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魏宸霄不知他话为何意, 自己又如何不清楚？无非便是提醒自己，他救了自己三次。
想想却也觉得好笑，夜长歌平日看来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对这种事，却似格外记挂在心。
当然，也不是说，沈壁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只不过, 每次突发状况都能被夜长歌撞上, 她也很无奈啊！
尤其是刚刚, 明明小事一桩，却被他这般一扯，平白多添了个人情。
虽是这般，但如她所言, 对于夜长歌的感激, 她也是真心的。
夜长歌眉梢几不可查的舒展，略挑起丝许又很快落下, 唇角却无声略扬。
若熟悉他的人见此便清楚, 这是他心情好转的迹象。
他神色不显，手中的‘流光扇’却唰的打开, 翩然在身前煽动着, 语气漫不经心：“记得便好。”
俩人你一言我一句，倒是颇具默契，让旁边摸不清头脑的魏宸霄略觉吃味儿，却也逐渐反应过来什么, 一把抓住夜长歌的手臂，狐疑问着：“你们……之前就认识？”
“与你何干？”夜长歌有些嫌弃的掀开他手。
“你……”魏宸霄气笑不已，却偏偏无可奈何。
他知道这人, 若是夜长歌不想开口的事情，你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休想他吐出一个字来。
同时，心里却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了，眼一转，便问沈壁：“沈三小姐，你给我也说说，你二人认识多久了？”
沈壁闻言，心头苦笑不已。
她从来不觉的自己是聪明人，只事事多了些心思，谁聪明谁笨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说的清楚，凡事也就只相对而言，就如泰半越是愚蠢的人，反倒越发觉得自己聪明无比。
早先还想着将这事掩过，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哪儿知有这样的突发状况出现。
现在是想不承认也不行，她索性掩饰般的咳嗽一声，扫眼看了看天色，叹道：“两位殿下，这时候也不早了，我还要去给祖母请安呢，就不多留了，两位殿下，臣女先告辞一步。”
正好，看着他们俩人就知道定有一番争论，她可不想搅和进去。
更别提，旁边还有位恨不得暗搓搓拿眼刀子将自己凌迟的沈音。
也不等他们说什么，行了一礼，逃也似的带着远处的丫鬟走了。
魏宸霄眼睁睁看着她脚步轻快的消失在视线中，唇角有些不甘心的蠕动一番。
最终也还是没有说什么，神色跟着逐渐平淡下来。
被冷落的沈音却是暗道一声机会来了，立时笑盈盈上前：“两位殿下，既然三妹妹无心于此，那便由臣女作陪罢。”
她自以为行事落落大方，也端庄有礼，若是换了其他男人，怕是求之不得。
可在心不在焉的魏宸霄看来，却觉得她性子猴急，仿若早就等不及了一样。再暗自对比沈壁的淡然处之，这高下立见。不由看她的目光中，略带了丝怪异和嫌恶。
随即，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趣，正好他身体也没怎么恢复，觉得不舒服，干脆眉头微皱，转身便大步离开，声音随风淡淡传来：“算了，本殿下还有事，先走一步。沈大小姐若是有兴致，便和长歌一同赏玩罢。”
沈音愣立在原地，反应过来，对方身影早就不见了。
她哑然张了张嘴，下意识去看了眼夜长歌。
后者却早已转身离去：“本公子就不做打扰了，沈大小姐若有兴致，在此自得其乐便是。”
一个个都如此模样，沈音顿时气的脸色狰狞，只瞧得身旁柳袖和绿夭噤若寒蝉，生怕不小心触了霉头，白白作了出气筒。
沈音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在此地却无可奈何，只能暂时将这些愤恨都加在沈壁身上，转身气冲冲的去了刘氏房间。
刘氏正问着刘妈妈：“人都安排下去，办妥了罢？”
刘妈妈笑眯眯的回：“您大可放心，过了今儿，就再也不用烦心了。”
刘氏当即就满意的笑起来，正说着，沈音冲了进来，咬牙切齿，满眸怒火的模样。
“这又是怎么了我的娇娇儿？”刘氏眉一拧就问起来：“可是哪个不长眼的婢子惹你生气了？”下意识扫过身后跟着的柳袖绿夭，两个丫鬟顿时脸色微变。
还好沈音立刻就咬牙道：“还能有谁！”将在竹林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恶气难消的道：“凭什么她沈壁在的时候，一个个都好好儿的，她沈壁一走，这个有事，那个没兴趣了？母亲，您瞧瞧！这还没到太子
选妃的时候呢，沈壁这小贱人就先在崆胤寺勾引了三殿下和那个夜长歌！真是个狐狸精，要是去参加大选了，那还得了！”
刘氏‘嗨’了声，不甚在意道：“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就这点小事，就将你气成这个样子？音儿，你可别说母亲没提醒你，如今只有个沈壁，倘若当真到了大选那日，贵女多了去，环肥燕瘦应有尽有，难不成，个个你都气一回不成？”
“母亲！”沈音脸红：“您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气的，是沈壁落了自己面子，更气的，是那两个男人对自己的无视！
而若沈壁在他们面前就能让自己落一成，倘若他日大选，加之其本就得了皇后青睐，那自己岂不是更加胜算艰难？
