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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第 191 章

  乘风转身往外走, 杨娇儿脸色大变,张口便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再不济,也是殿下的女人, 岂是你一个下贱的奴才说带走就带走的?放开我,我要见殿下!告诉殿下你这个下贱奴才的罪行!”

  因为她心里本就因为沈壁的事情可是慌乱起来, 如今被乘风这一弄, 更是六神无主了,连说话都越发没了个忌讳。

  杨娇儿张口闭口, 一个个下贱的奴才, 让乘风听的不禁沉了脸色,转首回神, 他看着杨娇儿, 乘风道:“杨姨娘, 那今天,你口中这个下贱的奴才,还真就抓定你了!要见殿下?”

  他呵呵一笑:“奴才这就带你去见殿下,只怕到时候, 杨姨娘你可就连我这个下贱的奴才都不如了!”说着脸色一冷,厉喝:“来人!带走!”

  侍卫立即押着杨娇儿几人往外走,任凭她如何挣扎, 到最后, 乘风命人塞了布条儿堵住了她的嘴巴。

  乘风在后面, 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 他乘风是谁?跟着夜长歌长大, 一直贴身伺候夜长歌的人,就算是沈壁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她杨娇儿一个小小的姨娘, 居然叫他一个下贱的奴才!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想到杨娇儿接下来的遭遇,怕是也有得她受了,乘风的心里这才算平衡了一些。

  侍卫押着不停挣扎的杨娇儿,一路到了正殿儿。

  乘风上前,对着上座的夜长歌和一旁的蒋良衣做了一揖:“殿下,人已经带到了。”说着,对着身后的侍卫招手,侍卫立即押着杨娇儿主仆三人上前:“跪下!”

  生生的把杨娇儿弄的半跪在了地上,杨娇儿微微转了转眼,这才发现,不仅是夜长歌和蒋良衣在,还坐着乔青清以及一些大大小小的管事。

  此刻,就算是神经大条的人,也应该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更别说精明如杨娇儿了,身后的巧儿和枸杞,害怕的浑身瑟瑟发抖。

  杨娇儿的目光看着蒋良衣,微微顿了顿,不着痕迹的转开。

  上面儿夜长歌见着杨娇儿这模样,微微皱眉,道:“给她把布条儿拿下来。”

  立即有人给杨娇儿把布条儿拿了下来,一拿开布条儿,得了口空,杨娇儿立马大声

  哭诉道:“殿下!求您给臣妾做主啊!”夜长歌还没有开口说话,杨娇儿已经哭诉了出来。

  “放肆!”上面儿,蒋良衣立即皱眉大喝一声:“杨姨娘,你还不知罪!”

  杨娇儿一听,微微一怔,接而,看向蒋良衣,目光带着疑惑不解:“蒋侧妃……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是臣妾哪里做错了吗?所以您要怪罪臣妾……”

  杨娇儿这简直就是明知故问了,蒋良衣本来存着看好戏的心思,被杨娇儿这一弄,心情顿时不由有些糟糕,可她强自按捺住自己内心发飙的冲动,正想继续开口。

  一旁的夜长歌变冷冷的开口了,目光如冰刀一般看向杨娇儿,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震撼人心的颤意:“你还在狡辩?说,你为什么要给惊华公主下毒?”

  杨娇儿一听,整个人好似是怔住,随即脸色大变,眸中闪过一丝慌张,嘴里却道:“殿下!臣妾冤枉啊!臣妾……臣妾不知道啊!这事,怎么会是臣妾做的呢!殿下!臣妾冤枉!”

  “住口!”夜长歌隐隐在爆发的边缘,一直隐忍着最后一丝气度,双手和额头的青筋爆出,看着有一丝丝的狰狞:“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肯承认!那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拿出证据,让你心服口服!”说罢,转脸大喝:“来人!把证人证据,都给本宫带上来!”

