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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第 196 章

  金龙殿内, 夜后赶到之后,抱着重阳帝抽泣了半响,重阳帝神色苍白, 眼眸中虽有不耐,却还是勉强支撑着安慰了她半响, 许久之后, 夜后才停止了抽泣。

  她哭的妆都花了,糊在脸上, 难看的要命。

  她眼睛红的不行, 还一个劲的在哪里道:“陛下,臣妾, 臣妾还以为您醒不过来了, 您可知道这段日子臣妾都是怎么过来的吗?臣妾日日夜夜都在向菩萨祈求, 祈求陛下您能早日醒过来,如今菩萨终于听到了臣妾的祈求,陛下,, 您总算是醒过来了。”说着,又抽泣了起来。

  重阳帝蹙了蹙眉,拍着她的肩膀道:“行了, 别哭了, 孤这不是醒过来了吗?如此哭哭啼啼, 不知道的, 还以为孤死了!”

  夜后一听, 吓了一跳,忙止住了哭:“谁说的!陛下勿怪!臣妾这是激动的,这就不哭了, 不哭了。”

  九督嫌弃的看了夜后一眼,随即脸上扬起淡笑走过去问:“父皇,您感觉如何?”

  重阳帝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眼眸却瞬时一缩,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他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去,淡淡的嗯了一声:“好多了。”

  九督闻言,面上笑的越发灿烂:“如此,那就太好了。日后,女儿和母后就再也不用日日夜夜的为您担心了。”她这般说着,脸上却飞快的闪过一丝恶毒和恨意。

  夜后等人却是没有注意到重阳帝的异样,继续嘘寒问暖着。

  而重阳帝则越过夜后,视线与身后的夜长歌交汇,两人对视一眼,快速散开。

  太医来给重阳帝把了脉,说是好了许多,接下来要多多休养,夜后当即便沉着脸色将其他人都赶走了。

  九督也出来了,她冷冷的扫了夜长歌一眼,不屑的冷哼一声,而后对着夜如君道:“你跟我来。”

  夜如君见状,顿了顿,随即抬步跟了上去。

  夜长歌在身后驻足了一会儿,又看了看金龙殿内,眼眸深幽,眸底闪过一丝暗沉的光芒,永公公上前,他看了一眼,遂道:“小心侍候着。”

  永公公忙颔首,小声回道:“殿下放心,奴才定会好好照顾着皇上的。您安排的人,奴才也都在殿内四周都安排上了,保

  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夜长歌闻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

  九督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一路沉默,一言不发。

  夜如君看着身前她的背影,不由的心中感到一丝烦躁,如今重阳帝突然醒了过来,想必也知道九督心中是有多窝火,没有什么发泄的地方,只能找自己了。

  虽然自己喜欢和她鱼水之欢的那种感觉,可自己到底要做她的走狗到什么时候?

  想着这些,他的心中就越发的烦躁。

  回到长明殿,九督直接挥退了所有人,夜如君在她身后站定,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便只见九督大步走过来,直接一耳光将他扇的眼冒金星,找不到方向了。

  九督冷冷的睃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沉闷的冷哼:“没用的东西!叫你好好儿的盯着夜长歌!这边是你好好儿盯着的结果,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蠢事!”

  既然夜如君都已经猜到了重阳帝的事情和夜长歌肯定有关,九督又如何想不出来?

  没想到夜长歌这个家伙,一边儿和自己对峙的同时,还能和重阳帝那边勾搭上线!

  越想越怒,九督心中怒火如野火燎原一般渐渐地壮大,想到夜长歌拒绝自己,她更加恨起这个男人来了!

  总有一天,她要把夜长歌这个该死的家伙狠狠的骑在身下折磨,让他求饶跪舔!

  夜如君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眼眸中快速闪过一丝阴郁,低头忙道:“公主息怒,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本来还好好儿的,可突然就……”

  说着,又迟疑道:“不知道夜长歌是不是从哪儿听见了什么消息,如今六皇子府戒备森严,连行事看似乱无章法,实则却更加谨慎了,以我的实力,我也实在是……我也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他说着,低垂的脸上闪过一丝恶毒,既然九督拿这个说事,他也正好为自己争取一点东西。

  九督闻言,不由的沉着脸深思起来,一双凤眸直直的盯着他好半响。

  的确,夜如君在众人的眼中,那就是一个闲散王爷,根本没有什么实力,能让他帮忙做一些事情就很不错了,若真是要硬碰硬,那也是没什么指望。

  这么一想,她瞬间就觉

  得烦闷至极。

  夜如君的话外之音她如何不懂?

