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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第 179 章

  沈壁却是知道, 魏凌风一定在暗中筹谋着,等待着这一天,他等待了许久.

  接下来, 应该就是那件事了.

  沈壁心想, 眼眸微微一眯, 神色慵懒, 却又自身透出一股凌厉气息。

  “魏宸霄那里怎么样了?”沈壁突然开口问身后的霖雨。

  霖雨一愣, 接而反应过来, 忙道:“三殿下已经准备就绪,预计就这几日行动了。”

  沈壁微微一笑,道:“很好,一切都在按照预定的方向行转。”

  可是,话落, 她的心头却是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总觉得,怎么这一切太过顺利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来,还是要暗中监视一下,再顺便提醒一下魏宸霄谨慎小心.

  她想了想,快速的在桌案上写了两封信递给霖雨,道:“你将这两封书信, 这封交给夜长歌, 这封交给魏宸霄,快!”

  霖雨点点头,返身行动去了,沈壁看着霖雨的身影,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 知竹青珠两人悄然走到沈壁的身后……

  知竹给沈壁披了一件披风,道:“小姐,进去,天凉了,起风了对身子不好。”

  沈壁点点头,轻叹了一口气,而后便转身往屋内而去。

  这时青珠好奇道:“小姐,你叹什么气啊?有什么烦心事吗?不若奴婢说与你什么好玩儿的解解闷儿?”

  沈壁微微一笑,嗔道:“就你这蹄子。”

  一想,便道:“那你说说,近来可有什么好玩儿的好听的奇怪的事了?”

  青珠虽然不大靠谱,可时不时的,一些小串子,还的确是能解人闷儿.

  而且,青珠这张嘴,收集消息可也是很有用的,沈壁想听听,从她嘴里,如今的京都是个什么形势。

  青珠嘻嘻一笑,便一一将自己的一些小道消息告诉沈壁.

  末了,她突然道:“不过小姐,奴婢近来,还真的发现一件颇为奇怪的事。”

  沈壁哦了一声,倒是颇为感兴趣,便笑道:“那你且说来听听,是什么事了?”

  青珠微微沉吟,便小声道:“小姐,我发现,老夫人,近些日子,出府的有点儿勤便。”

  一听说是老夫人,沈壁的眼眸中,精光微微一闪,而后停下脚步:“你说的

  可是事实?”

  老夫人在府内众人看来,一直都是一个不谙世事的老婆子,深居简出。

  可若真是像青珠所说的那般的话,那就真的有点儿奇怪了。

  “当然!”青珠肯定的点点头:“这事也不是什么大的秘密,稍稍在府内打听一下便知道了,虽然老夫人嘴上说是去寺庙上香,可奴婢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沈壁心里一跳,何止是不简单,是肯定有问题了!

  她虽然知道,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你这蹄子,记得这话可在莫要胡乱扯了,小心被老夫人身边的人听了去,罚你一顿板子,到时候,就是小姐我都不能救了你。”

  她这么说,一为了青珠着想,若青珠真的在别人面前这般是的话,保不准便被老夫人顶上了,暗中解决了都没个影儿,可第二呢,却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如今形势紧张,老夫人若是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异动,很容易便被别人给瞧上了。

  可到时候,自然是找的丞相府的麻烦,那到时候,她的计划也会随之打乱。

  得了沈壁的警告,青珠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沈壁这时又道:“青珠,你去盯着点儿,若是明天老夫人还要出府的话,你就来给我说一下。”

  她觉得,老夫人的异动,肯定是跟她的复仇大计有关。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老夫人可千万不能横插一脚啊,只是不知道,老夫人仰仗的是什么。

  所以,她决定,自己去瞧瞧。

  青珠一愣,沈壁看了她一眼,她才反应过来。

  而后忙点点头,心中暗暗奇怪,刚刚小姐还说不要多管闲事,怎么现在自己又要管呢?

  哎呀,管她的,小姐怎么说就怎么就好了呗,青珠这般想着。

  果然,第二天,朝中又传出一个消息,塞外遭逢洪灾,灾害极其威大,地方官员上报朝廷,请求支援。

  而魏宸霄竟然自请其缨,领着五千士兵上前线,抗灾救援。

  一时间,满朝哗然,可也让魏宸霄的呼声达到了极高之点。

  太后同意了,事不容缓,当日魏宸霄便带领着五千精兵带着救灾事物出发了。

  丞相府内,一直没什么动静。

  直到这天,沈壁正在看着书,青珠匆匆忙忙的跑了进

  来,急忙道:“小姐……小……小姐,动了,动了。”

  “什么动了?”沈壁一时未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问道。

  “动了……”青珠吸了口气:“老夫人动了!刚刚老夫人收拾了一下,便带着木妈妈出门儿了。”

  沈壁心下一惊,放下书,便站起来:“走,我们去瞧瞧!”说罢,便已出了门儿,可怜青珠还未歇气儿,就又要跟着跑了。

  身后知竹和霖雨见状,纷纷跟着在沈壁的身后。

  沈壁一路小心翼翼,果然出府看见了老夫人和木妈妈两人坐上了马车,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走了。

  沈壁他们赶紧坐上马车紧紧地,却又保持着一段不让老夫人他们发现的距离继续跟着。

  马车一路驶去,渐渐的便驶出了郊外,看起来好像很正常的样子,寺庙也的确在郊外,方向也是那个方向,可沈壁的心里不安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

  突然,前面儿老夫人的马车转了个弯儿,沈壁心下一紧,忙道:“快跟上去!”

  霖雨应了声,可突然旁边儿响起一个慌乱的声音。

  “啊啊啊!快让开让开!”