若是就因为自己的美貌而落得侧妃，那又有什么意义？说的好听是侧妃，可真要说起来，也不就是个妾！
自己母亲做了一辈子二夫人，自己这个嫡女也天生矮了她沈壁一头，她受够了！
“音儿！”刘氏无奈摇头：“便让她得意！今日之后，你就再也瞧不见她在你面前嘚瑟了。”又拉着她的手意味深长道：“一时意气之争，逞不了英雄。长远看去，且看谁笑到最后。”
沈音眼眸一亮，惊讶道：“母亲，难道……”
刘氏得意点头，沈音忙不迭追问：“母亲，您快给女儿说说，您准备怎么处置那个小贱人！”
有了前车之鉴，刘氏却不欲告诉她，怕他坏事儿，只道：“你别管这些，母亲早已安排妥当，你且看戏便是。”
又忍不住提醒她：“日后别去那些山山水水的地方了，天气热了，鼠蝇蛇蚁都多起来了，没得出了事。”
见她不说，沈音也无可奈何，可想到今日过后，沈壁那小贱人立马遭到报应，再也见不到她在自己跟前蹦跶，顿时心中爽快的不行。刘氏所说她面上都乖巧的应下，刘氏又安慰了几句，她才扬着高傲的头颅回房。
沈壁这边，先是陪着老夫人坐了会儿，用了膳，这才回房。
刚刚坐下，就又几个丫鬟婆子鬼鬼祟祟的出现，到了知竹跟前附耳说了好一会儿。
知竹连连色变，却未多言，交给几人一袋银裸子，半是敲打半是安慰：“拿了
这钱，便各自回到差守的位上罢。记住，不可多言。”
几人自是欢天喜地的，又对着里面的沈壁磕了几个响头，又偷偷摸摸的走了。
知竹神色阴郁着，在外头站了会儿，这才深吸口气入了房。
沈壁见着，便放了手中绔扇悠悠问：“有消息了？”
“小姐，您果然没有猜错。”知竹神色复杂，点头艰难道：“自从您吩咐我们安排下去，那几个丫鬟婆子一直很谨慎藏在暗中偷偷观察这二夫人那边，一夜没合眼。据说昨天夜里见着有小子趁着夜色偷偷摸摸的拎着什么去了二夫人那边。直到今天，等到众人都离开院子后，二夫人身边的林妈妈又领着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院子四周转悠起来。”
微顿，继续道：“只不过，因怕被人发现，他们也不敢离得近了。林妈妈他们在各个房间周围都转悠了一圈，又趁着无人，鬼鬼祟祟的走了。”
青珠一听就炸起来：“什么！他们果真来动了手脚？！小姐！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让他们给个天圆地方！这到底是什么心思！三番两次的想要害小姐！他们是不是对小姐有什么意见！”
知竹吓得一跳，忙‘诶’的声死死将她拽住，气急败坏的数落她：“你这个小蹄子！就不能安安静静听听小姐怎么说吗！如此找过去，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你说什么就什么了？可别坏了事儿！”
“那、那我们怎么办啊！”青珠顿时就气哭了，抹着眼泪道：“连个理儿都没地儿说，难不成，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作弄手脚不成？”
沈壁眸中厉色一闪，不由的轻笑起来。
青珠见了更急了：“知竹姐姐！你瞧瞧！瞧瞧！小姐都气傻了！都什么时候了啊，小姐还在笑，呜呜呜呜……小……呜呜呜……姐……我们、我们怎么办啊！”
见她越来越得劲儿，知竹立刻拧她一把，板起脸呵斥：“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用，要脑子做什么！赶快给我把你那三两颗猫尿给憋回去！再哭，仔细我让小姐打发你出去！”
知竹平日都是温和的，很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模样，顿时就给青珠吓住了，瞪着一双红彤彤的杏眼看着她，又看看沈壁。瘪着嘴，一抽一噎，要哭不哭的模样，委屈的不得了。
“行了，你们两个，别担心了。”沈壁见状，倒是真笑了，反安慰起俩人：“管她东西南北风，要吹倒你家小姐，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话到最后，眸中已满是寒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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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不是说，沈壁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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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刚刚, 明明小事一桩，却被他这般一扯，平白多添了个人情。
虽是这般，但如她所言, 对于夜长歌的感激, 她也是真心的。
夜长歌眉梢几不可查的舒展，略挑起丝许又很快落下, 唇角却无声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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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不显，手中的‘流光扇’却唰的打开, 翩然在身前煽动着, 语气漫不经心：“记得便好。”
俩人你一言我一句，倒是颇具默契，让旁边摸不清头脑的魏宸霄略觉吃味儿，却也逐渐反应过来什么, 一把抓住夜长歌的手臂，狐疑问着：“你们……之前就认识？”