  可真想要自己给他点实权,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别以为她不知道,夜如君看似简单,实则心思也深沉着,若真是让他有了实权,到时候,自己到底是养了一条狗,还是养了一匹狼,那可就不一定了。

  却,如今也不能让他没了指望。

  是以,她缓了好一会儿,面色调整过来,娇柔一笑,抱歉道:“刚刚是我太气愤了,如何,伤到你没有?”

  她上前,伸出一双柔夷捧住他的脸,眼眸深幽,情意满满。

  夜如君见状,顿了顿,浑身一紧,一股热流便直往下腹窜去。

  他吞了口口水,艰难道:“只要沫儿高兴,我受多大的伤,都是值得的。”

  九督闻言,不由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呵呵的笑起来,轻轻的吻了他一下:“你真好。”

  夜如君不由紧紧地抱住她:“我还能更好,要试试吗?”

  九督眼眸一转,媚意自成,她嗔了他一眼:“讨厌!”

  夜如君低低的笑起来,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床榻而去。

  一室春光无限,娇若半壁江山。

  一个时辰后,夜如君从长明殿出来,在殿外站定,回头扫了一眼,眼眸深处涌起一汪寒冰。

  伫立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他离开皇宫之后,却并没有回淳王府,而是按照老路去了一个地方。

  ……

  长明殿内,九督穿戴完毕,正好青鸢领着人收拾好一室旖旎出来。

  她淡淡的扫了一眼,声音浅淡的吩咐道:“去宣佛瑶和尊主进宫。”

  青鸢愣了愣,随即应是,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立即便前往仙灵殿。

  而屋内,九督却眼眸瞬时暗沉下来,内里闪烁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

  ……

  知竹惊慌失措的跑回府中,直接便找到霖雨:“霖雨!”

  霖雨回头一看,顿时震惊,随即反应过来,立即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这个样子?公主他们呢!”

  知竹眼眸发红,泪水顺着眼眶直流而下:“快!去救公主!公主……公主被人绑架了!”

  “什么?”霖雨眼眸一缩,随即脸色沉下来,便往外走:“在哪里,立刻带我去!”

  “不行!”一声娇斥,

  却是蒋良衣突然从一旁跳了出来,沉着脸色拦住两人。

  霖雨见状,脸色一变,立即伸出手将蒋良衣的脖子狠狠的掐住,眼眸泛起一丝危险的光芒:“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良镯良玉吓了一跳,立即上前想要救出蒋良衣,却被霖雨一脚就踢了出去,摔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蒋良衣面色瞬时一白,呵斥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霖雨冷哼一声:“放心,死不了!不过你……”

  她眼眸一闪:“我可保证不了了!”

  话落,手中力气陡然加大,蒋良衣顿时眼眸一瞪,脸色变得涨红起来。

  一旁呆滞的知竹这时才反应过来,立即上前道:“霖雨!你干什么!你疯了吗!她是蒋侧妃!你如果杀了她!殿下那里你怎么交代!公主日后又该怎么办?你要多想想后果再行事啊!”

  霖雨却冷笑一声:“这个人在偷听我们说话,你没有看见吗?”

  “这个时候,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知竹忙道:“既然她已经听见了,不如先放开她,看看她有什么想说的在做决定不迟!”

  见霖雨神色有所松动,知竹继续道:“今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不要再做出其他的事情让殿下和公主麻烦了,听我的,先放开她,我们听听她怎么说在做决定,好不好,嗯?”

  知竹的话不无道理,霖雨刚刚也只是一时情急,下意识做出的反应,如今经过知竹的一番话,仔细的思量之后,也快速冷静下来。

  她冷冷的看了蒋良衣一眼,见她神色痛苦,不停的在点头,这才冷哼一声,一把将她甩开。

  “你最好有一个能够让我不杀你的理由,否则……”她睃了蒋良衣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蒋良衣被她瞧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趴在地上捂着脖子,缓了半响才好了些许。

  她看了霖雨一眼,眸底闪过一丝恨意,很快消失不见,随即在知竹的搀扶下站起来,冷冷的道:“如果你们这个时候出去大肆寻找公主,怕是得不偿失,首先,你们得弄清楚对方的目的,其次,能保证公主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的这些,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知竹一听立即道:“说不定,你心里正指望着公主死呢?