  “砰!”的一声,一个推车竟然横冲直撞而来,直直的便撞上了沈壁他们的马车。

  马车被撞,剧烈的摇晃。马车内,沈壁和知竹青珠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快!”等马车安稳的停下来,沈壁顾不得其他,忙就出了马车,往前方跑去,跑到那个拐弯儿的地方,老夫人的马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小姐!”霖雨追来,看了一眼前方,而后皱眉:“事有蹊跷。”

  沈壁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随即点头,回身道:“看来,老夫人是发现了我们。”说罢揉揉额角,刚刚撞在了马车上,疼死了。

  霖雨默默的跟在沈壁的身后,到了马车那里,青珠在和那个撞了他们马车的人扯皮。

  沈壁目光犀利的看了那个人一眼,而后便道:“算了,我们回去!”

  说罢,便进了马车,青珠无法,沈壁都不计较了,她只得作罢,恨恨的瞪了一眼那个人,而后和沈壁一起走了。

  看着他们马车的身影远去,那个和青珠刚刚斗嘴的中年男子眸中精光一闪,而后推着那个辆破拉板车走了。

  在前方,

  一个疾驰的马车内,老夫人闭着眼睛问身边的木妈妈:“走了吗?”

  木妈妈点头:“走了。”

  老夫人默了一会儿,木妈妈继续问:“公主,您这样决定,真的好吗?”

  老夫人睁开眼,马车摇摇晃晃,老夫人身子却是坐的笔直,她看了一眼木妈妈,而后幽幽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这……”木妈妈语噎,说不出话来。

  木妈妈说不出话来,老夫人转头,看了一眼马车外的山影重重,如重叠的心事,挥散不开。

  她道:“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如今形势大乱,正是我最好的机会,也是我,最后的机会,所以,我无从选择!”

  木妈妈听罢,一愣,接而不由垂下头。

  是啊,就算老夫人不如此又能怎样?

  正如她所说,这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马车幽幽的疾驰在山林间,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

  沈壁回了丞相府,刚刚下了马车,就碰见杨筱离正从马车上下来。

  她不由一笑,忍不住开口打趣儿道:“呀!大嫂!”走上前,笑道:“你出去了的?”

  杨筱离听见沈壁的声音一怔,而后猛然抬起头来,看着沈壁的样子,颇为疑惑,随即她声音略微不确定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沈壁不解,反问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呢?”

  又笑道:“怎么?现在是大嫂了,便摆起了架子不成?”

  杨筱离听罢微恼,伸手挠挠后脑勺,忙开口辩解:“不是,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壁自是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开个玩笑,,那里还能当了真,便笑道:“好了,好了,逗你的。”

  而后看了她一眼,便问道:“怎么了?你是刚刚出去了吗?”

  这下杨筱离真是惊诧的看着她,微讶开口:“不是你叫我们出去的吗?”

  “你说什么?”听罢此言,沈壁心里一跳:“我什么时候有叫过你们出去了?你们?还有谁?”

  “不是……”杨筱离迷糊了:“早上有人来给我们通信,说是郡主叫我们去天香楼一聚,就是我和娘两个,难道不是你?那又是谁?”说到这里,杨筱离已经意识到不对了,

  她猛然大呼一声:“糟了!”

  沈壁也已经知道了:“此事怕是另有文章,有人假借我的名义,约你和母亲出去,怕是有所图谋,你怎么在这里?母亲又在那里去了?”

  此时,杨筱离已经反应出不对劲儿了,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忙道:“刚刚我忘了那东西,便先返了回来,母亲已经去了天香楼了。”

  而后她急道:“怎么办怎么办?母亲一个人去了,那人会不会对母亲不利啊?”

  沈壁心里也已经慌得不行了,可她还是先安抚着杨筱离道:“你先别着急,我去找找母亲,说不定没什么事呢?你呆在屋子里,哪里都别出去,知道了吗?”

  说罢,她忙又回到马车,对霖雨道:“快,霖雨,去天香楼!”

  霖雨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看沈壁这模样,只隐隐猜到有什么急事,忙应了一声,便驾着马车走了。

  杨筱离在原地站着干着急,无奈之下,也只得听从沈壁的话,回到府中等着消息。

  沈壁急忙忙的冲到天香楼,抓住掌柜的问了一番。

  掌柜的却说,根本没有看见这样一个人来此,沈壁的心里一沉,而后又四处寻找了一番,依然无所获。

  这样下去不行!沈壁心道,时间多挨一分,怕是母亲便多一分的危险,她不能让母亲有什么事!

  无法,她又只得赶回府中,将此事与沈裴蒿说了。

  “你说什么?!”大厅内,丞相府的主子们基本都在,除了失踪的大夫人和去寺庙上香的老夫人。

  听沈壁说了大夫人的消息,沈裴蒿暴怒喝起,沈鼎勋一边儿安慰着哭哭啼啼的杨筱离,一边儿不无担心的讯问沈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壁不知道具体的事情经过,只得把目光看向杨筱离,杨筱离便又把对沈壁说的那些对众人说了一遍。

  沈裴蒿听罢,暴怒不已:“真是岂有此理!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把注意打到我丞相府来了!真当我丞相府是好惹的不成?!”

  听沈裴蒿的话,竟然一点儿都没有为大夫人担心的样子,关心的只是他丞相府声誉,沈壁不由冷笑:“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还是赶快找到母亲才是最好!”

  沈裴蒿瞪了她一眼,沈鼎勋赞同

  道:“对,先找到母亲再说,不然,要是有人对母亲行不轨怎么办?”

  杨筱离在一边儿不无哭泣:“都是我的错,若是当时我拉着娘不许去就好了!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沈鼎勋便一边安慰着她。

  沈壁则表现的颇为镇定,可心下却是急的不行。

  最后只得决定,向京兆尹报道,然后京兆尹便派了人出去寻找,丞相府的人也尽数出去寻找着大夫人。

  ……

  夜色如墨,阴暗的云层,层层叠叠的,月光淡淡的,四周散落着几颗稀疏的星辰。

  太子府邸。

  书房内,围坐着一群人,若是有人看见,必会大吃一惊。

  因为这些人,竟然大部分都是朝廷之中,威名赫赫的人物。

  可是在一角,却是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在这些人中,并不算多重要,可这些人此刻无不对他以礼相待。

  坐在上首的魏楚阳动了一下,沉默数许,而后终于开口道:“你们怎样认为?”

