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就不哭了，只是睁着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她，好似有无尽的委屈。
柳素无语，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用密语与他说道：“让你舅舅亲一下怎么了，至于哭成这样吗！”
蛋宝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子，十分委屈地回道：“舅舅把口水都蹭到宝宝脸上了，而且舅舅的脸上有胡子，蹭地宝宝的脸好疼的……”
好吧，看到蛋宝这可怜的小模样，柳素是不忍心再说他了，只是将他抱在怀里，小心地哄着。
一旁的柳文思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十分担忧地看着蛋宝。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宝宝没事吧，是不是我刚才弄疼他了？他才哭地这么厉害。”
柳素冲他笑笑。安抚道：“没事，他只是有些怕生。你与他多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了，别担心。”
柳文思这才放下了心来，一旁的玄武似是也知道蛋宝的小心思，打着圆场说道：“都说外甥似舅，我看宝宝跟他舅舅就挺像的。”
蛋宝听了这话，却是不满地瞥了玄武一眼，心想着，自己哪里跟这个傻乎乎的人类像了。要不是看在娘的份上，他才不会让他抱呢。
柳文思可不知道自己被蛋宝鄙视了，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哪里，宝宝是像他娘，才会生地这么好看。”
听了柳文思这话，蛋白才算是满意了，心想着这傻乎乎的人还有些眼光，他跟娘才是最像的，以后要是他再抱自己，就给他些面子。不哭了。
“对了，姐，你有给宝宝起了名字吗？”柳文思又是逗了蛋宝一会儿。便抬起头问道柳素。
柳素点了点头，回道：“起了，叫‘澜清’，柳澜清。”
柳文思喃喃地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才点头称好道：“澜清，好名字，又好听又好记，寓意也好。”
柳素只是笑着说道：“我不奢望宝宝变成多么了不起的人，只要他能长成端正清白。有原则的人，我就满足了。”
柳文思也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看着蛋宝的眼神满是希冀，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却是面带忧伤地叹了口气，遗憾地喃喃道：“可惜，这么好的孩子，却没有……”
柳文思的话虽没说完，柳素却也知道他要说什么，起身将蛋宝抱回房间里，回来就十分严肃地同柳文思说道：“文思，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宝宝面前提他父亲的事，宝宝虽然没有父亲，但我这个做娘的，会给他双倍的爱，他会比那些父母双全的孩子过的还要幸福。”
柳文思却是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说道：“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孩子的父亲这么讳莫如深，就算孩子的父亲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母子的事情，但这都不能磨灭他是孩子亲生父亲这个事实，所以，姐，这个事情你不可能逃避掉，就算我不说，以后孩子长大了，也会问你他父亲的事情的。”
柳素沉默了半晌，也不避讳一旁的玄武，仍是执拗地说道：“那我就说他爹已经死了，反正我不想提那个人。”
柳文思仍是无奈苦笑，却也不再劝什么了，而那玄武，面上则是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心里思量着，他大哥当初到底是怎么得罪他妹子了，搞得他妹子这么恨他，这以后他要是想认回儿子，恐怕是有些困难了。
柳素结束了蛋宝父亲的话题，便催促着柳文思回去洗漱一下，然后就可以去把唐慎思骗过来了。
唐慎思自中了探花之后，便被直接授予了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职位，柳文思要找着他人，也只能去翰林院守株待兔，翰林院散值一般是在申时，柳文思一直在翰林院外头等到申时一刻，才总算看到了唐慎思从里面缓缓走出，他不是一个人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肤色黝黑的瘦高男子，那男子比唐慎思高一个头，长相普通，穿着从六品的修撰官服，是此次科举的状元，柳文思记得他好像是叫苏严鹤，他虽是状元，但跟肤色白皙，外形俊朗的唐慎思站在一起，外貌上明显就逊色了许多，也难怪圣上会钦点唐慎思为探花，他这付皮相，也是不负探花郎的美誉。
柳文思看准时机，就跑到了两人的面前，面带焦急神色地拦住他二人说道：“唐大哥，您否借一步说话。”
柳文思的忽然出现，让唐慎思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他在外的形象一向是温文尔雅的，倒也不会对人恶语相向，只是他多少知道柳文思找他是为何事，所以便不太想与他说话。
一旁的苏严鹤显然不想掺和两人的事情，便对着柳文思笑了笑说道：“子远，你即是有事，那我便先行一步了。”子远是唐慎思的字，他话一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唐慎思终究心软，看着柳文思焦急的模样，便叹了口气道：“我们到附近的茶馆坐下聊吧。”
柳文思自是点头应了，两人在附近选了一家环境清幽的茶馆，找了处僻静的位置，点了壶清茶，唐慎思便开口说道：“文思，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但我只能同你说一句，这事儿我也是无能为力，你也不要着急，刑部虽然把人抓了，但也并为对她们怎么样，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到素娘，把事情说清楚，人自然就能放出来了。”