  我们怎么知道,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拖延时间?”

  蒋良衣闻言好笑起来,随即沉下脸色:“第一,又不是我绑架的公主,这与我有何干系?其二,公主若是遇见了危险,那我又有什么好处?”说着,她仔细分析起来。

  的确,沈壁说小,只不过是六皇子的正妃,说大,却是两国交好的关点所在,尤其是沈壁和魏宸霄的关系那般好,若是沈壁在夜阑国出了什么事情,只怕是很多人都乐见其成的事情。

  蒋良衣虽然盼着沈壁死,可也不是如今夜阑国这种内忧外患的时间内死掉。

  再怎么,也得让夜长歌登基为帝之后再说。

  在此之前,不论自己如何见不过眼沈壁,那她都得好好儿的活在夜阑国的,至于怎么活,自然又是另说。

  这些事情,不用蒋良衣多详细的说明,霖雨和知竹也都知道的。

  如此一说下来,几人都沉默了。

  半响,知竹开口:“那如今该怎么办?这件事情不宜大肆宣扬出去,殿下却又还在宫里,若是时间一久,又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霖雨沉默了一会儿,看了两人一眼,便道:“我去宫里找殿下。”

  蒋良衣立时反驳:“不行!府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若是那个凶手还在府内,那我们府里这么多人,岂不是再次置于危险之中,你若在这里,起码还有一些保障,可你若都离开了,那……”

  蒋良衣的意思谁人都懂,可若真要这么做,叫知竹和霖雨谁都站不住脚。

  可府中的确需要霖雨,知竹见状,咬了咬牙:“我去宫里找殿下!”

  “你?”霖雨看了她一眼,不由蹙了蹙眉:“你怎么进得去宫里?”

  知竹眼眸看向蒋良衣:“蒋侧妃,你不是有玉蝶吗?”

  蒋良衣闻言,神色涌了涌,掩下一丝复杂之色,随即点头:“如此……”

  她转头想吩咐良镯良玉,才发现两人已经昏迷,有些恨恨的看了霖雨一眼,她冷哼一声,吩咐了另一个丫鬟去将自己的玉蝶取来。

  玉蝶取来,她小心的交给知竹:“你且小心一些,若是有什么损坏,可是要杀头的重罪!”

  知竹闻言,立时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神色一喜,接过玉蝶,

  神色坚定的看了霖雨一眼,转身快速离去。

  “知竹!”离开时,霖雨不由的叫住她。

  “嗯?”她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霖雨神色担忧:“小心一点。”

  知竹闻言一怔,随即浅笑起来:“放心,不会有事的。”

  ……

  “姨娘,刚刚公主身边的知竹姑娘回来了。”絮儿急忙忙的跑进屋,又对着乔青清禀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知竹姑娘的脸色不大好,后来还捧了蒋侧妃的玉蝶朝宫里的方向跑过去了。”

  她说着,不由沉吟道:“听说殿下还在宫里,公主不是出去找殿下了吗?那现在知竹为何又还要拿玉蝶去宫里?”

  乔青清听着,浅浅呷茶的唇角不由的微微扬起一丝笑意,她眼眸闪了闪,淡淡的道:“我知道了,絮儿,做得不错,你下去,记住,有什么消息,随时禀报给我。”

  絮儿开心的重重点头:“嗯!姨娘放心,絮儿一定好好儿的观察着府中动向,只是……”

  她眼眸一转,意有所指的问了问:“姨娘,您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事情来了?您之前不是……”

  “行了。”乔青清突然沉下脸来,放下茶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事情,你别管那么多,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出去,按照我给你吩咐的那么做就行了,其他的,不管你的事。”

  见乔青清如此,絮儿像是害怕的地垂下头,眼眸却是微微闪过一丝寒光。

  她忙应道:“是,姨娘,絮儿知道了。”说完,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突然冷笑起来,转身朝另一个走去,走到一个无人之处,左右看了看,便吹出哨声,唤来几个黑衣人。

  她见状,冷冷的吩咐:“杀了她。”

  黑衣人自然知道指的是谁,闻言,一瞬之间,便已消失不见。

  而屋内,乔青清停驻了许久,才慢慢起身,打开一间暗室,慢慢走了进去。

  没多久,走到尽头,便看见一个男人负手而立,她眼眸动了动,涌出些许情意,瞬时又掩盖了下去。

  “主上,已经安排好了。”

  “是吗?”对方闻言,好笑似的转过脸头,那一张俊朗阴沉的脸,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寒意

  的人,不是夜孤帆又是谁。

  他唇角邪魅的勾起,慢慢的踏步上前,抬手轻轻抚摸上乔青清的脸颊,轻声道:“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说,我该怎么奖赏你才好呢?”