  下面无一人开口,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中年人开口:“回太子,微臣认为,皇上此时病重,皇后娘娘的决定还未开始,不若,先静观其变?”

  众人看去,这个人是兵部侍郎。

  “不可!”这时,坐在太子身后的一个老者摇首皱眉道:“现在这般,不能坐以待毙。”

  这个人,便是太子太傅,赫赫有名的赵大学士。

  听他此言,其他人纷纷点头应是。

  太子不耐烦了,问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该是如何?”

  若是平常的话,魏楚阳定然不至于如此,可如今他的情况真是糟糕透了,他身心俱备。

  “不知……”这时,赵大学士突然抬头,看向坐在下方的一个人,问道:“四殿下,你怎么看?”

  不错,这个人正是魏凌风,他其实表面上是一个人单派,实力薄弱。

  暗中,他却早已投奔到了魏楚阳的门下。

  可他投靠在魏楚阳门下的真正目的,除了他自己,又有谁知道呢?

  听到李太傅如此问自己,他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而后道:“我也认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若是等母后的判决下来,怕是连太子也要跟着遭殃,所以……”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所以,

  我们要提前行动了。”

  “你是说……”众人不由一惊。

  “不行!”立马就有人跳出来,大声喝道:“逼宫,这可是弑君之罪!我们谁能担当的起这个罪名?”

  “是啊!不行不行!”一干人又跟着反驳起来。

  “呵呵!”魏凌风一笑,而后道:“什么弑君不弑君?这些不过都是失败的称号罢了!如今父皇身子早已不行了,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而且,各方虎视眈眈,太子本来就是下任诸君,如今这般,不过是提前继位了把,大家未免想的太过偏激了?”

  “可是……”还有人想要提出异议,而魏凌风直接忽略,却是看向魏楚阳和赵太傅,问道:“太子,太傅,你们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赵太傅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微微迟疑,逼宫之罪,的确是他们都担当不起的。

  可也就如魏凌风所说的那药,那只不过是失败者的称号罢了,若是他们成功了呢?

  他尽心尽力扶持太子这么多年,自然是不可能看着太子这般没落下去的。

  而且,他那女儿……

  魏楚阳却是皱眉微顿,而后抬头,神色坚定:“好!我决定了!就这么做!反正前后的路都是悬崖,倒不如一拼,说不定,这样还能绝地逢生!救得母后!”

  “太子!不可啊!”一听魏楚阳决定了,立马有人劝阻:“自古以来,那些逼宫的人,有谁有过好下场?无不都是遭万人唾骂……”

  “闭嘴!”他话未说完,魏楚阳已经厉声打断他道:“那是他们,如今到我魏楚阳!绝不可能如此!我只会是胜者!你们不用说了,我意已决!”

  “太傅!您快说说,劝劝太子?!”见魏楚阳冥顽不灵,其他人不由把希望放在了一旁的赵太傅身上,希望他能劝解一下魏楚阳。

  可赵太傅却是微微皱眉,而后抬头,看着其他人,声音平静道:“诸位,老夫,也赞同太子的决定!”

  “太傅!”其他惊呼,太子可能是一时糊涂,太傅怎么也能如此呢?

  却听的赵太傅道:“诸位,在我们选择太子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我们今后的退路,只能和太子同进退,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和生路!”

  他这么说,既有

  劝解这些人的意思,也有威胁这些人的意思。

  你们都是太子的人了,就算现在退出,到时候太子倒台,你们也得不到什么好!

  果然,听罢赵太傅此言,众人无不沉默,许久之后,众人的口径这才统一出来。

  见状,却是没有人看见,魏凌风的嘴角,隐含的一抹冷笑和阴谋得逞的笑意。

  大夫人的尸体是在三天之后被找到的,在郊外,找到她的时候,大夫人已经死了。

  京兆尹吩咐人把大夫人抬回了丞相府,用白布遮住,可抬进府中的时候,隐隐散发着恶臭了。

  众人纷纷围在前厅,沈壁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些衙卫把大夫人的尸首放在冰凉的地上。

  京兆尹面色惭愧,道:“对不起,丞相,我们已经尽力了,没想到,夫人,还是……”

  沈裴蒿双目通红,大夫人身死,哪怕他再是和大夫人没了感情,可这么多年来的情分,也不是白白的存在的。

  “夫人……应该是被人□□至死。而且,手段极其……”说到此处,京兆尹微微一顿,而后继续道:“经尸检官判断,夫人的应该是遭别人□□,而后被鞭打的奄奄一息,最后又被刀子毁了容,还被挑断了夫人的手脚筋脉,我们到的时候,夫人才断气不久,但是她身死的主要原因,应是流血过多而死……”

  京兆尹自己说这段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残忍不已。

  他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用这般手段如此对付一个弱女子。

  沈裴蒿当场便被刺激的晕了过去,沈鼎勋一个大男人,在一旁都忍不住落下泪,痛哭不已。

  杨筱离更是哭成一团,不断的埋怨着自己。

  沈壁将晕过去的沈若瑛交给奶妈,吩咐她把沈若瑛带回去。

  而后呆呆的走到大夫人的身旁,掀开白布,顿时一张已经看不出模样的,血迹斑驳的还散发着阵阵臭气的连出现在众人眼前。

  有些胆小的吓得尖叫不已,还有的不停的呕吐。

  沈壁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没有闻见。

  在她的眼中,母亲安静的躺在那里,嘴角挂着微笑,睡着了。

  看着看着,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滚落,可她却哑无声息,不是不伤心难过,而是她

  已经伤心难过的说不出什么来了。

  这算什么?算什么?她重生一世,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要好好儿的保护自己的亲人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母亲还是死了?还死的这般惨!

