记你应该不会不认识吧。”
看到顾言一手中的信件，余小鱼脸色惨白无比，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没想到我苦心经营了三十年的大事，竟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奇怪少年给破坏了，只是我不知道的是，我什么时候在信里提过小鱼的名字了？”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
顾言一望着他感叹了一声，将手中的的信件抛了出去笑道：“秦老爷子做事滴水不漏，哪里有什么信件，这只不过是秦老爷子仿照王羲之写的《兰亭集序》罢了。”
黑袍男子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我本以为冷清平应该是我这计划里最大的变数了，没想到最大的变数居然是你，当日我才收过你的礼物，今日又给我送了一份如此大的礼物。”
说着，他揭开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那原本应该慈祥而又善良的脸庞。
“秦方，没想到是你害死了我的父亲。”司空侯看到秦方的动作，便知道他是承认了。
冷清平冷冷的说道：“我也没想到凶手竟然是秦员外你自己，而且你的阴谋竟然如此之大，江湖与朝廷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河水，为什么如今又来此捣乱？”
秦方大笑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朝廷的，为何偏偏你们江湖不受朝廷管辖，今天虽然我失败了，但是终有一日，整个武林都会在朝廷的手中。”
顾言一说道：“不，你错了。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武林也是天下人的武林，没有属于谁一个人的道理。”
秦方看着四周警惕的众人，轻笑道：“怎么？凭你们几个也想拦住我？”
能教出肖殿超这种青鉴英才榜上有名的人，又有谁会小觑。
“秦秦爷爷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一直沉默寡言的冷清灵此时却哭成了泪人。
“小，小清灵”秦方看到眼前的小女孩突然说不出话来了，他可以杀害自己抚养多年的孩子，也可以轻易将教了许多岁月的徒弟亲自杀死，却无法面对眼前叫着自己秦爷爷的小女孩。
清灵这名字还是自己给她起的呢？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时，便将她视为自己的孙女一般看待，本来自己只是邀请冷清平的，万万没想到冷清灵也会来。
“啊！”
这时，瘫坐地上的余小鱼突然出手掐住了冷清灵的脖子，本来漂亮的脸上此时恐怖异常：“你们放我离开，否则我就杀了她！”
“你敢！”
看到这种情况，冷清平和秦方同时大喝一声，要去解救。
秦方虽然离得比较远，但是却先到，只见他一掌就将余小鱼的天灵盖给拍碎了，瞬间将冷清灵抱在自己的怀里。
冷清平持剑警惕的看着他：“放开我妹妹！”
秦方并没有理他，只是看向怀里的小女孩：“小清灵，别怕，秦爷爷在呢。”
小女孩使劲的摇了摇头：“清灵不怕，清灵只怕这个世界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世界了，秦爷爷也不是以前那个秦爷爷了。”
秦方将冷清灵的脑袋拥入怀中，喃喃自语：“秦爷爷永远是你认识的那个秦爷爷，秦爷爷只怕以后再也没办法举起你了，让你开心了。”
小女孩哭的声音愈来愈大：“不，不会的，小清灵以后再也不吃东西，不想长大了，秦爷爷一定还能抱得动我的。”
秦方抚摸着她的头发笑道：“傻孩子。”
随后，他转而看向众人：“我秦方本是朝廷里的一名宦官，当世一品巅峰高手，我若是想走，你们根本就拦不住我，不过”
说到这，他看向了怀里的小女孩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天意啊！”
说着，身体径直往后倒去，怀中的小女孩嚎啕大哭了起来。
冷清平急忙将小女孩给拉了回来。
莫语海探了探他的气息说道：“自断经脉，已经死了。”
刘安拽了拽顾言一的袖子，低声道：“老，老爷是宦官？”
顾言一感慨道：“不然，他怎么会娶了七个老婆，连碰都没碰一下，娶妻只不过是他掩饰的手段而已。”
“那他的胡子？”
“自然是假的。”顾言一轻声道：“既然秦方已死，你如和七夫人是真心相爱的，就趁此秦府大乱带着她离开吧，你在秦府工作了那么长时间，多少也应该有些积蓄了吧。”
“这是自然，多谢顾少侠成全，小的来生当牛做马也要报答顾少侠的大恩。”刘安却是红光满面。
顾言一点了点头：“去吧。”
几日后，扬州的酒馆里，几个少年正在喝酒谈话。
冷清平不舍的说道：“言一，真的不再多留几日了吗？”
顾言一看了下外面的天空，说道：“留的时间够久的了，我还有师命在身，没办法在这长待了。”
“好吧，不过言一日后如果遇到困难，一定要来扬州找为兄，我一定全力相助。”冷清平似乎也知道挽留不了了，便开怀畅饮了起来。
“一定。”顾言一看着一旁闷闷不乐的小女孩笑道：“要不要一起喝？”
小女孩闷在一旁，似乎连最喜爱的酒都吸引不了她的，只见她嘟囔道：“不要。”
冷清平取笑道：“她呀，是舍不得你，生闷气呢！”
小女孩锤了他一下，不满的说道：“哪有？”
顾言一蹲下了身子，拍了拍她的脑袋：“我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完成师命之后，一定会回来看你的，而且给你带好酒喝。”
“真的？
“当然，要不然来拉钩钩。”
说着，顾言一伸出了右手小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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