  乔青清被他抚摸的有点颤粟,闭上眼,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主上,奴婢……奴婢……”她一字一句,声音都带着颤意。

  “嘘……”夜孤帆捂住她的嘴,已然解开了自己的衣袍,浑身精光的站在她的身前。

  乔青清见状,眼眸不由的一缩,低下头一看,更是瞬时脸红心跳起来。

  夜孤帆扬了扬唇,将她的头慢慢的往下,而后一脸享受。

  絮儿在黑暗中见着这一副模样,脸上不由的闪过一丝嫉恨,却又很快淹没下去。

  恰在此时,夜孤帆的眼眸冷冷的睃了过来,她心里一颤,垂头示意了一下,慌忙退了出去。

  ……

  知竹骑了快马,一路上马不停蹄,约莫快要到皇宫的时候,却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她神色一沉,立时从马背上飞身而起。

  果然,下一刻马儿径直痛苦的嘶鸣一声,一头就载了下去,血迹大片的流出,很快便染红了青砖小路。

  她神色微微一变,环顾四周,沉声道:“阁下是谁,何必如此藏头露尾的,既有心,为何不出来一见。。”

  几乎在她话落瞬间,三个神色木然的黑衣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脸色又是一边,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们:“敢问三位高手是谁?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阻我去路。”

  三人闻言,却闷不做声,半响,只闻中间一人声音粗嘎难听,像是磨皮一般的道:“你……该死!”

  话音刚落,便只见三人身影极快的朝她本来,知竹神色微惊,立马抽剑与对方纠缠起来。

  可实力悬殊太厉害,她几乎只在十招之内便已落败,三个身影快速退后。

  而原地,知竹神色难言,半响,痛苦之色慢慢溢上,眼看三人身影消失,她眼眸中的光彩也逐渐隐没。

  轰然倒地,鲜血慢慢从身下溢出,刺目的血液和前方骏马的血液很快交触却不相融,就像是楚河之界,她的气息越来越弱。

  模模糊糊之间,她好似听见乘风的声音传来:“殿下,是公主身

  边的知竹。”声音有些急色。

  她艰难的抬手,想要抓住什么,却瞬时陷入了昏迷。

  “死了?”夜长歌一听,神色立时紧张起来。

  乘风查看了一番,随即摇头,松了口气:“幸好,还有一口气,不过……”

  眉头慢慢紧蹙:“怕是……”

  夜长歌见状,自是知晓什么意思,颔首:“先抬回去,尽全力救治。”身影急匆匆的离开。

  知竹既然来宫里找她,府中定然是出了事情,却没想到,知竹却又遭此大难,不知道明娘知道了会心痛成什么样子。

  乘风看了一眼,忙把知竹的身子抱起跟了上去。

  ……

  青鸢赶到仙灵殿之时,佛瑶正在和烟波澜讨论长平的事情。

  长平受伤太重,哪怕是烟波澜尽全力去解救她,却也难以将她的伤都治好,尤其是砍断的双手双脚,即便伤好之后,这辈子,长平也是废了。

  烟波澜想要将她的身上种下蛊虫,这样,还可以让她多活个几年,佛瑶却有些担心,如果这样的话,按照长平的性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可想到长平如今的模样,便是有所折腾,估计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便也无话。

  而恰在两人沉默的时候,便有侍婢起来禀报:“九督公主身边的青鸢姑娘来了,说是想要见尊主和佛瑶仙子。”

  烟波澜和佛瑶闻言,不由的对视一眼。

  烟波澜眼眸幽幽闪烁,对佛瑶道:“你出去看看,她要做什么。”

  佛瑶领命,起身跟着侍婢走了出去,便看见青鸢神色恭敬的站在殿前,见得佛瑶上前,立时便规矩有礼的行了一礼,问安完才道:“佛瑶仙子,公主想请您和尊主前去宫内一聚。”

  “哦?”佛瑶有些诧异,听说九督近来有些不适,谁都不见,之前她因着担心,还去了几次,结果也只是在宫外远远的看了一眼,如今又是怎么了?

