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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霓虹灯》上

  [一]

  我的爱情是在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下开始的。

  五彩的灯光映在他清秀的脸上,他的眼睛就像浩瀚的海洋。我的眼睛黏在他的身上,心脏被狠狠的撞击着。这种情感我觉得是一种震撼。

  “小姐,很抱歉,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嗤笑着,来这种地方明显就是找刺激的。

  “真的很抱歉。”

  这是我在夜店听到的第二句抱歉。

  对我来说在夜店无非两种人,一种寻欢作乐来的,一种挣钱来的。他明显不是这两种的任意一种,这是我把他放在心里的第二个原因。

  我攀上他的脖子,摇晃着红酒,映着我妖艳的脸和他不知所措的表情,我突然没兴趣地松开了他。

  “小帅哥,不想做这种事情就别来这种地方。”

  “我……我只是来找我女朋友……”

  女朋友?我撇眼打量着一身休闲服的男人,果真不像是来这种地方的人。

  “我女朋友在这工作,我来接她……”

  我嘲弄的笑着,自己女朋友来这种地方,男朋友竟然不生气。我仰脸喝下红酒,火辣辣的酒燃烧着小腹,我喝的上瘾,迷糊间瞅见他担忧的表情。

  “喂,你这什么表情?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我戳着他的脸颊,他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这种男生一般都很干净。

  “温戈。”

  “名字也很干净……”我近似呢喃的靠在他的身上,昏了过去。

  清晨的一阵清风并没有扶醒我,反而是吵闹声惊醒了我的睡意,我知道我现在躺的床并不是我的,是温戈的。想起昨晚,我一脸的笑意,认真的听着两口子的吵架。

  “温戈,你怎么能因为这个女人而不等我?”

  “我看她喝醉了……”

  “她喝醉管你什么事情?你别给我找借口!”

  我听见使劲摔门的声音,看他搔着头尴尬走进来的样子,反射性的露出嘲弄的笑,虽然我没有这种意思。

  “很抱歉,不经你的同意就把你带回我家。”我听到了第三回抱歉,还是对方没有犯错的情况下。我觉得这人干净的太过分了。

  “你不追你的女朋友?小心被误会,这年头女孩醋劲儿大的要命,说不定明个儿就和你分了!”

  我说这句话纯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没料到第二天那女孩果真和温戈分了手,我突然觉得我有一张乌鸦嘴。

  “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她要和我分手啊?”

  温戈来我这里哭泣都是因为我昨天说他们分了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当他的垃圾桶。表面上看上去我对他似乎很感激,可是我知道我只是在等笑话而已,谈了几次恋爱,都以没有感觉结束,我对温戈的上心导致我想看他们恋情的结束而已。

  我很想知道我对他有感觉开始,最后会不会以没有感觉结束。生活太没意思了,我想体验另一种生活,伤心也好,高兴也好。

  [二]

  我坐在办公室的座椅上开心的笑着,员工们的表情像是吃坏了东西一样,这也不能怪他们,因为我以前上班的时候总是皱着眉头,很少这样开怀的笑。没有一个人喜欢借着自己家本来就有的实力一下子就成为经理的,我也不例外。

  我打开手机看着联系人的第一个名字“温戈”,哼着曲子点下了名字。

  “有什么事情吗?”

  有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了名字就点了一下。我有些懊恼,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冲动过,我看上了哪个人我总会计划好一切才放心的下手,对我这一点变化,我有些忐忑不安。

  “我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我能猜到这个干净的人在干什么,肯定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他依然没有从失恋中走出来。

  “我没事……”

  “嗯,那行。那我先挂了。”

  “嗯。再见。”然而我们谁也没有挂断电话,因为我在等他的最后一句话,而他在琢磨说最后一句话,“谢谢你。”

  我又开心的笑了,我能在脑海中幻想到我幸灾乐祸的笑容,这是成功的第一步。先让失恋中的小伙子安定下来,从而进入他的生活,然后一点点的去磨,磨到他再也离不开我为止。这是我惯用的伎俩。

  等我从桌子上的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时,外边的太阳早已下山,夕阳并不像白天的太阳一样夺人眼球、刺人眼目,红彤彤的颜色让人感到莫名的舒服,我又想起了那个干净的温戈。

  温戈并不出色,只是一个不知名公司的员工,每月工资不到5000元,身上也没有多么让人值得夸奖的优点,唯一一个吸引人的优点是表面干净,内在也很干净。就像那晚红色的脸和管闲事的心。