  都是因为他!因为她!若是当时她在府中该多好?

  若是那样的话,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母亲!

  沈壁在心里咆哮,可面上寒色却是更甚,浑身都散发出凌厉的气息,让人都不敢靠近。

  母亲!你不会白死的!女儿一定要找到凶手!将他们加注到您身上的痛苦千倍万倍的还给他们!

  痛到心扉,沈壁只觉得脑子一痛,而后眼前一黑,整个人便驶去了意识。

  她做了个梦,梦中,母亲向她招手,她笑着去追她。

  可母亲却是越走越远,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而后她不停的大声叫母亲,可却没有看见她的影子,她吓得大叫。

  “母亲!”沈壁睁开眼,起身,脸上一阵冰凉,不知不觉,眼泪早已绝提。

  “小姐!”知竹青珠等人围上来:“你终于醒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色,可沈壁却是觉得,这里是漫天的悲伤。

  她陡然醒悟,一把抓住青珠,大叫:“母亲呢?母亲呢?”

  青珠等人听罢,脸上不由覆上一层阴霾之色。

  而后还是知竹道:“小姐……您要节哀,夫人,已经去了……”

  “不可能!”沈壁大声反驳,之前压抑在心里的情绪尽数爆发,她不由泪如雨下:“母亲说过,她还要给我绣嫁衣,看我嫁人!抱孙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母亲!怎么会这样……”

  这是沈壁自重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失态。

  众人看着她,却不知道怎么劝慰她,毕竟这种事,说的好还好,说的不好,那可就是……

  知竹青珠他们只能抱着沈壁大声的哭泣,霖雨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只得出去。

  没一会儿,她的眼泪便流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体会,这么深彻入骨的悲痛。

  那种至亲离开自己的伤痛,即便是看着也足以感染他人。

  在霖雨的眼中,沈壁永远都是一个强者,哪怕她没有强悍的武力。

  可她的内心无比强大,强大到,他们都快忘记,她其实也不

  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儿而已。

  她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冷漠,无情。

  或许跟她的性格有关,可是,更多的,只能说,这是沈壁的一种自我保护罢了。

  上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即便你是多么的在意,多么热切的渴望,在毁灭之时,只有你独自能去承受。

  丞相府的大夫人死于非命一事很快便在京都传开来,丞相府葬礼举行的超前盛况。

  沈壁整整在灵柩前跪了四天四夜,最后晕倒在灵堂。

  安葬了大夫人之后,沈壁便把自己关在了明月居内,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霖雨担心无比,可沈壁又吩咐了,谁也不允许去打搅她。

  无法,最后她只能去找夜长歌了,可没想到,夜长歌早她一步,就到了丞相府。

  今夜夜色清明,月亮如玉盘一般,高高的悬挂在天空,星星点点的星辰布满整个天空。

  沈壁在心里算了算,才发现,今天竟然是十五。

  她看着天空,那里有她的向往。

  突然,一个人自身后把她紧紧地抱住。

  沈壁微微一动,熟悉的香气荡漾在鼻尖儿,她微微闭了闭眼。

  “在看什么?”夜长歌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柔。

  “月亮。”沈壁简短的答道。

  “月亮?”夜长歌探头,和她一起看着天空的玉盘,道:“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你说……”沈壁顿了顿,而后话音一转,道:“你知道吗?听说,人死后,只要活着的人看着月亮,那么死去的那个人,就在月亮上面看着你。”

  夜长歌的身体微微僵硬,随即放柔了语气道:“真的吗?”

  又笑道:“那你可要振作起来,相信……母亲,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

  沈壁听见夜长歌的称呼,不由微微一怔。

  而后转过头,眼眸里有着夜长歌觉得这世间最亮的眸光,看着他。

  夜长歌笑道:“我马上就要回夜阑了,到时候,我会向大魏朝圣上提亲,娶你做我的王妃,明娘,好吗?”

  沈壁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夜长歌一笑:“你不回答也可以,到时候,我再问你的答案,不过,在我走之前,我会为你做一件事。”

  沈壁

  看着他,不解:“什么事?”

  夜长歌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在此之前,你可要振作起来。”

  沈壁扭头:“我会的!”说着,眼眸中透出一丝坚定:“杀死母亲的凶手!我一定会找到的!”

  第二天,丞相府的人便发现,郡主已经好了,又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该吃吃,该喝喝,令知竹青珠霖雨等一众人松了一口气。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半个月。

  这天,突然从宫中传来消息,说是颜妃娘娘请郡主进宫一叙。

  沈壁当下便收拾了东西,坐着马车,只带了霖雨一人进宫去。

  在马车里的时候,她在心中默默计算,日子果然对上了。

  时间就在今天!

  她心中微定,细细的想着一些支微末节,便已到了宫中。

  一进宫,她便直奔林喻颜宫殿而去,而林喻颜早已在此焦急等候了。

  一见沈壁,便迎了上去:“你可算是来了。”

  “怎么样了?”沈壁面色不变的问道,这般没头没脑,林喻颜却知她指的什么,忙道:“情况很不好,皇上怕是撑不过明天了,而且……”

  林喻颜顿了顿,继续道:“魏楚阳已经有所行动了,估计就在今晚,怎么办?”

  沈壁回过头:“你的探子呢?”

  林喻颜急道:“一共四名探子,当场就被发现杀了两名,最后一个重伤而归,说完这些,就断气了。”

  沈壁皱眉:“有点儿糟糕,知道的消息太少,到底有哪些人?势力多大?”

  “那怎么办?”林喻颜听罢此言,脸色一白,无不惊骇道:“若是到时候,魏楚阳他们逼宫成功了,那我们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

  沈壁听罢,不由冷笑一声,成功?凭什么?就凭魏凌风的精心布置吗?