  杨娇儿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顿时,大殿之内,那股紧张的气氛瞬间攀升至极点。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紧了呼吸,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只等着接下来的发展。

  杨娇儿在听见夜长歌说带证人证据的那一刻,不由的慌了神儿,可随即,她又不禁安定了下来,下意识的斜眼看了一下巧儿的方向,可后者却是微微低着头,侧脸上的神色变化莫测,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巧儿不搭理自己,杨娇儿心里微微有些焦急,可是面上不动声色,又安慰自己,那件事,做的如此隐秘,殿下他们,一定不会觉察到什么的,而且巧儿口口声声办妥了,那就肯定不会有问题,到时候,只要自己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这般想着,杨娇儿微微安静下来,眼睛看着面前儿的大理

  石铺就的地面儿,殿内烛火随着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儿微微反射着点点光芒,闪耀在人的眼眸中,忽明忽暗。

  不一会儿,便听得动静传来,众人转头看去,几个太监和宫女被侍卫押着上前,浑身颤抖的如骰子。

  杨娇儿转眼看过去,其中几个人,她并不认识。

  如此一来,倒是放了心,看来,此事定然是巧儿早有安排的,这些人她都不认识,更不用怕了,如此一想,杨娇儿连背脊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一点儿。

  “你们几个,把你们知道的事,一一在这里说清楚了,当日,是谁安排你们出去找的那些致使人落胎的药物?”人一到,夜长歌看着他们,便已冷声开了口。

  几个宫女太监,面色苍白,其中一个立即大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此事与奴才无关啊!奴才不过只是一个负责看守宫门儿的太监,完全就是小玉子致使的奴才啊!”说着,指着旁边儿的一个太监。

  另一个太监听罢,脸色一变,立即叫屈:“殿下!此事,此事,奴才也是受害者啊!请殿下,为奴才做主!”说着,竟然诉起了委屈来。

  夜长歌冷了脸色,目光如冰刀一般射向几人:“我问你们,幕后主使是谁?!谁要你们互相推脱!说,是谁在背后搞鬼?!”

  几个奴才一听,不由面面相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其中一个不由小心的拿眼去看杨娇儿。

  蒋良衣见状,轻声开口提醒:“若是你们有何难处,只管说与殿下听便是,到时候,殿下和公主知道了,自会为你们做主,不要害怕,真相是什么,你们便只管说了出来就是。”

  如此一言,其中有人立即大声哭了出来,对着蒋良衣和夜长歌就磕头道:“殿下!侧妃娘娘,求你们给奴婢做主啊!”是一个宫女。

  宫女看起来十四五岁,此刻哭的成了一个泪人儿:“奴婢,奴婢不是故意去串通小玉子他们拿药的,是……”目光看向一旁的杨娇儿:“是因为,杨姨娘……她,她威胁奴婢,说是奴婢不帮她的忙,她就要杀了奴婢和奴婢的家人!奴婢这是逼不得已啊娘娘!”其他的三个太监一听,立即也哭诉了起来。

  杨娇儿听罢,脸色瞬间变得惊

  恐,转头看着那几个人,神色狰狞,大声吼道:“胡说八道!我都不认识你们,何来威胁你们一说?我看你们是受了哪个人的指使,故意把这盆脏水泼在了我的身上是?!”

  杨娇儿情绪很激动,说着,站起来,要跑过去打那几人人,几个太监和宫女吓得大叫一声,纷纷跪着往一边儿避开。

  夜长歌脸色阴沉如水,沉声呵斥:“好了!都住手!”

  众人一惊,都停了下来。

  杨娇儿一双大眼睛里面儿此刻充满了委屈,看着夜长歌:“殿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他们几个,一定是被真正的幕后主使收买了来污蔑臣妾的!殿下!”

  “闭嘴!”夜长歌一点儿都不想在听杨娇儿的狡辩,转眼问那几个奴才:“你们可还记得,当日杨姨娘叫你们拿的,可有哪些东西?”

  小玉子忙回道:“回殿下,有麝香,有香粉,有……”总之就是林林总总的一些,看起来没什么,可若一联系起来,却是就能想到许多的事。

  夜长歌等他把话说完,转头看向一旁的乘风,乘风见状,立即拍手,忙就有人举着一个托盘上前。

  夜长歌指着那托盘,目光如炬的看向杨娇儿:“杨姨娘,这个,你可还记得是什么?”说着,举着托盘的人把托盘上蒙着的白布撤掉,里面儿有几个小盒子便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杨娇儿见状,一怔,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当然记得,这些东西,可是她用来装那些下毒害沈壁的药粉盒子,可是……

  这些自己不是已经扔掉了吗?怎么会……

  “殿下……”杨娇儿只愣了愣,反应过来,忙就想要狡辩,她绝对不能承认。

  “这些,是在你的房中搜出来的药盒子,与公主所中之毒一模一样,如今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想狡辩什么?”不等杨娇儿开口,夜长歌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不!”杨娇儿大喊:“不是这样的,殿下!你听妾身说!这些……这些只是妾身平日的用妆,怎么会……”

  “是吗?”夜长歌冷笑:“这些东西,若是平日里倒没什么,可是,你把这些混在了那些香粉之中,又在公主的那些吃食里面做了手脚,而过后,则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

  她所用的脂粉等物全都换掉,以至于她的□□越发让人无从查起是不是?!”