柳文思沉默了片刻，压住心中的火气，才能心平气和地与唐慎思说道：“唐大哥，我今天找你并不是为了谷雨她们的事，而是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唐慎思闻言，嘴角微微动了动，大概猜出能让柳文思亲自带他去见的人是谁了，神情瞬间变得很是矛盾，又是激动，又是迟疑，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素娘？”
柳文思缓缓地点了点头，盯着唐慎思的眼睛说道：“唐大哥，我是相信你才带你去见她，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马上去见她，若是你不愿意，你许是以后都见不到我姐了。”
唐慎思立马就沉默了下来，他眉头紧锁，似是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正如柳素所评价的，他的xìng格甚是优柔寡断，以往的许多事情都是董氏帮他做决定，而一旦遇到要他自己决定的事情时，他便会犹豫不决，踌躇不定。
“唐大哥，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姐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柳文思看他这模样，立马按着柳素告诉他的说法，加了一把火。
果然，唐慎思一听柳文思这话，眉头皱地更紧了，但却很快做出了选择，他重重点了点头道：“好！我跟你去！”
柳文思带着唐慎思到了柳素下榻的那个客栈，将他带到房间门口，便转头与他说道：“我姐姐就在里面了，你进去吧，我会在门口守着。”
唐慎思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很有些紧张，他缓缓伸出手，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那道门。
唐慎思打开门，看到坐在桌板的柳素，竟是愣住了，眼前的女子与她记忆中那个温婉动人，知书达理的女子似是有些不一样了，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此时的她，身上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一看之下，就移不开眼。
此时的柳素身上只穿了一件简单的月白衫裙，挽着最简单的同心髻，身上并无任何发钗首饰，脸上也是脂粉未施，整个人素净的过份，却依然肤光胜雪，美玉莹光，她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便抬起眼，看向走进屋里的唐慎思，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只一眼，便让唐慎思呆愣在了那里。
“不过这么些时日不见，便不认得我了吗？”柳素的唇角漾出一抹浅笑，眉眼盈盈地看着唐慎思，柔柔问道。
唐慎思总算是醒过了神来，却只是呐呐地点了点头，竟是再不敢去看柳素的脸，有些僵硬地走到桌边坐下，却依然不敢与她对视。
☆、第一百二十章 色。诱
柳素执起面前的茶壶，抬起皓腕帮唐慎思倒了杯茶水，而后将茶水推到了他的面前。
唐慎思愣愣地看着柳素伸过来的手，只觉得那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碧绿色的茶水，便好似透明的一般。
“喝茶吧。”柳素见唐慎思一付呆傻的模样，便又是出声说道。
唐慎思从呆愣中醒过神来，立马拿起面前的茶杯，想都没想就往嘴边送，不出所料地被滚烫的茶水烫地不行，杯中的茶水也洒了一半在衣襟间，那模样甚是狼狈。
柳素只是轻轻笑了笑，便起身去一旁取了块干净的帕子，递到唐慎思面前，说道：“怎的这么不小心，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唐慎思面上很是窘迫，听着柳素的话语，接过帕子的手滞了一滞，抬头看了她一眼，才面带缅怀之意地开口道：“以前的事……你都还记得？”
柳素低下臻首，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开口道：“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你那时候叫我都忘了，可你觉得，我又怎么能说忘就忘得了呢……”
唐慎思的脸上顿时也浮上了一抹内疚，含情脉脉地看着柳素，许久之后，才又开口道：“素娘，你好像变了……”
柳素依旧低着头，眼中似乎有盈盈水光，亦是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道：“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吧……”说完这么ròu麻的话，柳素身上已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为了剧情需要，她也只能继续陪唐慎思演下去，谁叫这他的画风就是琼瑶风呢。
听了柳素的话，唐慎思面上的内疚越发深了。他忽然就站起身，伸手抓住柳素的手，愈发深情地喊了一声。“素娘，我……”
柳素没想到唐慎思竟然敢吃她豆腐。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恶心，飞快地将手抽回来，转过身去，放在衣服上拼命蹭了蹭，口中依然是幽怨地说道：“你不必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唐慎思皱着眉头甩了甩头，然后才将柳素的身子掰了过来，面上的神情满是纠结。缓缓说道：“素娘，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
柳素着实受不了唐慎思这“深情”的模样，低着头，不让他发现自己眼底的厌恶之情，伸出手用力地将他一推，便泫然yù泣地说道：“你现在同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说你没有忘记我，可你们唐家是怎么对我的，你们还将谷雨也抓了起来，你明明知道我跟她情同姐妹。她现在被抓紧刑部大牢，不知道再受着怎样的折磨，唐慎思。你就是这样对忘不了我的吗，那我倒还不如你将我忘个彻底！？”
唐慎思听完柳素的言语，亦是一脸痛苦，拼命摇着头说道：“素娘，你误会我了，其实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你可知道，当初从祖母那里知晓你去世的消息，我有多么心痛吗。我怎么都不明白，好好的。你怎么就没了呢，我当时想。这一定是你再惩罚我，你要让我永远记着你，才会那样离我而去……”说到这里的时候，唐慎思竟然哽咽了，柳素着实在心里佩服他，这才是真的演技派。
