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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35.冷战

  接下来几天都是雨雪天气,直到第四天,天气才放晴了。

  趁着天气暖和,区里的老人将凳子扛了出来,坐在路边晒太阳,年轻人则有的拉着狗,有的怀里抱着猫,和谐而温馨。

  但这几天,名悦却过得很压抑。她和慕北,大概是陷入了冷战,她不找他说话的时候,他可以一天不跟她说一句话,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她其实最怕这样。所以,这一天,她逃回了宛中。

  她没有跟名远说这件事,就是想找一个熟悉的地方,坐一坐。

  她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但是就是不知道怎么打破这种局面。

  回到宛中之后,她其实也不知道做什么事情,只是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发着呆。

  她想起,上次检查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可是,单子在姐姐李施那里,姐姐说没有什么问题。没问题自然是最好的,有问题也没事,顺其自然吧,她其实也没那么在乎。

  待了一会儿,她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早上只喝了一碗汤,什么都吃不下。

  就想看看冰箱里有没有什么吃的,可打开了冰箱,却里面却什么也没有,空空的。于是,她出门买了菜,放在冰箱里,正欲打电话给名远,就听到楼下车子熄火的声音。

  打开门,名远讶异地见名悦坐在沙发上,很是诧异,愣了一下,抱怨起来:“悦,你终于想起你还有个哥了。”

  “放心,一直记着呢。”

  “那怎么过来也不打个电话?”

  “这也是我家,我想回就回了。干嘛一定要告诉你。”

  “好吧,我不是担心你过来没饭吃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几天都吃的是什么?”

  “饭啊。”名远回答。

  “冰箱空的。”名悦说。

  “那只能证明我吃完了。”名远说。

  “如果你不是我哥,我兴许还会信你。我买了菜,都放冰箱了,你最好少在外面吃,不划算又不卫生。”

  “知道了,您是我妈,您说了算。”名远说。

  名悦瞪了他一眼,抡起了沙发上的遥控器,“信不信,我砸你满头包。”

  “别别别,好歹是你哥,而且,这遥控器是新买的呢。”名远连连求饶。

  名悦也不是真要砸他,就把遥控器放下了,他倒好,一下子捡起遥控器,揣在怀里了,一副害怕她打他的样子,弄得她哭笑不得。

  “说真的,哥,你要不请个保姆?”想了想,名悦又说。她哥一个人的时候,好像就是得过且过,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我一个人,不需要。”名远说。

  “那么,找个嫂子,这个最实在。”名悦又说。

  “没有第三个选择?”他皱紧眉头。

  “没有。”

  “名悦,你是我妈呀!他们不催着我了,你倒催着我了。我好不容易可以在家称霸,我容易吗?”名远一阵气闷。

  “哥,你这是在骂我吗?”

  “没有没有,我哪敢。”名远连忙解释,有的时候,他真觉得,他这个妹妹还蛮可怕的。他正说着,手机就响了起来,看了下名字,忽然有种找到救星的感觉。过了几秒,他将手机丢给名悦,“你老公。”

  名悦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接过手机,淡淡地说:“我等会打给你。”说完,她又将手机还给了名远。

  “你们吵架了?电话都打我这儿了。”名远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有,我就是手机没电了。”名悦说,又问,“你回来没有正事?”

  “差点忘记了,取一份文件。”说着,他去了书房。

  名悦掏出手机却并没有打给慕北,并不是手机没有电了,她是刻意地关机,就想一个人待一下,开机的时候,总有一堆的客户找她。

  离开了宛中,名远顺道送名悦去了华歆,他在附近有个合同要谈。

  名悦还没进办公室,秘书告诉她,慕北在办公室等她。她停了一下,对秘书说:“他来多久了?”

  “快一个时了。”

  名悦拿出手机,上面有好几条他发的信息,却没有什么实际内容。

  最近,他不是怄气不理她吗?

  才一会儿,她甚至没走到办公室,他又打电话来了。

  她接起。

  “今天,我见了你姐。”他说。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她的脑海。

  她不说话,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他找姐姐做什么?还是,姐姐找他?

