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0 很重的伤

  “南宫墨……”她在惊魂甫定中呢喃着他的名字，双眼呆呆地看着某个方向，像是失去了焦距。直到她听到耳边传来嘈杂，世界像是苏醒过来，发现了这里的一切，其他人嘈杂的声音朝着他们的位置靠近……</p>

  她猛然清醒！</p>

  对了，刚刚，他用身体护住了她……</p>

  “你没……”事吧？</p>

  她紧张地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话音未落。在看到他的胳膊时猛地收了声——殷红的血迹沾湿了他的袖口，从他修长的胳膊上，蔓延而下……触目惊心！</p>

  “南宫墨。你受伤了。”……</p>

  医院。</p>

  “这是刀刃利器上，小姐，需不需要报警？”急诊的医生蹙着眉，脸色凝重地问舒沐晚。</p>

  “不用。”舒沐晚下意识地便拒绝了！</p>

  她心里很清楚：想要动手杀她的人，可能和知道当年真相的人有关……私家侦探说过，“背后一定是有权有势”。这可不是单纯报警就能解决的问题！</p>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可他的伤明显是他人故意伤害……”医生拧眉，脸上掠过明显的讶然，“你们不想找到肇事者么？”</p>

  “真的不用了，是无心的。”舒沐晚摇头坚持，尽量把事情的影响力降低到最小，然后指了指急诊内部的诊室，“我去里面看看他，可以么？”</p>

  *******</p>

  诊室内正在进行伤口处理，空气中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p>

  年轻的外科医生处理着南宫墨手上的刀伤，仔仔细细地贴上保护的敷贴，并叮嘱着行动的注意事项……好在南宫墨的动作迅速，伤口并不是很深，没有伤到主要动脉！</p>

  只是再无关性命的“小伤”，终究是为她受的！</p>

  舒沐晚就这样站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的伤口越是狰狞，她的心中却越是愧疚……她歉疚着。偷偷觊觎了南宫墨好几眼，他却始终无动于衷，始终绷着脸一动不动，也不看她。</p>

  “伤口不要碰到水，容易感染，敷料每天早晚都要更换。”医生贴上纱布胶带，按照常规多问了一句，“你是每天来医院换，还是多带点敷料回家自己换？”</p>

  “在医院吧。”</p>

  “回家。”</p>

  异口不同声的两个回答。</p>

  舒沐晚本想说“在医院比较放心”。但是话一出口，被南宫墨的冷眼一瞪，她立马又识相地垂下了头：是她害了他受伤的，她怎么还能拿他的主意？</p>

  “把敷料给我，我自己处理。”南宫墨的声音冷冰冰的，临了丢出一句实话，“我不喜欢医院。”</p>

  所以，他几乎从不踏足这里。</p>

  “呃……好！”他如此直接的回答，让诊疗室中的气氛略显尴尬。医生干笑了两声，却终究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翻开南宫墨的病历给他开医嘱带药。</p>

  然而，当看到姓名那一栏写着“南宫墨”三个字时，他却愣了！</p>

  “你改名了？！”口罩上的双眸讶然地挑了挑，医生微笑。问得自然顺畅，“我记得你，四年前……你好像还是叫南宫辰的吧？怎么改名了呢？”</p>

  他无心的一句话，却让诊室中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p>

  南宫墨的脸色在瞬间冷了下来，幽暗的眸底很快升腾起敌意，警惕而愠怒地盯着眼前的医生，正如盯着一切和南宫辰有关联的人；而舒沐晚却是猛然睁大了双眼，震惊地望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医生……</p>

  “你认识……他？”虽然知道，在此刻问这个问题犯了他的禁忌。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南宫辰的一切。</p>

  “哦，算不上认识，只是记得清楚！”医生温和一笑。还没有感觉到来自南宫墨的冰冷气息，扭头向着舒沐晚解释，“那时候我刚来上班。他是我第一个夜班第一个病人，所以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受的伤比现在可重多了！”</p>

  “受伤？！”舒沐晚怔然：她从来不知道，南宫辰也受过“很重的伤”！</p>

  在她的记忆中，他一直是健康阳光的，直到……他突然不见。</p>

  可再见到南宫墨，他的身上也没有伤啊！</p>

  “什么伤？”原本以为南宫墨会沉默到底，或者彻底爆发，谁知他沉默良久，突然就淡淡地开口问了这么一句，声音低凉而镇静，语气平缓而冷然——南宫辰受的什么伤，他也不知道！</p>

  四年前。他彻底“醒来”的时候，南宫辰也已经彻底消失。他只知道身上留有斑驳陆离的伤痕，却不知道南宫辰是怎么受的伤？</p>

  “你不记得了？！”医生讶然地扫过南宫墨，他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便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我记得很多伤。其余的我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反正肯定有子弹的擦伤……幸好没有子弹留在身体里，要不然就难办了！”</p>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枪伤，所以医生自然记得熟悉。</p>

  “子弹……”舒沐晚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脸色一点点地泛白：南宫辰，怎么会受那样的伤？他只是个骑着单车，生活简单的大男孩……他怎么会接触枪林弹雨的世界？</p>

  “关于枪伤，当时国内的医疗技术也没发展到现在这么强，要不然当晚一起送过来的那个中年警、察，也不会失血过多……”医生低头书写着病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直到透露病人的生死，他才恍然回神，清了清嗓子停住，“咳咳，抱歉，我的废话太多了……”</p>

  舒沐晚浑身僵硬，她陡然觉得：今天无意中遇到的这个医生，可能给了她最大的线索！</p>

  脑海中灵光一现，她想到了某个可能。</p>

  于是，忍着心中最大的震惊，舒沐晚试探性地问出来：“那个中年警、察，你……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p>

  时隔四年，让医生记住某个病人名字的希望着实渺茫，但是——</p>

  “记得啊！舒子文。”他快速地回答，“当时新闻报过的，是个殉职的警、察。”</p>

  果然是！</p>

  医生的回答传入舒沐晚的耳中，她只觉得浑身一片冰凉……</p>

  从医院走出来，两人的脸色皆是难看非常。</p>

  南宫墨冷着脸走向停车场，他已强忍了许久——一直被认为是南宫辰，他隐忍着怒气，当了他那么久的“替身”！该死的，这个南宫辰在A市到底认识多少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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