  她不由问了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能想到的,也只是出了事,否则,九督也不会让自己和师傅两个人一起进宫。

  青鸢闻言,神色有些复杂,只道:“一言难尽,公主唤您和尊主进宫,定然是有其用意,奴婢……也不敢妄自揣测。”

  “这……”因为烟波澜那边还不确

  定,她一时也不好应下,正准备回应一下,烟波澜却从屋内走了出来,冷冷的看了青鸢一眼,便道:“告诉她,本座有事,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佛瑶便可。”

  说完,恰好走到佛瑶身旁,传音道:“盯紧她!”

  佛瑶心内一紧,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地宫内。

  “这……”佛瑶无奈,看了看青鸢:“师傅的态度你也看见了,不如,我跟你走一趟。”

  青鸢本以为佛瑶也会拒绝,如今听闻,不由的松了口气,幸好佛瑶答应了,否则两人都不去,她还真不知道如何交差。

  忙就点了点头:“佛瑶仙子,麻烦您了。请,马车已备好。”

  佛瑶淡淡的颔首:“有劳。”

  ……

  夜如君走到一片老巷子,还是之前的小院儿,动作娴熟的抬手敲击几声,不一会儿,一个男子开了门,见是他,眼眸亮起来,细声喜嗓儿的:“哟!淳王爷!您可算是又来了!”

  夜如君扫了他一眼,推开他:“少废话!老规矩!”

  “哎呦喂!我的爷!”那男子眼眸闪了闪,忙朝夜如君凑了凑。

  一股浓重的脂粉气息扑鼻而来,夜如君立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男子讪讪一笑,退后一步又才谄媚的笑起来:“我的爷,这次啊,可不骗您!”

  夜如君闻言,冷冷的睃了他一眼,阴笑道:“这次又是什么货色。”

  每次来都说不让他失望,可没有哪一次是自己不失望的。

  男子神秘一笑,娇嗔一声:“您瞧瞧就知道了!”

  夜如君见状,眼眸闪了闪,跟着男子去了一间装修雅致的房间。

  男子带着他前往内室,兰花指一翘,便指着前方不远处道:“喏,您看看,这个可还满意?”

  夜如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瞬,便不由的怔住了。

  只见桃红柳绿之间,一个样貌极其俊朗的男子侧卧而榻,他面容姣好,五官硬朗却又不失俊美。一身月白衣袍,长长的青丝从脖颈流泻下来,当真是美如画中人。

  见夜如君呆滞的模样,那领头的男子得意一笑,上前唤醒了魏凌风,指着夜如君道:“风儿,这可是你爹爹的大客户,你可一定要好好儿的给爹爹将这位爷给伺候好了,听见没?”

  魏凌风目光看着前方的夜如君,那张和夜长歌极为相似的脸颊,眸底闪过一丝寒光。

  可一想到沈壁所说,不由的又冷静下来,他淡淡的扬起笑:“爹爹放心,孩儿定……好好的服侍这位爷。”

  男子闻言,满意的颔首,走到夜如君身前小声道:“爷可悠着点儿啊,风儿是才进来的,今儿,可还是第一次接客呢。”

  闻言,夜如君眼眸中涌出一丝惊喜:“当真?”

  男子娇俏一笑:“奴就知道,爷您定然喜欢,所以特意为您留着的!”说完,知道夜如君怕是等不及了,娇笑着离开。

  夜如君见状,眼眸闪过一丝趣味儿,慢慢的走到魏凌风身边坐下。

  看了他一眼,顿了顿,问道:“你叫风儿?”

  魏凌风颔首,淡淡的回道:“回爷的话,正是。”

  虽然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作呕,可一想起每到十五月圆之夜的噬心蛊之痛,和日后的自由,他不得不委屈自己做这些自己最厌恶的事情。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和男的又算什么,和畜生,在沈壁的折磨下,也不是没有过!

  夜如君颔了颔首,一时间居然有些紧张起来,他又问:“你姓什么?”

  魏凌风不由的怔了怔,随即眼眸微闪,低垂下眸子,道:“风尘人士,早已不在乎姓甚名谁,爷唤我风儿便是了。”

  他话语虽淡淡的,却格外的惹人怜惜,说完这话,他又道:“请爷恕风儿无法起身伺候爷。”

  “怎么了?”夜如君不由蹙了蹙眉。

  魏凌风眸中闪过一丝阴沉:“风儿的脚,因少时意外,如今……”话意点到为止。

  夜如君自是懂了,闻言,瞬时有些心疼起魏凌风来。

  他怜惜的看了魏凌风一眼,突然笑了起来:“无碍,风儿跟了本王,日后,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是吗?”魏凌风似是不敢相信似得,眼眸水光盈盈的看着他,一脸崇拜:“你是王爷?”