  她绝不会让魏凌风再一次如前世那般!她要他从今夜,坠入地狱!

  见林喻颜如此,沈壁摇摇头,安抚道:“你也别太担心,我们又岂是没有准备的?”

  听罢此言,林喻颜不禁松了口气,直道:“那就好,那就好。”

  而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便道:“那三殿下呢?”

  沈壁微微一怔,而后嘴角缓缓上扬:“你只管放心便是,这一次!我们一定让他们,永无翻

  身之地!”

  她声音不大,可却好似有什么魔力一般,能让人为之热血沸腾。

  ………

  夜色渐渐落下,在皇宫内,御龙殿,是魏宗岚的寝宫。

  此刻,御龙殿内,进进出出,全是匆忙的人影。

  沈壁和林喻颜两人赶到,拦住一个太医,林喻颜询问道:“太医,皇上怎么样了?”

  太医一见林喻颜,忙行礼问安,便道:“回娘娘,皇上……皇上,怕是……”说着一叹。

  虽未说明,可沈壁和林喻颜两人心中早已有所预料了,闻言也只是微愣,便往里行去。

  其他人此刻皆忙的脚不沾地,皇上病危的消息还未放出去,是以此刻这里除了林喻颜一个妃子外,其他的妃嫔想来都歇下了。

  “现在怎么办?”林喻颜看了一眼在床榻之上,闭着眼睛,像是死人的魏宗岚,不由转头对沈壁问道。

  沈壁神色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她轻声道:“等!”

  只说了一个字,便再无声息。

  林喻颜无语,只得如她所言,静静的等着。

  “砰!”时间就这般一点点儿的过去,突然外面儿一声炸雷声响。

  接而便是狂风大作,外面儿响起丫鬟太监的尖叫声,接着又是好几个炸雷声响。

  沈壁始终没说什么,林喻颜咬着牙,任外面儿如何,屋子里静极,只余太医和几个伺候的太监和宫女。

  “吱呀”一声,有人打开了门儿,接着便是脚步声响起。

  沈壁陡然睁开眼睛,起身向前,林喻颜忙跟上她:“你怎么了?”

  “郡主!”却迎面儿走来一个男人,林喻颜定睛看去,来人竟是魏颜君。

  她才明白,原来沈壁等的是他,随即魏颜君对林喻颜点点头,林喻颜忙行了礼。

  魏颜君身穿铠甲,平时一副嘻哈模样此刻荡然无存。

  沈壁轻笑:“没想到,七殿下竟有这般威武的模样。”

  魏颜君勉强一笑,道:“父皇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沈壁不由静默了一瞬,随即列了列身子,道:“你自己去看看!”

  魏颜君顿了好一会儿,脸上神色互相交替,最终还是迈动脚步走去,行至床榻边儿看了一眼。

  而后转过身,脸上难掩悲色,沈壁看不过眼,扭过

  头,道:“今晚,拜托你了。”

  魏颜君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笑道:“哪里,应该我拜托郡主才是,拜托郡主照顾好我父皇!”说罢,转身便出了屋子。

  沈壁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轻叹一声,曾经的魏颜君是多么活泼的一个人,现在,仿佛一夜之间便长大了,究其原因,不过是权力纷争。

  男人,背负的就是这些,这是天生注定,皇家的男人,更是如此。

  夜,越发的深了,而此刻,在皇宫外,密密麻麻的士兵,正在隐隐靠近。

  魏楚阳在最前方,魏凌风和其他的副将在其身后,一路如入无人之境。

  皇宫守卫的士兵在他们的冲锋下,就如切柿子一般的软弱。

  “现在,我们的士兵已经把整个皇宫都包围了,魏宸霄被派了出去,也有人手去解决,宫内只有一个魏颜君不足为惧,至于其他人,都没有我们的势大,看来今天,我们是势在必行了!”

  魏凌风跟在魏楚阳身后说着这些,却没人发现,在他说这些的时候,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哈哈!”魏楚阳不由大笑起来:“本宫就知道,本宫一定会是最后的胜者。”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御龙殿,

  魏颜君远远的便看见了一队侍卫向他们冲来,当看清领头之人的时候,他心中一惊。

  没想到,还真被三哥猜中了,太子竟然能做的出逼宫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这么晚了,不知太子领着这么多的士兵来御龙殿做什么?”魏颜君镇定的问道。

  太子哈哈一笑,反问一句:“那七弟在这里又做什么?”

  魏颜君脸上闪过一丝戾气:“臣弟接到命令,今日会有贼人谋逆,特来此护驾!”

  太子哦了一声,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那可是巧了,今日!本宫便是来让父皇禅位的!护驾?也要看七弟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他说罢,双手一拍,又突然从他的身后窜出来一支军队,正是魏凌风领头。

  见状,魏颜君脸色大变,而后道:“四哥!你竟然也要助纣为孽?!”

  “他可不是要助纣为孽!”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而后众人便见的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从御龙殿内走了出来,魏凌风见到沈壁

  ,面色微微闪过一丝异色。

  魏楚阳见得沈壁,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到哪里都有她?在魏楚阳的心中,他总觉得,沈壁是个霉人,不管在哪里看见她,都特倒霉的那种。

  沈壁嘴角微微一勾,却是答非所问,而是眸子直接看向魏凌风道:“他,是来作孽的!”

  语罢,众人不解,魏凌风却是冷笑一声,道:“郡主,你知道的太多了!”

  “哦?”沈壁斜睨着他:“怎么说?”

  魏凌风冷笑一声,魏楚阳转过身,指着沈壁问:“四弟,他……”

  话还未说完,他惊骇的睁大眼睛,低下头,看着魏凌风插在自己胸腹的长剑:“你……为什么?”

  “因为……”魏凌风的目光看向沈壁,笑道:“我要作孽!”说罢,抽出长剑,太子便倒地不起,只是,到死都睁大了眼睛。

  身后的侍卫见太子被杀,纷纷产生了躁动,魏凌风立马回头,道:“你们都已叛变,若是此刻有所动摇,那你们将会死无葬身之地,可若是你们跟着我,陪我杀出去,到时候,你们便是功不可没!”

