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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宫里人病的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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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婉宜想着也不知道永平郡主为什么对她们顾家的人这么关注,她能肯定永平郡主根本不认识顾婉莹,至于说什么顾婉莹才名,不过姑娘家在外面传的虚名而已,永平郡主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女,又不是书香世家的小姐,有什么好好奇顾婉莹的。

  一家子姐妹出来,就怕有一个有不同的状况,顾婉宜起身叫了一个小丫鬟过来,给了她个荷包,让她帮忙去看看顾婉莹,等郡主问完话带她回来。

  小丫鬟收了荷包就跑去了,顾婉宜同顾婉雪道“别担心了,应该没什么事。”

  这可是张大小姐的生辰。

  没一会儿顾婉莹就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个锦盒喜气洋洋地回来。

  顾婉宜见她没事人似的想应该也没什么。

  有人见她拿了东西回来便问,顾婉莹忙说是郡主赏赐的东西,她将盒子打开,普普通通的一根步摇,众人面面相觑,倒不好说别的,就赞了几句。

  顾婉宜也瞧了一眼,心里想郡主实在是不拿她们这些臣下之女当回事,她们都是一样年纪的女孩儿,就算郡主有爵位,何敢谈赏赐她们,偏偏顾婉莹还沾沾自喜,在场的诸人只怕都在看顾家的笑话。

  顾婉雪看着众人的眼光觉得难受得要命,心里暗暗记了顾婉莹一笔,觉得之前真是太高看顾婉莹了。

  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顾婉莹攀上郡主的心是已经定了。

  回去的时候顾婉宜和顾婉莹一个马车,顾婉莹发觉顾婉宜还真是沉得住气,对于郡主叫她过去这回事没有表现出什么的好奇,不但不问她郡主叫她去做什么,对于郡主赏赐也没表现出任何反应。

  就算是顾婉雪,也为此表达了自己的不赞同,就算在别人地方上不好发作,也暗自瞪了自己几眼。

  顾婉宜自始至终都没有,羡慕没有,就连不屑都没有。

  顾婉莹举着手里的步摇让顾婉宜看,道:“三姐姐觉得这个好看吗?到底是郡主的恩典,我不受着就辜负了郡主的心意。”

  顾婉宜认真地瞧了一眼,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如顾婉莹等身份的戴在头上都不合时宜,倒像是随意打赏的。

  不过知道顾婉莹在乎的不是东西,在乎的是赏赐这件东西的贵人,顾婉宜也只得道“看着挺清雅的,你好好收着吧。”

  顾婉宜反应这么淡,存心炫耀的顾婉莹也有些没意思,收起东西,同顾婉宜探听道“三姐姐和郡主熟吗?我看着郡主是个很好说话的。”

  顾婉宜道“郡主身份尊贵,我也就是像今天这样远远见过几次,哪里能称得上熟悉,不过郡主温和有礼是肯定的了,只看她今天第一次见你就如此便知道了。”

  顾婉莹奇道“郡主从没有召见过三姐姐你。”

  顾婉宜笑了“郡主是皇室贵胄,我又不像你才名远播,连郡主都有所耳闻,如何得郡主召见,不但我,你大姐姐、二姐姐,还有今天在场的大部分小姐们,都没有这份幸运。”

  顾婉莹对于永平郡主特意见她其实也是摸不着头脑,永平郡主的为人她前世听说的可不少,她这样的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的,果然是因为今世她不同了所以才不同了吗。

  其实永平郡主叫她过去根本没说什么,就是打量了她几眼,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夸奖了她几句,给了点赏赐就完事。

  顾婉莹只记得永平郡主和张大小姐说的一句话“据我看,她这样子,她的那些姐姐妹妹均不及她,可惜啊、、、”

  可惜什么,可惜她是个庶出。顾婉莹知道是这个意思,但这又如何,除了这个,她今世没有任何一点比不过顾婉宜的。

  回去后谭夫人对她们这次出门做客照常问了几句,除了永平郡主和顾婉莹那段,其他没什么异常的,顾婉莹又说了不知道永平郡主为何关注她,期间也没说什么,谭夫人也就只当姑娘家的好奇了。