  夜如君下巴一抬,颇有得意。

  魏凌风见状,心内不由冷笑,面上却愈发娇柔:“王爷,你真的愿意带着风儿吗?”手慢慢如蛇一般的缠绕了上去。

  夜如君有点吸不过气来了,难怪这里的老鸨说他是好货色,果真不假,容貌上乘,还是

  个残废,任自己折腾!

  如今不过是寥寥几语,便差点儿让自己有些吸不过气来,若真是玩起来了,那该是如何的爽快?

  越是这样想着,他便越兴奋,几乎是没有犹豫,立即便将魏凌风扑倒,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道具在手上,眼眸闪着淫光:“自是如此,本王说到做到,不过如今,风儿可得好好儿的伺候本王才是。”

  魏凌风见状,心内暗恨,面上却笑意湛湛:“是,奴家,定好生的伺候爷。”

  媚眼一抛,接下来,便承受起夜如君的暴风骤雨。

  沈壁,要是有机会,我所受的这些耻辱,定要在你身上千倍万倍的寻回来!

  ……

  淳王府中,安宁听着暗卫的回报,听说夜如君和魏凌风玩儿的不亦乐乎,不由的冷笑起来。

  “且先让他痛快几日,日后,看他还怎么得意起来!”她脸色闪过恶毒,憎恨,怎的一个狰狞了得。

  一旁的侍女看的都不由心惊胆战。

  她顿了一会儿,又问起来:“沈壁那边如何了?”

  暗卫回道:“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她不由皱眉:“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沈壁那边,她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这不由让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可夜如君这边却是进行的顺利,所以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她本是按捺不住,可想到沈壁的行事,还是忍了下来,吩咐暗卫:“继续盯着,有什么事情,立即向本宫汇报。”

  暗卫应是,转身退下。

  安宁在原位想着近来的事情,脸上神色越发阴沉不定。

  ……

  佛瑶随着青鸢进了宫,青鸢将她引进长明殿之后,便退了下去。

  佛瑶自己入内,便看见九督脸色阴沉的坐在不远处。

  许久不见九督,她不由有些怔愣。

  九督却已经发现了她的身影,抬眸一看,径直便走过来,首先便是一巴掌甩过去。

  佛瑶被打的头晕目眩,脸颊火辣辣的,唇角还溢出一丝鲜血,半响,才反应过来。

  却被九督一把抓住下颌,紧紧地捏住抬起来,九督逼视着她的眼眸,阴狠的道:“忘了本宫怎么吩咐你的?那老不死的东西为什么会突然醒了过来?”

  “公主……您……”佛瑶说话

  困难,一字一句的问道:“您说的什么……”

  她冷哼一声:“也对,你还不知道?”

  说着,手中越发用力,像是恨不得将佛瑶的下颌给捏碎一样:“皇帝,那老不死的狗东西!他今日在朝上和夜长歌联合起来,把自己醒来的消息公布了天下,这下可好了,夜长歌这里的麻烦还没有解决,老皇帝这狗东西又醒过来了!

  你们是嫌本宫还不够麻烦,特意给本宫找事情做是?如今可好了,他们两个联手起来,你我都皆大欢喜了是不是?”

  她当初特意吩咐了仙灵殿,让他们一直供药让重阳帝不死也不醒便成,可如今,重阳帝不仅醒过来了,还和夜长歌勾搭在一起了。

  佛瑶顿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她说的事情,不由脸色一变,连连否认:“怎么会这样?公主!我们仙灵殿的药物一直在供给,是绝对不可能懈怠的。”

  “哦?是吗?”九督冷笑:“那照你这么说,是本宫故意不给他吃药,特意让他好起来的?”

  “不!”佛瑶神色沉静:“公主是不会,可不代表别人不会。”

  “你……”九督瞬时一怔,瞬时反应过来。

  之前自己因为太过气愤,以至于很多事情都忽略了,如今一想,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夜长歌是如何与重阳帝联系上的,明明金龙殿都被自己和夜后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除非,就是有人和他里应外合,否则,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而那些药,估计是他们早有准备,而他们这边对自己的部署太过放心,所以才一直都没有留意到。

  可若真是这样,那他里面的人是谁呢?