  沈壁不得不说,魏凌风这招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是玩儿的炉火纯清。

  那些侍卫闻言,果然躁动小了很多,而后魏凌风继续道:“反是这次跟了我的人,事后,皆升一等功。”话语之间,很有自信他不会败似的。

  这下这个甜的抛出来,那些人都安心了,魏凌风回头,挑衅的看着沈壁和魏颜君。

  沈壁道:“四殿下,你就这么自信?你不会失败?”

  “那是当然!”魏凌风信心满满道:“你看看这里,都是我的人,你们还有什么好挣扎的?放弃,这样,我还能饶你们不死!”

  “真的吗?”

  就在此时,另一个声音响起。

  不知为什么,魏凌风的心里忽的一跳。

  转头看去,却见的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和另一个老头子带着密密麻麻的军队,将他们里里外外的包围住了。

  看清其中的一个人,沈壁惊得睁大眼,失声道:“祖母……”

  而魏颜君和魏凌风也同时失声叫道:“刘国公!”

  不错!领头之人,竟然是刘国公和老夫人!

  沈壁怎么也没想到,老夫人竟然

  是和忠勇国公府合作了。

  而且,居然还是选择的来此逼宫,老夫人如此作为,还情有可原,可刘国公,他是为了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刘国公竟然想做皇帝!

  刘国公生的虎背熊腰,面容却是细白小生模样,虽年以五旬,可还是看着颇为精神。

  他冷哼一声:“这般热闹的场景,老夫期盼已久,怎么能少了老夫呢?”话说间,已经上前一步,和魏凌风形成对坑之势。

  老夫人也冷哼一声,道:“我楼若国之仇,今日总算是能大仇得报了,父皇!母后!女儿没有辜负你们啊!”

  沈壁还看见,站在老夫人身边的木妈妈!

  沈壁心中尚且如此惊讶,更莫论其他人了,魏颜君道:“刘国公,老夫人,你们这也是要造反吗?”

  老夫人冷哼一声:“老身只是来寻仇而已!”

  刘国公哈哈大笑:“小娃娃,话可别说的这般难听啊!老头子我只是来活动活动筋骨,再说了,你们魏氏一族坐在这个位子上面,也实在是太久了,如今,该是换人坐坐了!”他

  的语气像是开玩笑,可话却是令人咬牙不已。

  魏颜君恨恨咬牙,一把抓过沈壁,小声对沈壁道了一声郡主得罪了。

  而后用刀抵着她的脖子,对老夫人道:“老夫人,谅你尚且无过,还是早早退出为妙,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还动了动架在沈壁脖子上的刀。

  沈壁亦是苦笑不已,这一次,里面发生了太多了不确定。

  前世就没有老夫人和刘国公这一段儿,可现在魏颜君这般拿自己威胁老夫人……

  沈壁苦笑一声,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一句:“没用的,老夫人……”话未说完,便听见老夫人清冷的声音传来。

  “我是楼致衣,楼若国的公主,她是沈壁,你们大魏朝的郡主,她的生与死,又与我何干?你若要杀,那杀了便是!”

  听罢此言,魏颜君不由一愣,可沈壁却是快速的明白了老夫人的用意了,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若是他们败了,老夫人这是要与他们丞相府撇清关系,避免丞相府不受牵连。

  可此刻,却是拿她的性命做赌注。

  再说了,真可能撇清关系么?不见得!

  魏颜君

  果然把沈壁松开了,魏凌风却趁此机会道:“刘国公,老夫人……不,楼若国公主,不若,我们一起攻打?到时候再说?”

  刘国公和老夫人两人都不是好糊弄的,闻言冷哼一声,而后道:“那里那么多的废话?要打便打!打了老子还要睡觉!”说罢,一挥手,魏凌风和魏颜君的脸色一变,纷纷发出命令。

  魏颜君推了沈壁:“你快进去,这里危险!”

  而后转身折入场中,一场混战由此而发,四方都两边儿攻打,谁也不让着谁,生怕有那一方合作便形成了压制。

  混乱中,沈壁好似看见了老夫人那佝偻的身躯,都在其中奋力拼杀。

  她一步步的向御龙殿而来,目的是要杀了狗皇帝。

  可她却不知道,魏宗岚不用她杀,也已经快死了。

  正这般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长号,接着,一个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悲伤:“皇上……皇上驾崩了!”

  接而便是宫女太监,哭天喊地的声音,绝大部分都是被外面儿的场景给吓哭的。

  沈壁身子一震,看了一眼后方,而后默哀,魏宗岚死的如此悲哀,前面儿混战,厮杀喊声震动天地。

  没一人知道,魏宗岚,已经死了。

  突然,五周响起长号之声,这是一国之君死亡的时候,所特有的通知手段。

  接而四周的城墙突然燃起大火,火光明亮,照亮天地。

  在这方亮光之中,魏宸霄的身影格外两眼,他的声音远远的传来:“皇上驾崩!乱臣贼子,诛杀殆尽!”说罢,四周响起飞箭破空的声响,尖叫声此起彼伏,不多时,场中站着的人已无多少。

  沈壁睁大眼睛,想起老夫人,她想喊停,可最终却是变为了深深的无奈。

  在终乱之尾,魏宸霄率领着四十万大军,将整个京都层层围剿,这一场血战,他势在必得!

  这场箭雨之下,能活着的,怕是不多了。

  不出意外,等到最后,终是在里面儿找到了老夫人的尸首。

  老夫人除了被一箭穿心,便没有其他伤亡。

  而木妈妈,却是护住老夫人,被射成了一个刺猬。

  魏凌风却是没死,他把自己掩藏在死尸之中,躲过了一劫,可腿被射了一箭,也跑不了。

  沈壁找魏宸霄讨了魏凌风,将他关到了不见天日的地牢里。

  魏凌风此时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任何力气了,他勉强睁开一丝缝,看着沈壁,问道:“为什么?”