  我的身边聚集了太多优秀的男人,时间久了,就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对他们的评价说好点就是土豪,说坏点就是满身铜臭味的商人。以前生活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趣味,但是就这么一个不出色的温戈在平静的湖面丢下一颗小石子,砰的一声激起了浪花,我的生活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激起了波浪。

  我莫名的想见温戈了,想看着他不知所措的表情。心动不如行动,但是行动和心动相比也太快了,刚下班我就开车到温戈的楼下。楼梯上两个身影是刻在我脑子里的一对情侣,拉拉扯扯的,我的心里就烦躁的不行。

  女人一脸的愤怒,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用听我也知道这个女的绝对是在骂温戈的,看着温戈像关公一样的红脸我就知道他生气了,但是为了这个女人却强忍着。

  温戈看到我的时候脸又红了,他没想到我在这里看着他们两的闹剧,我靠在车旁,冷笑着鄙视自己,竟因为这一点小事而烦躁。

  温戈的房子很乱,与前几天的干净相比,很明显他很颓废,他慌忙的收拾脏乱的房间试图藏起他颓废的一面,但是却无济于事。

  我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旁边,深深的吸了口气,开始打扫房间,房子里充斥着堕落的味道,我反感的认真收拾。

  [三]

  刚开始的时候,他对我只是新颖而已,但不知不觉间在我心中的位置从低处升为高处。几个月的相处,我的心发生了变化,而关系却一直不冷不热的。我怀疑我是受虐体质,有人以各种浪漫的方法追我,而我却没有任何表示,反而对我很冷淡的温戈很上心。

  本来我以为我可以熬到温戈主动找我,但我太高估自己了,对温戈的想念已深刻的刻到骨子里。一向很自信的我此时却无比没有把握,我不知道温戈是否已经忘记了他那个贪慕虚荣的女友,也不知道温戈到底是以怎样的目光看我的。这么多的不知道令我不得不采取行动。

  夜店真的可以让人醉生梦死,它和古时候的妓院一样,我突然明白了古代人为什么都留恋于妓院,它可以让人肆无忌惮的挥霍。我在霓虹灯下纵情摇晃着躯体,五彩的灯光昏暗的堕落,这个时候是我最喜欢的时间。

  “嗨!美女,能否一起?”

  我借着昏暗的灯光勉强可以看见和我搭讪的男人的面孔,男人并不英俊,可是他深邃的黑眸和薄薄的嘴唇却给他增加了男性的魅力。也许是我的本性,看到对眼的男人总会黏在他们身上,现在也不例外。

  我的身子几乎贴在他的身上,仿佛他是个磁场,我们脸颊靠在一起像是在亲密接吻,这时候温戈站在五彩灯光的下方,光抹亮了他阴暗的脸庞,初见时的清澈眼眸被层层灰尘覆盖,清秀的脸庞又更加颓废了,我听到了心脏哭泣的声音,这是我的也是他的。我停止了舞动,站在舞台中央与他对视。

  “你……还好吗?”

  温戈看懂了我的唇形,但他默不吭声,他安静的看着我,我却觉得他在用沉默结冰来冻结我的心。不知不过了多久,他转身离去不在看我一眼,我觉得他要离我更加的遥远。

  长久不见的慌乱袭上我的脑颅,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已经追了出去,我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他背着我愣在原地,我们距离的很近,我们的心的距离却很远。我想开口,可是我要说什么?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想到昨天自己要采取行动,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温戈没有等到我的话离开了,他临走时的回眸给我一种痛心的感觉,可是我在夜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为什么看到我在夜店会如此难过?我们之间会有希望吗?

  希望?我抓住脑海中的一个词,忍不住的开心。他生气不是代表我有机会吗?

  我一大早在温戈家里蹲点,我包裹着单薄的身体打着颤,眼睛一直盯着楼梯,一道身影果真出来了,他错愕的看着我通红的面颊,继而皱着眉一脸严肃的走过来。

  “活该被冻着!你穿这么薄的衣服在外边干什么?”他拉着我进了他的房子,贴心的给我一杯咖啡,用一早上的冰冷换他强硬的关心很值得。

  “温戈,对不起……”我尽量装的可怜。

  “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昨晚……”

  “昨晚?怎么了?你做什么事情是你我自己的事,我管不着你,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温戈的表情很平淡,“如果没事的话,你就回去吧,我还有事情。”

  我认真的脸引得温戈一阵失神,我顾不得任何顾虑,只想告诉他,我喜欢你。

  “温戈,我喜欢你!”

  温戈彻底的失神了,他没有回答我,我知道不能逼他太紧,我给他几天时间让他回神。我希望我的爱可以有个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