  “殿下,妾身……”杨娇儿听着夜长歌说出这一大串,心里防线早已经崩塌,只不过吊着一口气,绝不能承认的心态,承认了,自己就绝对输定了!

  夜长歌继续道:“若是这些还不够,那就来听听这个人的话。”说着,指着杨娇儿身后的巧儿:“你来,把你家主子做的这些恶毒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给本殿下,给大殿内所有的人都说清楚,好好儿的听听,咱们的杨姨娘,心思是何其的恶毒!”

  杨娇儿一呆,目光怔怔的转过,看向巧儿,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巧儿,你……”反应过来,瞬间发狂:“你个贱人!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背叛我!”

  巧儿本来是有一丝惧怕的,可在听见杨娇儿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好似一下就镇定了下来,她想到了杨娇儿对她动辄打骂,那些苦不堪言,提心吊胆的日子。

  冷冷一笑,巧儿道:“是,小姐,奴婢应该感激你,如果不是你,奴婢可能就和奴婢的父亲母亲一样,因为惹怒了小姐你,而被活生生的打死了!”说到这里,巧儿目光里面儿,净是怨恨。

  “奴婢还要感谢你,天天对奴婢,不是打就是骂,让奴婢现在都对一般的打骂没了感觉,奴婢感激你,说不定,哪天,奴婢就和奴婢的父亲母亲一样,因为一个不顺你的心,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杨娇儿瞪大了眼,巧儿说的这些,都是当初,因为巧儿的父亲母亲对巧儿不好,而正好他们又惹怒了杨娇儿,杨娇儿吩咐人把他们杖毙了,又把巧儿安排到了自己的身边来伺候着。

  她一直以为,巧儿对她,是感激的,只是没想到,在巧儿的心里,竟然是这样看她的。

  “我以为,你是恨你父亲他们的……”

  “是啊!”巧儿抽泣起来:“我是恨他们,可是,他们怎么说,也是我的父亲母亲,对于一个生养我的父亲母亲,就算是打是骂,比起来,我更恨一个随随便便就要了我双亲性命,还要我感恩戴德的人!”

  杨娇儿怔怔的,一点儿都没有从巧儿的这些话语中回过神来。

  巧儿冷笑一声

  ,转过头,看着夜长歌等人,大声道:“回殿下!奴婢可以作证,此次,完全都是因为杨姨娘心里嫉妒惊华公主,所以才想出了这一招栽赃嫁祸!她本意是想要自己毒死公主的,结果没想到公主恰巧受伤中毒了,所以这件事情才迟迟没有加快速度进行,就是因为,她想要让公主死在这次受伤之中,这样一来,谁都不会查到她下毒的事情了!殿下,您可一定要为公主做主啊!”说着,巧儿重重的磕了一头在地板上。

  “巧儿!”杨娇儿目疵欲裂,此刻她心里什么都不想,只瞪着巧儿,恨不能把她碎尸万段了。

  “杨姨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夜长歌听罢,神色越发难看,厉声喝问。

  “殿下!”之前杨娇儿一直咬着不松口,是因为觉得夜长歌这些证据,都不能算什么证据,可是此刻,巧儿一开口,再联系上那些证据,顿时,杨娇儿整个人都慌张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杨娇儿摇着头,嘴里呢喃着,突然转过头,看向一旁的蒋良衣,大喊:“蒋侧妃!您知道的!不是这样的!您知道的!您快帮妾身说句话啊娘娘!”