唐慎思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道：“后来我知道你可能还活在世上，你知道我又多开心吗，我当时在你府上等了你整整一天，却都没等来你，那种焦灼的心情你应该理解我的，我等不及想找到你，便把你的事情告诉了祖母，我想着，她要是知道了你还在人世的消息，一定也会像我一样开心的，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祖母竟然会让官府去抓人，等我知道消息的时候，却是已经来不及了，但素娘，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你的心还是像以前一样！”
唐慎思这般说着，又激动地上前了几步，想要去抓柳素的手。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柳素早就有了提防，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一脸沉痛地说道：“我相不相信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两个终究是不可能的！”
唐慎思就那么痴痴地看着柳素，长长叹了口气，本是伸着的手无力垂下，缓缓问道：“素娘，当初在吴县的时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祖母她们会说你已经死了，我当初不相信这是真的，还跟下人们确认过，他们说你确实已经死了，尸首是吴善渊亲自送到府上的，尸首送来的第二日，祖母将将你下葬了，可是你明明就没死啊，你能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柳素拿袖掩面，似是在拭泪，等到袖子放下来的时候，她面上的神情已是平静了许多，语气带着些疲倦地说道：“这其中的事情……有些复杂，你先坐下，我慢慢与你说……”
两人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柳素又给唐慎思的茶杯中添了些茶水，才缓缓开口道：“当初我会那样做，也是逼不得已，老夫人逼着我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可我舍不得，那是我的骨ròu啊，我便想了个诈死的法子，逃了出来，后来我辗转来到了汴京，就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唐慎思闻言，看着柳素的眼神愈发爱怜，他一直以为柳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自然也觉得柳素会这样做都是为了他，为了保住他们的孩子，便十分自责地说道：“素娘，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懦弱了，才让你一个弱女子，承受了这么多……”
柳素却是摇了摇头，缓缓道：“我不怪你，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怪就怪，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了彼此……”柳素真庆幸自己年少的时候傻缺过，读过那么几本脑残琼瑶小说，现在才能说出这么逗比的台词。
但唐慎思就吃这一套，听着柳素的话，又激动起来了，本能的想去拉柳素的手，可惜柳素早就很有先见之明地把手放到自己腿上了，桌子上只有茶壶和茶杯，唐慎思只能作罢，换做含情脉脉地看着柳素，说道：“素娘，是我负了你……”
柳素依旧摇头，四十五度抬头，遥望远方，幽幽说道：“没有谁负了谁，只是当初爱错，现如今，我只求你一件事，放谷雨她们出来，我们以后就两不相欠，从此萧郎是路人……”
这下唐慎思却犹豫了，拧着眉，许久之后才开口道：“素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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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思可不知道自己被蛋宝鄙视了，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哪里，宝宝是像他娘，才会生地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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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姐，你有给宝宝起了名字吗？”柳文思又是逗了蛋宝一会儿。便抬起头问道柳素。
柳素点了点头，回道：“起了，叫‘澜清’，柳澜清。”
柳文思喃喃地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才点头称好道：“澜清，好名字，又好听又好记，寓意也好。”
柳素只是笑着说道：“我不奢望宝宝变成多么了不起的人，只要他能长成端正清白。有原则的人，我就满足了。”
柳文思也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看着蛋宝的眼神满是希冀，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却是面带忧伤地叹了口气，遗憾地喃喃道：“可惜，这么好的孩子，却没有……”
柳文思的话虽没说完，柳素却也知道他要说什么，起身将蛋宝抱回房间里，回来就十分严肃地同柳文思说道：“文思，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宝宝面前提他父亲的事，宝宝虽然没有父亲，但我这个做娘的，会给他双倍的爱，他会比那些父母双全的孩子过的还要幸福。”
柳文思却是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说道：“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孩子的父亲这么讳莫如深，就算孩子的父亲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母子的事情，但这都不能磨灭他是孩子亲生父亲这个事实，所以，姐，这个事情你不可能逃避掉，就算我不说，以后孩子长大了，也会问你他父亲的事情的。”