  十月二十,顾琼芳出嫁,顾廷蔷亲自背着她出了门。谭夫人送自己的侄女出嫁,庶女顾琼玦又回来喝喜酒,谭夫人不由得想起了多年未见,一直陪丈夫在任上的亲女儿顾琼华。

  女婿李国维已经升任江浙道台了,之前顾琼华就写了信来说要年前回京探亲,结果因为李家老太太病了未能成行,顾琼华说要看年后的情况再定。

  顾婉宜想起自己这三个姑姑和几位叔伯的时候,觉得谭夫人这样的的确称得上大家夫人的典范了。所有子女不管嫡出庶出,都养育得很好,就算是顾琼芳这个被丢来的侄女,谭夫人也为她打算好。

  所以谭夫人如此庇护谭玉环也能够理解了。

  顾婉宜忽然觉得好笑,好似季氏回来以后她对很多事也有了很多全新的看法。

  尽管季氏和顾婉宜的那次纷争没爆出来,但是家里包括谭夫人、赵氏等人都看出了季氏不喜欢顾婉宜,顾婉宜也少往季氏跟前去。

  顾老太太心里越发心疼顾婉宜,谭夫人对季氏失望,连自己亲生女儿都拉拢不住,被吕姨娘压过去是必然的。

  赵氏是觉得季氏太蠢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够疏远。

  陈老夫人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发觉季氏的问题,但是季氏和顾婉宜没有感情,陈老夫人劝也没用,只能疏导顾婉宜要她多和母亲亲近。

  在顾婉宜看来,人的感情是天性,季氏对她没有感情她已经看开不会强求。她在季氏面前必须低头是因为季氏的生母身份,是身份所致,礼法规矩要她做到的她必须做到,她一直是这么劝诫自己的。

  顾阁老没时间理会家里的这些事,因为石家小姐突然病故,太子的婚事又被重提。

  皇帝太子父子关系因石家小姐的死缓解了,石家小姐虽然被赐婚太子,但是没过门,自然入不得皇陵,算不得皇家人。可怜石家空欢喜一场,又白搭了一个女儿。

  太后可不管这个,找了皇帝过来说,这个石家小姐没福气,可见太子妃不是人人都能当得的,既然人没了,太子已经20了,得赶紧另外指一个合适的人才好。

  当初说太子不急着指婚把太子拖到快二十的也是太后,石家小姐死了没多久催着再立新太子妃的也是太后。

  要说太后想要立谁为太子妃,皇帝都觉得自己不用问,肯定得是张家的姑娘了。但是皇帝就有些不肯了,张家现在一个太后,一个皇贵妃还不够,再出个太子妃,皇帝心里也膈应,再是他的生母,他的亲舅舅家,也搁不住这般荣耀,何况先是永平郡主拒了太子婚事,皇帝心里已经很不喜了,合着太子妃之位是萝卜白菜,他是天子,他的儿子是太子,什么端静长公主、什么张家,当这太子妃想不要就不要,想要就要,他这皇帝的尊严何在。

  皇帝一直不肯答应,张太后哪里肯善罢甘休,太后又病了,皇帝干脆辍朝侍奉太后,每天盯在慈宁宫,就连太医开的药皇帝都要亲自喂给太后。皇帝都辍朝侍奉太后了,底下的妃嫔、皇子皇妃们哪能呆得住,天天一堆人挤在慈宁宫,有的排不上号的也得每天到慈宁宫门口问个安露个面晃一圈再回去。

  在如此关照下,张太后的病不得不好了,皆因朝上也有些声音,太后也病不住,加上皇帝每天都在慈宁宫尽孝心,弄得太后也不安生。

  顾婉宜对太后的病都没什么感觉了,这宫里贵人的病也是有讲究,太后这一病,顾阁老闲下来了,因为短期内也不会再提太子妃的事了。

  顾婉宜发觉自家祖父与太子的关系颇为微妙,要说他是太子这边的人吧,他又不是那么的乐意,顾阁老当时成为太子的老师完全是皇帝的安排,顾婉宜觉得他完全是奉君命的意思,太子如今是个烫手的山芋,顾阁老的确是觉得头疼。

  舍弃太子吧,他是太子的老师,太子又还没到完全倒的地步,一直跟着太子吧,太子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

  太子的婚事暂时搁浅,后面皇子的年纪也都大了,不能都等着,大概也是为了宽太后的心,皇帝在年前将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的婚事都给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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