  蒋良衣潋滟下的眸色微冷,抬头一脸痛心的看向杨娇儿:“杨姨娘,本宫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本宫何曾招惹过你?你如今居然还想要害了本宫!还要本宫帮你说话?本宫能帮你说什么?杨姨娘,既然是你自己做下的事,你便承认了罢!若不然……”

  说着,蒋良衣摇摇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了一眼杨娇儿,可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眸色冰冷的睨了一眼杨娇儿,目光里面儿隐隐的带着警告。

  杨娇儿见状,脑子里面儿瞬间就想到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应着沈壁吩咐在这里盯着的青珠脸色很是不好,见状,立时大喝:“杨姨娘!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公主殿下!”转头看向夜长歌:“殿下!求您一定要严惩杨姨娘!给府中所有人一个警告,杜绝府中内日后再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蒋良衣闻言,不由掀了眼皮淡淡道:“青珠!知道你家公主受了委屈,本宫与殿下自会为你做主,

  只是,殿下如何做,还轮不着你来指手画脚!”话语虽平淡,可其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青珠闻言,不由咬了咬牙,蒋良衣虽然话说的不好听,可道理却是对的,目光恨恨的瞪了一眼杨娇儿,转过头,不在说话。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夜长歌眸光阴郁不定,此刻平静下来,看着杨娇儿问道。

  “殿下!”杨娇儿目光突然坚决,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得:“妾身是冤枉的!”说着,突然指着一旁的蒋良衣,大声道:“是她!是蒋良衣!是她指使我这么做的!殿下!是蒋侧妃指使我做的!”

  既然她已经退无可退,那不如拖下几个人,以解她心头之恨。

  她在最后的那一刻给巧儿音信想要投靠蒋良衣,就是指望蒋良衣能帮着她一把,可没想到,这次事情败露,蒋良衣便首先把她给推了出去,蒋良衣不想让她好过,她也就不让蒋良衣好过!

  蒋良衣脸色一变,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色,转眼却是满脸的无辜至极:“杨娇儿,你就算是在恨本宫,也不能这样来冤枉本宫?难不成,本宫为了去陷害公主,还要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不成!”

  当时她听过巧儿对良镯说的话之后,就只觉这杨娇儿蠢到家,如今看来,更是无药可救。这件事情,别说不是自己做的,就算是自己做的,那也都不可能会查到自己身上来,杨娇儿却如此作为!

  蒋良衣心头冷笑不已,转头看向夜长歌,凄声哀怨道:“殿下!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本来妾身是听了杨姨娘的贴身侍女巧儿的话才来禀报,如今竟是被杨姨娘说成了幕后主使,若是让那不清楚的人知道了,传出去,还不知道该要如何议论妾身呢!到时候,妾身那又该是是背负着怎样的骂名啊?!这倒是不打紧,可若是丞相府那边的人……”

  她话音戛然而止,听在夜长歌的耳中却多了一层意味儿。

  夜长歌眼眸闪了闪,沉浮几许,终是平静下来。

  “蒋良衣!你少在这儿惺惺作态了!你才是最阴毒很辣的那个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过了河就要拆桥!我诅咒你!你不得好死!”杨娇儿已经口不择言了,嘴中尽是恶毒的言语。

  夜长

  歌闻言,脸色怒极反笑:“事情已水落石出,此次一案,罪魁祸首乃是杨娇儿!来人!把她压下去!择日问审!”一言即下,立即有人上前便压制着杨娇儿往外走去,其他人都一一的押了下去。

  杨娇儿闻言,瞬间惊恐起来,慌忙挣扎,想起什么,忙道:“殿下!您不能杀了我!您不能杀了我!您要是杀了我,我父亲那里,你一定给不了一个交代,我父亲不会饶了你的!”

  “是吗?”没想到杨娇儿居然用起她父亲来威胁自己了,夜长歌唇角浮起一丝嘲讽,轻蔑道:“本殿下倒是想知道,一个小小的御史大夫,能耐我何?”脸色沉下,厉喝:“拖下去!先打上二十大板!”

  “殿下!”杨娇儿震惊,没想到自己的话没有让自己解脱困境,反倒是越发的艰难了。

  她满心不甘,却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连挣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拖走,目光所及,她好似看见有人在对着她勾唇一笑,那是沈壁……

  沈壁……

  这个名字,这个人,如梦魔一般,害的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不是她自己,不是蒋良衣,真正的罪魁祸首,只是那个风轻云淡的女人!沈壁!