  夜后的人,那是不可能的,夜后虽然深爱着皇帝,可抵不过她蠢啊!

  九督想也知道,绝对不会是夜后的人。既然如此,就只能是夜长歌自己和重阳帝的人了。

  很快,她便想到了一个人,眼眸不由闪过一丝厉光。

  永公公,他是重阳帝最忠心的一条狗,想来这些事情,也有他参与其中。

  她不由冷笑,当初怎么就没有赶尽杀绝呢?如今倒是成了这个模样。

  越想越恨,面上神色狰狞如恶鬼。

  佛瑶却看着她,眼眸泛起水光,纵使被九督一把狠狠的掐住

  脖子,却也艰难的抬起手抚摸上她的脸颊,艰难道:“你瘦了……”

  九督闻言,不由的微微一怔,随即看着佛瑶,眸底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

  她心居然柔软了一瞬,可随即,她不由的冷哼一声。

  一把甩开佛瑶的脸,转过身去,冷冷的质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言外之意,便问起了烟波澜,烟波澜和她如今因为长平有了些分歧,虽然九督也很讨厌烟波澜,可自己的主力毕竟还在烟波澜这里,所以,她不得不顾忌一些。

  佛瑶见她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眼眸中不由的闪过一丝悲伤,随即回道:“师傅在闭关,公主若有事,便吩咐佛瑶即可。”

  闭关?

  九督心中冷笑,烟波澜到底在干什么,她如何能不清楚,想起长平那个贱人,她就满是不屑。

  看来,有些人是该早些除掉了,否则,坏了大事!

  想着,她眼眸微微一闪,转身道:“那好,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顿了顿,继续道:“本来是想让那老不死的多活些日子的,可如今那老不死的既然醒了,那该也是时候让他归西了,继续留下来,也只是耽误事情而已!”

  她眼眸凌厉的看向佛瑶:“九微如何了?”

  佛瑶颔首:“已经好了。”

  九督不由轻笑起来:“那便好,选个日子罢,杀了他。”

  她的话说的风轻云淡,就好似是那个人对她是个无关紧要或者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的轻松。

  可那人,是她的父亲啊!

  佛瑶心中颤了颤,顿了些许,在九督质疑的一声“嗯”当中,忙点头应下、。

  九督见状,便也烦了,挥了挥手:“回去,再有事情,本宫会宣你进宫的。”

  “公主……”佛瑶却心有眷念,她许久未曾见到九督,不想就这样离开。

  “还有事?”九督眼眸一横,神色颇为严厉。

  见状,佛瑶的心不由一滞,紧接着那种感觉便悄然消失了。

  她抿唇一笑,摇摇头:“没什么。”

  又道:“你要保重身体。”说完,转身离去。

  九督盯着她的身影半响,眸底闪过一丝阴沉的暗光。

  片刻之后,她开口唤了一声:“嗔祯。”

  “公主。”嗔祯一袭金

  缕袈裟,手杵八宝佛像万圣棍,胸前新开光的乌木佛珠,手持佛礼,慢慢走来。

  九督扫了一眼,不由冷冷的嗤笑了一声:“打扮打扮,倒也像是个半吊子的和尚。”

  嗔祯微微颔首行礼:“那也得感谢公主为我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公主,贫僧如今怕早已是一堆白骨了。”

  九督闻言,不由满意的颔首,随即抬着下巴道:“还记得当初本宫给你说的话吗?”

  嗔祯明显一愣,九督见状,不由的脸色阴沉下来:“这么快便忘了本宫的吩咐!”

  “贫僧不敢!”嗔祯一惊,忙就行礼:“公主放心,嗔祯并没有忘记公主的帮助和公主的吩咐,只是如今动手……”

  杀死长平的事情,他瞬间想起来了,可联想到如今仙灵殿包括整个朝堂,都会有些动荡,如今这个时期,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九督又如何没有考虑到这些,闻言,她诡异的笑了笑:“这个你放心,你只管去做便是,过几日,本宫便安排你前去仙灵殿。”

  她警告似得盯了嗔祯一眼:“这一次,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你就提着自己的人头来见本宫!”

  嗔祯闻言,不由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如初。

  他合十礼一番,应了是,便被九督一声滚打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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