柳素沉默了半晌，也不避讳一旁的玄武，仍是执拗地说道：“那我就说他爹已经死了，反正我不想提那个人。”
柳文思仍是无奈苦笑，却也不再劝什么了，而那玄武，面上则是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心里思量着，他大哥当初到底是怎么得罪他妹子了，搞得他妹子这么恨他，这以后他要是想认回儿子，恐怕是有些困难了。
柳素结束了蛋宝父亲的话题，便催促着柳文思回去洗漱一下，然后就可以去把唐慎思骗过来了。
唐慎思自中了探花之后，便被直接授予了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职位，柳文思要找着他人，也只能去翰林院守株待兔，翰林院散值一般是在申时，柳文思一直在翰林院外头等到申时一刻，才总算看到了唐慎思从里面缓缓走出，他不是一个人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肤色黝黑的瘦高男子，那男子比唐慎思高一个头，长相普通，穿着从六品的修撰官服，是此次科举的状元，柳文思记得他好像是叫苏严鹤，他虽是状元，但跟肤色白皙，外形俊朗的唐慎思站在一起，外貌上明显就逊色了许多，也难怪圣上会钦点唐慎思为探花，他这付皮相，也是不负探花郎的美誉。
柳文思看准时机，就跑到了两人的面前，面带焦急神色地拦住他二人说道：“唐大哥，您否借一步说话。”
柳文思的忽然出现，让唐慎思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他在外的形象一向是温文尔雅的，倒也不会对人恶语相向，只是他多少知道柳文思找他是为何事，所以便不太想与他说话。
一旁的苏严鹤显然不想掺和两人的事情，便对着柳文思笑了笑说道：“子远，你即是有事，那我便先行一步了。”子远是唐慎思的字，他话一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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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思沉默了片刻，压住心中的火气，才能心平气和地与唐慎思说道：“唐大哥，我今天找你并不是为了谷雨她们的事，而是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唐慎思闻言，嘴角微微动了动，大概猜出能让柳文思亲自带他去见的人是谁了，神情瞬间变得很是矛盾，又是激动，又是迟疑，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素娘？”
柳文思缓缓地点了点头，盯着唐慎思的眼睛说道：“唐大哥，我是相信你才带你去见她，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马上去见她，若是你不愿意，你许是以后都见不到我姐了。”
唐慎思立马就沉默了下来，他眉头紧锁，似是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正如柳素所评价的，他的xìng格甚是优柔寡断，以往的许多事情都是董氏帮他做决定，而一旦遇到要他自己决定的事情时，他便会犹豫不决，踌躇不定。
“唐大哥，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姐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柳文思看他这模样，立马按着柳素告诉他的说法，加了一把火。
果然，唐慎思一听柳文思这话，眉头皱地更紧了，但却很快做出了选择，他重重点了点头道：“好！我跟你去！”
柳文思带着唐慎思到了柳素下榻的那个客栈，将他带到房间门口，便转头与他说道：“我姐姐就在里面了，你进去吧，我会在门口守着。”
唐慎思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很有些紧张，他缓缓伸出手，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那道门。
唐慎思打开门，看到坐在桌板的柳素，竟是愣住了，眼前的女子与她记忆中那个温婉动人，知书达理的女子似是有些不一样了，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此时的她，身上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一看之下，就移不开眼。
此时的柳素身上只穿了一件简单的月白衫裙，挽着最简单的同心髻，身上并无任何发钗首饰，脸上也是脂粉未施，整个人素净的过份，却依然肤光胜雪，美玉莹光，她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便抬起眼，看向走进屋里的唐慎思，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只一眼，便让唐慎思呆愣在了那里。
“不过这么些时日不见，便不认得我了吗？”柳素的唇角漾出一抹浅笑，眉眼盈盈地看着唐慎思，柔柔问道。
唐慎思总算是醒过了神来，却只是呐呐地点了点头，竟是再不敢去看柳素的脸，有些僵硬地走到桌边坐下，却依然不敢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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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素执起面前的茶壶，抬起皓腕帮唐慎思倒了杯茶水，而后将茶水推到了他的面前。
唐慎思愣愣地看着柳素伸过来的手，只觉得那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碧绿色的茶水，便好似透明的一般。
“喝茶吧。”柳素见唐慎思一付呆傻的模样，便又是出声说道。
唐慎思从呆愣中醒过神来，立马拿起面前的茶杯，想都没想就往嘴边送，不出所料地被滚烫的茶水烫地不行，杯中的茶水也洒了一半在衣襟间，那模样甚是狼狈。
柳素只是轻轻笑了笑，便起身去一旁取了块干净的帕子，递到唐慎思面前，说道：“怎的这么不小心，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唐慎思面上很是窘迫，听着柳素的话语，接过帕子的手滞了一滞，抬头看了她一眼，才面带缅怀之意地开口道：“以前的事……你都还记得？”