  杨娇儿恨极,大声嘶吼出来:“沈壁!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死字,颤音回旋。

  天空突然“轰隆”一声炸响,巨雷闪电轰鸣而现。

  正在知竹的伺候下半靠床榻的沈壁被雷声吓得微微一惊,耳边儿似乎听见有人在剧烈嘶喊自己的名字,可细听,什么都没有,只有窗外紧接巨雷闪电而至的狂风暴雨,闪电印光透过窗杦,印的她一张小脸儿苍白如雪。

  “真是见了鬼了,这好好儿的,怎么突然就下起了雨来了?”冷风侵了进来,屋内的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儿。青珠一边儿低声呢喃,一边儿快步进了屋,转头又赶忙吩咐小丫鬟们把门窗关紧。

  知竹把屋内的烛火调亮了一些,端起药碗,走到沈壁的身边,轻声道:“公主,快些喝了药歇了。”

  沈壁瞅了外面儿一眼,虽然看不见什么,可是听着耳边从窗杦门缝儿处透进来的狂风怪啸声,还有雨点儿打在房檐上的滴答声,不由

  自主的就感到一股寒意浸上心头。

  她点点头,扫了一眼黑乎乎的药碗,正好看见青珠来,便笑着开口问道:“如何了?”

  青珠抖了抖身上的寒气儿,笑盈盈的走过去:“公主放心,这次可不用想着那么多,公主也可以睡个好觉了。”这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沈壁闻言,便轻轻的笑了起来,她颔首:“他果然没让我失望。”至少,不会看在这边情况复杂的形态上,便对某些人心慈手软,而是向着自己这边儿。只要想到这里,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想到夜长歌,又不由问:“殿下呢?”

  青珠正欲开口回答,门口便见帘子掀起,夜长歌裹着浑身寒气走了进来,正好就听见我这样的问话,眼角眉梢就不由溢出笑意,他上前接过知竹的药碗,青珠见状急忙行礼之后又和知竹扶着沈壁坐起来。

  “怎么?这么一会儿不见,就开始想我了。”夜长歌看着沈壁打趣儿,勺了药汁儿喂她。

  沈壁闻言,脸颊微红,立即嗔了一声:“谁想你了,自作多情。”喝下一口汤药,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知竹青珠见两人如此模样,皆是不由偷笑,捂着嘴给其他人打眼色,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夜长歌听沈壁如此说,也不恼,只佯做生气的模样:“真不想?”说着作势起身:“那我走便是。”

  “诶……”沈壁慌了慌,忙扯住他的手,抬眸水汪汪的看着他:“怎的变如此小家子气儿了,还说不得?”说着又柔了神色,脸颊微带一抹粉红:“别走了,外面这么大的雨,小心染了寒气儿。”

  仿佛是映衬她的话一般,话音刚落,外面电闪雷鸣更加剧烈,轰隆的声音震耳欲聋,沈壁身子不由抖了抖。她今生怕的东西很少,雷雨是其中之一,前世自己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之内,每每到了这种雷雨天气,所受的骄傲乃是平常的千百倍,这些都是摸去不掉的阴影。

  夜长歌神色一慌,忙坐下来将她拥入怀中:“怎么了?”

  沈壁感觉到他的体温在温暖着自己,整个身心都开始慢慢的转暖,她不由伸出手紧紧地环抱住他:“夜长歌,有你真好。”

  她或许不知道,她不过简简单单的一

  句话,却让夜长歌的整个胸口都烫烫的,浑身的血液都好似跟着沸腾起来。这么久了,她总算是将自己融入了她的生活,她不会和他计较,不会和他生疏,有什么他们都是一体的,这样的感觉,真好。

  他的唇角笑意越发灿烂,紧紧地拥着她只觉得满心欢喜:“你好了,我才好。”

  许久,他轻轻的说了一句,沈壁却并没有听见。

  他推开沈壁:“好了,先把药喝了。”

  沈壁立即皱眉:“不喝了,太苦了。”

  他不由拧眉,神色不虞:“良药苦口。”又温和了神色,像是哄小孩子一般:“乖,喝了,早点儿好起来。”

  沈壁见状,不由的愣了愣,想起曾经大夫人也这样喂自己吃药,不由有些感怀。

  她抿唇笑了笑,点了点头,不在拒绝。

  夜长歌喂她喝完药,两人便相拥在一起,静静的不说话,透过透明的窗户看着外面儿的夜雨。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可就是有一股油然而生的小温暖,许久之后,沈壁才知道,那就是幸福的感觉。