  沈壁微微一笑:“为什么?”

  接而语气陡然凌厉,氤氲着无尽的恨意,隐隐发寒:“因为,你该死!”

  她厉喝一声,走到魏凌风身前,探在他的耳边儿,轻声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魏凌风不解,无力的看着她。

  沈壁一笑:“听不懂也罢!因为……你不配知道!”说罢,她轻轻的挥了挥手:“替我好好儿的伺候伺候四殿下!”

  “是!”一旁,有四五个壮汉,听罢沈壁的话,皆纷纷露出□□的看着魏凌风,慢慢儿的走进他。

  魏凌风瞪大了眼,恐惧蔓延。那些壮汉将他捆绑在木桩之上,皮鞭蘸了盐水一层一层的打下去,在他成了一个血人的时候却吊着他的命,将他的□□冲撞的四分五裂。

  地牢里淫靡、阵挛、恐惧弥漫,魏凌风的声音再也发不出来一丝一毫。

  他想要反驳,可他已没了任何反驳的能力,嘴里无声的抗拒隐没在大汉们一阵又一阵淫、荡的笑语之中。

  等到最后沈壁去看的时候,魏凌风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沈壁见状,不过垂了垂眼皮,轻声道:“这个,是一宗罪!”

  前世,魏凌风在她临死之时还那般禽兽不如对待自己,更在事后默认了沈音唤人将她奸污。

  如今,只不过是还他的一点点。

  而后她又让人把魏凌风抬到一个订满铁定的板子上,这些铁钉并不大,最多只有小指甲长。

  她让人拖着他从上面滚过去,这个是以报曾经沈鼎勋的万箭穿心!

  可她不会让他就如死去,她要留着他,让他做一条狗,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傍晚,大魏皇宫,地牢另一处,灯火幽暗,刺鼻的臭味儿和一些扉靡的声音刺激着人的声音。

  “啪!”

  响亮的耳光声传来。

  “你要干什么?!”长平公主脸颊火辣辣的痛,回过神来,眼神惊恐的看着身前的沈壁。

  沈壁盯着她的目光,就好似一个猎人,在看着她的猎物一般。

  可她的目光却是要

  毒辣的多,就像是凌迟一般,一个眼刀就好似实质的刀具,在一刀一刀的凌迟着她的肌肤。

  沈壁轻轻的勾动嘴角,列出一末好看的弧:“干什么?”

  她好笑的启唇反问,挑了挑眉,随即漫不经心的抬起手,一块玉佩从她掌心悄然滑落。

  沈壁见状,转眸盯着她笑道:“公主,你看着这个玉佩,猜猜我想要干什么?”

  长平公主瞪大眼:“这个玉佩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她突然想起什么,忙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快放了我!不然到时候,本公主一定会要你好看!”

  “你不知道?”沈壁不由的轻轻嗤笑一声,随即将玉佩贴近长平公主的脸颊,声音里带着无穷无尽的寒意:“你不知道,那我便告诉你好了,据说,这种玉佩,是你们夜阑国皇室特有的身份令牌,每个玉佩上,都刻上了拥有者的名字,天下间,每个夜阑国皇室之人,仅此一块,而这个玉佩上,便刻有你长平公主的名号,你说,这代表着什么呢?”

  “你……”长平公主已经彻底慌了神,上次这个玉佩自从她去教训了那个女人,便不见了。

  当时到处找都没找到,没想到,如今居然在沈壁这里看见,难道……

  她脑子里突然有个念头,这个念头让她毛骨悚然。

  沈壁微微一笑,道:“你猜,我是在哪里找到这个玉佩的?”

  长平公主差不多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沈壁怕是已经知道了,杀害她母亲的人便是自己。

  想到这些,她不由更加惊骇,而沈壁的声音更像是催命恶鬼,在她耳边经久不息。

  “这个玉佩,是在我母亲的尸体上找到的,当时,这个玉佩在她的手里,被死死的抓着,无论别人怎么想要拿下来她都不肯放。为此,母亲的手指都被截了一根,你说,你要怎么偿还啊?”

  她说着,狠狠地揪住长平公主的头发,而长平公主被她束缚住,却疼得只能大叫。

  沈壁置之不理,继续道:“我母亲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你?你要那么对她?那么残忍的杀害了她,你的心里很好过吗?”

  长平公主被沈壁这一弄,骨子里的倨傲便被激发了出来,她冷笑不已:“谁让你的母亲生了你这

  么一个贱人呢?我不能动你!我还不能动你的母亲吗?哈哈!还好你那个嫂子当时没去,不然,你的嫂子,我也要一并折磨他们至死!”

  “贱人!”沈壁猛地推开她,手里头发因此扯掉了大把。

  长平公主疼得在地上打滚儿,沈壁走过去,用力的踢着她。

  长平公主哈哈大笑:“你打打,到时候!我母后他们会给我报仇的!”

  沈壁闻言,停下来,冷笑一声:“以后是以后,你现在,我要你生不如死!”

  说罢,她一拍手,立即有人来按住长平公主,沈壁拿过一把小刀,走到长平公主的身前:“你说,你的这幅好容貌,若是全都划上了疤痕,会是怎么样?”

  她话音落,便是一道血痕出现在长平公主的脸上,长平公主疼得几乎快要晕过去。

  沈壁就继续这般和她说着话:“我先毁了你的容,再让你尝尝,被自己的属下□□的滋味儿,你这般骄傲的心,可是欢喜?然后,我再把你的手脚五肢剁碎,让你在地上,爬都爬不了!”