  “名悦?”他试探性地开口。却依旧没有人回答他。电话终于没有了声音,她挂掉了。

  他其实有些懊恼,却没有办法。

  名悦想了一会儿,定了定神,又很快推开门:“你们说了什么?”

  慕北不知道她就在外面,有些吃惊,但他只是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对你好一点。"

  他认真的样子,似乎确有其事。

  名悦端详了他一会儿,才说:“不用,你对我已经算很好了。”

  他的脸色突然有些不好,像是有话要说,却又没有说。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她觉得,他应该是有重要的事,不然不会闲得发慌,跑来这里等她一个时。

  “也没什么,就是你姐说起了你当年和回胜在一起的事情。”他说。

  名悦盯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猜到他会问,但没料到会这么快,但她还是说:“都是很久前的事了,其实也没什么,我不爱他了,就分手了。”

  “是吗?可你前几天做梦的时候,还提到了他。”不止是提到,她都难过得哭了。

  “我就是有些事情出乎了意料。”她说,“他当年,是怎么出的车祸?”说着,她又抬起头看着他,问了一句。

  她表现得很风轻云淡,但他知道,她的心情远没有这么平静,可他想,还是算了,她既然不愿意说,逼她又有什么用?

  至于回胜的车祸

  那是一个大雾天气,能见度不及十米,清早,回胜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了很多话,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他当时来不及问清怎么回事,电话已经挂断。他连夜赶回来时,只见到了病床上昏迷不醒c奄奄一息的回胜。

  后来才知道,林回胜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发了疯般离开学校,要往家里赶,大雾的天气,来往的人影难以辨别,而他的车子开得飞快,那时又刚刚拿到驾照,连车子的脾性都还没有摸清楚,还没有上高速,经过一架桥的时候,迎面突然窜出一辆自行车,那上面是一位十多岁的女孩,他猛地踩刹车,可是由于速度太快,一时停不下来,车头重重地撞上桥栏,旋了好几下,桥栏被撞坏了,车子和那辆自行车一起飞了出去

  最终,那个女孩的右手的三个指头被车窗玻璃硬生生地切掉了,而林回胜,在医院躺了两个星期才清醒过来。

  名悦闭了闭眼睛,心中感到无力的悲凉,她以为分开了,就算是一个了结,没想到,他会这么执著。她没问接下去发生了什么,只是说:“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也难怪,你一开始就对我有恨意。”他足足躺了两个星期才醒,应该很严重吧。

  “我知道这其中有误会”

  “没什么误会,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她打断他。

  “不是。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他几乎可以肯定,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是我自己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她早已将她的过去埋葬了,又怎么可能再说起?而且,有的事情,连她自己都记不起了,还说什么?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尽管表现得很平静,但总让人觉得,她是一只刺猬,时刻在防备着身边的人,那些人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他。他知道,自己暂时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他在她的心里,大概可有可无。

  很久,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她低下头看着要处理得文件,很认真的样子,可是,看了很久,她都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慕北突然站了起来:“今天是周五了,别忘了约好你哥和你姐,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饭。”他说。

  他大概是要离开了。

  名悦抬了头,有些无措,原来这么快就是周五了。如果林培德也来,她该怎么向姐姐解释?她觉得自己的头皮在发麻,姐姐对林家人的恨,比她还要深。

  “关于回胜跟我的关系,你姐已经知道了,你大可不必担心。”像是看出她的担忧一般,他淡淡开口。

  名悦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出了门。明白过来后,她朝窗户望了一眼,他正好还在楼下,他站在那里,背影显得很萧索,她倚在窗前,一动不动。

  他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回头看了一眼,与她的目光相碰撞。

  她看到他似乎笑了一下。她忽然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就避开了,再瞧时,他已经走开了,不知去了哪里。

  然后,她想起另一个问题,不知道是否要打电话问问他,今晚见面的地点。她正准备拨号,却又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爸说,就在华歆见吧,晚上七点。”

  她握紧了手机,来回踱了几步,稍稍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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