  外面的雷雨渐渐地停了,夜长歌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眸发亮,如夜色中的小猫,撩人心弦,他喉结不由滚了滚。沈壁听见声音,不由抬头瞧了瞧,却正好撞见他一双略带□□的眸子之中。

  她微微一愣,片刻后却是粲然一笑,在夜长歌微愣之时,径直将唇瓣凑了上去。

  “唔……”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夜长歌呆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眸中闪过一丝狂热,抱着她疯狂回应起来。

  两人的吻技并不高超,有时候都互相咬到唇舌和嘴巴,却依旧死死的纠缠在一起。

  沈壁感觉自己如同行走在沼泽之上,每一步都孰重孰轻,不知道前路是什么,却拼命的想要往前更进一步,她不由的越发深陷其中。

  当她的手控制不住的深入之时,夜长歌却蓦地顿住。

  沈壁愣了愣,睁开一双水蒙蒙的眼眸看着他问:“怎么了?”

  夜长歌眸色深沉,精光湛湛,便是在夜色中,也如同皓月繁星般明亮。

  他微微垂下眼眸,半响才轻笑道:“你先休息。”说着,将她安置在床榻上躺好。

  沈壁一听,却有些急了,红着脸小声恼怒

  道:“夜长歌,你什么意思,让人家都开始了却让我……”她话音一顿,却不知道如何说下去,越想越恼,最后干脆气红一张脸转过头去。

  夜长歌见状,有些无奈,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他轻轻依偎在她身后,摸了摸她的脸颊,却被沈壁一把打开。他愣了愣,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怎么可能,喜欢了她这么久,好不容易娶到家里,却又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了这么久,早就憋得不行了,可是……

  他轻轻叹了口气:“可是,你如今还在病中,我不能因为自己一时贪欢,便置你身子好坏于不顾罢?”他嘟囔了一声:“我可还想要个大胖小子呢!没有小子,姑娘也是好的啊……”

  沈壁闻言,闷了半响,最后终是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她转身瞪了他一眼,勾唇道:“好了,知道了。”说着,亲了他一下。

  见她如此模样,夜长歌便知道她没生气了,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受乖,假意不满道:“我如此为你着想,你亲一下嘴巴便想完事了?”

  “那你想怎么样?”沈壁斜了他一眼:“要是不满意,以后连亲一下都没了。”

  “你……”一听这话,夜长歌不由吃瘪,好半响,无奈摇头:“好好好,服了你了。”

  沈壁听罢,不由闷笑。

  夜长歌见状,整个身心都愉悦了起来。

  他站起来,看着她柔声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沈壁脸色微变,有些不满的问:“这个时候,你要去哪儿?”说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如此处理了一个妾室,其他人哪里怕也心里有了隔阂,难不成还想……

  想到这些,她脸色更不好了,讥笑一声:“我知道了,今天发生了的事情,让其他人哪里不好受,所以要赶着去安慰一番?既如此,那你便去罢!我不会留你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其实男人们哪些不是三妻四妾的?她也早该习惯了,就算是当初最开始过来的时候,知道夜长歌有了几个妾身,她也只不过是愣了愣,可并没有多难受。

  可现在,只要一想到他离开自己这里,是要去其他妾身房里安慰他们,她心里就跟刀子在扎

  一样的难受,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她非常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越是这样想,她心里就越是难受。

  夜长歌见状,不由的顿了好一会儿,随即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可却并没有急着解释,反而笑着点头:“不错,我就是要去他们那里安慰一下,否则,这件事情说开了,到底是影响不好,我本来还担心你知道了会怪我,没想到你这么大度啊?既如此,那我便去了?”他假意发出离开的脚步声,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床榻上背对着自己躺下的沈壁。

  沈壁听着那声音渐渐地远去,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别去管他,让他去,这都是正常的,不要管不要管不要管……

  可最后……

  “夜长歌!”她实在是忍受不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你要是真敢去,日后……”一转身抬眼,却见他笑颜如花,妖孽一般的脸在自己面前花枝乱颤,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夜长歌,你!”她又气又怒,心里却没来由的升起一丝开心:“如今你倒是好,净会拿我开玩笑了!”