“与你何干？”夜长歌有些嫌弃的掀开他手。
“你……”魏宸霄气笑不已，却偏偏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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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壁闻言，心头苦笑不已。
她从来不觉的自己是聪明人，只事事多了些心思，谁聪明谁笨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说的清楚，凡事也就只相对而言，就如泰半越是愚蠢的人，反倒越发觉得自己聪明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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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想不承认也不行，她索性掩饰般的咳嗽一声，扫眼看了看天色，叹道：“两位殿下，这时候也不早了，我还要去给祖母请安呢，就不多留了，两位殿下，臣女先告辞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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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宸霄眼睁睁看着她脚步轻快的消失在视线中，唇角有些不甘心的蠕动一番。
最终也还是没有说什么，神色跟着逐渐平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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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音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在此地却无可奈何，只能暂时将这些愤恨都加在沈壁身上，转身气冲冲的去了刘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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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沈壁在他们面前就能让自己落一成，倘若他日大选，加之其本就得了皇后青睐，那自己岂不是更加胜算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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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音眼眸一亮，惊讶道：“母亲，难道……”
刘氏得意点头，沈音忙不迭追问：“母亲，您快给女儿说说，您准备怎么处置那个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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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壁这边，先是陪着老夫人坐了会儿，用了膳，这才回房。
刚刚坐下，就又几个丫鬟婆子鬼鬼祟祟的出现，到了知竹跟前附耳说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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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们怎么办啊！”青珠顿时就气哭了，抹着眼泪道：“连个理儿都没地儿说，难不成，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作弄手脚不成？”
沈壁眸中厉色一闪，不由的轻笑起来。
青珠见了更急了：“知竹姐姐！你瞧瞧！瞧瞧！小姐都气傻了！都什么时候了啊，小姐还在笑，呜呜呜呜……小……呜呜呜……姐……我们、我们怎么办啊！”
见她越来越得劲儿，知竹立刻拧她一把，板起脸呵斥：“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用，要脑子做什么！赶快给我把你那三两颗猫尿给憋回去！再哭，仔细我让小姐打发你出去！”
知竹平日都是温和的，很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模样，顿时就给青珠吓住了，瞪着一双红彤彤的杏眼看着她，又看看沈壁。瘪着嘴，一抽一噎，要哭不哭的模样，委屈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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