  她继续的说着,每说一句话,她便在长平公主的脸上轻轻划下一道伤口。

  那些伤口并不大,可却是深可见骨。

  而随着沈壁的话,霖雨已经领人押进了四五个男人进来。

  这些人全都面色潮红,是沈壁预先给他们喂食了特药的。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全是长平公主身边的手下。

  这些人,都是夜长歌走的时候,帮她制服的,不然她也不可能就这般轻易的就能捉住了长平公主了。

  让沈壁颇为可惜的一点儿,就是其中那个和尚逃跑了。

  不然,让他和长平公主来上一番,倒是颇为好玩儿。

  长平公主的脸上已经完全毁了容,血肉模糊,她疼只不停大叫。

  沈壁见状,沾满鲜血的手停下,随即轻轻拍了拍手,一旁的侍者又端来一盘白花花的盐。

  沈壁笑笑,道:“你这脸上这般的伤口,我干脆给撒点儿盐,到时候,你在和他们一起……”

  她说着,不由轻轻的笑了起来:“痛,并快乐着,想必,这样的感觉,定是好极了的?”

  沈壁说完,手中的细盐轻轻儿的挥洒在长平公主的脸上。

  “啊——!”长平公主

  发出惊天的号叫,可偏偏身旁有人早已用银针刺激了她的穴道,让她晕都不能晕过去,只能如此干干儿的受着。

  而后,沈壁神色冷然的离开,道:“放狗,通奸!”说罢,那些压制着被喂食了特药的人便放开了他们。

  而长平公主也被人松开,她滚在地上痛苦的嚎叫,还没缓过来,就被人扯起来,撕扯着她的衣服。

  一时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尖叫连连,连霖雨等人听了,都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而沈壁却是走了出去,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看着远处。

  落日的余晖,轻声道,母亲,明娘终于为您抱了仇!

  还有,长歌……

  她好似看见夜长歌在那团烈焰之中,对她招手,她轻轻的微笑。

  夜阑国是么?呵呵,还有夜阑国皇后?

  好啊!既然我早已沾染,洗去不掉!那就勇敢的迎战!

  落日的余晖打在她的身上,沈壁轻轻儿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天地间的美好,暖洋洋的,柔和,她如坠梦间。

  ……

  两年后,大魏朝,丞相府,明月居。

  屋内,沈壁正怔怔的盯着水晶镜面里的自己出神,忽听得珠帘掀起的叮铃之声响起,微微转眼,便见的知竹抿唇带笑的走了进来。

  待走近沈壁身前,知竹浅浅一礼,开口道:“小姐,夫人来了。”

  听罢此言,沈壁这才回过神来,扬唇点头:“请夫人进来。”

  话音刚落,门外的青珠便掀了门帘请了杨筱离进来,只见春日下的杨筱离,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身着淡黄宽袍,满脸荡漾着幸福之色。

  沈壁见状,心里也不由跟着轻轻欢愉了起来,一转眼,沈若瑛也如一只小雀儿一般跟着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

  她忙起身迎向杨筱离,从杨筱离贴身丫鬟的手上接过杨筱离的手臂,嘴里轻声道:“看你,大着个肚子还到处乱跑,要是让大哥知道了,可没我好果子吃。”说着又转头瞪了一脸憋笑的沈若瑛,嗔道:“还笑,看嫂嫂出门,也不劝着点嫂嫂,出事了怎么办。”

  话虽如此说,可屋内却弥漫着一股轻松自在的气氛。

  沈若瑛瘪瘪小嘴儿,将满十四岁的人儿看着就水灵儿,她轻轻哼了一声:“嫂嫂的性子你

  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和她滚作一堆儿去就是好的了,还如何能指望我安生劝着她。”

  “还贫嘴!”沈壁作势要打她。

  沈若瑛‘呀’的一声,把脸往前凑:“你打你打!沈壁你不打你就是我孙……”

  杨筱离忙“诶”的一声拦住沈壁,随即笑着道:“行了行了,都别贫嘴了。”说着低头,手轻轻的抚摸着□□的肚子,脸上荡漾着一抹慈祥笑说:“一天到晚就见你们姐妹俩贫嘴,我都快看腻了,长卿,你说是不是呀。”

  长卿,便是杨筱离肚子里孩子的名字。

  沈壁和沈若瑛对视一眼,不由都笑开了。

  两人将杨筱离扶住坐下,沈壁便问起沈若瑛来:“叫你做的功课可做好了?可有偷懒?”

  沈若瑛不服气,轻哼一声,扭着头:“早就做好了,就夫子那几个问题,如何能难倒我?”

  “做好了便行,只莫要到时候去了婆家被人笑话,可别怪咱们在府中未教好你便行了。”沈壁见她如此模样,也不与她争辩,只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瞬时就叫沈若瑛红了整张脸颊。

  沈若瑛“腾”的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来,红着脸跺脚:“沈壁!”

  随即扭头便往外冲,口中的话随风淡淡传来:“隔壁的张小姐约了我今日去赏花,我先去了。”

  杨筱离不由好笑的摇摇头:“你啊,整天就知道作弄她,非要搞得她脸红脖子粗才行。”

  沈壁抿唇不语,眼角却荡漾着淡淡的笑意。

  前世,沈若瑛因为自己,小小年纪便丧生西去,这一世,自己总算是护的她长大成人。

  而如今年她也在一年前便许了一户人家,对方虽门第不如丞相府,可人却是沈壁亲自鉴赏过的实在人,而沈若瑛对男方也是一见钟情,算起来,倒是一桩天定良缘。

  沈壁不求沈若瑛嫁过去后对方如何大富大贵,只求能够待得她和乐美满,那也算是安好了。沈若瑛的性子有些跳脱,是以在她如今还能管教的上的时候,能够多教导她一下,日后没了她在此处护着她,自己也能独立起来。

  虽然有丞相府给她做后盾,可人,总要靠自己才是。

  想到这些,她摇摇头,又看向杨筱离的肚子,笑着问道:“也快了?松语文学www.songyuwenxue.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