  夜长歌哈哈大笑起来,坐在她身旁将她轻轻揽入怀中,神色柔和了道:“你放心,我不会去他们那里的,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之后,这些人,该怎么样来,就如何走,这样,你放心了吗?”

  他低头深情凝视着沈壁。

  被他的目光看的心头一片柔软,她不自觉的点点头,轻笑:“我相信你。”心里更是暖洋洋的,没有什么能够比和自己喜欢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在一起,更为值得幸福开心的了。

  前世的自己,痴心错付,换来一场噩梦般的涅槃。曾经的自己,亦是从来不敢奢望。而今的自己,却已经和幸福并肩,她需要做的,只不过是将它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掌心。

  她将他紧紧地抱住:“这么多的大风大雨我们都走过来了,夜长歌,我等得起你,哪怕是一辈子,我也能等下去。”

  他忙用唇轻轻堵住她的嘴,令人痴迷缠绕。

  他含笑,妖冶的眼眸闪现层层星光:“我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我发誓。”

  她看着他的眼眸,感受到他的决心,不由就笑着重重点头。

  “你歇下,好好休息,早

  日将身体养好,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的走下去,知道吗?”他摸着她的头,怜惜着自己的最爱:“我要去书房,明日要早朝,今天的事情,明日在朝堂定要有一个交代才是。”

  杨娇儿毕竟是御史大夫的女儿,御史大夫在朝堂的地位说重不重,说轻却是绝对不容小觑的,这一根刺,怎么也得好好儿的拔了,日后才不会有那么多的祸害。

  沈壁自是知晓知晓,只不过之前没有反应过来,如今他这么一说,当即便理清了思绪。虽然不舍他离去,可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当即便点了点头:“行,你去,注意身体,今夜风寒重,别伤了身。”

  “嗯。”夜长歌颔首,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这才起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沈壁瞧得好笑,却在他的身影真正的消失在自己视线的时候,不由又失落起来。明明不过才刚刚离开,也就在这座府中,却好似隔了千山万水似得。情之一字,当真是食之肉骨,深不得,亦是浅不得。

  ……

  第二日天微微亮,夜长歌看望了一下熟睡中的沈壁之后,轻轻的吻了吻她,这才入了宫中上朝。

  冬日清晨亮的晚,走出去的时候还有点点雪花飘飘洒洒的从天空落下,轿夫们将雪地踩得吱呀吱呀儿的作响,乘风行了一段路,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正待说话,夜长歌便掀了帘子,眼眸轻轻扫了扫后面,不甚在意的嗤笑一声:“不过就是些黄牙小儿,也想在本公子面前班门弄斧。”又吩咐乘风:“解决了,不必弄出动静。”

  乘风应了声是,敛了神色慢慢退下,不多时便离了甚远,夜长歌见状,轻轻一哼,甩下帘子不再看外面。

  行到宫门之时,已经聚集了许多大臣在此处待宫门打开。见得夜长歌来临,本来议论纷纷的人群,突然就噤了声。

  夜长歌一身大红衣袍,站在着苍茫的雪地之中,越发显得夺目耀眼。

  “夜长歌!你这个歹毒的恶人!你还我女儿命来!你还我女儿命来!”就在此时,一个老者从一旁冲过来,还未到夜长歌近身,便已被人一脚踢了出去,趴在地上吐出好大一口鲜红刺目的血来。

  夜长歌“啧”了一声,蹙眉微微侧首,像是有

  些责备的道:“乘风,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下手要轻点儿,特别像是御史大夫这样的老人家,可经不起你这一脚,若是出了个什么意外,别说是你,便是本公子这个名副其实的皇子都担当不住,没看见刚刚他老人家那架势,便是想要了本公子的命吗?”

  说着,他的眼眸微微一转,面色有些后怕似得的摇摇头:“本公子可真是怕了呢。”

  这边儿,已经有人将御史大夫杨建冕给搀扶了起来,他听罢夜长歌这番话,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你……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你这个心狠手辣的歹徒!我女儿嫁入你六皇子府,一直循规蹈矩,战战兢兢的伺候你们,没想到你却如此痛下杀手将她斩杀!你你,你居心何在啊!皇上!老臣一定要让皇上做主!将你这个心狠手辣之人重重严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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