柳素低下臻首，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开口道：“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你那时候叫我都忘了，可你觉得，我又怎么能说忘就忘得了呢……”
唐慎思的脸上顿时也浮上了一抹内疚，含情脉脉地看着柳素，许久之后，才又开口道：“素娘，你好像变了……”
柳素依旧低着头，眼中似乎有盈盈水光，亦是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道：“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吧……”说完这么ròu麻的话，柳素身上已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为了剧情需要，她也只能继续陪唐慎思演下去，谁叫这他的画风就是琼瑶风呢。
听了柳素的话，唐慎思面上的内疚越发深了。他忽然就站起身，伸手抓住柳素的手，愈发深情地喊了一声。“素娘，我……”
柳素没想到唐慎思竟然敢吃她豆腐。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恶心，飞快地将手抽回来，转过身去，放在衣服上拼命蹭了蹭，口中依然是幽怨地说道：“你不必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唐慎思皱着眉头甩了甩头，然后才将柳素的身子掰了过来，面上的神情满是纠结。缓缓说道：“素娘，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
柳素着实受不了唐慎思这“深情”的模样，低着头，不让他发现自己眼底的厌恶之情，伸出手用力地将他一推，便泫然yù泣地说道：“你现在同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说你没有忘记我，可你们唐家是怎么对我的，你们还将谷雨也抓了起来，你明明知道我跟她情同姐妹。她现在被抓紧刑部大牢，不知道再受着怎样的折磨，唐慎思。你就是这样对忘不了我的吗，那我倒还不如你将我忘个彻底！？”
唐慎思听完柳素的言语，亦是一脸痛苦，拼命摇着头说道：“素娘，你误会我了，其实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你可知道，当初从祖母那里知晓你去世的消息，我有多么心痛吗。我怎么都不明白，好好的。你怎么就没了呢，我当时想。这一定是你再惩罚我，你要让我永远记着你，才会那样离我而去……”说到这里的时候，唐慎思竟然哽咽了，柳素着实在心里佩服他，这才是真的演技派。
唐慎思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道：“后来我知道你可能还活在世上，你知道我又多开心吗，我当时在你府上等了你整整一天，却都没等来你，那种焦灼的心情你应该理解我的，我等不及想找到你，便把你的事情告诉了祖母，我想着，她要是知道了你还在人世的消息，一定也会像我一样开心的，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祖母竟然会让官府去抓人，等我知道消息的时候，却是已经来不及了，但素娘，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你的心还是像以前一样！”
唐慎思这般说着，又激动地上前了几步，想要去抓柳素的手。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柳素早就有了提防，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一脸沉痛地说道：“我相不相信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两个终究是不可能的！”
唐慎思就那么痴痴地看着柳素，长长叹了口气，本是伸着的手无力垂下，缓缓问道：“素娘，当初在吴县的时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祖母她们会说你已经死了，我当初不相信这是真的，还跟下人们确认过，他们说你确实已经死了，尸首是吴善渊亲自送到府上的，尸首送来的第二日，祖母将将你下葬了，可是你明明就没死啊，你能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柳素拿袖掩面，似是在拭泪，等到袖子放下来的时候，她面上的神情已是平静了许多，语气带着些疲倦地说道：“这其中的事情……有些复杂，你先坐下，我慢慢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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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慎思闻言，看着柳素的眼神愈发爱怜，他一直以为柳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自然也觉得柳素会这样做都是为了他，为了保住他们的孩子，便十分自责地说道：“素娘，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懦弱了，才让你一个弱女子，承受了这么多……”
柳素却是摇了摇头，缓缓道：“我不怪你，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怪就怪，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了彼此……”柳素真庆幸自己年少的时候傻缺过，读过那么几本脑残琼瑶小说，现在才能说出这么逗比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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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素依旧摇头，四十五度抬头，遥望远方，幽幽说道：“没有谁负了谁，只是当初爱错，现如今，我只求你一件事，放谷雨她们出来，我们以后就两不相欠，从此萧郎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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